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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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秦兮满脸的认真,神态严肃就像是接了一个重大任务,宋老夫人看着喜欢,笑道:“知道你是个乖巧孩子,你完成了我的心愿少不得你的好处。”
  有一就有二,只要她儿子愿意碰女人,自然不会对娶妻像现在这般的抗拒。
  第10章
  升了个职,秦兮的世界仿佛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回了瑾落院秦兮就拿出了比高考还努力的劲头跟诗画学起了伺候人的活,泡茶要多烫的水,说话要怎么说,宋子北什么表情是讨厌什么表情是喜欢,任何她想到的细节都一个不漏的问了一遍。
  诗画是嫁给宋老夫人庄子上的管事,老夫人给她添的嫁妆不薄,她也乐意卖秦兮这个好,不管她问什么问题她都不厌其烦的解答。
  见她表情认真的记着四爷的习惯,连喜欢穿什么布料的衣裳,喜欢什么款式的鞋子都一点不漏忍不住打趣道:“见你那么认真,我都觉得我这些年太懒怠了,有些问题你问我我都还要问诗琴才晓得。”
  “是我怕犯错,有银珠她们在前,我就怕自己不注意犯了错,惹爷生气。”
  秦兮放下小本子,抿唇笑了笑,她从小顺风顺水惯了,跟人平等的打交道她会,但是如何讨好别人对她就是难事。
  让宋子北不厌恶她的存在,那就要让她的出现不突兀,她想了想,她能完全摸清宋子北的习惯,并且按着他的习惯办事他应该就不会觉得她心烦了。
  “只要不想着攀高枝,爷是无比好说话的人。”诗画说完,表情有些怜悯的看着秦兮,她替她的位置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她怎么都会惹四爷生气。
  “你也不用太忧心,你那么用心,爷不是难伺候的人,不会太为难你。”说完转移话题的拿过她的本子翻了翻:“你写的这字真奇怪,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懂的。”
  刚开始看到秦兮那些个本子写写画画,她还以为她识字,没想到一看都是些看不懂的东西,有些图画倒是简单易懂,但很多的字看起来像字又不像字,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认的。
  “要不要我念给姐姐听听。”秦兮笑道。
  诗画点了点头,她是真的好奇秦兮写的这些她到底能不能记住。
  秦兮翻开本子就念了起来。
  “四爷喜凉不喜热,冬季茶水喝温,夏季冰镇,不喜甜味,吃不得香糯的糕点,不喜葱姜蒜,不喜欢丫头脂粉味太重,衣裳的熏香喜欢带了薄荷的茶香……”
  女人的声音软糯绵甜,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话没停,却不让人觉得吵。
  宋子北的脚步顿了顿,自己的习惯被人一点点的全部说出来,让他有种莫名的感觉。
  特别是听到他穿鞋喜欢先穿哪只脚,每晚什么时辰起夜,感觉就更强烈了。
  “在我身边要记那么多事?”宋子北看向一旁跟着的长福。
  长福扣了扣头,觑着宋子北的脸色道:“爷哪里是那么难伺候的主,鸢尾姑娘没伺候过爷不知道,才那么小心翼翼,等到以后就晓得爷是世上最好的主子。”
  长福的马屁没有引起宋子北的反应,宋子北看了一眼声音不断的抱夏,唇角翘了翘。
  见秦兮一点不漏的把宋子北的习惯说了出来,诗画拿起她的小本子又看了看:“你不是记性特别好把这些都背下来吧。”
  “要是记性那么好就不用浪费纸了。”秦兮耸耸肩。
  无论是记性好还是能自创一种自己才能看懂的字在诗画的眼里看来都很厉害。
  “既然这些你都记住了,你要不要试着进屋伺候爷?”
