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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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打听突然出现,显然是打听到了什么线索。
  展昭和白玉堂就跟着他到了巷子里。
  包打听搓着手,笑嘻嘻说,“二位爷,我这次可是冒了生命危险打听到的重要线索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觉得有些好笑,打听什么还需要冒生命危险?
  “那一定有有用的线索咯?”展昭见他一张邀功脸,就笑问,“那高升客栈里头指使你诬陷映雪宫的那个黑衣人找到了?”
  “呃……没哦。”包打听摇了摇头,“他再没出现过!”
  展昭和白玉堂略失望,“那槐树胡同的神秘人弄清楚了?”
  包打听接着摇头,“也没。”
  展昭和白玉堂笑了,抱着胳膊看他,那意思——你是来讨钱还是来讨打的?“
  “唉唉!”包打听赶紧摆手,“可我调查到别的了!很有用的!”
  展昭和白玉堂耐着性子等他说。
  “刚才那个刘宏转运使。”包打听神神秘秘地说,“我之前见过他,他偷偷摸摸地出入槐树胡同好多次!”
  展昭和白玉堂愣了愣,对视了一眼,都皱眉。
  “他去槐树胡同哪里?”白玉堂问。
  “他很小心的,我冒了好大危险才调查到!”包打听挺得意,“西边里头独门独户,谁家不知道,没牌匾,但是墙根的地方,画着朵黑莲花!”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刘宏和黑莲有联系?
  “这个黑莲花啊!我之前看到过。”包打听接着说,“前几天呢,码头出了点事情,两伙江湖人打起来了,你们知道的吧?还死了几个少林和尚的。”
  展昭和白玉堂心中有数,说的应该就是今天这件事吧?
  “我那天看到从槐树胡同里跑出了一伙人来,鬼鬼祟祟的,都穿着便服不过藏着兵刃。于是我就尾随他们到了码头……”包打听接着说,“之后码头发生骚乱,我就看到这帮人在打架!”
  “他们参与了打架?”展昭问,“有没有打死人?”
  “他们是没有。”包打听似乎也挺疑惑,“呐,打架这种事情我也了解的,那些人感觉不像是在打架,而是在制造混乱,还有……似乎是有意挡住酒楼的出入口,不让人通过!”
  展昭和白玉堂听了包打听的话,大致有了些推测——根据尸体和玄净大师受伤的情况来看,那天应该是一个高手乘乱所为。那位高手是谁,起码目前还没人看到……但肯定此人就是杀害乾老大和乾老二的真凶。而制造混乱给凶手打掩护的那群人,就是槐树胡同里,黑莲那个组织的人。
  “嘿嘿。”包打听嬉皮笑脸问白玉堂和展昭,“这条料还是有用的吧?”
  白玉堂点了点头,掏了一张用银票给他,“接着打探。”
  “嚯!五爷就是大方啊。”包打听收了银票,又对白玉堂和展昭笑了起来。
  展昭见他还不走,就问,“怎么?还有消息?”
  “展爷,我刚才也说了,冒着生命危险打听来了值钱的消息,当然还有惊喜啦。”包打听笑眯眯搓手,“不过么,这个只是碰巧偷听到,不能确定真假,不如这样了,收你们一半价钱。”
  展昭瞧了瞧白玉堂。
  白玉堂抽了张银票给他,还是刚才的价钱,没给他减半,“说吧。”
  “五爷果然爽快,我以后干脆只给你们办事得了,嘿嘿。”包打听揣起了银子,压低声音说,“之前不是说黑道的人,是来解除屠云峰上的诅咒的么?”
  “之前我们所有人听到的版本,都是白月云诅咒了乾门为首的黑道,是不?”包打听问。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
  “不过那天我听到两个黑道的掌门躲起来讨论这件事。”包打听皱眉,“他们除了要解除诅咒,还想要一样东西!”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催他快说,别卖关子。
  “他们要找的是白月云留下来的一份手稿!”包打听认真说。
  展昭和白玉堂愣了愣。
  白玉堂觉得挺费解,“白月云当年留下不少手稿啊,都看不懂的,要来干嘛?”
  “就是。”展昭点头,之前他在白玉堂的房间里就找到不少,仔细研究过,完全看不懂,连公孙都说白月云的咒文都是用她自己发明出来的符号记录的,别人根本看不懂。
  “相传白月云所有的手稿都是用天书写的。”包打听认真说,“但是有一本《银妖谱》,是用正字写的,大家都能看懂!”
