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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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爱美, 白得得尤甚, 就这么一件衣裳, 便彻底转移了白得得的注意力, 也忘记自己昨夜下定的要狠狠骂容舍一顿的决心了。当然这也是因为阴阳修容花的修复功能太强大, 这会儿白得得身上的痕迹已经是消弭殆尽、风过了无痕了。
  白得得是在湖边找到容舍的, 他正低头在雕刻什么, 很认真很专心。
  白得得倚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怪不得话本子里经常有句话叫:恨不能时间从此停止,岁月静好, 白得得都有些不想出这叠瀑图了。昨夜他俩还是没好意思在北德寺的清净地行事,容舍又把她拖入了叠瀑图。
  白得得莫名有种感觉,好像这叠瀑图成了她第二家似的, 第一个家当然是已经遥不可及的东荒域得一宗。
  白得得最后干脆坐在了门边看痴了, 直到容舍朝她招了招手,白得得才走了过去。
  容舍将一支发簪插进白得得的发髻里, “你这品位真的还有待提高。”
  白得得不解其意, 往水边探了探身子, 对着湖面看了看自己的头发, 然后摸了摸那发簪, “你刚才是在帮我重新雕这支食人树皇簪?”
  容舍道:“这名字取得也太不雅了吧?”
  白得得将簪子从头上取下,放在手里看了看。容舍依旧是顺着树根的形态雕刻的, 却又利用了那根型而在簪顶雕出了一朵将放待放的阴阳修容花。那雕工一丝人工雕凿的痕迹也无,仿佛天生就长这般。
  白得得摩挲着那簪子, “你怎么想着帮我重新雕这簪子的?”
  “嫌它丑得太碍眼。”容舍道。
  白得得朝容舍呲了呲牙, 当初她拿到树根的时候,的确就是随便弄了弄就插头发上了,“你品位才有待提高呢,那叫野趣懂不懂?野趣!”
  容舍拿回簪子道:“那我帮你把它恢复野趣?”
  白得得忙地将簪子抢回来,傲娇道:“算了算了,也是你一片心意,我怎好辜负。”白得得将簪子重新插回发髻里,“那给这簪子取什么名字好呢?”
  “修容簪吧。”容舍道。
  白得得无语了,就容舍这种取名无能的人,还好意思嘲笑自己取的名字不雅?
  为了不伤彼此感情,白得得还是决定不攻击容舍了,她摸了摸肚子,“饿了。”那么耗费体力和元神,即便能吸纳天地灵元,那也跟不上白得得的消耗。
  白得得一边吃一边道:“你很喜欢吃蛋吗?”不然为什么叠瀑图里的龙也下蛋,凤也下蛋。
  容舍道:“不是。当初本来是想养来吃龙肉、凤肉的,后来又觉得太麻烦,直接吃蛋比较方便。”
  白得得眼睛一亮,“其实我最喜欢吃炙烤龙肉了,以后等我有了空帮你养吧。”
  容舍道:“没那么容易如果想孵出龙凤来,还得去给她们配种。你的修为还浅了点儿。”
  白得得立即道:“我最近隐隐感觉神桥有突破的迹象呢。”
  容舍道:“很多人都有神桥突破的迹象,但是大部分突破了几百年,也未必能真突破。”
  白得得道:“这里面是什么讲究?”
  容舍道:“想突破到神桥境,修为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元神突破。而你首先要明白的是,你的神桥想通往何方。桥是架在两端的事务,一端是你,另一端你希望是什么?”
  白得得很没志气地道:“鹊桥?”
  容舍起身将白得得面前的餐盘收走,“快去炼器吧,离比斗也没多少日子了。”
  白得得本来还想赖一会儿的,但是想着容舍肯定又要说她不思进取。看见容舍把得一宗经营得如火如荼,自己却寸进也无,白得得自然也有了斗志,总不能落后容舍太多,今后叫人说她配不上容舍可就不爽了。
  不过白得得炼器时,容舍也在旁边陪着,她做她的事,他忙他的推演。即使不抬眼,也能感知他的陪伴,白得得觉得自己不仅没分心,反而效率还更好了。嘴角一直带着笑,心情好,炼器的灵感就多。
  只是晚上的气氛可就没这么融洽了。
  傻鸟在树上安胎,听见屋子里白得得和容舍争吵,不仅胎安,心也很安。它竖着耳朵偷听,恨不能容舍把白得得这不要脸的女人狠狠教训一顿。
  只听屋子里白得得道:“为什么不可以啊?”
