第85节
大家都是娱乐行业内的工作人员，嗅觉极其敏锐, 早就有人把消息透露给了媒体。
鹿萌一路跌跌撞撞，低着头走着, 脚步拖得很慢，仿佛走慢一点就能缓一些，面对她要面对的可怕未来。
她的前途，她的粉丝, 她现在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而让她痛恨的牧瑶，会代替她，站在顶端，成为被所有人关注的可怜人，收获大批同情。
鹿萌不怪自己，也不怪别人，怪只怪命运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给了她优渥条件，却又把让她眼红至极的牧瑶推到面前。
鹿萌走着走着，眼前的光芒被黑暗罩住。
她抬眼看时，整个影视大楼外围，已经围满了乌压压的人群，其中前排都是扛着巨大相机镜头的狗仔！
鹿萌一路都没有动静，直到此刻忽然惊慌起来。
她开始挣扎，尖利的声音哭喊着：
“不，别叫他们拍我，不要这样，我要有隐私保护，我要找律师！你们不能让他们拍我！我是明星啊，我以后还要工作的！”
然而，那几个人高马大的警察，对她的哭喊无动于衷，依旧一左一右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出门去。
潮水般的问话声涌来，无数陌生而又兴奋的声音在问：
“鹿萌小姐！请问您这是因为什么被逮捕的？您对于这件事有什么说法吗？”
“有人说您为同事下毒，可以具体谈一下过程吗？”
“鹿萌小姐看这边！我们给您拍一张好看的照片，哦对就那样，就这个表情非常好！”
“鹿萌鹿萌，请问您有什么要对粉丝交代的吗？如果您的粉丝要脱粉，你会对他们说些什么？你以后还会回到娱乐圈工作吗？”
“请问第二期的比赛结果是不是您一手操控的？具体情况可以说一下吗？”
鹿萌耳畔响着各种杂音，眼前是晃来晃去的闪光灯，恨不得自己耳聋眼瞎，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就不会有如此的羞耻和绝望。
然而人群之中，她一眼扫过，依然还是看见了那个夺目的人。
是……黄明耀。
深夜里，黄明耀穿着双排扣大衣，什么伪装都没做，一张脸，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就站在灯下，远离人群，静静看着这边。
黄明耀双眸平静，如一泓湖水，什么情绪都没有。
所以说，看到自己这样，他连情绪都不屑于产生吗？他真的对自己从未在乎过吗？
直到这一刻，鹿萌心里忽然有了剜心一般的疼痛。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想通，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针对牧瑶，甚至想出下药这种绝招。
强烈的胜负之心，和更强烈的嫉妒之情，就像一个硬币的两面，充满了她的心脏。
周围除了媒体之外，还有一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甚至是其他节目里，过来接下班的私生粉丝。
大家都在闹哄哄的议论：
“这人是谁啊？居然被警察抓走了？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刺激的场面！”
“该说这里不愧是娱乐业大本营吗？明星直接从录影大楼里被抓出来，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她到底干什么了？好想知道啊！”
“我刚才打听到了！据说是那个最近很火的综艺，叫什么《我是演员》的，这个女生叫鹿萌，还是上一期的冠军小组组长呢！结果被人扒出来，她好像给别人下毒，现在被带走调查。”
“天哪，真的假的呀，娱乐圈也太可怕了吧，估计就是抢资源？这种事情竟然都要牵扯到下毒了吗？好恐怖好恐怖！”
“说实话，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说不定她的同事真的干了什么大事，把她给气昏头了呗。不过明星一般不都是前呼后拥吗，这个鹿萌她怎么下个毒都要亲力亲为啊？”
“你傻呀，没看见鹿萌旁边还有一个女的吗，那人应该就是助理了吧，估计是一块带去调查的。”
无意中听见路人推测的李妮娜，心里的苦简直说都说不出。
为什么自己，存在感就那么低呢？就连被捕都被认为是鹿萌的助理……李妮娜眼泪刷刷往下掉，这一刻太悔不当初了。
当初就不应该被鹿萌的一点蝇头小利所诱惑，把自己认为的尤骏包养牧瑶的事，当做情报交换给鹿萌。
结果，人家尤骏飞速出来反驳，给各大营销号全都发了律师函，不日就要开庭，到时候可能还会牵扯到自己。
本来，李妮娜就怕将来被抓到法庭上对质营销号，每晚辗转不安，睡都睡不好。
结果这下可好，她预料的被抓上法庭还没出现，就先被警察抓回派出所了！
李妮娜一边哭的眼睛红肿，一边呢喃出声：
“呜呜……我还没出名呢，我不想被抓啊啊啊……”
看她哭号，抓她那位警察一阵烦躁，反而把她胳膊又捏紧了一些，低声呵斥：
“老实点！”
李妮娜吓得立刻噤声，又很没出息的开始打嗝。
鹿萌和李妮娜，在所有人的包围中，终于被警方押上了警车。
车门关上，隔绝了周围的声音，也隔绝了车内两人的视线。
*
排练室内，牧瑶小组的成员，只看了一会热闹，就继续投入紧锣密鼓的最后排练中。
