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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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法子让莹尘很快就训练出一批小豆丁出来了,大的已经十岁,最小的六岁,她相信不过几年,这些人绝对是她最好的帮手。就连两岁的衡哥儿也过来凑热闹,莹尘这里没有昂贵的纸和笔,所以都是在地上写,但即便这样,聪明的孩子却越学越多,丝毫不会因为简陋的条件而慢怠。
  仇太太过来看了一次,也赞叹非常,说是要回去仿效,莹尘并不介意,有时候不是学个形就可以的。
  她对孩子们严厉,还该关心的时候还是正常关心的,小孩子才是最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的人。武学课上完,莹尘拍了怕手,“好啦,现在大家把自己的小树枝全部收起来,先去吃饭。”
  大家称沈莹尘为师傅,年龄最小的姑娘小梅花学起武来最认真,生活上却是个撒娇鬼,也许是家中小女儿的缘故,尤其娇气,她又长的好看,大孩子们都愿意让着她。这孩子张开手臂就要莹尘抱,莹尘以前都不会抱,今天却抱起她来。
  小梅花高兴极了:“沈师傅,我今日是不是很厉害。”
  莹尘点头:“真是厉害,你的马步扎的最久。”她又回过头和大家说:“若是表现好的,我过几日带你们骑马去。”
  小孩子谁不喜欢骑大马,个个红着脸要争第一。王全已经把饭摆好了,他倒喜欢做这种事,一人一碗红薯饭,一块小馍,还有豆子汤喝。莹尘也和他们吃的没有区别,孩子们别看年纪不大,都很懂事,吃完饭后自己把碗洗了才去休息。
  莹尘让母亲沈夫人专门管孩子生活,哪个孩子伤风头痛或者要请假,抑或者是衣裳哪里破了,都由她管着,沈家夫妻想,反正都是为女儿女婿做的,她们压根就不嫌累。
  这边如火如荼的,千户所也不是不知道,饶太太丈夫儿子都在前线,还好林淡月还算孝顺,常常陪伴在她左右。仇太太正在这边说莹尘的事,“要我说若不是我家昱泽定了亲,我早就把沈姑娘定下来了,她还真是厉害的很,把个百户所打理的那是井井有条。我看傅百户要是有哪里不舒服,指不定她还能代夫出征呢!”
  西北崇尚健壮大胆能干的女性,仇太太的侄女虽不如莹尘,但性子豪爽大方,现在也是帮着规划百户所的事情,可以说有莹尘这个榜样在,这些军户所的太太们更是用十二分的功襄助自己的丈夫,生怕落后了。
  饶太太象征性的笑了几声,她不是嘲笑,而是无奈。现在她丈夫儿子都不在家,想找儿媳妇商量,可这儿媳妇却是懵懵懂懂的,出了门都害怕,更遑论是像沈莹尘办那样的大事,她实在是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神情太过明显,林淡月看了后竟然有些委屈。
  是她是比不上沈莹尘文武双全,可一路上她连口水都省下来给婆婆喝,甚至连自己亲娘都没在意,就这样都暖和不了饶太太的心吗?
  第39章
  除开不会武功这一项, 她认为性子容貌性情哪一样其实都在沈莹尘之上, 作为女人最首要的就是恭顺,她想婆婆恐怕不知道沈莹尘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连她爹都会吼叫,发脾气时她爹娘还得哄着她。
  “过刚易折”这四个字是她娘常常教给她的,她并不想怎么样去评论别人的人生, 但沈莹尘的做法却是真的有点问题,若是傅夫人还在, 她和傅夫人的关系恐怕还不如她和饶太太, 至少她知道忍让, 但她却不成。人们常说眼光要放长远,沈莹尘那样的即便傅澄此时喜欢她,以后等她年老色衰脾气又差性格还强势的时候,傅澄也不一定会对她好。
  可人们大多只看眼前,林淡月扯了扯唇, 陪在饶太太身边一笑。
  女人们的这点事在男人看来不值一提, 饶君羡就很器重傅澄, 他爹现在是千户了, 傅澄是百户,又骁勇善战,竟然十分看重。
  尤其是饶君羡发现都督秦世子竟然对傅澄颇为另眼相看,他虽然不是那等谄媚小人,却也知道趋利避害,这不, 傅澄刚从千户的帐子出来就跑到秦世子那里去了。
  秦浦见弟弟过来,十分高兴:“听说你又有了奇功,你放心我定然会在皇上面前提起你,如今新帝登基,正想用自己的人手,十年八年只要能出头你就有好日子过了。”
  凡升官都是如此,先给了官职,以观后效,再立奇功再升。但傅澄这身份已经是脱了罪籍,又是百户,算是给了大恩典,而且他年纪太轻了,须得磨练几年人情世故才好升官,别人也服气。这个道理傅澄当然知道,他笑道:“那就多谢大哥了。不过,这次我能斩人于马上也多亏了我未婚妻,这个招数还是她教我的。”
