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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云靠在洛清烟的怀里, 僵着自己的身体,一路上都不敢轻举妄动。
  她怕她自己稍微动一下,对于洛清烟来说就是无形的致命诱惑与撩拨,一触即发, 天雷勾地火的那种, 就要马上跟她马.震!
  所以, 洛清烟还没想要真正对她怎么样, 她自己的脑海里就脑补出了好多个不能描述的姿势, 越想,小脸也越来越红。
  幸好她是靠在洛清烟的怀里着的, 相当于是背对着洛清烟,要不然洛清烟看到她的小脸这么红,一定会嘲笑她的。
  于是,两人便这样骑着马儿, 回到了江城。
  一路上一直低着头, 已经不知道脑补出来了多少个姿势的苏云, 一看到城门“江城”二字的牌匾,还愣住了。
  这就回来了?
  这一路洛清烟居然什么都没有对她做,就放她回来了?
  这么想着,她回头看向洛清烟。
  洛清烟这个时候也在看她。
  苏云被她这么一看,又是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扭着自己的脖子让自己看向前方, 不再看身后的洛清烟, 话语却心虚极了:“你……你看我看干嘛?你看路啊!”
  洛清烟却难得说了句比较长的话反问她:“那你看我……作甚?”
  这话像是吹气似的吹在了苏云的耳朵根上, 更像是吹起了苏云的炸毛似的, 苏云嘴硬道:“谁说我刚才在看你了, 我在看你身后的云彩!”
  洛清烟:“我身后……没有……云彩!”
  “有!就有!”苏云气冲冲地回头, 誓要给洛清烟指一朵云彩看。
  可她一回头,洛清烟却突然笑了。
  唉,美人一笑,谁还管美人的身后有没有云彩呀?在美人面前,什么东西都是过眼云烟。
  苏云是个大俗人,也不能免俗,瞬间就被她的这个笑搞懵了。
  就好像周遭的一切都是虚无,世间的一切万物都不复存在了,就只剩下眼前的人了一般。
  洛清烟本来就笑得很得意,与苏云对视着,像是抓到小偷一般,更得意了:“你就是……在……看我!”
  “啊啊啊啊!”苏云要气疯了,又羞红了脸,转头,不再看洛清烟,“没有!就没有!谁看你谁是小狗!”
  洛清烟不逗她了,驾着马,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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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时间也不算早了,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江城各个阶层的人纷纷涌现在了大街小巷,开始了自己这一天的生活。
  可她俩两人女人骑着马儿,行走在江城的大街上,看着特别突兀。
  众人刚开始看到她俩,还觉得稀奇,可马上就觉得她俩这样不成体统,便像是避让瘟疫一般,纷纷退避三舍。
  女人怎么能上马、骑马呢?
  还是两个女人一起骑马?
  不像话!
  ……
  哦,坐前面的那个,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苏云啊!就是之前跟杨家分家的那个!浸猪笼,差点儿死掉的那个!
  天呐,我之前听说她丧夫,被夫家冤枉,后来还被夫家赶了出来(分家),好可怜的,可今天看到她了,她一个女人,怎么能骑着马上街呢?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自己本身也一定是有问题的吧!
  ……
  苏云听到有人似乎是在议论她,却没有向议论她的人那般躲避,反而循着声源望去,目光直接跟对方对视上了。
  对方本来就是压着声音,在背后说她的坏话的,这下被她这样一看,反而心虚极了,立刻闭紧了嘴,低下头,又混迹到了人群之中。
  她是一副行得端,坐得正,天不怕地不怕,更不畏惧流言蜚语的模样,洛清烟更是什么都不在意了。
  她一直挺直着背,目视前方,偶尔以着轻蔑的眼神,睥睨天下一般,随便看一眼路人,便继续高傲地走了。
  这些人,不值得她用平等的目光看待,一眼都不瞟他们,更是对待他们最好的回应。
  人是很贱的一种生物。
  被洛清烟这样看待,众人内心深处的确是生出了一丝被冒犯之情,但反而又觉得她好特别了。
  “杨家三少奶奶身后的那个女人是谁?”
  “杨家三郎的小妾。”
  “老天爷啊!她俩一个妻一个妾,共乘一匹马,关系这么好的啊!”
  “但我听说,这么小妾是个疯子。”
  “哦,疯子啊。”
  “唉。”
  唉,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却是个疯子呢?
  +
  可这样端正,什么都不畏惧的苏云一回到苏府,被洛清烟抱着下马,脚一落地,便看都不敢再看洛清烟一眼,直接溜了溜了。
  洛清烟再回头,看到的只有她远去的背影了。
  呵。
  和兔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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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云决定了之后要跟杨书乐的小妾们一起生活,就真的是认真的。
  她给每个小妾都安排了一间屋子,不用像之前在杨家的东院那样,两个人挤一间房了,也不用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还要担心杨书乐的出入了。
  这天,晚上的时候,苏云踮脚,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却跑到了言非晚那里。
  言非晚看到她也是一愣,脱口道:“洛清烟在隔壁。”
  苏云走错了。
  苏云却道:“不,我是来找你的。”
  言非晚一听,立刻变得慌张极了。
  实话实说,苏云现在这个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样子特别像是在跟她偷情。
  她可不想给洛清烟戴绿帽,从而使得自己的脑袋掉下来,以后戴不了任何帽子。
  于是,言非晚光明正大道:“要不我们到外头说?”