今天下午那会儿，他们本来已经彩排过完整的一次了，但现在，大家都还想再排练一遍，真正做到万无一失的地步。
最后一次排练结束，每个人都累的要命，这时候还是春季，屋内开着空调，但所有人额上都出了汗。
马赛率先走到牧瑶身边，直率问：
“你说是你报的警？”
虽然应该是姚浩波报的警，但他是自己的人，说是自己报警也没有大错。
牧瑶点了点头。
马赛瞬间扬起一个灿烂极了的微笑：
“你真是太棒了！我还以为看你外表柔柔弱弱，应该不敢直接报警呢，没想到你做事也如此果断，这就好，这就好！这我可就放心了！”
牧瑶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放心？”
马赛嘿嘿地笑，仿佛一个狗腿子：
“我就放心把你认成我老大呀！真的这几天跟着你，我学到了好多东西，自己都能感觉我的演技突飞猛进！现在我又觉得你就是女中豪杰，老大！可不可以收我为小弟！让我每天跟着你学习，帮你端茶倒水没问题，我长得帅，又会说话，保证时时刻刻给你讲笑话，逗你开心！”
马赛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子，嘿嘿笑着递了过来：
“老大老大，这是我今天早起在外面专门买的小蛋糕，一直留着没吃，就是打算送你当夜宵的，看小弟我是不是很孝顺？”
牧瑶哭笑不得，干脆故作正经的摆手道：
“你要当我小弟，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知道，在你之前我已经有了两个徒弟了，你只能坐第三把交椅！”
马赛有些沮丧，随后却又斗志昂扬起来：
“我已经有两个大哥了吗，那也挺好的，那说明我的选择完全没错！我会努力的老大，努力成为你所有小弟里最乖最可爱的一个！”
两人正说着，身后忽然传来愤怒的少年音：
“马赛！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抢我的老大？我才是老大第一个收的小弟，你给我靠边站！”
马赛抬头，见石哲冲着自己就冲了过来，似乎是想飞起一脚把自己踹出去！
他吓得立刻转身往后跑了一段，这才躲开来势汹汹的石哲，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
“没想到老大你身边的小弟竞争如此激烈，这更加证明我的眼光绝对没错，老大！这一生我都要誓死追随你！”
石哲扑过来，瞪圆了双眼：
“牧瑶姐！你以前说过，我可是你最爱的小奶狗，你要收小弟，怎么没有跟我说！你忘了24小时民宿里那个最帅气的扫地僧了吗！”
牧瑶扑哧一声就笑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石哲毛茸茸的大脑袋：
“好了好了，我把你们俩都收为小弟好不好？你是大的小弟，他是二小弟。”
石哲顿时满脸高兴，仿佛一只狂甩尾巴的哈士奇：
“好啊好啊，反正我一定要排第一，绝对不能叫马赛那家伙把我压过去，这是原则问题！”
牧瑶跟自己新收的两个小弟随意聊了几句，把所有人打发回去休息，自己也回去睡。
但今晚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心绪起伏，根本就睡不着。
从她知道黄明耀被淘汰是被鹿萌陷害以后，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隐秘的想法，却不敢对任何人说，只能自己在被窝里默默的思考，想到最后甚至十分自责。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把那块鸡排给黄明耀……
恰好这时，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在黑暗的环境里，像一束指引方向的灯光。
牧瑶看了眼手机屏幕，心情忽然就放松不少。
接起电话，听见熟悉的温暖的声音：
“瑶瑶，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那是傅修远的声音。
牧瑶一边听着那在深夜中显得格外有磁性的声音，一边感觉自己混乱的心情渐渐回落。
“嗯，你也还没睡？”
“我知道今天鹿萌被捕的事了，听说是你报的警？”
牧瑶心里有些忐忑，实话实说：
“是我的经纪人报的警，但是事情确实是我先知道后才告诉他的。”
傅修远那边，语气很明显的紧张起来：
“那……你心里是不是挺难受的？所以才这么晚睡不着？现在是不是在想心事啊？”
牧瑶沉吟许久，还是嗯了一声。
傅修远放柔了语气：
“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用顾及，不愿意对你的亲人朋友说的，那些压力、难过、混乱，也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努力试着去理解。”
牧瑶沉默了。
回想起过去，好多次，她似乎都把傅修远当成了自己的情绪垃圾桶。
而傅修远，也确实有让她的情绪由阴转晴的能力，而且他从不评判，只是倾听，循循善诱，又温柔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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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萌一路跌跌撞撞，低着头走着, 脚步拖得很慢，仿佛走慢一点就能缓一些，面对她要面对的可怕未来。
