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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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纵然十余载,你也会等吗?”谢道低低道。
  “别说十余载了,哪怕是百年,徒儿自然也等得。”荆淼微微笑道,小心翼翼的看着谢道的神色,见他似乎面上微微带了一点喜色,不由松了口气。
  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荆淼见谢道终于笑了笑,顿时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待夜深了,就告辞要回屋休息去了。
  临关门前,也不知是否是荆淼的错觉,他听见谢道轻轻说了一句:
  “我却是往心里去了的。”
  是真是假,是幻是实,荆淼不敢问,也不敢想。
  作者有话要说:  小细节:
  夫妻之间是画眉,头发是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虞思萌将闺房乐趣跟这句诗记混在了一起。
  ☆、第51章
  谢道在寒冬时分闭关,花了几月教荆淼一些新的东西,他想了想,将自己随身的一柄拂尘留给了荆淼。
  只说高兴、喜欢、乐意。
  他说得是拂尘,但每个眼神都戳在荆淼身上,说得荆淼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谢道临行前又重新问了荆淼一遍,生怕荆淼忘了一般,荆淼便也顺着他的意思重复回应道:会等,会听,会一块儿去云游。
  虞思萌抓着荆淼的手指,鼓着脸,神态有种故作老成的严肃:“果然很不对劲。”她举起肉呼呼的胳膊抓了抓荆淼及腰的头发,特别惆怅的说道,“师兄跟师尊都有小秘密了,你们都瞒着萌萌,唉——!”
  荆淼被她逗乐了,但也就只是笑了笑,有点意味深长的温柔。
  “你能接下甘梧几招了?”荆淼牵着她往回走,语气和善无比。
  虞思萌一听这话就懊恼,鼓着脸不肯回答,荆淼牵她,她又牵着小小的甘梧,甘梧手中拿着个桃,她们互看两生厌,都哼一声,撇过头去。虞思萌这会儿嗓音软,鼻音有些重,含含混混的带着点模糊不清,生气都仿佛在撒娇一般:“笨甘梧,我虽然打不过你,可你也不知道师兄跟师尊的秘密。哼,这峰上,也不止是萌萌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荆淼还能忍着。
  甘梧鄙夷的瞧了她一眼,往脸上搔了搔,只露个长尾巴跟猴屁股给虞思萌瞧。
  这就让虞思萌无限伤感起来:“哎呀,你是个猴儿,所以还是萌萌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荆淼实在是要忍不住了。
  紫云峰上寂静无比,没什么人烟,虞思萌心里害怕,非要每日黏着荆淼,哪怕是练剑也要荆淼看着,生怕哪一天荆淼一言不发的离开紫云峰,只留下她一个人呆着。
  小孩子爱热闹,怕静,怕孤独,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什么大事儿,荆淼便都顺着她,有时候虞思萌练完剑,还要好奇荆淼的鞭子,又缠着跟他学鞭子。荆淼见她修行一日千里,也自然没有什么不肯的,教也就教了,左右不过是多学点,虞思萌好学,喜欢学,并不是什么坏事。
  日日练剑,日日修行,山中无岁月,自然是十分枯燥的,荆淼资质不佳,修来修去也没有什么精进,倒是虞思萌一日千里,没过两年,八岁就已经到了融合器后期。要说羡慕嫉妒,自然也是有的,不过荆淼自己不成,却也不至于迁怒一个小娃娃,只是多少心里有些别扭与不甘心。
  然而修行这种事,向来是天公挑选,讲究资质,慧根,机缘,否则天下凡愚无一不能超凡入圣了。荆淼心里放下了,不再强求努力后却反而进了阶,只差临门一脚便可结丹了。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有趣,好玩的。
  荆淼在睡梦中进阶,醒来后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最终只是苦笑了两声,既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努力,还是应当放下;他不知不觉就寻思了一个早晨,还是决定照往常一般好了。
  虞思萌挨不得饿,却最爱赖床,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发现今天师兄没有来喊,不由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睁着睡眼软软道:“肚子啊肚子,你不要吵,萌萌带你去找师兄。”她这年纪自然没有什么辟谷的概念,又有些贪嘴,虽说清茶淡饭,但好在饭后也有瓜果,因此对每日三餐很是憧憬期待。
  荆淼还没回过神,只洗漱过了,在收拾床铺,就听见门被“铛铛”敲得震天响,虞思萌的声音在外拖得绵软悠长,像是粘口的糖,急促的嚷嚷道:“师兄,萌萌饿了,萌萌要饿死了。”
  两个人隔着一扇门,荆淼怕虞思萌把门给敲破了,就理了理外衣,将门打开,一手拎起扑进来的虞思萌,只道:“厨房里没有果子吗?”
