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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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说,她这辈子都别想脱离江律声的掌控?
  乔尔忽然觉得很累,她闭上眼,有些无力地瘫坐在副驾驶位上,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铿锵有力,反而透着一丝绵软和无奈:“江总,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因为我姓乔,是乔德鑫的女儿,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你讨厌,爸爸犯下的错我会替他尽力弥补,可是你觉得这样让我留在安硕,真的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她顿了一下,眼眶很酸很热,却尽量忍着不哭出来,提起这些,何尝又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我见到你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起我爸爸,或许你不知道,4年前你带着警察找到我家来的那一次,我就躲在里面的卧室,亲眼目睹了我爸爸被人带走的过程,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同样的,你对着我,难道就不会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吗?”
  【053】很想看清楚那张男人的脸
  【053】很想看清楚那张男人的脸
  一字一句,都在向他传递着一种信息——把乔尔留在安硕,对她来说只是一种折磨。
  水汽氤氲在那双灵动的眼眸里,逐渐迷糊了视线,但却迟迟未等来对方的一个反应。
  忽然,车子一个剧烈的急刹车,乔尔的身体因为惯性往前,又受到安全带的阻力摔回座椅后背,让她本能地惊呼了一声。
  这个地方不能停车,乔尔不明白江律声到底要干什么,刚想开口问他,却在瞧见了那人森然冷漠的五官时,自动噤了声。
  他忽然侧过头来看向乔尔,那双深邃又锋锐的漆黑眼眸如同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可以把人的意志彻底吸附进去,嘴角是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你倒还真是会替我着想,既然知道自己讨人嫌,怎么不学乖一点?”
  乔尔一怔,见他忽然敛了笑意,眼低寒恻一片,盛怒之下的语气更是低缓冰凉:“既然你那么想替乔德鑫还债,那就等你连本带利还清楚了再来跟我说这些话!至于我要什么样的结果,由我说了算!”
  四肢百骸仿佛有寒气骤然穿过。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很清楚江律声执意要把自己留在安硕的目的,可是当真正听到这样凌冽逼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乔尔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心窝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闷钝钝的,连同一呼一吸都带着颤。
  可她在心里又暗笑自己:有什么好难受的?从一开始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不是吗?如果连这都接受不了,接下去漫长的日子她要怎么挨?
  乔尔攥紧手指,在侧过身去背对江律声时闭上眼睑,将嘴唇咬得发疼。
  索性,这一路再没有什么交流。
  车子很快到达玫瑰苑,乔尔匆匆拿了自己的东西下车,关上车门转身就走,一方面她很怕母亲就在这附近,会看到江律声;另一方面——对这样恶劣的男人,她认为连道一句谢的必要都没有。
  江律声仍旧坐在驾驶位,对于乔尔这种不算礼貌的行为倒也不甚在意,小区过道里乔尔的脚步走得很急,苗条倩丽的背影被包裹在一套款式简洁的女士套裙下,她的身材线条被勾勒得恰到好处。
  男人的视线不动声色收回,长指摩挲过精致打火机的机身,直到那上面有了热度,他才慢条斯理地点上一根烟,眯眸抽了一口。
  慢慢回味起她方才在车上不经意提起的一句话——“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男人瞳孔深处的眸色起了些许变化,既然4年以来她都没有见过乔德鑫本人,那么上一次在宁城监狱探监的那个人,又会是谁?
  **
  乔尔一整个晚上都没怎么休息好,她做了一个梦。
  黑夜无边的环境里,突然亮起一盏明晃晃的灯光,罗思昶就站在那道光线里,表情痛苦地对她说着“抱歉”,却转眼就把她扔在了一张床上,而后白炽灯再次熄灭,罗思昶的声音也一并消失在了这片漆黑而安静的世界里。
  她感到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是绵软无力的,明明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却始终都醒不过来。
  渐渐的,在那一片黑暗之中,她感觉到有人覆盖上了自己的身体。
  略带薄茧的男性大掌从自己的肌肤上寸寸滑过,力度很重,她忍不住失声尖叫了出来。
  明明应该推开,可动作到了手上却变成了缠紧,任由黑夜中的那具陌生身体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带起一阵又一阵极度颤栗的感觉。
  梦中的乔尔使劲眯着眼睛去适应黑暗,很想看清楚伏在她身上的那张男人的脸,只是反复试了好几次,却始终没能成功。
  低哑压抑的男声贴着她的耳畔传来,“小妖精,怎么这么紧,真是来要我命的!”
  那种灼热粗重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惊得乔尔浑身一个激灵!
  这……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江律声?
  她倏地睁开双眼,目之所及的是一张被放大了的江律声的脸,吓得她顿时又掀上被子将自己蒙了进去。
  幸幸站在床头,一张小帅脸上的表情很是忧郁,别的小朋友都是因为赖床被爸爸妈妈叫醒,为什么他这个小朋友还得负责叫妈妈起床?
  “妈妈,你快点起床,要不然我要迟到了!”幸幸小朋友表示很生气。
  乔尔听见儿子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是把梦境跟现实混淆在了一起,她真是昏了头了,明明自己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儿子,怎么会想成江律声?
  一定是因为昨天江律声那番话的缘故,搞得她有些精神紧绷。
  乔尔敲了敲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在幸幸嘟着小嘴一脸傲娇的注视下,开始刷牙洗脸。
  本来因为乔尔工作的原因,每天去幼儿园接送幸幸的一般都是关悦群,不过小家伙前几年在国外跟妈妈生活惯了,潜意识里还是比较黏着妈妈,有时候在幼儿园的表现比较好,就会要求妈妈第二天送他去学校,比如今天。
  “好啦好啦,妈妈知道了!”乔尔深吸了口气,清空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这才随手从洗漱台上拿了一根皮筋将头发扎成一捆马尾,带着儿子出门。
  见幸幸的一张小嘴还撅着,她无奈之下只好在路过书店时用一本《数独游戏》收买了小家伙。
  才4岁的孩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接触了这类游戏,每次关悦群买来的报纸里有数独的那页总会被这小子撕得面目全非,乔尔不禁想起自己念书的时候在数学方面还是个学渣,只能把孩子的这类爱好归结到那个男人身上。
  会不会,幸幸的爸爸还有数学方面的天赋?
  算了,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送完幸幸到幼儿园门口,乔尔跟他挥手告别,这才转身搭公交车去往安硕。
  从办公室同事的聊天内容来看,昨天应该是没有人注意到罗思昶曾经出现在安硕门口的事,倒是有同事问她,“乔乔,昨天你被江总训了?我看你抱着文件跟在他后面,气压好低啊我都不敢靠近!”
  乔尔喝了口水,不做解释。
  跟着江律声走的一大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会在同事之间引起什么舆论,毕竟,谁也不相信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会看上什么分公司的小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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