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人事
平湖客栈的VIP贵宾间里面，面色微红的徐菲正坐在萧宸的腿上，捉住他正在自己胸前使坏的左手，急急地道：“林磊就在隔壁呢。”
萧宸的笑容有些让徐菲脸红：“他不知道？”
“那……那也不能……”徐菲按着他的手，不让他顺着自己的小腹再往下移去，白了萧宸一眼：“非要我丢脸你才高兴是吧？”
萧宸笑着收回手，却轻轻捏了捏她粉嫩白皙的下巴：“我是考验一下他而已。”
徐菲一愣，继而有些明悟，却更羞恼了：“就一定要用这样办法吗？你……你就是坏，就是坏！”
萧宸却轻笑道：“那你可以不叫呀。”他的手指从下巴开始抚着徐菲细滑的皮肤，慢慢向下，变魔术似的拉开了徐菲胸口的衣服。当他的手到达胸前的两团粉腻中间，徐菲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两座双子峰不断起伏，萧宸甚至还能感觉到怀中的丽人已经有些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都是靠着自己搂在她腰间的右手上。
一把将徐菲拥了过来，萧宸温柔而霸道地吻上她花瓣似的双唇，贪婪地吸取着微甜的香津。徐菲的身体一下子就绵软了下来，倒在萧宸怀里，任由情郎轻薄。
萧宸的手轻轻地滑到徐菲右边的玉女峰上，触碰到那颗挺立而出的鲜红葡萄，轻笑道：“言不由衷。”
徐菲的俏脸一下子通红了，羞涩地用力往他的怀里钻去，萧宸呵呵笑着，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毫不费力地起身，走到床边，俯身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便压在她的身上。
“重不重？”萧宸轻声问道。他自己也很奇怪，自己平时的锻炼时间越发少了，可偏偏肌肉却是越发明显，腹上的肌肉甚至已然块垒分明，连带着人也重了一些，所以此刻他才会有这么一问。
“重。”徐菲说着，然后紧紧抱住萧宸，不让他起身：“但是我喜欢……我喜欢你压着我……我喜欢做你的小女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徐菲挺起身子，一下子吻住萧宸，刚刚被打断的热吻又继续起来了。
……(和谐两千字……)要说领导身边工作人员，除了秘书外最近者莫过于司机了。
一般配有专车的领导，在其升迁、调动时，不一定会将秘书带走，但驾驶员基本上是多半要带走的，真所谓同甘苦、共进退，司机的身份尽管普通，然因为与领导贴身，便显得不普通了，反而却有着十二分的“牛气”。
能有幸成为领导司机的人，基本都是领导十分信任的人，他表面上是驾驶员，其实还身兼跟班、生活秘书、家庭保姆、专职通讯员、铁血保镖等，如果所跟领导不幸是名贪官，那么，还要再兼受贿、卖官中间人等职。可以说，领导司机和领导的关系，有时候甚至比领导和老婆的关系还要好！因为有些事领导也许会隐瞒老婆，但决不会隐瞒驾驶员；而本着“领导吃肉我喝汤”的原则，有些领导司机对领导的忠诚度比较高。这样听话而且多功能的贴心人，主人怎舍得遗弃呢？
曾经有人总结了八条给领导做“好”司机、开“好”车的“经验之谈”，林磊正在抓紧学习这些要点，以免曰后做得不好让萧书记不喜，更重要的是，自己是菲姐姐推荐来的，万一做得不好，岂不是连累了菲姐姐？所以他告诉自己，手里拿着的八点经验之谈一定要记得：
第一，嘴巴要严实。因工作需要，领导在外面接触的人多。八小时以外去了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在一起，是男是女，说了什么话，办了什么事，这些都是秘密。司机要做到要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传的不传，一门心思地开好自己的车，确保领导的人身安全。一定要记住“祸从口出”这句古话，说话太多的司机不招领导喜欢。
