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19年12月12日，天气寒冷，山顶小风嗖嗖，天空乌压压的看上去随时有下雪的可能。
g市山顶别墅小区。
难得的休假日，手机关机，网线拔掉，不应付媒体，没有随时跟拍的摄像机以及记者，小区业务绝对的职业素养将一切会令人产生烦恼的事情都拦在了山下的小区入口大门之外——热一杯牛奶配上之前心血来潮在网上买的爆米花机制作的新鲜爆米花，打开电视剧，随随便便就可以惬意地将一整天时间幸福地浪费掉。
此时此刻，在最靠近山顶的边缘那栋别墅中的两人显然就是这么决定的。
早上起来后，争对“昨晚你怎么抢我被子害得我感冒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以及“你自己睡觉不老实踢被子关我什么事同样盖一床被子我怎么就没感冒”这样无聊的话题展开争论，早餐桌上刀锋剑影，早餐完毕，两人默默开启了“各找各妈”模式，谁也不服气地不肯说话，各自占据客厅一个角落，自己找些想要做的事儿做。
其中主要控诉方试图打电话回家找家里人进行精神支援，遭臭骂一顿“幼稚鬼”后被挂了电话，在身后男人的冷笑声中，宣告投诉未果。
于是，一个小时后。
身材修长、面部轮廓一看就知道有外国血统的男人身穿舒适的家居服，脚上踩着一双毛绒拖鞋坐在办公桌后，书中翻动的文件时不时发出短暂的动静，或者是他拿过钢笔在纸上写下一些潦草的外文字时，笔尖在纸张上摩擦发出“沙沙”声响……只不过每一次他处理完一份文件后，总也会抬起头，扫一眼坐在沙发那边电视机面前的黑发年轻人，扫了一眼后又稍稍蹙眉，矛盾地露出个相当嫌弃的表情。
想了想，最终却还是贴心地没有说什么，一忍再忍地闭上嘴，将手伸向下一份文件。
抱着沙发靠垫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黑发年轻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身后的男人用目光嫌弃了一万遍。
此时此刻他鼻头微红，眼部红肿，手边是没吃完的爆米花和喝完了的牛奶已经无数团成一团的纸巾无数，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机，当电视机里那个饰演主角大儿子的中年汉子“啪”地一下跪在饰演他老爸的主角面前，哭着大吼一声“爸”，背景音乐声“时间都去哪儿啦”响起，电视机前的黑发年轻人也狠狠地吸了下鼻子，“唰”地抽出张纸巾，响亮地擤了下鼻涕。
这“噗”地一声过于销魂。
导致坐在他身后办公桌边正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大名的男人笔尖一滑，“刷拉”一声轻轻划破手中的文件纸张，他停顿了下，看了看文件签字处侵染的墨迹，沉默几秒，终于忍无可忍地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抬头对不远处沙发上的黑发年轻人说：“袁影帝，作为一名曾经拿下过国内国外双项最高奖最佳男主角的影视巨星，您现在就开始看家庭伦理剧研究年老色衰后的发展路线，是不是过于早了些？”
正在沙发上被所谓的“家庭伦理剧”虐得眼泪哗哗的谨然闻言，转过头斜睨一眼身后的男人——台灯之下，男人仿佛浸染在了一圈好看的昏黄色光晕之下，从他的方向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姜川那长而浓密的睫毛，此时此刻微微颤抖着……
如果不是他脸上的嘲讽表情太贱，这会儿他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男神下凡。
谨然狠狠地将自己手中的那一团沾满了鼻涕眼泪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我跟你说姜川，你少看不起家庭伦理剧！你这样的年轻小网红并不能明白一些道理，比如这些家庭伦理剧为什么那么红吗，那是因为它很好地反映了当下平民百姓的生活和精神风貌——就拿这部《老x家的战争》来说，啊，大儿子为了争夺房产，对自己的父亲假意示好，哄骗其将房子改成自己的名字，不顾兄弟情，背叛自己的弟弟，企图榨干父亲的最后一滴血，还想要在得到一切后将老人扫地出门，你说是不是很可恶？！”
“……”