  秦兮怔了怔,上岗培训才三天,就要开始工作,对方是宋子北那样的龟毛上司,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你放心有我在旁边看着,你要是做错了我会提醒你。”
  话说到这份上秦兮也不再拒绝,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姐姐了。”
  “是我麻烦你了,若找不到合适替的人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嫁人呢。”诗画笑道。
  她不像诗琴那样会四爷存着心思,早就想嫁人了,只是因为四爷看哪个丫头都不顺眼,宋老夫人不肯放人她才耽搁到现在,所以她是真的希望秦兮好好表现,她可不想嫁了人成了媳妇还来伺候宋子北。
  …… ……
  宋子北的屋子装饰的很简单,不像是宋老夫人和宋大夫人那般屋子里布满了花纹繁复华丽的帐幔,过了翠竹山水白玉屏风,多宝阁上面除却几件摆件放的竟然都是书,旁边搁了一张老榆木罗汉束腰床,估计是用来小歇看书的。
  秦兮跟诗画进了耳房,耳房方方正正不大不小,摆了一张小床,旁边按了几排架子放了茶具之类的东西。
  “爷不喜欢杂乱,所以东西用完就要收好,特别爷的屋子一点多余的东西爷都会心烦。”
  这话诗画交代过,秦兮点了点头,拿起茶具按着这几天开始学的泡茶。
  诗画拿着旁的的杯子试喝一口,笑道:“人美手都是巧的。”
  说完把白玉雕花茶具摆上了托盘:“去吧。”
  秦兮揉了揉脸,尽量让自己的目的性看起来没那么强。
  宋子北的屋子连着书房,秦兮踏进书房就见诗琴在旁边侯着,两人对视了一眼,诗琴视线立刻调开。
  把茶具轻手轻脚放在桌上,秦兮默默的瞄了瞄宋子北桌上的茶杯,也不知道里面是空是满自己要不要去添茶。
  换新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鸢尾,”男人清冽磁性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见点到名的丫头像是受惊的小动物瞪大了眼睛,宋子北点了点桌子,“帮我倒杯茶。”
  秦兮取了杯子倒了茶水又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桌上,指尖垫着茶碟没发出丁点动静。
  “会磨墨吗?”放好了茶碟,宋子北又开口道。
  “回爷,奴婢会的。”
  宋子北点了一眼桌角的砚台,秦兮立即拿起墨条轻柔的打起圈。
  秦兮没想到宋子北会那么好伺候,她还以为他是那种不说话,伺候他就要读懂他每一个眼神和细微动作。要不是还有宋英杰在紧迫盯着,她觉得老老实实的做宋子北的丫头也不错,长得出众,不会性骚扰女性员工的上司在古代太难得了。
  上工第一天,秦兮完美结束。听到宋子北主动指挥秦兮做事,诗画安心地笑了笑,会搭理人就代表主子对秦兮的感官不错,这样她也嫁杏有期。
  对此诗琴却不怎么高兴,当天晚上找了机会就朝诗画道:“她才学了多久你就打算把事情都交给她,你到底是多渴着嫁人。”
  见一直的姐妹瞪着眼睛,濒临崩溃的模样,晓得一定是秦兮带给了她危机感,诗画叹气道:“老夫人让她顶我的缺,我总不可能一直不让她做事吧。”
  “那也不该那么急,现在的她会些什么!”诗琴从小在宋子北的身边伺候,太清楚宋子北的性子了,所以才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对秦兮的不同。
  虽然不至于到喜欢,但也足以让她惊慌了。
  “无论如何她都是会在四爷身边做事的,”诗画皱了皱眉,觉得诗琴陷的太深,“老夫人不是没给过你机会,爷若是对你有兴趣不会放着你不理,要不然你……”
  “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你嫁你的人,除了爷我此生谁都不想再伺候了。”诗琴急匆匆地打断诗画。
  “也不知道爷知道你这份执着会收了你,还是把你嫁出去好断了你的念头。”
  诗琴秀丽的脸微微扭曲,晓得诗画这是故意戳她的痛处好让她想明白,她不想搭理干脆扭头跑了。
  知道秦兮不讨四爷的厌,诗画慢慢都把手中的事放给秦兮做。瑾落院两个一等丫头的分工是诗琴负责院内事务,诗画负责宋子北内务。
  秦兮顶了诗画的缺,所以顺利看到了宋子北早上起床的样子,晚上睡觉的样子,甚至某次还看到了他床上沾了某种液体,证明他某方面的功能正常。
  随着大丫头的工作越来越顺手,秦兮发现勾引宋子北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给宋子北递帕递茶无论手是怎么放的,宋子北就像是手长眼睛了一样能顺利避开,肢体碰触没什么可能,关系也难有进一步的发展,看到诗琴的眼神越来越阴沉,秦兮真怕她联合宋英杰狗急跳墙。
