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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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喜欢就喜欢,该讨厌就讨厌,她们上次会那么做,再有下次,她们一样会那么做的。你摆明态度,哪些可以容忍,哪些是不能触碰的,这样就好。”
  木子皱眉,庆幸瑾俞还好当初没有答应,否则现在可就真的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话说当时我为了不给她们把我嫁人,我真的是绞尽脑汁了,救你回来那天我刚刚把嫁妆拿去卖了。没想到杜先生的药那么贵,根本就不够银子……”
  瑾俞回想起来就想笑,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在现在这时候可不得了,难怪瑾老太太当场气得要把他们一家赶出来,恐怕她这还是第一个把嫁妆拿去卖了的人吧!
  “这么说我还欠你嫁妆呢!想要什么,我赚钱了给你补齐。”
  说到嫁妆,木子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了。
  “嘿嘿!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给啊!”瑾俞逗他。
  “给。不行我就给你画一个。”木子爽快的道,“你等着,我给你画月亮做聘礼去。”
  “想得美!刚刚还是还我嫁妆,现在又变成聘礼了。”瑾俞丢他白眼,就没见过这样会扯的。
  但被木子这样一打岔,复杂的思绪都倒是疏解了不少,果然自己还是不擅长与人交流。
  “嫁妆我给你补,聘礼是另外给的,别客气了。”
  木子挑眉,那动作好多人做起来都会觉得轻佻,但木子那一脸正气的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瑾俞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不小,怕影响到睡觉的家人,连忙捂住嘴憋住笑。
  “傻丫头!”
  木子仿佛很无奈似得,摇摇头沾了墨水就下笔。
  纸是瑾俞用废纸再晒的,虽然不及上等宣纸好,但胜在厚实,吸墨性也强,特别适合木子那大开大合的性格写字。
  当然画画也不错了,只见他起笔落下后,缥缈的月夜朦胧意境就出来了。
  清冷的月夜下,星星点点的光,寥寥几笔纸上就浮现出了一个窈窕的身影,以为就这样完了,木子又添了一笔,接着那窈窕的身影就变成了窝在树上。
  树下高大的男子敞开怀抱,他在抬头望着女孩,仿佛是让女孩放心的跳进他的怀抱,有风吹过,两人的衣袂随风飘扬。
  瑾俞想起了那个狼狈的夜晚,抱着树干在树上哭的稀里哗啦的,那时候木子去追剩下的狼,而她只想投进木子的怀抱求安慰。
  原来这些木子都知道,看似大大咧咧的人,心思缜密的比谁都细腻。
  “你怎么知道我那时候就想让你抱着我安慰安慰呢?”瑾俞好奇的问。
  “我猜的啊!”木子坦白的道,“这也是我那时候的想法,就想好好的抱抱你,又怕你生气不肯。”
  瑾俞才不相信他说的怕自己生气的论道,当时这人窜上树的时候,可是上下其手的把自己摸了个透,虽然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危,但那举动明显不妥。
  “说的好正义凛然的样子,可我记得某人当初做的事情,可不是简单的……”
  “嘘!”木子伸出手指抵住瑾俞的唇,压低声音道,“不想我再次重演当时的情景,赶紧收回去。不许再撩我!”
  “坏蛋!”
  瑾俞嗔怪的瞪他,伸手去揪他,那凑近耳边炙热的呼吸,还是让她的小心脏扑腾扑腾的乱跳了好几下。
  “好了!”
  木子轻笑着退开,低头又添了几笔后,才收起毛笔。
  没有任何的颜色晕染,但那夜的意境跃然纸上,风吹树叶哗哗作响的声音,瑾俞好像还记得。
  “真好看,木子你怎么会这么多才多艺,原来的身份该不会是贵族公子吧?”这是瑾俞第一次对木子的身份直言猜测。
  “不管是什么,我都是木子。”
  “对!你永远都是那个叫我姐姐,傻乎乎的只知道要吃饭的木子。”瑾俞促狭的道。
  “鬼灵精!你就乐吧!”
  木子尴尬的摸着鼻子,他也不懂为何当时醒来的时候会那么傻,几乎身边的人怎么做,他便怎么学,偏偏瑾天和他一屋,木子也只能什么都和今天学了。
  “不说这些了,收拾一下睡觉吧!明天我去找满仓叔,把田地的事情搞定动手盖鸭舍,免得爹又要愧疚着那些破事。”
  小心的把木子画的画放在一旁晾干,别的纸头囫囵的一卷,收进放纸笔账册的竹篓里。
  “听你的便是。”木子顺从的道。
  “木子,你要是一直这样听话多好啊!我都不用担心你了。”
  木子嘿嘿的傻笑,没有再应答,或许他心里深处也明白有些事是没法由人控制的。
  直至躺在被窝里,瑾俞心里还在想着木子的那幅画,做派和举止还有学识,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第四百三十一章好事
  斗转星移,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一家人老早就起来了,要下地做插秧的前期准备,瑾昌明几乎在瑾俞起来的时候就跟着起来了,兴奋的扛着锄头拦都拦不住,拄着拐杖就去了地里。
  “爹,那你早点回来,我们要是出去的话,娘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瑾俞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今天二妮不会过来,大家都出去的话,就青娘一个人在家,瑾俞放心不下。
  “二妮今天过来吗?”
