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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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晁瞧着板子,无端生出一股胆怯。
  “儿子……儿子今日并未闯祸!”
  在他看来,能用背景摆平的麻烦不能叫麻烦。
  同理,只要不是打了秦绍这种层次的同龄人,那就不算闯祸。
  谁料柔慧长帝姬双眉竖起,怒目圆睁,板子啪得一声掷在凌晁脚边,吓得他想跳起来。
  “撒谎!”
  凌晁:“……”
  今天的母亲有些不正常啊。
  之后更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了,柔慧长帝姬痛心疾首地指着他,手指哆嗦。
  “孽子啊孽子,有罪还狡辩,当年莫非是生了叉烧、养大了胎盘?”
  凌晁:“???”
  尽管不懂啥叫叉烧,但他听得懂啥叫胎盘,不就是紫河车吗?
  母亲何时学会这般刁钻古怪的骂人俚语?
  “母、母亲,您先别生气啊,儿子闯了什么祸,您倒是提醒点儿子。”
  柔慧长帝姬用帕子捂面,嘤嘤哭出声。
  这时候,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牙口不好的父亲出来了,气得青筋暴起,一边安慰柔慧长帝姬一边说要教训逆子。
  夫妻二人三言两语便决定儿子歪了不要紧,将他强行掰直了就好了。
  凌晁一脸懵逼地被十个膀大腰圆,肌肉爆炸的侍女摁着捆在长凳上。
  其中一人双手拽着他长裤两侧,用力向下一拉。
  父亲咬牙切齿道:“打,狠狠得打!”
  母亲一边嘤嘤一边哭嚎:“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凌晁又慌又怕,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啪!
  左边的侍女抓着母亲同款板子抽他左屁股蛋儿。
  凌晁又羞又怒,挣扎力度更强烈了。
  啪!
  右边的侍女也抓着母亲同款板子抽他右边屁股蛋儿。
  左一下右一下。
  两边还打出了节奏。
  左边侍女喊“哼”,右边侍女喊“哈”。
  抽打的力道倒是不重,白皙的屁股蛋儿也就微微发红,但对凌晁的伤害却是暴击的。
  凌晁从原先的挣扎哭嚎到后来的麻木,死鱼般趴在长凳上。
  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他在做梦!
  但用了各种办法也醒不过来,打屁股的痛楚倒是清晰得很。
  “……你们是我梦中的人,难道就不能听我的话吗?”
  母亲和父亲根本不理他,一个捂脸哭,一个跪着哄。
  凌晁放弃了挣扎。
  他有气无力道:“那你们总该告诉我,我究竟要被打多少下?我明天还要早起去书院呢。”
  其中一个肌肉横练的侍女凑过来耳语:“要打九千九百九十九下。”
  凌晁听了险些背过气去。
  整整三个时辰,凌晁才被放过。
  他带着一副被rou躏无数遍的表情,耳边传来母亲柔慧长帝姬的话。
  “我儿啊……”
  凌晁抖了抖。
  “早早弥补过错,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然的话——为娘明日还得来。”
  一瞬间的惊恐直袭脑门,凌晁吓得大叫,浑身冒着冷汗从塌上直直坐起身。
  很快又被巨疼的屁股弄得只能侧趴着。
  守夜的仆从听到动静过来。
  “郎君!”
  凌晁无力摆摆手。
  “梦魇了……没事,你下去睡吧……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仆从道:“刚过寅初,距离一刻还有一会儿。”
  凌晁擦了擦额头和身上的冷汗,寝衣被打得湿淋淋,整个人又困又累。
  “这才寅初?还能睡两个时辰……”
  手伸进被窝摸了摸,发现屁股不疼了,仿佛刚才被疼得惨叫是自己的错觉。
  【若不道歉,晚上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凌晁:“……”
  哼!
  谁信啊!
  “这种邪术敢用在小爷头上,找死!”
  明天要将那个妖女抓了!
  没多久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再度睁开眼,哭哭啼啼的母亲、跪着哄的父亲,还有那十个膀大腰圆的侍女又出现了。
  凌晁:“……”
  “我儿啊,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又回来了呢?”
  柔慧长帝姬哭得声嘶力竭,但脸上没有一滴泪。
  她狠心咬牙道:“再来一遍,相信我儿会洗心革面的。”
  凌晁的脸刷得一下白了。
  第二日,早起醒来的裴叶收到竹叶的回馈,差点儿笑岔气。
  “这娃儿真是个活宝。”
  害得她刷牙时差点将牙膏沫呛进肚子。
  外边天色蒙蒙亮,裴叶用最快速度洗漱完毕,再将一头长发梳成最简单的高马尾。
  客栈杂役将早膳端来。
  “挺好,这家客栈还包早餐。”
  尽管只是最普通的稀粥腌菜和白面馒头,配上营养剂,也够饱腹了。
  众人约了客栈大堂集合。
  裴叶一下去就发现秦绍几个都在,几人的行囊都收拾好装上马车了。
  只是,气氛不太和谐。
  不和谐的源头在那名红衣窄袖劲装少年身上。
  他两颊气鼓鼓地挡在秦绍二人身前,双手大张阻拦他们的去路。
  秦绍气道:“凌三郎,大清早脑子清醒点!”
  凌晁恶狠狠瞪着被秦绍护在身后的申桑,仿佛他是自己的杀父杀母仇人。
  下一秒,少年视死如归般闭上眼睛。
  大吼一声,惊天动地。
  “申桑,我对不起你!”
  第444章 别人放水她放海
  全场死寂,安静如鸡。
  被点名的申桑甚至冒出“睁眼方式不对”、“我应该还在做梦”之类的想法。
  他怎么听到蛮横跋扈的凌三郎跟他道歉了?
  “你对不起我什么?”
  申桑不敢置信。
  凌晁这货转性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凌晁又羞又恼又怒,气鼓鼓的两颊染上红染缸般灼灼耀目的红色,红得几乎能滴出水。
  “我对不起你,昨天不该失手打你,也不该骂你,更不该羞辱你是秦绍的走狗……”
  这一串话是闭着眼睛说的。
  急躁的凌晁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申桑的原谅,气得暴露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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