  “未婚妻?”秦浦自己还没成亲呢,俨然听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弟弟说未婚妻,觉得还挺好玩的。
  “是你在玉昌认识的姑娘吗?”秦浦又追问一句。
  傅澄却摇头:“是和我一起流放来的沈家的姑娘。流放途中她们家就对我照拂许多,我也爱慕于她,还希望大哥能成为我的主婚之人。”
  秦浦想了想:“该不会是沈贵妃的侄女吧?就是那个之前和魏竞许过亲的那位。”
  见傅澄高兴点头,他也不是棒打鸳鸯之人,只是想和弟弟分析利弊:“你也知道奉元帝和沈家的恩怨,若是娶了她,以后你的仕途可不好走啊。”
  “我不在乎这个的,若皇上连这点雅量也没有,恐怕也不值得我追随。”他早知道奉元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爱故弄玄虚弄些朝堂平衡之术,除了爱玩弄权术这位年轻的帝王并不出色,也不值得他卖命。
  现在的他只要能在玉昌立足就很好了,和奉元帝靠太近了反而不好,再者他想娶沈姐姐,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拆散不了他们。
  在秦浦看过弟弟年纪还是太小,没见过多少女人,所以认准了一个人不放手。他想若是说动了爹娘为傅澄验明正身,以后傅澄就是国公府的公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他想了想,决定拖住这件事:“阿澄,你看我还要回家和爹娘禀告你的事情,要不等他们知道你了,再为你们主婚。”
  若是没有经过前世的傅澄说不定就同意了,但他早已知道秦国公夫妻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不同意:“沈姐姐也等了我许久了,大哥不来我再请别人吧。”
  “阿澄……”秦浦不禁喊道。
  傅澄坚定道:“大哥,我知道你为我好。但你不知道人这一生找一个完完全全真心为你好的人有多么困难,有的人可能终其一生都找不到。沈姐姐就是这样的人,她人好心地也好性子又豁达,还会奋不顾身的救我,我想若是错过了她,我以后就和行尸走肉一样,那样又有什么意思呢!所以大哥,我是真心想娶她的。”
  他的眼神中充满着势在必行,秦浦也不好再阻拦了,他拍了拍傅澄的肩膀:“好,我答应为你做主婚人。”
  傅澄使出了力气打仗,把缴获的金银分别让可信的人带回去给莹尘布置婚礼,沈家一家人都高兴极了。眼看着隔壁仇太太家的儿子把李琴明媒正娶进门,沈夫人就脸上烧的慌,她们家女儿还没有真正和傅澄成亲呢,其实现在住在这里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了,还好傅澄这孩子想着自己女儿。
  “走,让老赵带我去城里,我先购置点儿布匹,我女儿要成亲了。”莹尘还来不及说话,沈夫人就已经去喊老赵了。
  莹尘看日子定了,却没歇下来,依旧是上午教孩子们读书,下午教她们功夫。婚事全交给沈夫人夫妻俩忙活,并非是她不看重,而是她想给傅澄一个大惊喜。
  这些孩子都是好苗子,不出几年就能为傅澄效力,到时候无异于是如虎添翼,比起傅澄的大事,婚礼对她来说早就已经是个形式了。
  这天她也一如往常在下午教孩子们在百户所外的一颗大树下练习腿力,她先是一招金鸡独立,和孩子们比战功,再讲出腿招式。
  她力气非常大这是她自己知道的,但没想到大到那个地步,门外的琼花树被她拿来练腿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琼花树直接拦腰截断,从她发力的那个地方,好还没伤着人,孩子们就更不敢放肆了,一个个张着嘴巴好似能吞一个鸡蛋似的。
  孩子们想以后就更不敢不听沈师傅的了,沈师傅可是连树都能踢断的女人啊。
  她身后站着更为惊讶的秦浦、傅澄两兄弟,秦浦觉得一向英明神武的自己竟然结巴了:“弟…弟…弟妹,这树被你踢断了……”
  第40章 成亲
  能把树踢断, 这是秦浦对沈莹尘的第一印象, 这个弟妹还真的剽悍。再看看自己弟弟,那骄傲的小眼神, 压根没觉得害怕,好像与有荣焉的样子。
  莹尘转过身来,见傅澄身边站着一年轻男子, 个头极高,身材瘦削, 刹一看好似和傅澄有几分相像, 她已猜到是谁, 忙福身行礼:“秦世子。”
  说话娇娇的样子,浑然不似方才那大力的模样,傅澄推了推他哥:“哥,这就是我的未婚妻沈氏。”
  秦浦被他弟这么一推,才恢复如常:“弟妹快请起。”
  莹尘笑着站起来, 又听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的, 扭头就板脸:“队长帮我看着, 谁要是又偷懒, 今天下午就别吃饭了。”
  孩子们吓的瞬间站的笔直,秦浦抽抽嘴角,傅澄倒是很感兴趣:“沈姐姐,这就是你说的跟我培养的孩子?”