她的前途，她的粉丝, 她现在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而让她痛恨的牧瑶，会代替她，站在顶端，成为被所有人关注的可怜人，收获大批同情。
鹿萌不怪自己，也不怪别人，怪只怪命运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给了她优渥条件，却又把让她眼红至极的牧瑶推到面前。
鹿萌走着走着，眼前的光芒被黑暗罩住。
她抬眼看时，整个影视大楼外围，已经围满了乌压压的人群，其中前排都是扛着巨大相机镜头的狗仔！
鹿萌一路都没有动静，直到此刻忽然惊慌起来。
她开始挣扎，尖利的声音哭喊着：
“不，别叫他们拍我，不要这样，我要有隐私保护，我要找律师！你们不能让他们拍我！我是明星啊，我以后还要工作的！”
然而，那几个人高马大的警察，对她的哭喊无动于衷，依旧一左一右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出门去。
潮水般的问话声涌来，无数陌生而又兴奋的声音在问：
“鹿萌小姐！请问您这是因为什么被逮捕的？您对于这件事有什么说法吗？”
“有人说您为同事下毒，可以具体谈一下过程吗？”
“鹿萌小姐看这边！我们给您拍一张好看的照片，哦对就那样，就这个表情非常好！”
“鹿萌鹿萌，请问您有什么要对粉丝交代的吗？如果您的粉丝要脱粉，你会对他们说些什么？你以后还会回到娱乐圈工作吗？”
“请问第二期的比赛结果是不是您一手操控的？具体情况可以说一下吗？”
鹿萌耳畔响着各种杂音，眼前是晃来晃去的闪光灯，恨不得自己耳聋眼瞎，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就不会有如此的羞耻和绝望。
然而人群之中，她一眼扫过，依然还是看见了那个夺目的人。
是……黄明耀。
深夜里，黄明耀穿着双排扣大衣，什么伪装都没做，一张脸，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就站在灯下，远离人群，静静看着这边。
黄明耀双眸平静，如一泓湖水，什么情绪都没有。
所以说，看到自己这样，他连情绪都不屑于产生吗？他真的对自己从未在乎过吗？
直到这一刻，鹿萌心里忽然有了剜心一般的疼痛。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想通，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针对牧瑶，甚至想出下药这种绝招。
强烈的胜负之心，和更强烈的嫉妒之情，就像一个硬币的两面，充满了她的心脏。
周围除了媒体之外，还有一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甚至是其他节目里，过来接下班的私生粉丝。
大家都在闹哄哄的议论：
“这人是谁啊？居然被警察抓走了？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刺激的场面！”
“该说这里不愧是娱乐业大本营吗？明星直接从录影大楼里被抓出来，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她到底干什么了？好想知道啊！”
“我刚才打听到了！据说是那个最近很火的综艺，叫什么《我是演员》的，这个女生叫鹿萌，还是上一期的冠军小组组长呢！结果被人扒出来，她好像给别人下毒，现在被带走调查。”
“天哪，真的假的呀，娱乐圈也太可怕了吧，估计就是抢资源？这种事情竟然都要牵扯到下毒了吗？好恐怖好恐怖！”
“说实话，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说不定她的同事真的干了什么大事，把她给气昏头了呗。不过明星一般不都是前呼后拥吗，这个鹿萌她怎么下个毒都要亲力亲为啊？”
“你傻呀，没看见鹿萌旁边还有一个女的吗，那人应该就是助理了吧，估计是一块带去调查的。”
无意中听见路人推测的李妮娜，心里的苦简直说都说不出。
为什么自己，存在感就那么低呢？就连被捕都被认为是鹿萌的助理……李妮娜眼泪刷刷往下掉，这一刻太悔不当初了。
当初就不应该被鹿萌的一点蝇头小利所诱惑，把自己认为的尤骏包养牧瑶的事，当做情报交换给鹿萌。
结果，人家尤骏飞速出来反驳，给各大营销号全都发了律师函，不日就要开庭，到时候可能还会牵扯到自己。
本来，李妮娜就怕将来被抓到法庭上对质营销号，每晚辗转不安，睡都睡不好。
结果这下可好，她预料的被抓上法庭还没出现，就先被警察抓回派出所了！
李妮娜一边哭的眼睛红肿，一边呢喃出声：
“呜呜……我还没出名呢，我不想被抓啊啊啊……”
看她哭号，抓她那位警察一阵烦躁，反而把她胳膊又捏紧了一些，低声呵斥：
“老实点！”
李妮娜吓得立刻噤声，又很没出息的开始打嗝。
鹿萌和李妮娜，在所有人的包围中，终于被警方押上了警车。
车门关上，隔绝了周围的声音，也隔绝了车内两人的视线。
*
排练室内，牧瑶小组的成员，只看了一会热闹，就继续投入紧锣密鼓的最后排练中。