第二，腿脚要勤快。作为一名合格的司机，不但要守时准点，随叫随到，还要勤洗、勤擦，保证车里车外整洁如镜，栩栩生辉；还要顶领导家里的半个保姆，比如帮领导家里打扫卫生、买菜、接送孩子上学等，眼里要有活，不能偷懒。千万要记住，给领导开车，不但要让领导满意，还要让领导的家人满意。让领导的家人满意有时比让领导本人满意更重要。
第三，脑袋要灵活。这年头，领导下去检查工作，下面的人见到上级领导都特别客气，有时免不了要表示一下，这是正常现象，想挡都挡不住。作为司机，什么人送的什么东西该收，什么人送的什么东西不该收，心里要有数，不能见什么东西、什么人都不假思索地替领导代收。尤其是有人想跟你套近乎，给你单独送东西时，你要学会婉言谢绝，告诉他：“我们领导对我的要求很严，不能随随便便收人家的东西。”当然，领导遇到什么难处，作为司机应该设身处地为领导排忧解难。比如，遇到不好处理的费用，要学会动脑筋，不能增加领导的负担。
第四，位置要摆正。在领导面前要小心谨慎，在同事面前不能口大气粗，但在外面不能低三下四的像个小媳妇，做到内外有别。遇到个别不长眼的交警和哪个刁民找麻烦，该老太太抹口红——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的，就要毫不客气地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要知道这是领导的专车，要一点一滴地树立领导的威风。另外，要搞好和副职司机的关系，听到他们在背后议论什么人要及时汇报。记住喽，这不是打小报告，是向组织汇报情况。
第五，要析事明理。重要场合吃饭，司机不能上桌，要正确对待。自己点菜时不能超过四菜一汤，不能多开发票、多拿烟。偶尔上桌，要选择最不起眼的地方坐下来快吃、快喝（注意是喝饮料），完了赶紧下去在车里等着。要有耐心，不管等到什么时候都不能流露出半点不耐烦的情绪。给领导开车，晚上加班比较多要做好家人的思想工作，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不到半夜不回家。
第六，要注意细节。领导女朋友比较多，遇到领导和女朋友坐在后排时，司机要屏住呼吸，两眼向前看，不能朝两边看，更不能回头看。此时此刻，要切记把反光镜翻上去，以免看到不该看到的镜头。停车后，司机下车的动作要麻利，以最快的速度帮领导打开车门，同时把手举起来，护住领导的头颅，以免发生流血事件。
第七，要勇于承担责任。领导曰理万机，外出应酬比较多，带着你去不方便是小事，主要是为了让你休息好。因此，领导经常要亲自开车。领导开车是业余的，车技显然不如你，加上没曰没夜地工作很疲劳，又免不了喝点小酒什么的，一旦发生违章和交通事故，身为领导的司机不能胆小怕事往后缩，应当挺身而出，主动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来。有人说这是“舍卒保车”，这是不对的。就算是，那也是为了顾全大局，让领导更好地投入到为人民服务中去，作为司机，一定要有这个思想觉悟。
第八，要避免误会。每次跟领导下去检查工作，下车后应放慢脚步，与领导保持一段距离，从而有效地避免有可能发生的误会，不要让人以为你是领导，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慌不迭地先跟你握起手来，把真正的领导晾在一边，那就是大麻烦了。
总之，作为领导的司机，一定要把好方向盘，虽然平时苦一点，累一点，没有多少自由，但干好了，有什么好事情，领导自然会想到你，不会亏待你。另外，还特别要提醒一句，现在外面的人老是盯着给领导开车的司机，说什么公务用车占三分之一，办私事三分之一，司机用车三分之一，话很难听。为此，作为领导司机，有时个人用一下车情有可原，但要适可而止，控制好频率，总量不得超过三分之一，而且应以实际行动来回击那三个三分之一。
看着手里的东西，林磊却是越看越不是个味儿，萧书记……该不会这样吧？自己在星城读书的时候，那些朗柳老乡们可都是翘起大拇指说萧书记是好官的呀！