  “是啊,再等几年这些孩子可不一般,好啦, 现在让他们先练着,我让爹娘准备吃食去。”莹尘说着,就陪傅澄和秦浦一起进去。
  秦浦出身秦国公,他们家倒也养了不少门人,但都有专门的护卫在训练,没想到沈氏竟然亲自培养,难得的是这份眼光,这份扎扎实实的心意。他对她倒是有点改观,一路上莹尘又和傅澄说起百户所人口、田地划分以及人员安置,秦府更为诧异,这沈氏做的比男人都好呀。
  不提他这个外人,就是傅澄也高兴到不知说什么好:“果然沈姐姐对我好。”
  一时莹尘又叫来沈夫人和王全过来和秦浦见过,王全一贯的是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沈夫人倒是认识秦浦,却又不知道秦浦和傅澄的关系,以为是傅澄认的义兄,对女婿的结交手段,沈夫人只会觉得厉害。
  她和王全二人下去宰鸡烹羊,好不热闹,连带着今天练功的孩子们也吃了一顿好的。傅澄陪秦浦吃饭,莹尘在一旁布菜,她也是经过贵女教育的人,这些都手到擒来,傅澄也没有阻止,因为这是女人表现的机会。
  沈夫人擅长的就是卤猪头肉,她的卤水拼盘那是一绝,更别提老宋的各式做面的花样,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就是一向吃的精细的秦浦也忍不住多吃了几口。兄弟俩又都喝了几杯酒,待秦浦休息之后,傅澄又溜出来和莹尘说话。
  他好像个头又长高了一些,之前比莹尘矮点,现在比莹尘还要高了,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等在垂花门那里,见到人影过来,立刻一喜,“沈姐姐。”
  万籁寂静,树叶声“刷刷”作响,莹尘就这么站着被他看,她一时羞红了眼:“老是在看什么。”
  “看你长的好看呗。”
  “小油嘴。”
  她其实也有点不适应乍然自己从一个勇猛的被傅澄视作前辈的人,到现在成了他的女人,以前的大大咧咧要再那么表现,好像又不大好,谁不想自己在恋人面前完美无瑕。被傅澄一拉过去,她把头一扭,傅澄闷声笑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莹儿……”
  以前他都是喊她沈姐姐,把她当大姐姐看待的,莹儿却是极少喊的,这是恋人之间的一种爱称。她觉得全身酥麻麻的,傅澄见她未说话,又笑:“还好明日我们就成亲了。”
  他盼这一天也很久了。
  百户所早就挂满了喜字红花,孩子们放了一天的假回家休息,莹尘早上自己换上嫁衣,仇太太带着喜娘过来帮她化妆,喜娘也是个巧嘴,“我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官太太,哎哟哟,长的可真好看。”
  沈夫人在外面陪女客,王全招呼男客,等仇太太她们来看过了,就领了出去。之后饶太太带着儿媳妇过来了,莹尘忙站起来,喊了她一声“干娘”。饶太太没想到沈莹尘还认她这个干娘,很是高兴,倒是真心祝福她:“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以后可得和傅百户和和美美的。”
  “嗯,谢干娘了。”
  整个军户所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来了,一来是为了傅澄这个少年百户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秦世子在这里,当然,外人是不清楚傅澄和秦家的关系,还以为秦世子看重傅澄,帮他做脸面。
  所以这场婚礼实在是热闹非凡,就连莹尘没出门子待在新房的人都知道,更别提身边还有个李琴不停的在说外边的情况。李琴也是新嫁娘,她性子疏阔,又一向和莹尘交好,今天是头一个早早的就过来帮忙的。年轻的媳妇中,大家都以林淡月为首,都在前堂巴结,李琴也懒得过去。
  她倒也想的开:“反正有我姑姑在那儿就成了,千户家的那个少奶奶我觉得吧跟我不是一路人。”
  莹尘不解:“这又怎么说?”她倒是不会觉得林淡月难相处,只是她当时被林家人陷害,因这桩事所以和林家人始终有隔阂,但不代表她就不喜林淡月。
  坦白说林淡月是个漂亮、细致、性情温和的人,这样的人应该也是极好相处的。
  李琴说的分明:“也不是别的啦,就是她老是说的话我都有点听不懂的。还有,我总觉得她好像有点瞧不起我们。其实她现在虽然是千户家的少奶奶,可大家都知道她的来历,可你看你就不会高高在上,和我们都说的来,她就和我们说不来。”