今天下午那会儿，他们本来已经彩排过完整的一次了，但现在，大家都还想再排练一遍，真正做到万无一失的地步。
最后一次排练结束，每个人都累的要命，这时候还是春季，屋内开着空调，但所有人额上都出了汗。
马赛率先走到牧瑶身边，直率问：
“你说是你报的警？”
虽然应该是姚浩波报的警，但他是自己的人，说是自己报警也没有大错。
牧瑶点了点头。
马赛瞬间扬起一个灿烂极了的微笑：
“你真是太棒了！我还以为看你外表柔柔弱弱，应该不敢直接报警呢，没想到你做事也如此果断，这就好，这就好！这我可就放心了！”
牧瑶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放心？”
马赛嘿嘿地笑，仿佛一个狗腿子：
“我就放心把你认成我老大呀！真的这几天跟着你，我学到了好多东西，自己都能感觉我的演技突飞猛进！现在我又觉得你就是女中豪杰，老大！可不可以收我为小弟！让我每天跟着你学习，帮你端茶倒水没问题，我长得帅，又会说话，保证时时刻刻给你讲笑话，逗你开心！”
马赛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子，嘿嘿笑着递了过来：
“老大老大，这是我今天早起在外面专门买的小蛋糕，一直留着没吃，就是打算送你当夜宵的，看小弟我是不是很孝顺？”
牧瑶哭笑不得，干脆故作正经的摆手道：
“你要当我小弟，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知道，在你之前我已经有了两个徒弟了，你只能坐第三把交椅！”
马赛有些沮丧，随后却又斗志昂扬起来：
“我已经有两个大哥了吗，那也挺好的，那说明我的选择完全没错！我会努力的老大，努力成为你所有小弟里最乖最可爱的一个！”
两人正说着，身后忽然传来愤怒的少年音：
“马赛！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抢我的老大？我才是老大第一个收的小弟，你给我靠边站！”
马赛抬头，见石哲冲着自己就冲了过来，似乎是想飞起一脚把自己踹出去！
他吓得立刻转身往后跑了一段，这才躲开来势汹汹的石哲，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
“没想到老大你身边的小弟竞争如此激烈，这更加证明我的眼光绝对没错，老大！这一生我都要誓死追随你！”
石哲扑过来，瞪圆了双眼：
“牧瑶姐！你以前说过，我可是你最爱的小奶狗，你要收小弟，怎么没有跟我说！你忘了24小时民宿里那个最帅气的扫地僧了吗！”
牧瑶扑哧一声就笑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石哲毛茸茸的大脑袋：
“好了好了，我把你们俩都收为小弟好不好？你是大的小弟，他是二小弟。”
石哲顿时满脸高兴，仿佛一只狂甩尾巴的哈士奇：
“好啊好啊，反正我一定要排第一，绝对不能叫马赛那家伙把我压过去，这是原则问题！”
牧瑶跟自己新收的两个小弟随意聊了几句，把所有人打发回去休息，自己也回去睡。
但今晚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心绪起伏，根本就睡不着。
从她知道黄明耀被淘汰是被鹿萌陷害以后，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隐秘的想法，却不敢对任何人说，只能自己在被窝里默默的思考，想到最后甚至十分自责。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把那块鸡排给黄明耀……
恰好这时，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在黑暗的环境里，像一束指引方向的灯光。
牧瑶看了眼手机屏幕，心情忽然就放松不少。
接起电话，听见熟悉的温暖的声音：
“瑶瑶，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那是傅修远的声音。
牧瑶一边听着那在深夜中显得格外有磁性的声音，一边感觉自己混乱的心情渐渐回落。
“嗯，你也还没睡？”
“我知道今天鹿萌被捕的事了，听说是你报的警？”
牧瑶心里有些忐忑，实话实说：
“是我的经纪人报的警，但是事情确实是我先知道后才告诉他的。”
傅修远那边，语气很明显的紧张起来：
“那……你心里是不是挺难受的？所以才这么晚睡不着？现在是不是在想心事啊？”
牧瑶沉吟许久，还是嗯了一声。
傅修远放柔了语气：
“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用顾及，不愿意对你的亲人朋友说的，那些压力、难过、混乱，也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努力试着去理解。”
牧瑶沉默了。
回想起过去，好多次，她似乎都把傅修远当成了自己的情绪垃圾桶。
而傅修远，也确实有让她的情绪由阴转晴的能力，而且他从不评判，只是倾听，循循善诱，又温柔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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