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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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滴珍珠般大小的泪珠子滑过男人精致深邃的连阔,缓缓落下,最终在半空中,化为空气。
  我好累…
  没有你的世界,我活着好累。
  双眼缓缓合上,黑影自半空垂直跌落而下,闵秀庄收起法杖,刚想要上前去救他,一道白色倩影,却是先他一步朝跌落的黑影飞去。女子三千青丝随风飘荡,绝美清冷的脸蛋上,有着她都没有察觉到的担忧之意。
  半空中,她搂住他,缓缓落下。
  擦掉男人眼角的泪水,闵秀蓝蝶目光温柔至极看着他的俊脸。“我知道,你很爱她。”闵秀蓝蝶不得不承认,说出这话时,她的心,苦涩的在落泪。
  “你累了,该休息了。”
  “睡吧,一切,我来替你阻挡!”
  闵秀庄跑到闵秀蓝蝶身边,说道:“姐,还是我来吧!”姐姐怀了孕,当弟弟的,自当帮忙。
  闵秀蓝蝶轻而易举抱起男人的身体,淡漠摇头。“不用了,让我来吧。”男人修长沉重的身躯跟闵秀蓝蝶挺起的大肚靠在一起。肚子里的人儿,欢快蹬腿,很是开心,似是见到了至亲之人。
  *
  “蓝蝶,你要带他去哪儿?”亭台上,闵秀一绝看着闵秀蓝蝶上来,语气很疑惑。闵秀月娥坐在石凳上,看了眼女儿怀中的男人,眼神玩味不已。
  闵秀蓝蝶刚才俯身在他耳边说话的模样,看得闵秀一绝心中很不悦。抱着顾探,闵秀蓝蝶看着这个一身蓝衣,气质优雅的男人,她红潋的双唇勾起冷笑,讥讽开口道:“宗长老,他们都说我们天生一对,可是我的感觉始终告诉我,我不爱你。”冷冷丢下这句话,闵秀蓝蝶在莫沫的陪同下,朝南无山山顶走去。
  闵秀一绝闻言,心头狠狠一怔,呆呆立在原地,苦涩一笑,呢喃道:“你终究,不属于我…”
  ☆、040、他自天上来,白云做嫁衣
  *
  沉睡见,有什么东西在打扰他的梦。
  是什么,想要唤回熟睡的他?
  是——
  虎尾草!
  毛茸茸,有些细软,又有些挠人的虎尾草,被一只白净修长的女子手握在其中。
  顾探瞪大双眼,看着俯在他床前,手里拿着一根虎尾草直晃,笑容狡黠的女孩子。
  女孩子穿着一件淡绿色长裙,长长的头发披在脑袋,一根卡其色草编绳子将她瀑布般五黑柔顺的发丝简单系起。
  饱满白洁的额头上,垂落着一颗小铃铛。随着女孩子身子的晃动,额头上的铃铛发出清脆动听的响声。这是一个,充满灵气的小姑娘。她纯洁美好的,像是万物碧绿所化,干净无暇到,与空气融为一体。
  四目相对,一双眼里带着不解,一双眼里,带着玩味童趣。
  “你醒了?”小女孩开口,声音跟她外貌一样,清脆的令人心醉。
  顾探胳膊枕在床上,起身,视线绕过女孩子漂亮灵气的脸蛋,瞥向她身后陌生的房间布置,吹吹脑袋,顾探问道:“你是谁?”其实他更想问,他在哪儿。
  小女孩起身,将那虎尾草扔到顾探有些酸痛的腹部,俏皮道:“我叫小柔,你霸占我的床,已经三天了!”嘟着嘴巴,小柔俏脸尽是委屈神色。
  起身,顾探先是打量了小女孩一番,这才穿鞋下床。
  抬腿走了两步,顾探这才发现,他的身体有多痛。
  “你受伤很严重,是小柔帮你治的病。”像是邀功一般,小柔跟在顾探身后,笑呵呵说着。
  脚步一顿,顾探转过身,盯着小女孩漂亮的脸蛋儿,问道:“我住在你的房间,睡了三天,你依好了我的伤。那,是谁将我从赛场上带回来的,那场比试,战况如何?”
