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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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信了?!”施锦秋连忙放下手里的账本,接过贲芷萱递来的信打开看了起来。
  自从那日她吩咐贲遇跟着从伏志远府里出来的人之后,他只托人捎回来一封信,说是自己跟着那人出了定安县,往云州方向去了。接着她便受了伤,这两个月来完全没有他的消息。
  如果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贲芷萱,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自己远走高飞不打算再回来她这里了。
  信的内容很简单,但是却让施锦秋凝起了眉。贲芷萱不明所以的问:“小姐,怎么了?可是我哥哥出了什么事?”
  施锦秋摇摇头:“没事,他很好。不过,你可能有一段时间要看不到他了。”
  “为什么?”
  “他说打算留在昌阳。”
  云州再过去就是靖州,施锦秋没想到那个拿着她交给伏志远东西的人快马加鞭的把东西送到了昌阳。贲遇在信里说,他跟着那个人去了昌阳后,那个人在昌阳城里逛了一天,然后在客栈里住了一夜,第二日便起程回来了,而那人所捎带的东西却不见了。
  他完全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把东西给送出去的。
  信中说,他打算留在昌阳,把那个人那两日接触过的人都察一遍,定要将那个大人给查出来。然而施锦秋却知道事情并不如他所说的那么简单,她抬眸状似不经意的看了眼自从听了她的话后就变了脸色的贲芷萱。
  “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她问,贲芷萱像是受了惊似的猛然回过神。
  “没、没有,我没有什么话要说。”而后察觉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生硬,忙又说道,“我只是担心他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你哥哥这么大的人了,会懂得照顾自己的。”
  贲芷萱随着她的话点点头,但是神思明显已经不在这里了。施锦秋也没多拉着她说什么,只随便问了几句,便让她离开了。
  之后,施锦秋便再也没有心思看账本了,将信收好之后就离开了店铺。
  每一件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花魁大赛那日虽然因为突发状况而没有选出花魁,但是荣锦记却仍然凭着聂纤纤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而轰动全场。
  现在的定安县城里,提起荣锦记,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招牌。各地慕名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起来,除了一些自己需要的,更多的则是商人。
  他们大都是冲着荣锦记的面膏来的,只是面膏这类的膏体不易储存无法远销,所以他们的脂粉反而卖得更好一些。一开始有些商家不相信他们的这一说法,不顾劝阻非要买了面膏带回去。不是坏在了路上,就是到达目的地之后没等回本就坏了。
  如此出了多例事情之后,便再也没有远方的商人非要买面膏手膏等这类膏状的东西带回去了。
  于是,慢慢的,在那些离定安县比较远的地方,荣锦记的面膏被传得神乎其神。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听说有这么一件神奇的东西之后,都跃跃欲试,然而苦于没有地方买。
  偶尔有极个别特别的商家用特殊的手段带回去几瓶面膏,全都成了紧俏的货。
  对此,贲芷萱等人,特别是李宇飞,都觉得实在太过可惜了。如果能够突破面膏不易携带的缺点,那么他们的货简直可以出遍整个蜀中。
  “小姐!”李宇飞追着施锦秋的脚步来到了店外,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
  “小姐可曾想过如何改进面膏的配方,让它可以保存更长的时间,以便销往更远的地方?”
  “想过,不过暂时没有办法。”若是有办法,她早就用了,又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
  “我听说,郝氏的面膏,是可以存放半年以上的。”
  “这我也知道,不过他们断不可能会把其中的奥妙告诉我们。”
  “他们不说,我们可以查啊。只要能弄到一份郝氏的进料清单,我们加以筛选,肯定能找到其中的门道。”
  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施锦秋一愣,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她不是不想要自己的面膏销往远方,也不是没想过李宇飞说的这个方法。只是,任何一个商家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都这么好弄清楚的话,那也就不叫秘密了。
  特别是像郝氏那种有着多年基业的作坊产业,他们的每一个环节每一种细微的可能都考虑到了,未必拿到清单就能发现什么。更何况,清单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小姐,如果小姐信得过我,我可以去昌阳打探。”
  施锦秋沉凝了一下:“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
  见她这么说,李宇飞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回到清居之后,施锦秋想了很久,她想给贲遇回一封信,想要告诉他,他想要在昌阳做什么都要万事小心,不可莽撞行事。
  然而贲遇信上并未说他在昌阳的落脚点,就算她有心想要嘱咐什么也无济于事。
  第二日一早,柳芸如往常一样去叫施锦秋起床,可是,屋子里哪有施锦秋的影子。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就像是根本就没睡过一样。
  孙淮彦迈着疲累的脚步回到孙府,一路毫无障碍的走到自己的屋里。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门里面,一个娇小的身影一动不动的趴在桌上。小小的脸对着门里,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她一个黑黑的后脑勺。
  过份熟悉的场景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怔。
  上一世,他时常命令她晚上他没回来前不许睡觉,而她也真的不敢在他回来之前回屋睡觉。每次他故意流连至清晨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然后他就会借口她睡着了,对她施以暴行。
  或打或骂,偶尔还会不顾她的反对强行与她发生关系,看着她在自己身下由哭泣转为哀求,再到激烈的喘息与颤抖,他总能得到一种他在其他女人身上无法得到的满足感。
  他永远都记得他第一次看到她时的场景,街边的八角亭中,亭亭而立的身影。
  增一分则太胖,减一分则太瘦;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犹如幽谷中的一株兰花,清纯幽静,遗世而独立,可眉眼流转之间又仿佛带着无限的妩媚,能勾人心魄。
  孙淮彦以为这样娇俏的人儿定然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却不想在之后一次约见客商的时候,竟看到她坐在一旁陪笑饮酒。无论是动作、语气还是神态,全都娴熟得让人怀疑。
  后来知道她是施奕的侄女,便特地调查了一下她。从施奕的口中得知她就是个青楼女子,而且经常被他们两兄弟推出去替他们陪客商喝酒拉生意。施奕甚至还说,如果有需要,他完全不介意让她去陪那些客商睡觉。
  言语之间很是轻浮,好像他说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他的侄女,而只是一个供男人寻欢作乐下作女子。
  孙淮彦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中了似的,有种莫名的被欺骗了的感觉,便也决定再不去关注她那样的女人。
  他原以为自己跟她再不会有交集,却不想之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们两的命运也因为那件事情而紧紧的纠葛在了一起,再无法分开。
  正文 第244章我叫了,你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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