姜川听谨然絮絮叨叨一大堆，有些云里雾里的，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见原本盘腿坐在沙发上的人猛地站了起来——明明盘腿坐了那么久他也不腿麻，那动作叫个干净利索，他直接翻过沙发来到男人身边，一把捏住他的脸：“根据昨晚你抢被子的这种细节问题来看，我觉得以后你也会成为这样无情无义之人，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把你年老色衰的老伴儿赶出家门，任由他穿着拖鞋在风雨之中无助随风摇曳——”
“手上鼻涕擦干净没？”姜川将放在自己脸上揉来揉去的爪子拽开，看了眼，确认干净了又抓着那爪子放回自己的脸上，顿了顿，掀起眼皮子扫了眼面前那满脸苦大深仇的家伙，好心提醒，“这房子一年前就改成你的名字了。”
谨然：“……”
姜川：“怎么看你才更像是做得出你说的那个大儿子做的那种事的人。”
谨然：“……我又打不过你，老了你也依然是像老年熊一样的老头，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欺负得无家可归——”
见面前的人这么爱演简直停不下来，姜川气笑，微微眯起眼道：“无家可归不至于，拿出你这两年拍的电影的报酬，你可以在天/朝每一个地方都买一套房子，走到哪都有家可贵——”
“那不行。”谨然飞快地缩回了自己的爪子，“都买房了吃什么，万一你心思歹毒不给我饭吃呢？”
“是啊，”姜川坐稳了，“那怎么办呢？”
“……”
“养儿防老吧。”姜川说，“咱们的儿子肯定不会为了一套房子逼自己的老爸去跳楼……”
谨然闻言微微一愣。
片刻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面色一沉，将原本跟他靠得极近的男人狠狠往后一推——姜川被推得猝不及防，差点儿整个人带椅子翻下去，连忙抓住了桌子边缘抬起头正准备骂人，谁知道一不小心就对视上一双怒不可赦的瞳色瞳眸……这次连姜川也愣住了，没明白怎么说的好好的这家伙说变脸就变脸，正想开口问又怎么了，却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黑发年轻人急急地打断——
“我就知道，这两天你老爸频繁打电话来，跟你说什么医院什么之类的事情——我还以为你家里谁生病了还是你到了定期回国体检的日子呢，原来是因为这样！你说！你老爸是不是还是不甘心咱们在一起，在你们那边给你找好了一姑娘，就准备你回去播撒爱的种子，从此子孙满堂——”
“袁谨然！”
“……”
黑发年轻人猛地闭上嘴，毫无畏惧地对视上那双那湛蓝色的瞳眸，在看见那漂亮的瞳眸之中有恼火的光一闪而过之后，这样的情绪又被迅速地收敛了起来，姜川长叹一口气，有些疲倦地抹了把脸，隔空指了指面前那明显被他那一声大喝惊吓到的黑发年轻人，放软了语气说：“你以后少他妈给我看一点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谁介绍你看的，让我知道我非把他脑袋拧下来不可。”
“方余介绍的。”谨然说，“你去拧。”
“我不跟你磨嘴皮子。”姜川说，“这两天我家那边是打电话来了，也确实是提到了一些……我父亲的意思是，这么些年趁着咱们年轻力盛可折腾应该试着要个继承人——”
“我给你定去泰国的机票。”谨然面无表情地说，“等你回来，咱们生个十个八个——”
“你国计划生育。”
“老子奥斯卡影帝，罚得起。”
“男人怎么生孩子？”
“这问题问你啊，”谨然露出个挑衅的表情，“男人怎么生孩子？还是你准备去找个姑娘给你生？信不信我去某宝买个某涯账号跑上去挂你——过气小生姜川出轨骗婚，啧啧啧，头条久违了吧？保证你再火红一把。”
话一刚落鼻尖就被人拧了一把。
他吃痛一声捂着鼻子后退，期间不忘记瞪着姜川：“你要抱着别人家的小孩回来给我看试试？你猜我是圣光普照大地悻然接受待他如亲生还是把你爷两一块儿剁了埋外面的花园里？”
姜川听他那边“嘶嘶”喷着毒液说着恶毒的话，然而被那黑色水亮的眼睛蹬那么一下他却是一点儿脾气都上不来，只是意识到再继续逗他下去搞不好这人真的要跟自己急，于是索性不再胡扯，转身从办公桌上那一大沓文件夹的最下方，抽出了个拥有某私人医院标识的文件夹，塞到了黑发年轻人怀里。
后者接过来，打开匆匆看了两眼——刚开始看到前面的德语还是连猜带蒙看得极为不认真，等他翻了几页，看到文件夹后几页上的清晰的图片时，他猛地一愣，随即稍稍收敛起了那不耐烦的表情，又将文件夹往前翻倒几页，开始认认真真地看那些文字描述。