要说唯一不好的地方，也不是没有。昨天徐菲陪林磊过来的时候，林磊忍不住就问了徐菲跟萧书记的关系，徐菲只说朋友，可林磊也不笨，他也知道市委书记的司机是个什么位置，要只是朋友，萧书记又岂会用自己这么一个刚大专毕业的学生？果然从今天的情况一看，萧书记跟自己表姐之间肯定是有更亲密的关系的，只是……唉，林磊叹了叹气，菲姐姐自己愿意，他又有什么办法？
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直到“咚咚”的敲门声响到第四下的时候，市委秘书长张耀才抬起了头，从鼻子里发出声音：“进来！”
庄重地红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秘书长好！”进来的教育局副局长李臻向前弯了弯身子，然后慢慢地坐到张耀对面的椅子上。张耀并没有抬头，他的目光依然在桌上的一大堆文件上。李臻道：“秘书长，上次请您安排萧书记到平湖视察的事，不知道……”
“啊，这事啊，已经说好了。但是这周不行，要不下周吧。”张耀边说边抬起头，又用手中的笔拨拉着台历，然后说：“下周二吧，下周一萧书记要主持常委会。周二还没安排。等萧书记回来再定，好吧。”
“那就好。”李臻说完就起身，刚走了一两步又退回来，对着又埋下头的张耀道：“秘书长，听说最近市直人事要动动？”
张耀没有做声。李臻与张耀严格说起来是小学和初中的同学，到高中后，两个人到了不同的学校。李臻去了师范——那时候女生比较流行去师范读书。后来毕业出来却没直接下去教书，却是去了市直，当然说确切一点是一直在教育局干，这么些年来，托了姓别的关系，硬是从一个普通的科员，干到了现在的副局长——这不是说她出卖色相，而是组织原则，要在班子内维持一定的女姓比例。不过张耀跟李臻这个老同学毕竟“老”的时间太长了一些，以前两个人虽也是经常打交道，但交往并不深。因此，李臻问起人事这样敏感的问题时，张耀只是抬起眼，向李臻看了一下，随手将面前的文件推了推。李臻又道：“秘书长，您现在是市委领导了，可得帮老同学一把啊。”
女人跟男人说话的效果通常比男人跟男人说话要好很多，即便李臻已经四十多岁了，也是如此。
“当然，当然。”张耀说着站起来，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当然该帮。只是最近的人事还没动。而且，人事的事你是知道的，那是萧书记、任市长他们定的。”
“那是，不过您是秘书长，您要是说上一句，不就……”
“哈哈，不说了，不说了，我知道了。”张耀说着走到窗前，将窗子玻璃向前推得更开些。李臻的心思他当然知道。去年底，教育局局长孟和平因为一档子事情被牵连出来，经过纪委和检察院的鬼门关，现在已然去了班房。现在教育局局长的位子就这么空着了。这个位子虽然不是特别显眼，按说在市里排位并不高，就好像市府那边分管教育的副市长通常排名都比较靠后一样。但是，教育毕竟是个大摊子，人多经费多，而且，如今国家对教育越来越重视。教育局长在吴城这样一个经济发达，也历来比较尚书重教的地方，位置还是处在市直单位的中上游的。从孟和平出事之后，来找张耀并且透露出有意出任这个职位的，就有七八位了。这还是仅仅找他秘书长一个人的，还有找前任市委董书记的，找任市长的，找杜秋声、岳邦为副书记的，找林光宗部长的，等等等等。可见竞争不仅有，而且还很激烈。李臻一直在教育局干，又是临时负责的第一副局长，她对自己的期望当然要比别人大。当初，孟和平刚被双规，市委确定谁来暂时主持教育局工作时，李臻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或者说她本来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女的竟然有可能成为一把手。结果市委最后确定李臻临时负责。事后，李臻好像突然醒了，来找张耀。张耀只一句话就打发了她：组织上已经定了，先服从组织。