  虞思萌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嘿嘿直乐。
  荆淼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也不揭穿她装傻的模样,只宠溺道:“淘气。”
  他们每一日都这么过的,修行得道哪里那么容易,纵然御剑贯九霄,纵然轻步移云端,也逃不开吃穿住行四字。人是逃不开欲的,荆淼辟谷后还好,虞思萌年纪还小,却是忍不住的,起码口腹之欲一定要饱。
  两人用过了午饭,按照惯例练剑,虞思萌其他的天分很高,甩鞭子却不及荆淼灵巧,常带着自己跟鞭子团团转,抽过几次疼得厉害了,反而脾气上头,非要练好不可。
  荆淼也不好阻她,只能瞧着她把自己抽成一个小陀螺,微微叹气。
  神玖与虞思萌早早就和好了,只是不敢再上紫云峰来,两个人有时候靠纸鹤传信约好要不要一道出去玩,荆淼是从来不管的,谢道——谢道也不管。
  不过荆淼是无所谓,谢道却是不喜欢,但是他再不喜欢,也不会叫虞思萌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呆在峰上,所以纵然不喜欢,倒也不会说什么。他这个人看着风轻云淡,形貌疏冷,好像天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可是待起别人好来,却是全无理由的一心一意,温柔无双。
  虞思萌年纪虽小,却很有些心思,从来不在荆淼面前提到自己去跟神玖去玩,仿佛这样是再没有义气不过的事。荆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自己半聋半瞎,什么都不知道,虞思萌还真以为自己骗过了师兄,颇有些骄傲。
  这一日玩得稍晚了些,虞思萌回来已经天黑了,便有些惴惴不安的走回主厅里,桌上盖着正热的饭菜,荆淼自然没有等她。虞思萌安安静静的爬上椅子吃了晚饭,用灵力运着一桌的碗筷到了厨房里,擦擦嘴巴跑去找荆淼了。
  荆淼坐在虞思萌的秋千上看月亮,月光皎洁,他肩头坐着甘梧,一人一猴抬着头,静静的凝视着月色。他身形修长,这秋千修的本就不高,一双长腿便无处安置,微微悬空了,但只要足尖微点,便一下子能踩到地了。
  “师兄!”
  虞思萌便跑去扑进了荆淼的怀里,她小手一伸,便用了刚学不久的风咒,一阵大风骤起,顺着虞思萌飞扑的劲儿一同扑向了秋千。荆淼一把抱住小姑娘,将她搂在怀中,秋千便顺着风越飞越高,猛然一荡——!
  小姑娘举着手,快活得意的操纵着风,整个秋千越荡越高,见一时半刻停不下来,虞思萌便将头往荆淼怀中一拱,双手搂住荆淼的腰,顺着风儿欢呼雀跃,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
  荆淼微微收敛了双足往上抬了抬,帮虞思萌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淡淡道:“吃过饭了?”
  “吃过了!”小姑娘中气十足的回道,“看,萌萌招来的风有这么大呢,不过师尊还能召更大更大的风,那天师尊教我的时候,天都变成灰扑扑的了。”
  荆淼听了只是笑,甘梧吱吱叫了两声,抓紧了荆淼的衣服,虞思萌一抬双臂把它搂在了怀里,又从荆淼怀里探出头,悄生生的仰着脸看他,软声道:“师兄,等师尊出关了,萌萌跟你们一块儿去云游好不好。”
  “说不准那时候思萌就不想去了。”荆淼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师尊也不知要多久才回来呢,你怕是等不住的。”
  “才不会呢。”虞思萌靠在荆淼的怀里,伸手指着月光,充满憧憬的说道,“我们三个人一直在一起,不是也很好吗?对了,还有甘梧,三人一只猴子,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现在师尊跟师兄都只疼萌萌,这样就最好啦。”
  荆淼听她童言稚语,只是一笑,并不在意,甘梧起初荡秋千还很新鲜,但过了一会儿也就昏昏欲睡了。
  这风未曾停下,虞思萌又说了许多许多的幻想与一些稚嫩无比的言论,仿佛在她心中,这世界就是如此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说着说着便有些发困,靠在荆淼的怀里,头一点一点的。
  荆淼的风咒不差,便唤来夜风,不曾让这秋千停下,只是风也随掌控者的性子,虞思萌爱闹爱刺激,风狂乱无比;荆淼的风却是慢慢悠悠,秋千微微的晃着,没有停下,却再不曾荡过头。