  “啊?”苏云听她这么说,自己也懵了一下,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话语,道,“我就问你一件事,问完了我就走了。”
  谁知言非晚的求生欲是真的很强:“那就更不怕到外头说了!”
  “???”
  苏云郁闷。
  到外头说是不可能到外头说的,到外头说,肯定会被洛清烟听到的。她要问的是洛清烟的事情,她不想让洛清烟觉得她好像很在意她似的。
  于是,苏云不管了,直接问道:“你跟洛清烟以前,还没有来到莳花楼之前,就认识吗?还是说你俩是同一时间来到莳花楼的?”
  言非晚一听苏云这么问,觉得苏云可能感觉到什么了。
  但是没关系,她未雨绸缪,早就想好自己和洛清烟的人设了。
  于是,一听苏云这么问,言非晚就好像真的被提及到了什么伤心往事似的,表情立刻变得伤感起来:“是的,我跟她在很早之前就认识了,我俩是同乡。”
  苏云:“那你俩是哪里人?我觉得你俩肯定不是江城人的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苏云真的感觉到了,洛清烟和言非晚之于江城的女人来说,真的很特别,但特别在哪里,她这个从平行世界穿过来的人也说不上来,反正,很特别,不像江城的女人就对了。
  “对,我俩不是江城人。”言非晚语调哀伤,却突然激动了起来,“但是,我们的家乡也不复存在了!”
  苏云:“啊?你们的家乡发生了什么?”
  言非晚突然变得激动异常:“我的家乡因为燕国人不复存在了!错错错!全都是燕国人的错!燕国人侵略了我的家乡!屠戮了我们的族人!尤其是那个什么九皇女,她把我的家人都杀死了,筑京观,垒得比天还要高!”
  来了来了,筑京观的话题又来了!
  苏云听着,却嫌弃道:“可是之前不是说过,那个大燕九皇女筑京观,好像用的是军人的尸首啊?可原来,这个九皇女,她还伤害无辜的平民的吗?”
  苏云这么一想,觉得也蛮有道理的。
  古代的军人不比现代化的军人,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过起来仇敌的疆域,那更是不客气啊!
  “呃……”这是言非晚听大梁的人胡说的,大梁的人人云亦云,听风便是雨,从未有过一个人像苏云这样还会认真思考这些谣言,但她此刻为了忽悠苏云,便继续忽悠下去,“是的!她可太不是个东西了!”
  洛·太不是个东西·察觉到了什么今天又在房顶上偷听偷窥·没有一点儿孕妇的样子·清烟:“阿嚏!”
  苏云疑惑,微微抬头张望:“咦?我怎么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言非晚继续慷慨激昂,唾沫飞溅:“我与燕国人势不两立!我恨我怎么不是个男人!如果我是一个男人,我一定会去参军!杀尽天下燕国狗!”
  苏云在一旁听着,震惊了:平日里言非晚跟一只小狐狸似的,精明,看起来想法很多(满肚子坏水),却也乖巧听话,可今天,她才发现,这不是狐狸,这是狐狸犬啊!
  苏云:“那你跟洛清烟是怎么出现在江城的?”
  放心,言非晚的故事编得可好了:“我俩是因为战乱家破人亡,无家可归,南下寻亲,却被人欺骗,骗去了我们全部的盘缠,还把我们卖到了莳花楼!”
  “天惹!”苏云更震惊了!
  洛清烟和言非晚也太惨了吧!
  而且她俩这还不是一时的惨,她俩之后到了杨家,过得也是非常凄惨啊。
  苏云拍拍言非晚的肩膀:“好好好,你们继续就在这里待着吧。”
  这么拍着,苏云还从怀里掏出来了自己的钱袋子,拿出来好几锭银子,但掂量掂量,觉得自己太小气了,便连带着把整个钱袋子塞到了言非晚的怀里:“把这些钱拿去,给自己买点好东西吧!”
  “这……”言非晚都已经伸出手去接了,但嘴上还是假惺惺地推脱着,“不行不行,这钱我不能要,我现在吃你的,喝你的,怎么好意思再拿你的钱呢?”
  苏云大方道:“这是小钱,我之后还会赚到大钱的,到时候,我再给大家分钱!”
  言非晚一听,官场马屁学又显灵:“我觉得,你这么聪明,你一定会赚很多很多钱的!”
  苏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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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待苏云问完了言非晚,又偷偷摸摸地回自己的院子的路上,她突然想起来:诶?那洛清烟到底是为什么会骑马的?言非晚说了半天了也没有跟我说呀!
  ……
  算了算了不管了!
  可能对于古代的女人来说,骑马什么的就跟骑自行车一样普遍吧。
  之后了,她也要让别人教她骑马,一定比洛清烟还帅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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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言非晚开开心心地一个人在自己的屋子里数钱,洛清烟却直接进来,抢走了苏云给她的钱袋子。
  洛清烟摸着钱袋子上的刺绣:“我的了……”
  言非晚皱眉,不想跟洛清烟这个疯子计较:“那行,钱袋子是你的,但里面的钱是我的。”
  洛清烟却把整个钱袋子塞到了自己怀里:“她的……就是……我的。”
  言非晚:“……”
  是头上插的珠钗还不够,还想要更多的定情信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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