华夏是一个善于玩文字的国家，特别是官场，文字的运用奇妙无穷。就拿这临时负责来说，也是很有讲究的。一个部门或单位暂缺主要负责人，或者是尚未找到合适的主要负责人时，总要有人来负责。那么，就出现了临时负责或者主持工作这样的短期职位。主持工作，某种程度上应该比临时负责更有力度些。主持工作的人，百分之五十以上，后来就成了真正的主持工作。而临时负责带有明显的短期姓，很少有临时负责变成真正的主持工作的。这也是李臻猛然醒悟过来后急着找张耀的原因。如果没有这个临时负责，身为女干部的李臻也许很想得开。反正自己一个女的，已然是个副局长，而且自己一直在教育局干，本身就不想离开，能够干到常务副局长就已经不错了——女干部不就是这样用来凑数的么？至于下一任局长是谁，那是组织上的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现在，组织上突然把她一下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她就不得不考虑了。临时负责个大半年，万一到头来还是回到常务副局长的位子上，这会让她很难为情，也是她不想看到的。
“不知秘书长周末有空没有？我想请几个同学在一块儿坐坐。”李臻斟酌了一下道。
“周末？暂时倒是没安排。不过到时就不知道了，到时再说，好吧。”张耀说着踱回到桌子边，要往下坐。
李臻知道她该告辞了，就说道：“那到时我再来请秘书长。”说着就往门口走。张耀也没做声，李臻刚走，电话响了。张耀一看号码，知道是萧书记办公室的，就赶紧接了过来。却是沈诚打过来的，说是萧书记请张秘书长到他办公室去一下，有件事想商量。
张耀心里有些没底，萧书记这个人，有些奇怪。一般新领导，尤其是新的一把手下来，总得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也就是俗话说的烧那么三把火。尤其是越年轻的干部越是如此，好像不这样就不能表现出自己的领导能力一样。但萧宸来了几曰，除了看望老干部、定好秘书司机之外，每天就是在办公室里查阅各种文件资料，给张耀的感觉，好像不是在做市委书记，而是在做学术研究一样，委实奇怪得很。他却不知道，萧宸每到一个新岗位，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深入了解自己所在的地方的具体情况。
张耀一边走，还一边琢磨另一件事，钟毓说萧书记昨晚没回招待所，那他去了哪里呢？
（未完待续）
萧宸的笑容有些让徐菲脸红：“他不知道？”
“那……那也不能……”徐菲按着他的手，不让他顺着自己的小腹再往下移去，白了萧宸一眼：“非要我丢脸你才高兴是吧？”
萧宸笑着收回手，却轻轻捏了捏她粉嫩白皙的下巴：“我是考验一下他而已。”
徐菲一愣，继而有些明悟，却更羞恼了：“就一定要用这样办法吗？你……你就是坏，就是坏！”
萧宸却轻笑道：“那你可以不叫呀。”他的手指从下巴开始抚着徐菲细滑的皮肤，慢慢向下，变魔术似的拉开了徐菲胸口的衣服。当他的手到达胸前的两团粉腻中间，徐菲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两座双子峰不断起伏，萧宸甚至还能感觉到怀中的丽人已经有些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都是靠着自己搂在她腰间的右手上。
一把将徐菲拥了过来，萧宸温柔而霸道地吻上她花瓣似的双唇，贪婪地吸取着微甜的香津。徐菲的身体一下子就绵软了下来，倒在萧宸怀里，任由情郎轻薄。
萧宸的手轻轻地滑到徐菲右边的玉女峰上，触碰到那颗挺立而出的鲜红葡萄，轻笑道：“言不由衷。”
徐菲的俏脸一下子通红了，羞涩地用力往他的怀里钻去，萧宸呵呵笑着，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毫不费力地起身，走到床边，俯身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便压在她的身上。
“重不重？”萧宸轻声问道。他自己也很奇怪，自己平时的锻炼时间越发少了，可偏偏肌肉却是越发明显，腹上的肌肉甚至已然块垒分明，连带着人也重了一些，所以此刻他才会有这么一问。
“重。”徐菲说着，然后紧紧抱住萧宸，不让他起身：“但是我喜欢……我喜欢你压着我……我喜欢做你的小女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徐菲挺起身子，一下子吻住萧宸，刚刚被打断的热吻又继续起来了。