  而她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宋英杰晓得秦兮成了宋子北身边的大丫头更难到手后,每天翻来翻去睡不着,碰哪个丫头都觉得没滋味,就后悔当初听了莺柳的话,没有趁机成其好事。
  心里头放不下,宋英杰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每天都等着机会把秦兮弄到手。
  这天秦兮受命去取东西,走到半路便遇到了宋英杰。
  肥硕的身材,被肥肉挤得变形的五官,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心急,脸上还冒出了痘痘,下巴和额头一片红色。
  看到他秦兮就想起他手碰触她脸颊时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行了礼就想避开,宋英杰却拦着不让她走。
  “四爷还等着奴婢回去奉茶,还请大少爷不要为难奴婢。”
  宋英杰搓着下巴眯眼看着小美人,这些日子小美人养的水嫩了许多,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就像是沁了秋水,勾人的紧。
  “伺候那个冷冰冰的人有什么好,小美人还是来伺候我……”
  宋英杰向前一扑,秦兮连忙躲开,皱着眉道:“大少爷请自重,奴婢是四爷的贴身丫鬟。”
  这时代贴身丫鬟跟通房差不多一个意思,秦兮本以为她说完宋英杰会稍稍收敛,没想到他一脸无谓道:“贴身丫鬟又如何,难不成就不是宋家的下人了,既然是宋家的下人,主子让你怎么伺候你就怎么伺候。”
  宋英杰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当初他不想唐突了美人,所以把肉挂在面前伸着爪子品味道,如今肉都被叼走了,他哪里还会管怎么唐突不唐突。
  “大少爷你就不怕四爷和老夫人生气?”秦兮往后挪了几步,力气她比不过宋英杰,但跑步他总不能比她快吧。
  提到宋子北,宋英杰略微犹豫,旋即那点犹豫又烟消云散:“我怕什么,不该是小美人你怕才对。让祖母知道了,她只会怪你不守本分,怎么可能怨我。”
  秦兮咬牙,她深知宋英杰说的是实话,要是她成了宋子北的通房还好,现在不过是个丫鬟,宋老夫人怎么会因为她怨自己的孙子。
  “所以小美人你……”
  宋英杰没说完就见秦兮一溜烟的跑了,他倒是想追,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见有下人路过,怕事传到亲爹亲娘的耳机,只有忍了这个亏。
  逃走的秦兮到了一个月门,察觉到宋英杰没追过来,靠在墙上喘气,这次她能跑了,下一次却没那么容易跑了,宋英杰有诗琴帮忙,她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危险。
  “鸢尾。”
  秦兮懵懂的抬头,就叫她的“金大腿”站在她的面前,正皱眉看着她。
  “四爷,”秦兮抹去了头上的汗,“奴婢刚刚走的有些急。”
  急得就像是后面有饿狼追赶一样,宋子北凤眼微眯。
  “哦。”
  “四爷怎么在这儿?”秦兮问完就发现自己逾越了,咬唇看向宋子北,眼睛睁得圆滚滚的,害怕宋子北生气。
  “去见老夫人。”宋子北淡淡说完,顿了顿,“就那么怕我?”
  对上宋子北秀长宁静的眼眸,秦兮眨了眨眼:“奴婢没有怕爷啊!”
  宋子北轻笑了一声,嘴角上翘,眼眸泛着点点碎光。
  秦兮走到了瑾落院都没明白那个笑是什么意思,想不通秦兮就抛到了脑后,问起了诗画宋子北喝不喝酒。
  “喝酒?你问这个做什么?”
  秦兮抿唇实话实话道:“周妈妈那边催我了。”
  周妈妈那边的意思就是老夫人的意思,诗画闻言同情地看向秦兮,这些日子她也看出来秦兮不是攀龙附凤的性格,可偏偏被老夫人看好了。
  “不是节庆爷在府里一般是不沾酒的,几次见他喝了酒回府,满身酒气人却是清清醒醒的。”诗画婉转的告诉秦兮,宋子北是好酒量,她的算盘要落空。
  再者要是宋子北能酒后生欲,诗琴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个丫头。
  秦兮却没有因为诗画的话打消念头,既然喝酒就证明宋子北这个人会有稍微不清醒的时刻,既然有那么的时刻,她就有那么丁点机会。
  ……
  而要宋子北到底什么时候喝酒就是一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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