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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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众人离去的目光, 哈利一把扯下罩在三人头上的隐形衣, 罗恩涨红了脸做了个恶心呕吐的动作:“天啊, 看见了吗, 海格抱着马尔福就像抱着一个小宝宝!”
  “因为马尔福救了巴克比克的命,即使那只是暂时的。”哈利干巴巴地说, “好了, 蹭着没人, 现在我们得回到城堡里去。”
  “哦!”罗恩拍了拍哈利的背, 看上去很不情愿地样子, 他吞吞吐吐地说,“哈利,虽然我不想承认这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罗恩。”哈利宽容地对他的好友说。
  罗恩看上去更窘迫了,他的脸涨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好吧,马尔福那个鼻孔永远朝天的小混蛋,你看见他那个飞扑的动作了吗——我不得不承认,他和你一样,哈利, 那个混蛋也算得上是个属扫帚的。”
  “——一点不觉得。”
  罗恩噎住了,他猛地扭头瞪向三人之中唯一的女孩,赫敏正抱着一本《试论麻瓜为何需要用电》, 她不耐烦地撩了撩蓬松的头发, 显得十分愤慨地尖声道, “我认为你是最棒的, 哈利!——至少是在魁地奇上!“”甩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女孩快步走向前,留给愣在原地的两个男孩一个坚决的背影。
  “……她到底哪儿不对劲了!”罗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嘴唇颤抖,他瞪着赫敏的背影仿佛在看一头正在疯狂咬人的弗洛伯毛虫,“她甚至对魁地奇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是为了反驳我罢了!”
  哈利同情并十分安抚地拍了拍可怜的罗恩的肩——当你试图反驳赫敏的时候,你总能发现周围的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糟糕。
  ……
  卢修斯•马尔福并没有急着离开,他用了个简单的咒语弄醒了萨拉查,然后让它给魔法部带去一个简单的纸条,推迟了某项关于资金捐赠的会议。现在,他正站在霍格沃茨医疗翼里,他绝对算不上喜欢这里——既是在卢修斯上学的时候,他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为数不多的机会也是来探望在波特四人组的决斗中受伤的西弗勒斯。
  上一次回到学校的医疗翼,也就是去年——卢修斯重新踏入这里的时候,他弄丢了一只可恶的家养小精灵。而这一次,德拉科•马尔福——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正躺在医疗翼的床上,正试图把他那只被绷带缠得里外三层高高吊起在半空的腿放下来。
  他的挣扎让庞弗雷夫人看见了,她不悦地挥了挥魔杖,现在,德拉科的腿举得更高了,铂金贵族的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现在他苍白的脸上附上并不明显的一丝粉色红晕,看上去简直悲愤欲死。
  庞弗雷夫人飞快地将自己的魔杖对准他的脸,左右端详了下:“嗯——有点儿擦伤,但是问题不大,别担心,男孩儿,你不会因此毁容,”她的魔杖前端冒出丝丝蓝光,德拉科能感觉到脸颊原本火辣疼痛的地方变得冰凉还伴随着一点点的瘙痒,细碎的泥沙之类的东西从伤口里被清理了出来,顺着他的脸滑落到洁白的羽毛枕头上,女巫看上去很满意,她点了点头,正欲再来一个咒语让伤口完全愈合——
  “让它留在那里,庞弗雷女士。”一直站在德拉科床头一言不发的卢修斯•马尔福懒洋洋地拖长了强调。
  很好,德拉科郁闷地想,我就知道会这样,从小到大——
  庞弗雷夫人责备地看向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我不认同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他该得到一个应有的教训,如果德拉科觉得这样的伤疤挂在脸上是丑陋的,那么他就该学会下回不要在南瓜田上面玩魁地奇。”卢修斯傲慢地说,白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他的肩上,在同龄中显得过于年轻英俊的面孔此刻正保持着冷漠的神情, “你有什么话说?德拉科。”
  “哦,我很抱歉,父亲。”德拉科咬着牙说,“我只是为了救一只该死的乌龟——哦梅林我竟然差点忘了——”他这才想起了什么似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只三足龟,拿起来凑到眼前透过龟壳下面的洞往里面看了看,他的脸变得苍白了一些。
  “庞弗雷女士——”德拉科有些茫然地转过头看向紧紧抿唇严厉望着他的女巫,“能不能给我来点儿干净的水,这只乌龟看上去要渴死了。”
  卢修斯优雅地挑高了眉:“一只残疾的乌龟,儿子,我不认为——”
  “不,爸爸!它不是!”德拉科看上去有点儿气愤,事实上他已经跟太多人解释过这个问题,就算面对他最尊敬的父亲,也难免会不耐烦这个——“它来自中国,有点包治百病的功效什么的,也许还能消个肿——”
  “看来它有个奇特的功能值得你为它摔断脖子。”卢修斯平静地说。