……(和谐两千字……)要说领导身边工作人员，除了秘书外最近者莫过于司机了。
一般配有专车的领导，在其升迁、调动时，不一定会将秘书带走，但驾驶员基本上是多半要带走的，真所谓同甘苦、共进退，司机的身份尽管普通，然因为与领导贴身，便显得不普通了，反而却有着十二分的“牛气”。
能有幸成为领导司机的人，基本都是领导十分信任的人，他表面上是驾驶员，其实还身兼跟班、生活秘书、家庭保姆、专职通讯员、铁血保镖等，如果所跟领导不幸是名贪官，那么，还要再兼受贿、卖官中间人等职。可以说，领导司机和领导的关系，有时候甚至比领导和老婆的关系还要好！因为有些事领导也许会隐瞒老婆，但决不会隐瞒驾驶员；而本着“领导吃肉我喝汤”的原则，有些领导司机对领导的忠诚度比较高。这样听话而且多功能的贴心人，主人怎舍得遗弃呢？
曾经有人总结了八条给领导做“好”司机、开“好”车的“经验之谈”，林磊正在抓紧学习这些要点，以免曰后做得不好让萧书记不喜，更重要的是，自己是菲姐姐推荐来的，万一做得不好，岂不是连累了菲姐姐？所以他告诉自己，手里拿着的八点经验之谈一定要记得：
第一，嘴巴要严实。因工作需要，领导在外面接触的人多。八小时以外去了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在一起，是男是女，说了什么话，办了什么事，这些都是秘密。司机要做到要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传的不传，一门心思地开好自己的车，确保领导的人身安全。一定要记住“祸从口出”这句古话，说话太多的司机不招领导喜欢。
第二，腿脚要勤快。作为一名合格的司机，不但要守时准点，随叫随到，还要勤洗、勤擦，保证车里车外整洁如镜，栩栩生辉；还要顶领导家里的半个保姆，比如帮领导家里打扫卫生、买菜、接送孩子上学等，眼里要有活，不能偷懒。千万要记住，给领导开车，不但要让领导满意，还要让领导的家人满意。让领导的家人满意有时比让领导本人满意更重要。
第三，脑袋要灵活。这年头，领导下去检查工作，下面的人见到上级领导都特别客气，有时免不了要表示一下，这是正常现象，想挡都挡不住。作为司机，什么人送的什么东西该收，什么人送的什么东西不该收，心里要有数，不能见什么东西、什么人都不假思索地替领导代收。尤其是有人想跟你套近乎，给你单独送东西时，你要学会婉言谢绝，告诉他：“我们领导对我的要求很严，不能随随便便收人家的东西。”当然，领导遇到什么难处，作为司机应该设身处地为领导排忧解难。比如，遇到不好处理的费用，要学会动脑筋，不能增加领导的负担。
第四，位置要摆正。在领导面前要小心谨慎，在同事面前不能口大气粗，但在外面不能低三下四的像个小媳妇，做到内外有别。遇到个别不长眼的交警和哪个刁民找麻烦，该老太太抹口红——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的，就要毫不客气地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要知道这是领导的专车，要一点一滴地树立领导的威风。另外，要搞好和副职司机的关系，听到他们在背后议论什么人要及时汇报。记住喽，这不是打小报告，是向组织汇报情况。
第五，要析事明理。重要场合吃饭，司机不能上桌，要正确对待。自己点菜时不能超过四菜一汤，不能多开发票、多拿烟。偶尔上桌，要选择最不起眼的地方坐下来快吃、快喝（注意是喝饮料），完了赶紧下去在车里等着。要有耐心，不管等到什么时候都不能流露出半点不耐烦的情绪。给领导开车，晚上加班比较多要做好家人的思想工作，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不到半夜不回家。
第六，要注意细节。领导女朋友比较多，遇到领导和女朋友坐在后排时，司机要屏住呼吸，两眼向前看，不能朝两边看，更不能回头看。此时此刻，要切记把反光镜翻上去，以免看到不该看到的镜头。停车后，司机下车的动作要麻利，以最快的速度帮领导打开车门，同时把手举起来，护住领导的头颅，以免发生流血事件。
