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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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元连带着药丸一起含住了方晟言的手,含含糊糊地说:“哼,你舍得啊。”
  吃准了方晟言,他还真是舍不得。手指被含在温热的口腔里,湿润的舌尖讨好地轻舔,方晟言眼神暗了暗。
  姜元嘿嘿嘿笑了几声,身后人身体的变化可骗不了他,开了半荤的两个家伙忠实于欲(望),可惜无法忠实到底,只能够这么挑两下。姜元夹紧了两条腿,低头往下看看,牛仔裤绷得紧紧的,很大呀。
  要不是方晟言太强,他肯定当老公。
  心中思绪百转,姜元的眼睛亮了亮,谁说不可以,离他正儿八经成神不知道要多少时间呢,说不定老公就是他。
  “老婆~”叫完了,姜元先脸红了。呼吸呼吸,深呼吸,按照方晟言教的抱元守一的法子,姜元慢慢平复了身体内的躁动,大大老公成了大老公了,姜元往前挺了挺,依然是很大的嘛。
  方晟言:“……”他是不是应该回敬一下。
  “哎呦,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老公以后不会了啦。”姜元举起三根手指放到耳边,他保证的,吃多了胃不舒服,受罪的还是自己,不能够因为一时的口舌之欲就放纵自己,他晓得了。背靠着方晟言像是牛皮糖一般扭扭,“不要生气嘛,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不,没有以后,我要当个养生派。”
  方晟言捏捏姜元的鼻子,“我没有生气。”
  姜元:“那你怎么没有说话?”
  方晟言:“一时间有些震惊。”
  姜元理解地点点头,“对,是要有个适应过程,老婆加油,老公疼爱你,哈哈哈。”
  方晟言活了这么久,正经习惯了,一时间还调整不过来。
  占尽了口头便宜,姜元继续找猫,手里面的丝瓜饼和蛎蚜饼都快要凉了,油炸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凉了都会腻,再不吃就不好吃了,“大金、大金,哪里浪去了?”
  方晟言:“他有事先回去了。”
  姜元“啊”了一声,“大金都没有说一声。”
  方晟言:“不想打扰我们。”
  “难得他会体谅人。”姜元不疑有它,“哦,那丝瓜饼装保鲜袋里面带着回去,回去后油里面复炸一下味道也可以的。”
  方晟言说:“店里面的饼做的不错,可以给外婆和你爸妈带一些。”
  “对!”提起了家人,姜元一下把猫抛到脑后,“走走走,和店老板说一声去,让他忙完了做一些半成品,回家冻在冰箱里可以吃一段时间。”
  某个笼子里头,大金看清楚关自己的是个普通宠物笼,心里面凉了凉,好歹弄个玄铁精炼的笼子才配得上他洪荒神兽的身份啊,宠物店几十块钱一个的铁笼子太掉价了!
  掉价的铁笼子却压着冥主亲手绘制的封印,有了装饰身价截然不同,立刻从普通笼子成了限量版。
  大金任命地趴在里头,朝着外面捧着手机看宫斗剧的傻大个喊了一声,“喂,瓜子、鸡爪来点儿。”
  宫斗剧里面女主含冤,被恶毒女配虐得不要不要的,打入冷宫不算,心爱的侍卫还为了救她死翘翘了,大雪纷飞的宫墙内女主随着凄婉的音乐开始默默流泪,哭得非常凄美。女主哭,七尺大汉近卫卫卫也开始哭,啃着鸡爪两手油汪汪的哭。
  大金:“……”哭得太难看了。
  大金拍爪子,把笼子拍得啪啪响,“我也要吃!”
  卫卫泪眼朦胧地看向大金,不忘在手机屏幕上点一下暂定播放,女主挂着两行清泪的脸上顿时多了个油乎乎的指头印子。“等等,嗝,有吃的给神君准备了。”
  大金不好的感觉更重。
  卫卫低头从脚边的包里拿出了餐盒,打开后里面惨绿绿的一片,生菜、牛油鬼、橄榄,揭开生菜下面还有水煮的鸡胸肉。卫卫说:“主上吩咐我为神君准备的健身餐,主上说神君太胖了,对健康有碍,应该少油少盐,吃的健康寡淡一些。”
  大金遭此横祸,整张脸都绿了。
  卫卫给予同情,但还是要无情地把健身餐给大金,凑近了八卦地问:“神君您干了什么,让主上特别关照。”
  大金生无可恋地把脸埋进了爪子里,“我想骂人。”
  卫卫:“如果骂主上,那您还是不要了,心里面想想至高神,他也会知道的。”
  大金抬起了头,木着脸说:“我知道,我骂我自己,为什么要宿醉,为什么要给了姜元机会。”
  头条卫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什么机会?”