  “昨夜我早就说过,下不为例。”这是容舍冷清的声音。
  “我不同意。”白得得道。
  傻鸟默默地给容舍加油打气,为了自己的贞操,可一定要坚持。
  “你自己难道忘了你昨夜说的话?你不是说如果再求我,你就是小狗吗?”容舍道。
  “草包狗。”这是傻鸟给白得得取的新绰号。
  白得得被容舍说得一愣,昨夜受不了的时候,她的确有说过这种气话,但是那也只是气话。很快白得得就理直气壮地回道:“都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女人在床上说的话也完全可以不可信啊。”
  傻鸟无力地抬起翅膀捂住了捂眼睛,白得得还真是个奇葩,真不知道容舍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挑哪个不行,竟然被白得得这种骄傲任性,不思进取的草包给拿下了。傻鸟连连“啧”了好几声,所以说世事难料啊。
  不过拿下就拿下吧,傻鸟心想:容舍啊,容舍,你可一定要大振夫纲,好好管束白得得,狠狠教她做人。
  “得得,你做什么总是执着双修这件事?”容舍揉了揉眉心问。
  因为她不要脸,傻鸟答道。
  白得得道:“不是我执着,可是别人都是这样做的呀。”白得得很不地道地把南草带她去看新婚夫妇的事儿给供了出来。
  容舍道:“你少听南草忽悠,他自己脑子里都是一团草,你听他的就成了傻鸟嘴里的草包了。”
  虽然听容舍说白得得是草包,傻鸟很高兴,但是听他也叫自己傻鸟,傻鸟就想杀人了。
  “我自己会判断。”白得得气道。
  “你会判断什么?那男子年少气血盛,行那事并非就说明他痴心于那女子,不过是少年郎自己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罢了,因此才会被南草一勾搭就动了心肠。”容舍道。
  “你怎么知道南草勾搭他了?”白得得敏锐地问。
  容舍咳嗽两声道:“你同左析羽比斗后不知所踪,我难道不能关心一下你的行踪?”
  白得得被容舍这句话给忽悠得立即转怒为喜,上前抱住容舍的手臂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年纪已经很大了,气血已经衰退?”
  傻鸟的耳朵立即又竖了起来,替容舍答道:可不是么,都是老妖怪了。
  容舍从白得得手里把手臂抽出来,转而捉住她的手道:“不是。只是人成熟后,我的情感不再被欲望驱使,我中意你是想要灵魂上的陪伴,并不在乎肉0欲,你明白吗?我中意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肉体。”
  白得得求知欲很强地道:“那我现在渴望你,是因为我年少气血盛吗?那我不找你,可以找别人解决我的气血盛吗?”
  傻鸟听到这儿,已经兴奋得坐起来了,在心里呼啸道:居然想给容舍戴绿帽子,快点儿收拾她,容舍。
  结果傻鸟却听见容舍道:“是我的错,倒是忘了你还年少。”
  接下来又是,“只是我们还没成亲,如此行事,你爷爷和爹娘定然会说我欺负你。”
  最后则是无奈的低叹,“下不为例。”
  傻鸟坐在鸟窝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自己的肚皮,对自己肚子里的蛋道:特么,容舍就这么又被白得得拿下了?狗屁的守身如玉,我还以为他十万年不近女色那是真的清心寡欲呢,现在看来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色0鬼,白得得抛个媚眼,他就荡漾了。他那叫拒绝得吗?整个儿就是一欲拒还迎好么?哼哼。
  早起,阳光照在眼皮上时,白得得就没晚上那么厚脸皮了,她抬起手背挡了挡阳光,看向旁边正给她剥水煮蛋的容舍道:“其实这双修的事儿也没多舒服,我也不是喜爱双修,只是觉得这样两人能更亲密,增加点儿感情,对吧?”