大约十几分钟后，他一脸难以置信地将那文件夹合上：“这怎么可能？”
姜川瞥了他一眼，将文件夹接回来，翻到后面，扫了一眼图片——图片之上，一个巨大的液体培养皿中，一团小小的、明显是人类胚胎的东西正安静地漂浮着，似乎陷入沉睡……
“只需要提供我们两人的x子，提取其中的遗传信息，就能根据这些遗传信息重新排列组合，放入人工模拟培养环境中，就可以培养出属于我们的小孩。”姜川合上文件夹，“有一定失败的风险，不过介于这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伤害，除了浪费点钱倒是没多大问题——问题是根据现在国际主流声音来说，这种做法暂时并不合法，如果孩子真的能够诞生，我们可能需要对外宣称是领养的……”
“……男的和男的怎么整出孩子！”姜川说什么谨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就在意一个问题，于是只好重复强调，“这怎么可能？！”
“有钱，有门路，怎么不可能？”
“这不符合当前科技水平——”
“钢铁侠的世界里，人在天上飞也很正常，但是你这样的人眼里，人会在天上飞吗？”
“……”
“前年大卖的电影里，恐龙都能再造，造个人有什么难？”
“……”
“要不要试试。”姜川将面前被惊得失去神智的人顺手拽进自己怀里，换上了诱哄的声音，“不是想要养儿防老吗，你妈表面上不说，人上了年纪街坊邻居都当奶奶了，她当然多少也会想抱孙子……”
“你你你你少拿我妈唬我！我多大了！妈个屁！”
“今早谁还哭唧唧打电话给妈妈告状来着。”
“……”
“你多大了？”
“……”
男人稍稍收紧手臂，凑到黑发年轻人耳边，吹了口气：“至少生理上是该当爹的年纪了。”
谨然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整个人被人一把横空抱起，他惊叫一声赶忙伸手去搂住男人的脖子：“干嘛去？”
“看你是心动了，一会儿订回柏林的机票。”男人笑着说，“在此之前，先练习练习如何熟练地捐.精吧？”
“…………………………练你娘个蛋！放老子下来！啊！啊啊！！”
g市山顶别墅小区。
难得的休假日，手机关机，网线拔掉，不应付媒体，没有随时跟拍的摄像机以及记者，小区业务绝对的职业素养将一切会令人产生烦恼的事情都拦在了山下的小区入口大门之外——热一杯牛奶配上之前心血来潮在网上买的爆米花机制作的新鲜爆米花，打开电视剧，随随便便就可以惬意地将一整天时间幸福地浪费掉。
此时此刻，在最靠近山顶的边缘那栋别墅中的两人显然就是这么决定的。
早上起来后，争对“昨晚你怎么抢我被子害得我感冒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以及“你自己睡觉不老实踢被子关我什么事同样盖一床被子我怎么就没感冒”这样无聊的话题展开争论，早餐桌上刀锋剑影，早餐完毕，两人默默开启了“各找各妈”模式，谁也不服气地不肯说话，各自占据客厅一个角落，自己找些想要做的事儿做。
其中主要控诉方试图打电话回家找家里人进行精神支援，遭臭骂一顿“幼稚鬼”后被挂了电话，在身后男人的冷笑声中，宣告投诉未果。
于是，一个小时后。
身材修长、面部轮廓一看就知道有外国血统的男人身穿舒适的家居服，脚上踩着一双毛绒拖鞋坐在办公桌后，书中翻动的文件时不时发出短暂的动静，或者是他拿过钢笔在纸上写下一些潦草的外文字时，笔尖在纸张上摩擦发出“沙沙”声响……只不过每一次他处理完一份文件后，总也会抬起头，扫一眼坐在沙发那边电视机面前的黑发年轻人，扫了一眼后又稍稍蹙眉，矛盾地露出个相当嫌弃的表情。
想了想，最终却还是贴心地没有说什么，一忍再忍地闭上嘴，将手伸向下一份文件。
抱着沙发靠垫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黑发年轻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身后的男人用目光嫌弃了一万遍。
此时此刻他鼻头微红，眼部红肿，手边是没吃完的爆米花和喝完了的牛奶已经无数团成一团的纸巾无数，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机，当电视机里那个饰演主角大儿子的中年汉子“啪”地一下跪在饰演他老爸的主角面前，哭着大吼一声“爸”，背景音乐声“时间都去哪儿啦”响起，电视机前的黑发年轻人也狠狠地吸了下鼻子，“唰”地抽出张纸巾，响亮地擤了下鼻涕。