  大金:“给我洗澡。”
  卫卫顿时觉得大金脑袋上戴上了勇士光环,“佩服。”
  大金:“呵呵。”
  卫卫飞快地低头发头条——脱单成功化身万年老醋坛,受害虎悲惨蹲铁笼,只因小老板对他做了这种事……
  帖子刚发出去就有一群鬼跟帖,抢一楼的丞相又在给他烧纸了。
  大金够头看到卫卫屏幕上飞快流动的字幕,诡异地觉得卫卫的脑袋开始闪光,勇士光环正冉冉升起。
  作死小分队正在努力给自己挖坑,办完事情的姜元和方晟言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回市区的路上中途停靠了姜元家,将他带回来的海产全都搬了上去,堆满了冰箱和储藏室。家里面没有人,爸妈上班,外婆去小区活动室学跳舞了,姜元找过去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老太太白色短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揪,小揪揪上别着朵红色的绒花,和身上的舞蹈服是一个颜色,看着又好玩又热闹。
  国庆要来了,小区做活动,老年广场舞队要献舞一曲,外婆乐呵呵地参与其中。为了喜庆,舞蹈服是大红底子配绿色小碎花,看着就热闹,与手上拿着的花手绢相得益彰。
  姜元指着里头让方晟言看,“看我外婆,是所有老太太里面最俊的,跳得真好。”
  老太太年轻时候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年纪大了生活如意,是个漂亮老太太,还有姜元外孙滤镜,左看右看没有哪一处是不好的。外婆跳舞的时候哪里看得出来快八十的年纪,手脚灵活、眉飞色舞,在姜元眼里比领队跳的还好。
  方晟言:“把老太太喊出来,见见?”
  姜元心动了一瞬后摇头,“不了,我看看就好,分别的时候老太太心里面会难过的。别看外婆一直乐乐呵呵,其实感情很丰富,看电视剧都不敢看离别的内容。和我见了一会儿又要送我离开,指不定心里面多难受呢,为了不让我担心还撑着笑脸。索性就不让她知道我回来过了,不知道就没有分开,顶多回家看到东西了打电话骂我一顿。”
  方晟言:“你可以接老太太去昆吾居。”
  姜元又心动了,这回没有摇头,“我怕老太太看到了稀奇古怪的事情被吓到,而且昆吾居那儿对外婆来说是陌生的,没有一群老姐妹跳舞。”
  方晟言揉揉姜元的头,真是个孝顺的小家伙,“等有机会了,你可以问问外婆。”
  姜元气馁地抠着手指,“我不能够因为自己想念外婆,就自私地把外婆带离她熟悉的环境。”
  方晟言落在姜元头上的手往下滑顺势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那可以带着老太太去你工作生活的地方看看,住一段时间,你外婆比你想象的要坚强。”
  姜元点点头,“等国庆过了,我问问外婆愿不愿意。这段时间我会慢慢给外婆透透底,缓冲缓冲,不会到了昆吾居后一下子被吓到。”
  一曲终了,挥着小碎花手帕的外婆和老姐妹聚在一块儿去看录像,原来角落里还有人在拍视频,是居委会不放心老太太们的工作人员。一群平均年龄有七十的老太太把拍视频的那人围拢,看着视频上自己的动作,为了国庆晚会提供好的表演,她们精益求精。
  又看了一会儿,姜元和方晟言离开。
  不到几分钟就回到了昆吾居,看着方晟言坐车离开,姜元还很舍不得,热恋中人就应该时时刻刻待在一块儿,可惜彼此都有工作,成年人还是要理智一点点的。
  分开十分钟,姜元就拿出手机给方晟言发信息,“wuli方方,偶想你。”去特么的理智,吃掉了。
  方晟言的信息回的很快,老男人年纪大嘛,不喜欢在小小的屏幕上哒哒哒打字,他更喜欢语音,低沉的声音被手机听筒送来,“我的元元,晚上来找你。”
  耳朵痒痒,姜元觉得耳朵怀孕了,是被方晟言搞大的,必须负责。
  “好呀好呀。”姜元笑眯眯地说:“过来吃饭,最近都在外面吃,好吃是好吃但总觉得吃多了不舒服,我给你做家常菜,你肯定很想念对不对。”
  语音发过去,语音又发了过来,方晟言说:“非常想念,元元要给我准备什么吃的?”
