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师兄给你换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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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倾言一手抱着红梅一手捏着那块新淬灵红石,本就是给乔十安准备的,如今只是晚些日子再给他,嗯,无伤大雅。
  一踏入羡鱼小筑,慕羡予早已在门口等候,待楚倾言进屋后,给他解下披风,外衫,然后接过他手中的红梅放入早已准备好的雪玉瓶中。
  见楚倾言要进里间,慕羡予忙道:“大师兄,你、你现在就要回里间休息吗?”
  楚倾言随口应道:“嗯。”
  慕羡予又道:“快到晚膳时间了,要不我们先去膳堂用晚膳吧。”
  楚倾言头也不回道:“懒得动,你去打回来。”说着他已经步入里间。
  “哦……”慕羡予一步步往门口挪,眼看就要出门。
  “等等!”
  楚倾言突然出声,站在床头柜前,指着柜上新换的紫白玉瓶,以及瓶子里插的用白黄色绢布做的假花,眉头拧得能碾死一只苍蝇。
  这白黄色绢布,好像刚才在山门口,隐约看到被慕羡予拿在手里,又匆匆收起。
  “我花呢?”楚倾言瞪着他问。
  慕羡予:“额,花落并非无情.事,化泥来年……护新花了?”
  “化泥了?”楚倾言眯起眼睛,“去哪里护哪朵新花了?”
  慕羡予指了指挂在楚倾言床头上那个新冒出来的香囊,小声道:“那朵。”
  楚倾言:……
  白绢银云纹蓝莲刺绣的香囊,布料是司衣办的布料,可香囊缝纫是慕羡予的手艺,楚倾言的衣物偶有破损都是他缝补,楚倾言瞎了也认得出来。
  最终,楚倾言把那个香囊解下收了起来,期间碰都不让慕羡予碰,收到哪里连慕羡予也不知道。为预防床头的假花再被风吹倒,楚倾言还亲自去找洒扫弟子要了强力浆糊,把那束假花连花带瓶子都粘在了柜子上,,还加持了法力,别说东风了,海啸来了都刮不倒。
  楚倾言还对慕羡予下了个命令,以后采的花再枯了,就埋在院子里的柳树下。他倒要看看,他楚大师兄的花,就算化泥了,敢去护哪朵新花。
  因为生气,晚上洗澡的时候楚倾言都没让慕羡予伺候,自己把洗漱用品更换的衣物放进了洗澡隔间里,而不是像以往一样挂在门上,再一伸手由着慕羡予一样一样给他放到手上。
  连头发都是自己擦的,虽然没怎么擦干,还是半夜慕羡予悄悄溜到里间,给他彻底擦干的。
  其实他擦头发的时候楚倾言还没睡着,否则早一拳过去了。故而夜里外间传来动静的时候,他也听到了。
  他板着脸从里间出来,看着睡在榻上的慕羡予,又看了眼榻边柜子上的莲盏。早在数月前,他就把莲盏里面的蜡烛换成了夜明珠,任凭风吹雨打也不会灭。
  他想了想,黑着脸换了个更大的夜明珠,更亮了些,然而似乎没什么用。
  次日,长卿峰。
  “小腿抽抽?怎么个抽抽法?”闵月问。
  “能怎么抽抽,就那么抽呗,睡着睡着觉,突然小腿抽一下,我确定人没有醒,也不像是在做梦,”楚倾言一展折扇,心想,总不能还要本大师兄亲自模仿给你看,又道:“所以你想想是不是之前的贫血症还没好,还是有什么潜在病症什么的,随便开点药。”
  “药也是能随便吃的么,”闵月白他一眼,低喃道:“小腿突然抽抽……你说的不是抽筋,是蹬腿儿吧?”
  楚倾言用五官生动地演绎他没听懂。
  “你们这个年纪正是长身高的时候,夜里睡觉小腿突然抽了下、或者梦到一脚踩空,是正常现象,你没有过?”
  楚倾言翻了个白眼,本大师兄连睡觉打人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自己抽没抽?不过梦到一脚踩空,好像的确有过。
  “所以,你确定是正常?”楚倾言问。
  闵月道:“如果不确定你又不放心的话,让羡予来长卿峰给我看看不就知道了?”
  楚倾言立马冷笑,“不放心?怎么可能,别闹了,我只是怕他得了什么癔症传染给我而已,不放心?呵呵,想太多。”
  闵月心想:抽筋也能传染?
  午膳时间,膳堂,东南角。
  乔十安战战兢兢地吃饭,他实在不明白,大师兄到底在盯着自己看什么,要是他一个人盯着看也就算了,连旁边的小师弟也跟着看。
  其实小师弟开始是没看他的,跟以往一样,一颗心都在大师兄身上,又给他拿勺布筷,又帮他盛饭布菜,殷勤得不像个真传弟子。可是见大师兄没什么胃口吃饭,只顾盯着他这个四师兄瞧,便也时不时看来。
  明明以往最乖巧温润的小师弟,眼神却也是笑里藏刀,看得人毛毛的。
  乔十安在这水深火热的眼神中吃完饭,只想赶紧吃完赶紧溜,可楚倾言却不放人,非说吃完饭要一起看选出来的节目怎么样。
  昨天才得知要演节目,今天就要检查,还没准备好么?!
  趁着慕羡予去还他和楚倾言的餐盘碗筷等,楚倾言转着折扇看着乔十安,突然道:“你怎么这么矮?”