这“噗”地一声过于销魂。
导致坐在他身后办公桌边正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大名的男人笔尖一滑，“刷拉”一声轻轻划破手中的文件纸张，他停顿了下，看了看文件签字处侵染的墨迹，沉默几秒，终于忍无可忍地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抬头对不远处沙发上的黑发年轻人说：“袁影帝，作为一名曾经拿下过国内国外双项最高奖最佳男主角的影视巨星，您现在就开始看家庭伦理剧研究年老色衰后的发展路线，是不是过于早了些？”
正在沙发上被所谓的“家庭伦理剧”虐得眼泪哗哗的谨然闻言，转过头斜睨一眼身后的男人——台灯之下，男人仿佛浸染在了一圈好看的昏黄色光晕之下，从他的方向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姜川那长而浓密的睫毛，此时此刻微微颤抖着……
如果不是他脸上的嘲讽表情太贱，这会儿他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男神下凡。
谨然狠狠地将自己手中的那一团沾满了鼻涕眼泪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我跟你说姜川，你少看不起家庭伦理剧！你这样的年轻小网红并不能明白一些道理，比如这些家庭伦理剧为什么那么红吗，那是因为它很好地反映了当下平民百姓的生活和精神风貌——就拿这部《老x家的战争》来说，啊，大儿子为了争夺房产，对自己的父亲假意示好，哄骗其将房子改成自己的名字，不顾兄弟情，背叛自己的弟弟，企图榨干父亲的最后一滴血，还想要在得到一切后将老人扫地出门，你说是不是很可恶？！”
“……”
姜川听谨然絮絮叨叨一大堆，有些云里雾里的，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见原本盘腿坐在沙发上的人猛地站了起来——明明盘腿坐了那么久他也不腿麻，那动作叫个干净利索，他直接翻过沙发来到男人身边，一把捏住他的脸：“根据昨晚你抢被子的这种细节问题来看，我觉得以后你也会成为这样无情无义之人，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把你年老色衰的老伴儿赶出家门，任由他穿着拖鞋在风雨之中无助随风摇曳——”
“手上鼻涕擦干净没？”姜川将放在自己脸上揉来揉去的爪子拽开，看了眼，确认干净了又抓着那爪子放回自己的脸上，顿了顿，掀起眼皮子扫了眼面前那满脸苦大深仇的家伙，好心提醒，“这房子一年前就改成你的名字了。”
谨然：“……”
姜川：“怎么看你才更像是做得出你说的那个大儿子做的那种事的人。”
谨然：“……我又打不过你，老了你也依然是像老年熊一样的老头，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欺负得无家可归——”
见面前的人这么爱演简直停不下来，姜川气笑，微微眯起眼道：“无家可归不至于，拿出你这两年拍的电影的报酬，你可以在天/朝每一个地方都买一套房子，走到哪都有家可贵——”
“那不行。”谨然飞快地缩回了自己的爪子，“都买房了吃什么，万一你心思歹毒不给我饭吃呢？”
“是啊，”姜川坐稳了，“那怎么办呢？”
“……”
“养儿防老吧。”姜川说，“咱们的儿子肯定不会为了一套房子逼自己的老爸去跳楼……”
谨然闻言微微一愣。
片刻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面色一沉，将原本跟他靠得极近的男人狠狠往后一推——姜川被推得猝不及防，差点儿整个人带椅子翻下去，连忙抓住了桌子边缘抬起头正准备骂人，谁知道一不小心就对视上一双怒不可赦的瞳色瞳眸……这次连姜川也愣住了，没明白怎么说的好好的这家伙说变脸就变脸，正想开口问又怎么了，却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黑发年轻人急急地打断——