  姜元嘿嘿笑了笑,“元元的特殊吃饭,需要你亲自动手烹饪哦。”
  方晟言:“小流氓。”
  姜元理直气壮,“老公流氓老婆怎么滴。”
  方晟言:“好,晚上吃老婆。”
  姜元:“老婆你要洗香香过来哟,老公等你。”
  姜元已经到了昆吾居门口,看到了过来派发防诈骗、谨防非法集资的宣传单的小马,对着手机么么哒后通话至此结束。
  已经远离老街的车上,方晟言接收到了姜元爱的么么哒,清冷的脸上挂上了笑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是姜元最后发来的表情,一只小白猫比着爱的大心心。
  猫……
  方晟言:“大金什么时候瘦掉十斤,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大金并不是普通的猫,他是神兽,是能够变成人的。想想姜元的手在大金身上来回抚摸,搓澡……
  方晟言就冷了脸。
  开车的卫卫忙不迭点头,“知道了主上。”
  方晟言:“你的头条……”
  卫卫立刻坦白从宽,积极认错,“我错了。”
  方晟言淡淡地“嗯”,但奇迹般地没有阻止。
  头条卫胆战心惊,很想再发一条头条。
  ···
  昆吾居那儿,姜元和小马打招呼,“小马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马屡获功劳,但依然是个踏实肯干的好青年,“昨天回来的。”他依然没有选择留在市局工作,回到了老岗位上还是个普通的小片警。
  他怀里面捧着大摞的宣传单,派出所讲究务实,宣传单就是黑白色的、用a4纸打印的,内容含金量却很高。小马给了姜元几张,“最近有骗子利用小孩子诈骗,大家要提高警惕,看到了立刻报警。”
  “小孩子诈骗?”姜元接过了传单。
  小马点头,愤怒地说:“利用小孩子都是丧尽天良的混蛋,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姜元听出他愤怒的源头不仅仅是诈骗,就问了,“林妙妙老师的案子?”
  小马知道姜元不是普通人,有些普通人暂且或者永远不会知道的事情,他是可以透露给姜元听的。竹叶青在他的脖子上碰了碰,也是在提醒他要交好姜元。小马有些单纯天真,但不是笨蛋,趋利避害的本能是有的,所以他下意识地与姜元亲近。
  这种亲近不是说多亲昵,而是信赖,小马认为姜元是个好人,可以把案子说给他听。
  小马说:“过段时间全市会进行反邪教宣传,就以医院楼下发现的犯罪分子为典型案例。”
  从小马的口中姜元得知,那家医院表面上是做流产手术的,私底下却干着用打下来的胎儿做法的邪门勾当,炼制成小鬼卖给那些心有欲(望)的人。
  打着治疗妇科疾病的幌子的医院是个从事非法堕胎的黑心作坊,去这种地方堕胎的多是害怕被人知道怀孕或者是没有钱去正规医疗机构的,还有那些不把自己身体也不把孩子当回事儿的。
  该医院收费非常便宜,相当于两盒避孕药的钱就可以做手术,号称无痛无隐患,做完了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去做手术的她们并不知道,她们的孩子被特制的工具吸出来后制成了干尸,小小的一团还未见到过世界就开始满足一些人自私的欲(望)。
  “那家医院最喜欢六七个月去做引产的,孩子越大,做出来的小鬼法力就越强。”小马捏着拳头,因为愤怒身体微微颤抖,“一两个月大的小胎儿就好几个装在小瓶子里,给人当护身符,当饰品。”
  姜元皱了眉,干出这些事的人还是人吗。
  小马说:“月份大的孩子引产下来,有些还活着,他们、他们……”他咬着下唇,实在是说不出口。
  姜元按着他的肩膀,“别说了。”
  小马哭了,用手背擦着眼泪,“我跟着刑警进入医院地下室的,见到了很多支离破碎的孩子,心里面难受。所有邪教人员已经被抓获,他们是从国外学会了制作古曼童的办法,又结合一些神婆神汉传授的邪术,利用夭折胎儿的怨气为转运的动力。”
  为了钱,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一个人一生的好运和坏运就那么多,利用邪术压制胎儿的怨气转运,听起来空手套白狼,可以套一辈子,其实不然,只不过是是把后半身的好运气提前用了罢了,用完了是要还的。
  小马:“坏人虽然是抓了,但我们无法将所有坏人绳之以法。”
  他口中的坏人,前者是利用歪门邪道做小鬼的那些,后者是买小鬼供奉的受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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