  容舍认真地剥着水煮蛋,没回答白得得。
  白得得托着下巴想,本来就没多舒服,有时候容舍失控,她还会疼死,容舍是没看见他自己的眼睛,偶尔白得得偷偷睁开一下,看到容舍那要吃人的眼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用生命来求欢。
  当然前面还是挺舒服的,容舍吻过她肌肤时,才会让白得得有一种真正被喜爱的感觉,疼的时候也会有原来不是做梦的欢愉。
  白得得这儿还没回味完呢,就见容舍抬手招来了窗外树上养胎的傻鸟,并把手里的水煮蛋递给了傻鸟。
  傻鸟捧着容舍亲手剥的白嫩嫩水润润的凤凰蛋,眼泪都快感动得掉下来了。
  晚上,白得得变身厚脸皮人再次求欢的时候,直接就被容舍给严厉拒绝了。
  “那种事情本来就没多舒服,何苦执着?”容舍道。话虽然婉转,但态度确实拒人千里之外,任由白得得打滚撒泼,撒娇耍痴皆无动于衷。
  傻鸟在鸟窝里笑得捶胸顿足,涕泗横流,感觉自己的产前抑郁全都被白得得治好了。不得不说,这叠瀑图里太清寂,有白得得成天给它演戏,这日子过得才热闹。
  打从那日之后,白得得这一月里就再没近过容舍的身,她使尽浑身解数也没用。
  到比斗那日,白得得又问容舍,“你真的不能去看我跟钱钩月比试吗?别说什么让我分心的话,我才不会。”
  容舍道:“我去了,就是得一宗指使你挑衅玉山书院,那你如何还能当堂首?”
  这话在理,白得得道:“那你我二人的关系岂非也得隐瞒咯?”
  容舍道:“不过是暂时的,等你救出你舅舅,就不用了。”
  对于关系公不公开,白得得是没什么执念的,于她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都是她自己的事儿而已。不过白得得还是问了容舍一句,“那我能跟兰有雪说我们的关系吗?”
  容舍道:“你精力浪费太多在闲杂人身上了。”
  白得得抬起下巴道:“我自己的精力,我就高兴浪费。”
  容舍还能说什么?
  白得得从容舍的禅室走出去时,远远就看到了过来的兰有雪,因为容舍每天都有事儿找兰有雪。
  白得得传音给容舍道:“快搂住我的腰。”
  容舍没动。
  白得得侧头霸气外放地看着容舍,最后看容舍还是不动,就开始鼓腮帮子。
  容舍上前狠狠捏了一把白得得鼓起的脸,逼得她不得不张嘴“放气”,白得得捂住脸颊气得跳脚地看向容舍,“容舍,你……”
  “宗主,白姑娘。”兰有雪此时已经走上前,朝二人行礼了。
  白得得憋屈地揉着脸颊,撇开头不吭声。
  “有雪,你先进屋等我吧。”容舍道。
  兰有雪又朝白得得笑了笑,然后进了容舍的禅室。
  白得得才懒得理容舍了,快步开始往外走。
  容舍上前拉住白得得的手肘道:“白得得,你有脑子没脑子?”
  白得得心想这人不仅不配合自己秀恩爱,现在居然还进行人身攻击了?
  “就你刚才那么刻意,傻子也能看出你的动机。只有没拥有的人才会刻意去炫耀。”容舍道,伸手在白得得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下自己刚才捏的地方。
  白得得大概是明白容舍的意思了,“你是说你差点儿把我脸上的肉捏掉就是不刻意的炫耀?”
  容舍没说话,但那表情却是默认了。
  白得得想了想,倒是也想不出容舍捏兰有雪脸的样子,“可是这样的话,给别人的印象就是,我老受你欺负。”而白得得想呈现给别人的样子,那就是容舍对自己言听计从,因为白小姐的虚荣心一直都比较旺盛。
  容舍想了想道:“那你可能需要勤修,才能欺负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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