“我就知道，这两天你老爸频繁打电话来，跟你说什么医院什么之类的事情——我还以为你家里谁生病了还是你到了定期回国体检的日子呢，原来是因为这样！你说！你老爸是不是还是不甘心咱们在一起，在你们那边给你找好了一姑娘，就准备你回去播撒爱的种子，从此子孙满堂——”
“袁谨然！”
“……”
黑发年轻人猛地闭上嘴，毫无畏惧地对视上那双那湛蓝色的瞳眸，在看见那漂亮的瞳眸之中有恼火的光一闪而过之后，这样的情绪又被迅速地收敛了起来，姜川长叹一口气，有些疲倦地抹了把脸，隔空指了指面前那明显被他那一声大喝惊吓到的黑发年轻人，放软了语气说：“你以后少他妈给我看一点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谁介绍你看的，让我知道我非把他脑袋拧下来不可。”
“方余介绍的。”谨然说，“你去拧。”
“我不跟你磨嘴皮子。”姜川说，“这两天我家那边是打电话来了，也确实是提到了一些……我父亲的意思是，这么些年趁着咱们年轻力盛可折腾应该试着要个继承人——”
“我给你定去泰国的机票。”谨然面无表情地说，“等你回来，咱们生个十个八个——”
“你国计划生育。”
“老子奥斯卡影帝，罚得起。”
“男人怎么生孩子？”
“这问题问你啊，”谨然露出个挑衅的表情，“男人怎么生孩子？还是你准备去找个姑娘给你生？信不信我去某宝买个某涯账号跑上去挂你——过气小生姜川出轨骗婚，啧啧啧，头条久违了吧？保证你再火红一把。”
话一刚落鼻尖就被人拧了一把。
他吃痛一声捂着鼻子后退，期间不忘记瞪着姜川：“你要抱着别人家的小孩回来给我看试试？你猜我是圣光普照大地悻然接受待他如亲生还是把你爷两一块儿剁了埋外面的花园里？”
姜川听他那边“嘶嘶”喷着毒液说着恶毒的话，然而被那黑色水亮的眼睛蹬那么一下他却是一点儿脾气都上不来，只是意识到再继续逗他下去搞不好这人真的要跟自己急，于是索性不再胡扯，转身从办公桌上那一大沓文件夹的最下方，抽出了个拥有某私人医院标识的文件夹，塞到了黑发年轻人怀里。
后者接过来，打开匆匆看了两眼——刚开始看到前面的德语还是连猜带蒙看得极为不认真，等他翻了几页，看到文件夹后几页上的清晰的图片时，他猛地一愣，随即稍稍收敛起了那不耐烦的表情，又将文件夹往前翻倒几页，开始认认真真地看那些文字描述。
大约十几分钟后，他一脸难以置信地将那文件夹合上：“这怎么可能？”
姜川瞥了他一眼，将文件夹接回来，翻到后面，扫了一眼图片——图片之上，一个巨大的液体培养皿中，一团小小的、明显是人类胚胎的东西正安静地漂浮着，似乎陷入沉睡……
“只需要提供我们两人的x子，提取其中的遗传信息，就能根据这些遗传信息重新排列组合，放入人工模拟培养环境中，就可以培养出属于我们的小孩。”姜川合上文件夹，“有一定失败的风险，不过介于这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伤害，除了浪费点钱倒是没多大问题——问题是根据现在国际主流声音来说，这种做法暂时并不合法，如果孩子真的能够诞生，我们可能需要对外宣称是领养的……”
“……男的和男的怎么整出孩子！”姜川说什么谨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就在意一个问题，于是只好重复强调，“这怎么可能？！”
“有钱，有门路，怎么不可能？”
“这不符合当前科技水平——”
“钢铁侠的世界里，人在天上飞也很正常，但是你这样的人眼里，人会在天上飞吗？”
“……”
“前年大卖的电影里，恐龙都能再造，造个人有什么难？”
“……”
“要不要试试。”姜川将面前被惊得失去神智的人顺手拽进自己怀里，换上了诱哄的声音，“不是想要养儿防老吗，你妈表面上不说，人上了年纪街坊邻居都当奶奶了，她当然多少也会想抱孙子……”
“你你你你少拿我妈唬我！我多大了！妈个屁！”
“今早谁还哭唧唧打电话给妈妈告状来着。”
“……”
“你多大了？”
“……”
男人稍稍收紧手臂，凑到黑发年轻人耳边，吹了口气：“至少生理上是该当爹的年纪了。”
谨然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整个人被人一把横空抱起，他惊叫一声赶忙伸手去搂住男人的脖子：“干嘛去？”
“看你是心动了，一会儿订回柏林的机票。”男人笑着说，“在此之前，先练习练习如何熟练地捐.精吧？”
“…………………………练你娘个蛋！放老子下来！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