  “好吧,我保证下回不了,父亲。”德拉科蔫蔫地打了个呵欠,有点儿任性地说,“萨拉查就像忽然发了疯似地——下回它再这样,我发誓会把它和这只乌龟一块儿炖成汤——庞弗雷女士,我的腿能放下来一点儿吗,我快抽筋了……”
  “哦,那么大了还撒娇不是个好主意,马尔福先生。”庞弗雷夫人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她挥了挥魔杖,将德拉科的腿放了下来,假装没看见斯莱特林王子脸上的红晕,她飞快地吩咐,“我会告诉厨房,今晚你只能吃一点儿清单的东西,黑椒汁绝对不可以,除非你想要在你的脸上永远留下那道疤痕——很好,就这样躺着,我保证你明天不会拉下任何一节课——”
  “——和明天跟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德拉科紧张地说。
  “和明天跟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收拾了东西离开了病房。
  德拉科松了口气,倒回被子里,卢修斯拄着蛇杖看着他的儿子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小撮柔软的金发在被子外面——“现在就还剩我们俩人了,儿子。”
  “我们需要一场绅士之间的谈话,父亲。”德拉科在被子里硬邦邦地嘲讽,“我十四岁了,如果你还想打我屁股什么的,我就去死——绝对不是开玩笑。”
  “绝对绅士,你会喜欢的,儿子。”年长的马尔福宽容地笑了笑,平静地缓缓道,“我本来为你预订了明年圣诞节发售的‘荷兰人号’新型扫帚——”
  德拉科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不得不说,它比火□□贵了不少,那群做扫帚的奸商们——不过在我加了五百个加隆之后,他们还是答应在八月份开学之前就把产品送到马尔福庄园——”卢修斯•马尔福冲他儿子虚伪地假笑。
  “不不不——爸爸!你不能这样!”德拉科现在看上去就要发疯了,他紧紧地抓着枕头,看上去准备用枕头捂死自己。
  “——但是没有了,我很遗憾地宣布也许你不得不用那把现在连韦斯莱都能买得起的光轮2001一直到明年圣诞节。”卢修斯将德拉科摁回床上,“注意你的优雅,马尔福先生。”
  绿幽幽的三足龟悠闲地探出脑袋,在床头装满了浅水的盘子里吐了几个泡泡。
  “——韦斯莱连买一把横扫都要吃一个月的生菜,他们买不起光轮系列。”德拉科躺在床上,郁卒地埋怨,“但是波特有了一把火□□——虽然它现在暂时被没收了。”
  “那不是让波特在你鼻子底下抓走金色飞贼的理由。”
  “哦那当然不是,我会赢他的。”德拉科嘴角紧抿,略为向往地说,“但是如果我有比火□□更快的扫帚,说不定我能来一个一百五十比零——”
  “我不怀疑这个,至于扫帚,你总会得到它的——即使时间有一些改变,但毕竟我已经为它负了大笔的定金。”卢修斯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古老的怀表看了看,比起报时魔咒,他更愿意随身袖带这样一块昂贵的古董怀表,“我还有一个会议——写信告诉你妈妈你今天的愚蠢,因为我觉得难以启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背影看上去坚决得要命。
  ……
  第二天,在罗恩失望的目光下,德拉科昂首挺胸地走进魔药教室,因为脚还没好全,现在他走路看上去并不是太稳,但是看得出,他正在极力掩饰这个。正挥着魔杖讲解怎么研磨双角兽的角的斯内普教授就像没有看见他迟到一样,完全没有停下讲课——甚至期间还找理由扣了隆巴顿的分。
  “马尔福迟到了——但是他扣了格兰芬多的分儿!”罗恩压低声音朝哈利怒吼。
  惊悚地发现自己开始习惯这个,哈利只好无奈地耸耸肩:“将你的脸扭回去,罗恩!不然那只油腻腻的老蝙蝠会愉快地再扣上一次格兰芬多的——”
  ——“韦斯莱,波特!禁止交头接耳,格兰芬多扣俩分。”
  “……分。”哈利冷静地补充完自己的话。
  在他们身后,德拉科从口袋里掏出乌龟扔到一个干净的坩埚里——他只来得及在医疗翼洗干净自己,换上了小精灵从他宿舍里拿过来的新袍子,还没来得及回到宿舍里去走一趟。
  坐在扎比尼身边的斯科皮手边刚好就是那个坩埚,他紧张地从坩埚里抓起那只缩成一个壳的乌龟:“我可怜的碧翠!——它一定吓坏了!”
  “你有什么毛病?格雷特!”德拉科刚坐稳,闻言立刻扭过脸不可置信地低声嘶嘶地说,属于铂金贵族特有的银灰色双眸谴责地瞪着斯科皮,“我差点摔断了脖子,还丢了一把最新扫帚的使用权——而你就只想着这只乌龟——还有,碧翠是谁?!”
  “它的名字,”斯科皮将这只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名字的乌龟满意地放到抽屉里,现在他终于有空把脸转向了满脸愤恨的斯莱特林王子,“潘西取的,我认为这很适合——好吧,德拉科,听说你昨天惹了麻烦,但是庞弗雷女士拒绝让我们探望你——你还好吗?”
  这时候,德拉科已经拿起自己的羽毛笔,认真地做起了魔药课笔记——看样子完全没准备要理他,哪怕一个字也不。
  ……
  一直到下午,对于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张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重演的噩梦,德拉科再一次地在她鼻子底下抓住了金色飞贼。
  斯莱特林顺利进入决赛,与格兰芬多争夺魁地奇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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