  “师兄……”虞思萌已经打起了小呼噜,她紧紧搂着甘梧,半睡半醒间忽然对荆淼甜甜的开了口,带着点些微讨好的意思,“师兄,你待我真好。”她迷蒙的目光游移着,根本对不准荆淼的脸,然后慢慢的闭上,睡熟了。
  荆淼搂着她,将外袍当做被毯盖在了虞思萌的身上,秋千还在不急不缓的荡着,像是和着夜歌的节奏。
  “我待你好,是因为有个人曾待我无微不至的好,因而叫我不至于担忧生计,惶恐未来。”荆淼低着头,忽然轻轻笑了起来,青年眉目清雅,笑起来犹如春花绽放,可惜除了夜风碧草,并无人在赏。
  “世上再没有人,会比他待我更好了。”
  荆淼轻轻的呢喃着,与这万物述说心事,神色之中只见数之不尽的欢喜与柔意,心满意足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一言不合就塞你们一嘴糖。
  ☆、第52章
  一个月跟一年,对虞思萌来讲都是一天又一天的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等入了冬,天气转冷了,虞思萌出去玩时便觉得气候已经有大变了,只不过是紫云峰上四季如春,难以察觉而已,这次正巧逢上了一位百花峰的师姐生辰。
  虞思萌跟着一道儿庆生,热热闹闹了好一会,心中忽然生出一点憧憬来,便想起了自己的生辰来,天残老人当年与她说得很仔细,还将她的生辰刻在玉牌上挂在脖子里。她于是问了百花峰的师姐们如今是什么时候了,讨了一本黄历来看时间,满心期待着自己的生辰。
  而作为唯一可能给她准备礼物跟举办生日的人,荆淼自然是义不容辞的第一个被强迫得知了这件事。
  十月初九,立冬,己亥月,甲午日。
  寒木向阳,印旺生身,拥坐财禄,大富大贵,贵不可言之命。
  这话当然不是荆淼说的,而是张阳羽的回信里提及的。在谢道闭关后没有多久,荆淼只当张阳羽有什么事情,而自己熟睡一月错过,便给他书信了一封,结果张阳羽只是想抓个聊八卦的小伙伴,一来二去就时常传信,因此聊上了。
  这次也不例外,他只是稍提了提虞思萌的生辰,希望张阳羽可以想点小姑娘喜欢的东西,结果张阳羽却送了这么一封感慨的回复过来,还带着一个小拨浪鼓,明明白白的注明了是张阳羽所赠——因为拨浪鼓的两面写着‘张阳羽哥哥所赠’。
  荆淼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之人。
  既然对八卦五行全然不通,送礼方面也稍逊了他人一些,荆淼就格外关注了一下当天的情况。
  宜祭祀、沐浴、作灶、扫舍。忌求病、治病、合寿木。
  因为身上多是他人所赐的礼物,荆淼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能送出手的礼物来,很是苦恼了一阵。倒是甘梧早早就备好了水果,神态高傲蛮横无比,瞧着荆淼的眼神里有着明显无比的鄙视。
  荆淼只好去找人帮忙,他熟悉的也没有几个,便只能去麻烦风静聆,风静聆也很吃惊,两人对坐着苦恼了一阵,最终拍案决定做个小木雕给虞思萌玩。东西不好送重复的,风静聆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自然是要聊表一下心意的,但却也不大清楚自己该送些什么。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天不知不觉就暗了,荆淼急急赶回了紫云峰,虞思萌正趴在石头上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流了一脸。荆淼便过去坐在她身旁唤她,虞思萌一抬头看见他回来了,顿时抹了抹脸上的泪珠,扑到荆淼怀里放声嚎哭起来,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哽咽道:“师兄!萌萌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虞思萌把脸挨在荆淼身上抹眼泪,毫无所觉的说道:“爹爹跟娘亲就是这样的,走了就不回来了。”她垂着头,似乎也不觉得自己说出了怎样悲惨的话来,只是可怜兮兮的擦着泪,抽抽噎噎的。
  荆淼心中不由生出可怜与同情来,就将虞思萌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摸着她软软的发。
  这之后荆淼只能是趁着虞思萌睡觉或者出去玩时去找风静聆碰头,两个大男人一块儿研究怎么做小玩意。风静聆知他性情沉静,不爱声张,也从未叫任何人知晓,说来也怪,不知是不是生辰的时日近了,黑镜的尾巴好像越发见秃了一大块。