  “《银妖谱》?”展昭和白玉堂听到这名字就觉得,此事会不会跟银妖王有关系?
  “这本手稿上,记录了白月云毕生的研究,有无数可以直接致人死地甚至导致王朝灭亡的咒语!另外,还有银妖王口述给她的,可以改变皇朝命运的一些秘密。也就是说,谁能拿到那份银妖谱,谁就能掌控天下。”包打听说得嘴角都出沫子了,摇头晃脑,“大秘密吧?”
  展昭和白玉堂听完了,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假。
  要是真有《银妖谱》这种东西的话,天尊早就说了,就算天尊不记得,无沙和殷候都会说。另外,在展昭和白玉堂认识中的银妖王是个神一样的存在,以他的远见,怎么可能将这种危险的东西流传下来?
  不过那些黑道人物说来说去都是诅咒那么点事情,也难保跟这个没关系。
  包打听打听来的消息多少还是有价值的,展昭和白玉堂让他接着打听,就别过他……赶回映雪宫。
  回去的路上,展昭打了个哈欠,“好困。”
  白玉堂前后左右看了看,边问,“人呢?”
  “都先走了吧。”展昭伸了个懒腰。
  刚刚放下手,就感觉碰到了白玉堂的手。
  展昭瞧了瞧白玉堂。
  白玉堂手指头碰了碰他手背,对他挑挑眉。
  展昭眯起眼睛,也前后左右看了看……看了一圈之后,展昭忽然不解,“干嘛跟做贼一样啊?”
  白玉堂点了点头,“是啊……光明正大么。”
  “嗯!”展昭点头,一把抓住白玉堂的手,“走!牵手走!”
  白玉堂被展昭抓着收走出几步,无奈叫住他,“猫儿。”
  “嗯?!”展昭看着还蛮紧张的样子,虎视眈眈瞧着白玉堂。
  白玉堂抬起手,指了指他抓着自己手的手,挺无奈地说,“你……能不能别像差人抓犯人那么拉法?”
  展昭眨眨眼。
  白玉堂另一只手轻轻捏着展昭的手腕,让他放松一点,然后伸手跟他十指交叉,握住手,“这样才对。”
  展昭瞧了瞧握在一起的手,摸了摸下巴仰起脸——这样啊……感觉貌似良好。
  于是,明月之下,两人手拉着手,惬意自在地晃荡着,回映雪宫。
  到映雪宫的时候,两人也不想撒手,于是大摇大摆手拉手进大门,旁若无人。
  当然了,大晚上的,众人该回去睡的都回去睡了,就算路过几个丫鬟下人瞧见了,也都笑眯眯地装作没瞧见。
  忙了一天加上大半夜,众人都累得不行,准备休息了。
  只是这些人里,可不包括公孙。
  将大和尚玄净安顿好,公孙跟玄远等人交代了一下注意的事项之后,就往仵作房去了。
  ……
  小四子乖乖泡了脚之后,坐在床沿上晃着腿往门外张望。
  这时,大门口赵普拿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萧良。
  “小四子,吃了宵夜再睡吧。”赵普将食盒放到桌上,却不见公孙,于是好奇,“你爹呢?”边说,边往屏风后面找,“洗澡啊?”
  只是屏风后面并没有公孙在洗澡,赵普搔了搔头下巴,似乎是有些失望。
  回到前边,小良子已经爬上床,拿出点心给小四子吃,边问,“槿儿,先生呢?”
  小四子撅个嘴,“爹爹去验尸了。”
  赵普眉头就皱起来了,“这大半夜的验什么尸啊?”
  小四子似乎不怎么开心,“爹爹说,你们明天要调查的,他要先验尸。还说反正两个时辰之后要跟大和尚换药,所以正好把尸体验好。”
  赵普皱眉,“那他不睡了?”
  小四子扁着嘴,“爹爹还没有吃晚饭呢,要累死掉了,以前在绍兴府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累过的,最近爹爹越来越瘦了。”
  萧良见小四子说着说着要哭鼻子了,赶紧哄他,“槿儿啊,我们去看看先生,给他送点吃的,让他休息一下?”
  小四子哭丧着脸,“可是要是去打扰他,他就要忙的更晚哦,更没的睡了。”
  “这样啊……”小良子也没辙了。
  小四子撅个嘴,“爹爹刚才一直打哈欠,好困的样子。”
  说话间,就见赵普戳了戳他手里的点心,“你和小良子吃了之后赶紧睡觉了。”
  萧良看赵普,“师父你不吃啊?”
