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心腹的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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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3章 心腹的供词
  羿凉宸手指一弹,一道细碎的气流贯入小徒弟身上,他恢复了些力气。
  在羿凉宸的鼓励下,小徒弟哆哆嗦嗦地接道,“师父说皇上……皇上被戴了绿帽子,替他养大了儿子,还把江山拱手送给他……凫更族。”
  熊熊怒火猛地从凌帝的心里蹿到头顶,他眼前一黑,只觉得嗓子口腥甜,身子摇晃了一下,扶着龙椅才稳住了。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很快又转为赤红,额上青筋暴起。
  大臣们万分震惊,哪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都受不了,何况是九五之尊的皇帝。都怪国师这淫贼,畜生,妖道……
  大臣们义愤填膺,把能想到的所有恶毒的词语,都用到了国师身上。
  “姜氏,你个荡妇,你怎么和淫贼勾搭在一起的,说!”太后怒目圆睁,气得声音抖动破碎如漏风的铜锣。
  姜寒霜完全懵了,嘴里一个劲地喊着冤枉,眼里流出泪来。
  凌帝像头暴怒的狮子,从墙上摘下锋利的镇殿宝剑,唰地抽出来,寒光闪闪。
  凌帝手持利剑,噔噔奔下金阶,向国师冲过去。
  国师这次没被点穴,身子可以活动,他慌忙避开了凌帝致命的一击。
  颜川穹就站在国师旁边,剑尖差点刺到他身上,他吓得哇哇大哭,凌帝也不管。
  听到太子的哭声,国师猛地意识到,自己横竖是一死,只要能保住太子的命,就保住了自己的血脉,凫更族人就不会灭绝。
  他一边扭动着肥胖的身子,躲避着凌帝手中的剑,一边喊叫:“皇上,皇上,醉话岂能当真。”
  “酒后吐真言。”羿凉宸冷锐地回了他几个字,言简意赅。
  国师眼珠一转:“皇上,罪臣受姜相国蛊惑给您下毒,死有余辜。就怕皇上听信谎言,中了某些人的诡计,错杀了太子,失去自己唯一的儿子啊。”
  “妖道,你还敢狡辩!”凌帝嘴里怒斥着,手上动作却慢了几分。
  他瞟一眼羿凉宸,小徒弟是羿凉宸找来的,片面之词不足信。
  太后心念一动,劝皇上先住手。
  颜烬雪暗暗摇头,皇上直到现在了,还不愿承认颜川穹不是他儿子,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后继有人,纯粹是自欺欺人。
  太后也是,舍不得失去唯一的宝贝孙子。
  羿凉宸冷笑,凌帝被国师挑了一句,立马就怀疑自己唆使小徒弟说谎。
  凌帝从来都没有相信过自己这个异姓世子,否则在自己年幼时,他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去刺杀自己了。若不是自己命大,早就被他杀死了。
  他在世人面前,装出一副慈祥义父的模样,利用自己为他树立丰碑,真是虚伪奸诈。
  “妖道,爷会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羿凉宸潇洒地打个唿哨,两个羽林卫抬着一扇门板进来了,板上平躺着一个身体虚弱的男人。
  凌帝单手扶着柱子站定,气喘吁吁,疑惑地望着这一幕。
  蟠龙殿里偶有被抬着出去的人,但抬着进来的,还是头一次。
  国师回头,待看清门板上男人的脸,他像活见鬼似的,脸色煞白,噔噔后退了几步。
  羿凉宸嘲讽:“国师一定很好奇,一个被你杀了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大殿上。你猜他是人还是鬼呢?”
  男人紧紧盯着国师,眼里喷着仇恨的火光,怒骂:“老妖道,我是来找你索命的!”
  岑太傅定睛一看:“咦,他不是国师的心腹嘛,叫什么来着?”
  在场的很多人包括皇上,都见过这个男人,他经常跟在国师身边。
  认识就更好说了,羿凉宸点点头:“他叫草乌,原本是国师的心腹,跟随国师多年。几天前,国师见自己的阴谋快成功了,为了防止草乌泄密,就杀他灭口。也算他命大,奄奄一息时被我的人救了。”
  国师暗暗叫苦,自己当时捅了草乌好几刀,以为他必死无疑了,谁承想他还留着口气,今天来祸害自己。
  羿凉宸真是无孔不入,挖出了自己的小徒弟,又找到了自己的心腹,自己今天就毁在小魔王手里了。
  “妖道有没有跟你提过太子的事,如实跟朕道来!”凌帝迫不及待想弄清真相。
  羽林卫把门板平放到地上,扶着草乌的肩膀,让他半躺半坐着。
  “皇上,请恕罪民不能跪下给您行礼,都怪罪民是非不分,应该早些把妖道的阴谋禀告皇上才对。”草乌声音虚弱,但口齿比较清晰。
  “多年前妖道来帝都,为的就是找皇上报仇。他先是跻身于姜府中当幕僚,他极力钻营,赢得了姜相的信任,在其举荐下,顺利来到皇上身边。
  他和姜相狼狈为奸,瞅准时机企图害死皇上,他好早日让他的……”
  “说!不许有半字的隐瞒!”凌帝厉喝。
  草乌抚着胸口,喘口粗气,把前一句话说完整:“好早日让他的儿子,当今太子即位。”
  刚才小徒弟的证词,众人尚有点小疑,毕竟那是国师的醉话。可听了国师心腹的讲述,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姜寒霜刚要争辩,被太后怒斥了一声,吓得把话吞回去了。姜寒霜自认什么都没做,别人休想冤枉她。
  凌帝咬牙切齿,左手使劲抓着柱子,指甲划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你胡说,胡说!本太子不是妖道的儿子,是皇上的儿子……”颜川穹就算再迟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他一个劲地叫嚷着。
  “闭嘴!”凌帝不胜其烦地挥了挥手中的宝剑,十分冷戾地喝止。
  颜川穹哪里见过父皇对自己这种态度,当即委屈地瘪瘪嘴,又大哭起来。
  姜寒霜心疼得搂着儿子,不管不顾地尖声质问草乌:“贱民,你受了谁的唆使,来污蔑本宫和太子?少在这里信口雌黄,你有何证据?”
  证据?草乌微愣。
  “皇后娘娘莫急,这话得从十六年前说起。”羿凉宸似笑非笑,“皇后应该不会忘记,你当年去国师那里,讨求子药的事儿吧?”
  十六年前,求子药,姜寒霜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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