  其实李琴就觉得林淡月有点不接地气,好像从来没受过苦似的,大的不谈,就说她成亲时,莹尘送她几对银耳环,她就很高兴,因为可以经常戴出门,那林淡月就送了两个宝瓶,寓意虽好,但于她来说没什么用处。
  莹尘也有点了解:“她也不是什么坏人,再者她现在是饶太太的儿媳妇,咱们也客气着点。”
  这话李琴也知道,她又问了不少莹尘关于训练孩子的方法,莹尘倒不藏私都跟她说了。在外间的沈夫人正陪着饶太太、仇太太还有另外几位百户太太说话,大家都纷纷恭喜沈夫人,沈夫人便道:“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妇人们凡是谈到成亲,就会说道生子,这些人也不意外。不料沈夫人道:“我倒是想,偏我那姑娘说是看了一本什么医书,说我女婿年纪小了,现在行那事反而不好。我女婿也是想给我姑娘一个名分,这生子也要等她们自己想要了再说。”
  她这一说,别人倒也不会觉得不对,傅澄毕竟才十三岁,精元若是早泄了对男子来说并不好。在场大部分都有儿子,听这话也觉得合理。仇太太也心道,我儿子年纪比傅澄还小,这夫妻之间的事她也看着点。
  大家倒都是夸莹尘的:“别说,人家说娶个贤妻保三代,还真是没错。你们家女儿这是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有人还故意作比方:“我们百户所的一个总旗娶的儿媳妇,进了门就想生儿子,哎呦,我们十天半月才看到男人一次,你们猜怎么着,那男的脸蜡黄的眼圈发青,看着只剩半条命了。”
  众人听了捂嘴直笑。
  饶太太看了一眼林淡月,就有些不满了,但凡儿子回来,这姓林的就能闹一个晚上,也不想想自家丈夫的身体。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想自己生儿子了,还以为生个儿子就能把自己压下去了,那是做梦。
  林淡月又遭了无妄之灾,她还不是因为饶太太每次和她说话,三句话里头有两句要她赶紧怀个孩子,留个后。
  男人们那边都和谐的很,尤其是秦世子周围,围满了要过来说话的人。
  傅澄看了看漏斗,让大家准备好迎亲,因莹尘也在此处出嫁,所以其实迎亲可以省,但沈夫人夫妻俩想的是六礼要全部走完才成。所以莹尘上了花轿,由轿夫抬着各处走走,再从大门抬进来。
  莹尘抱着宝瓶,只觉得这一生怕是所以的鞭炮声都听完了,还好她盖着盖头,表情可以放松一点了。下了花轿,由喜娘扶着到前厅拜天地,秦浦做主婚人,倒似喊的有模有样的。因傅澄父亲傅繇和傅夫人、文姨娘都过世了,因此他们对着空椅子拜了三下,又给沈夫人和王全磕头。
  “快起来,快起来。”沈夫人眼含热泪,脸上倒是很欣慰,再也没想过流放后日子还能过的这么红火。
  拜完天地就进入洞房,这才算礼成了,军户所的人大多没什么高门大户的规矩,因此一个个的指望着闹洞房,但傅家的洞房都不敢闹,开玩笑,沈莹尘打遍整个百户所无敌手,这些人怕遭报复了。
  他们这些西北汉子,宁愿被傅百户打败,也不叫个女人打败,若不然多没面子。
  莹尘端坐在床上,这喜床还是昨儿她布置的,下边垫着大红色的绣喜鹊登枝的被单,被沈夫人早上扔了不少百合、莲子、桂圆在上面。她与别的新嫁娘不一样的是,她对这个家没有任何的陌生感,傅澄名义上的长辈都去世,等于是她们一家和傅澄生活在一起,这个家甚至都是她亲自布置的。
  大红的盖头揭了,二人又看了一眼对方,皆笑了出来。
  喜娘催着喝交杯酒,琥珀色的胭脂酒喝了后,喜娘这才迈脚出门。傅澄仔细端详了一下莹尘,她到了玉昌后,皮肤变成健康的蜜色,发髻全部梳了上去,发尾别着小凤钗,完全是小妇人的打扮。
  “傅姐姐,明儿我又要去前线了,好歹今日我们多亲近亲近。”
  莹尘径直在柜子里把早已准备好的铺盖放床上,“那不成,我都说了你年纪小,不能这么早就破了身子。我们还是睡一张床上,等你大点了再说。”说完又看傅澄脸色黑如煤底,又宽他的心:“我知道你前世也是二十多的人了,可现下你身子骨可不就只有十三岁吗?算虚岁也才十四呢,是不是。我现在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怕到嘴的鸭子飞了啊。”
  “咕咚”一声,生无可恋的傅澄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莹尘觉着好笑的推了推他:“往那边去一点儿,我把床捡好。”
  “哎……”傅澄自动滚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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