  赵普一笑,“我去陪那书呆验尸去,吃了一会儿该吐出来了。”
  小四子仰着脸,“九九,你给爹爹捣乱爹爹又要打你了。”
  赵普一挑眉,“谁说我去给他捣乱了?我去陪着你爹,两个人没那么闷,等验完了我就把他抓回来让他睡觉!”
  小四子开心点头,“嗯!九九要看好爹爹哦!”
  赵普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心吧,赶紧睡觉。
  赵普出了门。
  小四子对萧良说,“小良子,九九对爹爹好好!”
  “这倒是。”萧良也点头,“没见师父对别人这么上心过。”
  小四子笑眯眯爬进床里坐着吃点心,有赵普陪着他爹他也没那么担心了。
  萧良就跟着小四子爬进了床里,坐在他身边问,“对了槿儿,你刚才和殷候上哪儿去了啊?我们到处找你们。”
  “呃……”小四子搔了搔头,望天,“散……散步。”
  “散步去哪儿了?”萧良纳闷。
  小四子瞄了一眼不远处桌子上的油灯,又想起跟殷候拉过勾不能说,但是他又不好骗小良子,于是就钻进被子里去了,“就……散步。”
  萧良哭笑不得,槿儿还是不会骗人啊。
  想着,萧良就去拽小四子的被子,“出来睡啦槿儿,小心闷坏啊!”
  小四子就跟萧良抢被子,两人抢来抢去,最后小四子手一松,一屁股滚到了床里。
  “哎呀。”小四子刚才玩儿得开心,这一下摔得挺惨,撞到了床里靠墙的床板上。
  “槿儿!”萧良一惊,赶紧扑过去看小四子有没有受伤。
  小四子边揉着脑袋,边瞧着床板。
  “小良子!”小四子一拽正摸他脑袋的萧良,指着床板说,“你看呀!”
  萧良歪着头,跟小四子一起盯着床板看。
  就见床板上,画着一幅画。
  画像是用什么东西刻在板上的,画风有些稚气,不过画得很不错。
  画里是两个小孩儿并排坐在一起,正仰着脸看着上方,手拉着手,很亲密的样子,其中一个另一只手还指着天空的方向。
  小四子和萧良也仰起脸,望着上方,可是上面是床顶,没什么东西了。
  萧良站起来上下左右又看了一边,蹲下,撅着屁股和小四子一样趴在床板前面,托着下巴看那幅画,“这两个小孩儿是在数星星吧?”
  “可能哦。”小四子点头,“也可能只是在聊天。“
  “这个是不是哥哥和妹妹?”萧良指着其中一个,“这个高一点应该是哥哥,这个梳着个小辫儿,是妹妹吧?”
  “嗯……”
  两个小孩儿趴在床上讨论着那副刻画,而此时仵作房里,公孙则是有些无奈地看着一旁忍吐的赵普。
  “你跑来干嘛啊?”赵普指着一旁托盘里并排放着的两个肺,“哇……书呆,你大半夜的要不要那么重口味?”
  公孙斜了他一眼,继续检查一具尸体。
  “一样么?”赵普靠在一旁的桌子上,仰着脸看公孙的脸。
  赵普不怎么喜欢附庸风雅,也不喜欢吟诗作对之类的东西,不过他倒是记得有一个比较风雅一些的说法,叫“月下观男子,灯下观美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会儿正好是清风明月,又因为油灯的亮光恰到好处。
  从他这个角度望上去,只觉得公孙在一堆脏兮兮的尸体里边,却显得这样清俊脱俗?
  赵普托着下巴,瞧着忙碌的公孙,就这么发呆,想着,这书呆为什么那么好看呢?
  良久,终于,公孙哭笑不得地看了赵普一眼,问,“你在干嘛啊?”
  “看你啊。”赵普挑起嘴角,给了公孙一个微笑。
  公孙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赵普这样笑,莫名就有些不自在的感觉,瞧一旁,“大半夜的不去睡在这里作怪。”
  “我哪儿有作怪?”赵普站起来,凑到公孙身后,笑眯眯看他,“都说了陪你呢。”
  “谁要你陪?”公孙斜眼看他。
  “怕你闷怕你困怕你累怕诈尸吓着你啊!”赵普嬉皮笑脸说着,边从后边一搂公孙。
  公孙白了他一眼,“诈你个头……放手啦……”
  只是公孙和赵普正闹着,突然,就听到“呼呼”几声。
  只见不远处几具尸体,忽然坐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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