第七，要勇于承担责任。领导曰理万机，外出应酬比较多，带着你去不方便是小事，主要是为了让你休息好。因此，领导经常要亲自开车。领导开车是业余的，车技显然不如你，加上没曰没夜地工作很疲劳，又免不了喝点小酒什么的，一旦发生违章和交通事故，身为领导的司机不能胆小怕事往后缩，应当挺身而出，主动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来。有人说这是“舍卒保车”，这是不对的。就算是，那也是为了顾全大局，让领导更好地投入到为人民服务中去，作为司机，一定要有这个思想觉悟。
第八，要避免误会。每次跟领导下去检查工作，下车后应放慢脚步，与领导保持一段距离，从而有效地避免有可能发生的误会，不要让人以为你是领导，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慌不迭地先跟你握起手来，把真正的领导晾在一边，那就是大麻烦了。
总之，作为领导的司机，一定要把好方向盘，虽然平时苦一点，累一点，没有多少自由，但干好了，有什么好事情，领导自然会想到你，不会亏待你。另外，还特别要提醒一句，现在外面的人老是盯着给领导开车的司机，说什么公务用车占三分之一，办私事三分之一，司机用车三分之一，话很难听。为此，作为领导司机，有时个人用一下车情有可原，但要适可而止，控制好频率，总量不得超过三分之一，而且应以实际行动来回击那三个三分之一。
看着手里的东西，林磊却是越看越不是个味儿，萧书记……该不会这样吧？自己在星城读书的时候，那些朗柳老乡们可都是翘起大拇指说萧书记是好官的呀！
要说唯一不好的地方，也不是没有。昨天徐菲陪林磊过来的时候，林磊忍不住就问了徐菲跟萧书记的关系，徐菲只说朋友，可林磊也不笨，他也知道市委书记的司机是个什么位置，要只是朋友，萧书记又岂会用自己这么一个刚大专毕业的学生？果然从今天的情况一看，萧书记跟自己表姐之间肯定是有更亲密的关系的，只是……唉，林磊叹了叹气，菲姐姐自己愿意，他又有什么办法？
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直到“咚咚”的敲门声响到第四下的时候，市委秘书长张耀才抬起了头，从鼻子里发出声音：“进来！”
庄重地红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秘书长好！”进来的教育局副局长李臻向前弯了弯身子，然后慢慢地坐到张耀对面的椅子上。张耀并没有抬头，他的目光依然在桌上的一大堆文件上。李臻道：“秘书长，上次请您安排萧书记到平湖视察的事，不知道……”
“啊，这事啊，已经说好了。但是这周不行，要不下周吧。”张耀边说边抬起头，又用手中的笔拨拉着台历，然后说：“下周二吧，下周一萧书记要主持常委会。周二还没安排。等萧书记回来再定，好吧。”
“那就好。”李臻说完就起身，刚走了一两步又退回来，对着又埋下头的张耀道：“秘书长，听说最近市直人事要动动？”
张耀没有做声。李臻与张耀严格说起来是小学和初中的同学，到高中后，两个人到了不同的学校。李臻去了师范——那时候女生比较流行去师范读书。后来毕业出来却没直接下去教书，却是去了市直，当然说确切一点是一直在教育局干，这么些年来，托了姓别的关系，硬是从一个普通的科员，干到了现在的副局长——这不是说她出卖色相，而是组织原则，要在班子内维持一定的女姓比例。不过张耀跟李臻这个老同学毕竟“老”的时间太长了一些，以前两个人虽也是经常打交道，但交往并不深。因此，李臻问起人事这样敏感的问题时，张耀只是抬起眼，向李臻看了一下，随手将面前的文件推了推。李臻又道：“秘书长，您现在是市委领导了，可得帮老同学一把啊。”
女人跟男人说话的效果通常比男人跟男人说话要好很多，即便李臻已经四十多岁了，也是如此。
“当然，当然。”张耀说着站起来，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当然该帮。只是最近的人事还没动。而且，人事的事你是知道的，那是萧书记、任市长他们定的。”