  乔十安一愣,矮吗?跟同年龄段的师兄弟比,差不多啊。
  楚倾言道:“小师弟与你同岁,都比你高了。”
  乔十安:……
  楚倾言又道:“你床多大?”
  乔十安对于这个没有概念,想了想,道:“五十多寸长吧。”
  “这么大?”楚倾言以扇尖抵着下巴,道:“小五比你高,至今都只睡在一个四十几寸的榻上,你却睡五十多寸的?同我的一样?太浪费了,也换了个四十多寸的。”
  “啊?别啊,”乔十安哀嚎:“我都睡了好几年了,习惯了,换那么小的我睡不惯啊。”
  楚倾言义正言辞,“不行,真传弟子必须一视同仁!”
  乔十安抱着他胳膊道:“那我给小师弟也换个五十多寸的行不行?同我的一样一样的,保证一视同仁!”
  乔十安又求了好一会儿,楚倾言才勉为其难道:“好吧。”
  楚倾言看了眼还完餐盘正在取餐后水果的慕羡予,又想到闵月的吩咐,撇撇嘴道:“还有,吩咐下去,最近汤品都换成骨头汤,多放骨头,汤要熬成奶白色,预算不够,可以来我羡鱼小筑取。”
  乔十安虽然不解大师兄怎么会突然想喝骨头汤,但是心想,就算预算不够,谁想去跟你大师兄要。
  楚倾言看向乔十安,嫌弃且郑重道:“记得,骨头汤你也要多喝!”
  慕羡予端着餐后水果回来,看到楚倾言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乔十安,乔十安也在抱着楚倾言的手臂,先是眯了下眼睛,随即又弯起嘴角,一派乖巧模样。
  “大师兄和四师兄在聊什么?”
  一见到慕羡予回来,楚倾言里面终止了这个话题,见今日水果是柑橘,便收好扇子张嘴等。
  于是乔十安满心嫉妒地看着慕羡予把柑橘剥好,去筋儿,一瓣一瓣掰下来,送到楚倾言口中。
  他也想有个人这么伺候自己……
  其实以前大师兄吃柑橘啊甜橙啊之类的水果,只是懒得剥皮而已,所有由慕羡予给他剥皮,他自己掰瓣,到后来嫌弃手上沾了汁水黏糊糊的,便瓣都懒得自己掰了,全程只管张嘴。
  但是就这么懒的一个人,弟子一辈中还是功法第一的那个,你就说气不气!
  吃完水果,大师兄又说,师父昨个才安排表演,今日就去检查只怕还未准备,还是过几天再说吧。于是便回了羡鱼小筑。
  乔十安:……
  因为楚倾言的房间有限,不想被床占了太多位置,所以给慕羡予换的不是那种带床架床幔的床,就是个平床而已,顶多是比原来的床榻大了一些,其他的并无区别。但是因为床比塌略大,所以不得不把屏风往里间多挪了一点,无形中,楚倾言和慕羡予的床近了些,但只有一些。
  对于换了新床,慕羡予倒是不怎么需要适应,毕竟对于从小漂泊流浪的他,睡哪里都是一样的。对慕羡予没影响,对楚倾言就更没影响了,毕竟换的又不是他的床,他一觉睡到大天亮,如果可以,他还能再睡到大天黑。
  反正无论是他还是慕羡予,现在都不需要去上早课了,进度太慢了,自学更快,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睡懒觉,尤其现在是冬天,更不想出被窝。
  只是当慕羡予不下山历练的时候,总是不让他睡太晚就是了,无论如何午膳前总会让他起床,说是赖太久对身体不好。
  是的,没错,现在小师弟都敢叫大师兄起床了,而且不是离得十万八千里高声呼唤那种,而是……
  里间,床上。
  楚倾言的双手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同时按住,一定要同时,因为楚倾言睡着也是自带攻击性的,按住一只手还有另一只,会以极快的速度打人,打完还不记得那种。并且同时还要压制住他的双腿,因为他是会踹人的。
  楚倾言感觉到有人靠近,瞬间就想弹起来打人,然而手脚都被制住了,弹不起来,只能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
  对于他凶狠的目光,慕羡予一点也不怵,坐在床边按着他的手脚,微微附身凑到楚倾言耳边,低声道:“大师兄,起床啦。”
  微弱的呼吸喷洒在楚倾言耳边,温温热热,酥酥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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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落并非无情.事,化泥来年护新花”原作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只是原作者是清朝人,理论上我这篇小说肯定是清朝以前的朝代,但是毕竟是架空,所以没有具体的朝代一说,只是清朝实在太晚了,都快现代了,所以我把原作衍生一下,特此注明
  骨头汤,补钙,长高,防抽筋(反正我小时候家里老人这么说的)
  五十多寸的床,一米七到一米八左右,给小师弟换的是单人床,必须是单人床,这样以后才能爬上大师兄的大双人。
  谢谢读者“梵黛姽婳”,灌溉营养液 +8 2020-05-03 16:39:13
  ps:小腿抽筋事件,十几岁突然长高的时候,晚上睡觉会蹬腿儿小腿抽抽,你们没有经历过吗?我和我同学都经历过啊,莫非你们也都跟大师兄一样,睡得太熟了……就只是一件单纯的长高事件而已,作者摸着良心发誓!那啥……不是在这里,不过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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