  偏头想了想,小柔清脆的声音再次在空阔的有些孤寂的房间里响起。“你赢了,你是不知道,你差点将我族外门子弟杀光光了!”小柔比出一个夸张的抹脖子动作,小脸上,神采奕奕,鬼灵精怪的很。
  顾探盯着窗外,她这话,并未让顾探脸上出现多余的神色。
  “呃…”小柔摸摸脑袋,顾探的反应,跟她预想中的不太一样。“是蓝姐姐将你抱回来的。”
  “蓝姐姐?”冷眉竖起,顾探想了想,隐隐猜到这个叫小柔的女孩子口中所喊的蓝姐姐是谁了。“闵秀族长,她为何要救我?”小柔撇撇嘴,嘟哝道:“谁知道了?”坐在凳子上,小柔指着紧闭的房门,说着:“大门在那里,慢走不送!”这男人连续霸占她的房间她的床三个晚上了,这几天,她吃不饱睡不好,过的可委屈了。
  顾探听出了小女孩话语中的委屈,他深深看了眼小女孩,说了声谢谢,这才拿起桌子上布满灰尘的外套,开门急速离去。
  离开房门,顾探这才发现,他所在的位置,竟然是南无山的山顶。
  巨大的菩提树,在狂风呼啸的作用下,硬是纹丝不动的屹立着。
  远处,水声潺潺,杜鹃鸣啼。
  顾探张怀狠狠吸了一大口新鲜到有些难得的空气,手臂上挂着黑色西装,男人身上穿着布满血丝,已经有些发臭的脏衣服,沿着小道,朝菩提树走去。
  闵秀月娥站在山巅最顶上,风吹起她三千秀丽青丝,那张酷似苏希六分的眉目盯着顾探的背影,眼里带着淡淡的赏识之色。两声轻笑自她嘴里发出,闵秀月娥盯着顾探看了许久,这才收回目光,秀背靠着一颗大树,任由微风抚发,她闭上眼睛,尽情享受夏日里的微凉。
  *
  巨大的菩提树,散发着古朴清醒气息。
  顾探感觉,站在这菩提树下,空气要比周遭的更加干净,也更浓密。
  “你可知,这是何物?”正在顾探享受着极致动人时刻时,一道于他而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无需转身,顾探也知道他是谁,甚至,他已经明确的知道,男人今天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
  “是黄桷树?”这棵树,枝叶茂盛异常,几十根细小的树干环抱在一起,形成弯曲粗壮的树干,这树干看上去,很有些年龄了。
  “你说错了。”
  “那是什么?”精致眉头挑起一分,顾探转身,凝视着身后身穿蓝色丝质衬衣的男人,眼里有着淡淡疑惑。他猜错了?这树,明明就是黄桷树。
  银白色手杖在地上敲响,男人一步步走进那颗大树,伸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与菩提树触碰在一起,男人眼神微微变幻,开口,他的声音带着敬重。“它有一个举世闻名的名字,它叫,菩提。”
  菩提。
  顾探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与疑惑,这跟当年闵秀一绝得知这世上真有菩提树时,反应是一样的。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低头,闵秀一绝看着顾探,双眼依旧波澜不惊。“顾探,你不该来这里的。”
  “敢问闵秀长老,你是怕了吗?”顾探这人很敏感,敏感到,能洞察任何一个站在他身前的人的心思。
  “怕?”淡漠的双眼,染上丝丝不屑然,倨傲看着顾探,闵秀一绝薄凉的双唇一张一合,顾探清晰听到男人在说:“顾探,跟我斗,你会败得很惨。”即使不知道男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探还是倔强抬眸与他对望,一个眼里带着蔑视苍生的淡漠,一个眼里,满是倔强不屈的霸气。
  菩提树纹丝不动,菩提树下的两个人,衣角随风摆舞,四目死死盯着那张深深令彼此反感的脸,即将决堤而出的敌意,看得闵秀月娥皱眉。
  “一绝啊一绝,她的一句话,就令你乱了心吗?”
  *
  呼…
  “来!”