  风静聆看着也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不过倒也不定然,荆淼还没忘记风静聆弄坏妙笔真人画画的事儿呢。
  虞思萌来山上已经有三年了,但谢道也从未给她办过生日,可算是小姑娘离开家人后生平头一遭,荆淼虽不像女子那般心思细腻,却也想努力做的尽量好些。
  时日慢慢近了,虞思萌愈发不怎么出去玩了,时常缠着荆淼问他要送自己什么礼物,荆淼就问她想要什么。虞思萌歪头想了想,却说自己希望一辈子都跟师兄师尊在一块儿,别的就什么都不要了。
  荆淼不知她家中情况,但听虞思萌几次无心童语,约莫猜到她极年幼时便与父母分离,五六岁又叫天残老人托付给谢道,平日虽看着高高兴兴,却很怕孤身一人。
  本来荆淼只打算精细的雕刻一只小兔子送给虞思萌,听完虞思萌的愿望后,便换了想法,时间已经不大够了,荆淼木工不大纯熟,就做的粗糙了些,不过总算在虞思萌生辰的前一天赶完了工。
  十月初九这一日,虞思萌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醒了,她也不管外头天是不是灰的,穿上衣裳就跑来敲荆淼的门。荆淼还在休息,虞思萌就像只啄木鸟一样不知疲惫的“笃笃笃”敲着门,一副不开门就决不罢休的模样。
  荆淼只能打着哈欠起来,他之前抽空去山下定做了一套衣裳,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法衣,布料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丝绸绢布,但样式很秀美,正适合虞思萌这年纪的小姑娘。天鉴宗虽然有换洗的衣裳,可大多数都带着门派特色,颜色偏庄重些,平日里穿也就罢了,生辰还是穿的活泼些比较好。
  他从衣柜里将包裹取出来,将门打开了,虞思萌跌了个踉跄,扒住荆淼的腿,欢喜道:“师兄师兄!今天是萌萌的生辰!”
  “师兄知道。”荆淼微微笑了笑,将虞思萌从膝头带起站好,把包裹往虞思萌怀里一递,柔声道,“师兄去烧水,你准备准备,自己好好沐浴一番。”
  虞思萌把头往包袱里一埋,小狗似的嗅了嗅,眼睛一亮:“好香呀!跟师兄衣服上的香气一样!”
  修仙人有些事很方便,比如说做刨冰,比如说烧水,有时候荆淼也觉得自己真是有够不务正业的。他烧好一桶水运到虞思萌房里后就由着小姑娘自己努力,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甘梧一宿没睡,大概是把整个紫云峰的花都给揪秃了,得意洋洋的在正厅里摆了一座小山般的花,有些还带着再新鲜不过的晨露。荆淼只能用点法术让它们看起来整整齐齐,将整个正厅布置成了一个花室般的所在。
  至于那些夹杂着的枯草跟尘土则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甘梧还顺便把地板擦了擦。
  虞思萌洗了澡,换了新衣服,脸上因热气蒸腾的嫣红还没有散去,粉雕玉琢的,穿着身粉色的小袖裳,倒是有点人比花娇的意味。因为入冬了,荆淼还多买了件貂裘,本来是叫虞思萌出门玩时披上的,但这会儿虞思萌贪好看,也一块儿穿上了。
  她圆润可爱的小脸蛋埋在雪白的柔软毛领里,虽额头已经微微见汗了,却仍然不肯脱下,只在荆淼面前滴溜溜的转圈,要他看自己穿得好不好看。荆淼夸了她一顿,甘梧懒洋洋的坐在桌子上,嗤笑了一声。
  虞思萌便跑去要挠甘梧的痒痒,但是她今日换了身新衣服,仿佛整个人都端庄淑女了一般,提着裙,小步小步的走,她的绣花鞋也是新的,鞋子上各有一个毛球球,小仙女儿似得。
  既然虞思萌贪好看,荆淼也不会勉强她脱下,想着小姑娘自己热得不行了自然会脱的。早饭与中午都匆匆带过,虞思萌跟着甘梧一块儿去荡秋千,总算把那厚重生热的貂裘给脱下放在了椅子上,她似乎也知道晚上才是重头戏,便一日都端端正正的,不敢放肆的太过。
  日落西山时分,风静聆来了,还带了一位客人——苏卿,荆淼赶紧泡了茶,结果苏卿动都没动,稚气的面孔上微微露出点不满来,然后冷哼了一声道:“不必拘束,什么时候上菜。”
  风静聆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然后淡淡道:“师尊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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