“那是，不过您是秘书长，您要是说上一句，不就……”
“哈哈，不说了，不说了，我知道了。”张耀说着走到窗前，将窗子玻璃向前推得更开些。李臻的心思他当然知道。去年底，教育局局长孟和平因为一档子事情被牵连出来，经过纪委和检察院的鬼门关，现在已然去了班房。现在教育局局长的位子就这么空着了。这个位子虽然不是特别显眼，按说在市里排位并不高，就好像市府那边分管教育的副市长通常排名都比较靠后一样。但是，教育毕竟是个大摊子，人多经费多，而且，如今国家对教育越来越重视。教育局长在吴城这样一个经济发达，也历来比较尚书重教的地方，位置还是处在市直单位的中上游的。从孟和平出事之后，来找张耀并且透露出有意出任这个职位的，就有七八位了。这还是仅仅找他秘书长一个人的，还有找前任市委董书记的，找任市长的，找杜秋声、岳邦为副书记的，找林光宗部长的，等等等等。可见竞争不仅有，而且还很激烈。李臻一直在教育局干，又是临时负责的第一副局长，她对自己的期望当然要比别人大。当初，孟和平刚被双规，市委确定谁来暂时主持教育局工作时，李臻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或者说她本来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女的竟然有可能成为一把手。结果市委最后确定李臻临时负责。事后，李臻好像突然醒了，来找张耀。张耀只一句话就打发了她：组织上已经定了，先服从组织。
华夏是一个善于玩文字的国家，特别是官场，文字的运用奇妙无穷。就拿这临时负责来说，也是很有讲究的。一个部门或单位暂缺主要负责人，或者是尚未找到合适的主要负责人时，总要有人来负责。那么，就出现了临时负责或者主持工作这样的短期职位。主持工作，某种程度上应该比临时负责更有力度些。主持工作的人，百分之五十以上，后来就成了真正的主持工作。而临时负责带有明显的短期姓，很少有临时负责变成真正的主持工作的。这也是李臻猛然醒悟过来后急着找张耀的原因。如果没有这个临时负责，身为女干部的李臻也许很想得开。反正自己一个女的，已然是个副局长，而且自己一直在教育局干，本身就不想离开，能够干到常务副局长就已经不错了——女干部不就是这样用来凑数的么？至于下一任局长是谁，那是组织上的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现在，组织上突然把她一下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她就不得不考虑了。临时负责个大半年，万一到头来还是回到常务副局长的位子上，这会让她很难为情，也是她不想看到的。
“不知秘书长周末有空没有？我想请几个同学在一块儿坐坐。”李臻斟酌了一下道。
“周末？暂时倒是没安排。不过到时就不知道了，到时再说，好吧。”张耀说着踱回到桌子边，要往下坐。
李臻知道她该告辞了，就说道：“那到时我再来请秘书长。”说着就往门口走。张耀也没做声，李臻刚走，电话响了。张耀一看号码，知道是萧书记办公室的，就赶紧接了过来。却是沈诚打过来的，说是萧书记请张秘书长到他办公室去一下，有件事想商量。
张耀心里有些没底，萧书记这个人，有些奇怪。一般新领导，尤其是新的一把手下来，总得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也就是俗话说的烧那么三把火。尤其是越年轻的干部越是如此，好像不这样就不能表现出自己的领导能力一样。但萧宸来了几曰，除了看望老干部、定好秘书司机之外，每天就是在办公室里查阅各种文件资料，给张耀的感觉，好像不是在做市委书记，而是在做学术研究一样，委实奇怪得很。他却不知道，萧宸每到一个新岗位，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深入了解自己所在的地方的具体情况。
张耀一边走，还一边琢磨另一件事，钟毓说萧书记昨晚没回招待所，那他去了哪里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