  呼…
  “你,乖些,过来!”
  呼…
  一团团洁白云霞在天空之上,那个身着白色衣裳,轮廓深邃长相俊美的男人的招呼下,缓缓聚拢在一起。
  下方,悬崖边上,站着一个嘻哈打扮,短发俊俏,满脸扬笑的少年。
  少年长相不应该用秀丽俊美来形容,所有人见到他的脸,脑子里瞬间会浮出一个词——
  绝代风华!
  用顾探的话来形容,这男人长得不是美,是骚——
  骚包的骚!
  “顾门主,那朵!那朵红色的云彩,很适合做裙子!”
  男孩拍拍手,天空上的男人点点头,右手在空中做了个召唤姿势,那西方天空出的夕阳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屈服在男人手指的淫威下。在男孩的呼喊下,天空中的五彩祥云,在男人坚定亲切的呼唤下,彼此相容在一起。
  顾探这辈子,除了这么温柔呼唤过苏希,安慰过顾诺贤以外,便没有这么柔情过。
  今日醒来,吃过午饭,闵秀庄将顾探领到他的屋子,换了身干净衣裳,然后在他全身被闵秀庄摸了个遍之后,闵秀庄才欠揍扬笑告诉他,他的意念,可以操控物体移动。
  这,是只存在于科幻片中的场景。
  为了让顾探尽早适应能力,闵秀庄特意待他来无人居住的后山训练。
  顾探双手在胸前比划着,身前的云团彼此交融,寻找着最适合彼此的位置。
  浩蓝的空中,白云以及西边那少数彩霞,都在男人的召唤下,聚成一团。莫沫站在屋内,看着天空中发生的一切,眼带惊异之色。
  “此人,天赋不错。”身后,响起闵秀蓝蝶懒洋洋的声音。
  莫沫点点头,轻笑说道:“一般人,有两种异能,便是造化。这后天改造的身体,还能获得两种异能,也算是罕见了。”
  闵秀蓝蝶躺在贵妃椅上,她眼睛盯着手中的玫瑰花,心里对莫沫此话不以为然。“沫儿,这顾探的情况,你不觉得,像极了某个人吗?”
  “宗长老吗?”莫沫眨眨眼,不假思索应道。
  美眸微冷,闵秀蓝蝶挑眉看着天空中飞速越发快速迅捷起来的男人,点点头。“宗长老身上,除了你们所知的两种异能外,还有另一种能力。”那力量,才是他之所以能坐上宗长老之位的关键因素。“什么能力?”莫沫秀手十指在闵秀蓝蝶因为妊娠反应,有些水肿起来的大腿上轻揉着,好奇问道。
  她一直以为,宗长老只有两种能力,真没想到,宗长老还有另一种不为人知的能力。
  摇头笑笑,闵秀蓝蝶并不言语,不过那双冷眸里,却是隐隐闪现出淡淡的隐晦之色。莫沫见状,心神一凝,赶紧低头继续给她捏腿。
  *
  原本无规则聚在一起的云团,渐渐的,在男人耐心温柔的命令下,形成一件,散发着圣光的嫁衣!
  那最红最艳的云彩,是女子头上的凤冠。
  白云是内衬,红霞是嫁衣缎面。
  凤冠霞帔,他为他心中的女子,打造了一件最特殊的嫁衣。
  坐在贵妃椅上的女子身形正了正,天空上那个男人,对她记忆力的女人,痴情一片。她死了,他满脑子都是她,就连支撑他活下去的*,也是为了照顾好那女人的心头爱。
  “沫儿,跟我讲讲,我跟宗长老,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莫沫脸色一变,手中动作顿时停住。
  “小姐,你真要听?”慌神只是一霎那,莫沫定定心神,将她早已在心中被的滚瓜烂熟的故事,缓缓道来:“小姐刚生下来,就认识宗长老了,宗长老自小姐小时候,便一直陪在你身边。您开口叫的第一个人,不是族长,而是宗长老!”
  “您二十岁的时候,说是想要体会爱的滋味,所以出了家族,去了英国上大学。去英国没两年,您忽然跑回家,说外面的男人都是些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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