  “我翠花婶家里也忙不过来,我让二妮这两天忙过后再来。”
  “这样啊!那我等等吧!等你们回来我再去地里。”
  瑾昌明满身的时候干劲被浇灭,以前在老宅大家出去干活,妻子有母亲照看,但现在总不好让老母亲过来,他讪讪的把锄头放下,准备抱了竹蔑出来编。
  趁着早上的时间充足,他把儿女房里的竹席编号也无妨。
  “要不然我自己去送菜,你留在家里吧!和书院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木子绑好了坛子道。
  送菜什么的,他现在已经驾轻就熟了,瑾俞若是不要留在镇上做菜,他一个人完全可以做好那些事。
  看着瑾昌明有点失落,他和瑾俞一样不忍。
  “这能行吗?”
  瑾昌明拄着拐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春耕抢的就是时间,能早点把秧苗插上总比晚点插好。
  “也行!左右和书院说好的,木子只要把东西送过去交给书院的后厨就行。”
  瑾俞想着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木子一个人去也好,她在家先把田地的事情给处理了,老宅的便宜她不想占,当然她们家的便宜老宅那边也别想太多。
  “那就好,那就好。”瑾昌明欣喜若狂的道。
  “爹你也别急着去地里,今天大伯他们还会来帮忙是吧?你现在去叫他们过来吃早饭,我有事要说。”
  “好。我这就去。”
  瑾昌明二话不说就走,瑾俞看着他乐呵呵的样子,这显然是因为昨天瑾良信要无偿送地给二房,一家人冰释前嫌,他兴奋的。
  “木子,你到那里找小李就好,东西卸下带了肉就回来。”
  “好。傻丫头,你要相信我可以做到。”
  木子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堂屋,瑾俞心疼瑾天想让他多睡一会儿,木子也肆无忌惮了些,伸手揉揉瑾俞的头发。
  “我知道了!只是习惯性的交代一下。”瑾俞最受不了木子这样的柔情,面上飞霞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木子,笑着补充道,“我知道你很快就会回来。”
  “嗯!我要吃葱油饼,你去做。”木子话锋一转,一本正经的道。
  “知道了!吃货!”
  “你都说了吃货,我自然要发挥一下特长,每次受伤多吃点伤口总是会复原的快一些。”木子认真道。
  “好。给你做,等着便是。”
  瑾俞忍俊不禁,这样居家的木子,真招人疼。
  等瑾昌明把瑾良信父子叫来,瑾俞已经把早饭做好了,煎了一竹萝木子喜欢的葱油饼,还做一锅白米饭,现成的猪头骨汤,青菜,拍黄瓜,再加一个卤肉,有荤有素也算是营养搭配了,这要下地干活吃好点耐饿。
  “这一大早就吃这么好,怎么使得啊!瑾娘不用刻意做这么好的饭菜,破费了。”
  瑾良信没有空手来,怀里还抱着一捆青菜,那菜头的土都半干了,显然是昨天就割的。
  “春耕就这么几天吃好点没事。”瑾俞笑着把菜接了过来,并道谢。
  “大伯,大哥,吃饭了。”
  瑾天洗漱完帮忙摆桌吃饭,一身蓝黑相间的学士袍穿着,和昨天那个穿着旧衣满地跑的农村娃娃,完全不一样。
  “哟!瑾天这是准备去书院了吗?”
  瑾良信看着这样的瑾天,惊喜之余心里甚是欣慰,一早就听说瑾天上学堂了,没有亲眼所见不怎么当回事,现在这学士袍穿着,文人特有的儒雅和气质就体现了出来,没来由的让人严肃几分。
  “小天昨天是休沐回来的,今天必须回去上课了。大伯,堂哥,饭已经摆好了,吃饭吧!”
  瑾俞端着饭出来,见瑾良信父子脸上的表情都是欣慰,她便也乐意解释一下。
  “那天瑾云回来说看见瑾天去了书院上学,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这是真的。我们家自你们爷爷那辈是读书人,到了我和你们爹就读不起来了。瑾天这要出息了甚好,甚好啊!”
  “只是为了让他识字以后好找活路罢了,读书看他兴趣就好,不求名利,只看出去懂得写信回来就好。”
  瑾俞不想给瑾天压力,之前是被刘杰昌气狠了,现在回头想想和那样的小人斗气,简直是拉低自己的品位。
  “这些都是瑾俞一手安排的,要是靠我现在这样,恐怕吃饭都是难题了。”瑾昌明实话实说。
  要是以前腿脚便利的话,存点银钱给儿子上学堂也不是不行,但当初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事,出门在外赚了多少银钱,回来一个不留都交给母亲做了家用。
  瑾昌明现在想起以前的那些做法,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他一年到头除了春耕和秋收外,没有几天在家,从来没有想过母亲和大嫂会那么苛刻的对待自己的子女,也从来不知道那时候的女儿有多不容易。
  但现在分家后也有好处,对于孝道上,于母亲而言有所愧疚,但日子一天天的变好,他也反应过来了,分家还是很有必要。
  “不说这些了,大家先吃饭吧!小天要赶在辰时前回书院上课,时间不能耽误的。”
  瑾俞被父亲昨天的哭相吓到了,免得他又伤怀,赶紧打岔。
  “对对对,这是大事不能耽误。”
  瑾良信父子也不客气了,坐下端了饭碗就吃饭,一大早吃的这么好,他们还是第一次。
  瑾昌明最近一直被女儿这样照顾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坦然的照应大家吃饭。
  木子吃了一碗饭后,就拿着瑾俞给他卷了黄瓜丝和煎鸡蛋的饼吃,相比于饭,他更喜欢这个饼。
  “木子也不错啊!家里有这么个后生帮忙照应,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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