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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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无耻的人明显可以更无耻,徐司祁看她一眼,气定神闲道:“说了,不包括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什么?!”
  徐司祁想了想,漫不经心道:“唔,欺压新员工?”
  “......”
  这样的人哪来那么多粉丝啊?!你家粉丝知道你是这样的徐司祁吗?!啊?!还能不能更无耻?!
  温夏只觉一口老血闷在胸口,成功内伤了。
  可是作为一个刚入职不到三个月的“新员工”,温夏显然没勇气反抗,只能老老实实的被某人扣在身边......等到五点。
  ......
  中午的时候林木来找徐司祁谈事情,温夏被指使去开门,门一开,门内外的两个人都是意外。
  林木先反应了过来,一边俯身换鞋一边问杵在一边的温夏:“你怎么在这?”徐司祁下手了?
  温夏一脸苦闷:“工作。”
  工作?林木一愣,没反应过来:“今天......不是放假吗?”
  温夏瞬间更苦闷了,泪盈于睫:“徐老师说不包括我。”
  林木:“......”徐大影帝的段数真是越来越高了啊......这种无耻的话说出来他就不怕肾亏吗?
  林木摇摇头,同情的看了一眼温夏,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径直走进去找徐司祁:“来找你有点事。”
  徐司祁抬眼:“什么事?”
  “呃......去书房说吧。”语毕状似不经意的看了眼温夏。
  徐司祁自然注意到了,轻轻皱眉,他并不想让温夏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要瞒着她,淡着声音开口:“怎么了?就在这说吧。”
  林木看着他,摇摇头,很是坚持:“别,很快就出来了,你跟我进去。”
  徐司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他真是满脸坚持,只好妥协——林木很少这样坚持什么,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
  站起来,先转身和在一旁装了半天透明人的温夏说让她先自己玩会儿,才跟林木进了书房。
  林木随手关上门。
  徐司祁斜倚在书桌上,轻轻睨他,一双眼睛里面光华流转:“说吧,什么事这么严肃?”
  “你和温夏说了吗?”
  徐司祁一愣:“说什么?”
  “......”林木无语:“就你们俩的事啊,你那么......喜欢她,不打算告诉她?”
  居然是这件事,怪不得林木非要避开温夏。
  徐司祁默了一默,手指把玩着刚从桌子上拿起来的狼毫,半响,苦笑着开口:“你让我怎么说?她现在对我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说了只能把她推得更远......我不敢冒险。”
  “那你也不能永远不说吧?”林木急了。
  徐司祁轻叹口气,低头笑笑,静敛了眉目里的光:“再等等吧,等她......好歹喜欢我点再说。”正说着,突然觉得不对,抬头看林木:“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这件事?”
  林木白眼一翻:“祖宗,你真以为自己是普通人啊?你找对象我们公关部门怎么也得提前准备准备吧,你现在连个准话都没有可是一天到晚把她带在身边,万一被拍到了怎么办?你到时候能否认吗?你要是一旦否认了温夏估计就离你更远了吧。她现在看你这些个行为都没多想什么,你再一否认,就凭她那个单纯的心思,估计就真觉得你是压榨新员工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一番话,有理有据的,毫不留情的压下来。
  徐司祁沉默。
  这些事,他不是没有想过。身为演员,他很清楚自己的关注度有多高,几乎随时随地都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要是在这样一直下去,温夏绝对不会滴水不漏,到时候他真的怎么做都不对。
  可是他没有办法。
  他一见钟情,可是温夏不是,既然不是,那么日久生情也可以。他只能一点点渗透进她的生活,无时无刻不在她身边,把自己变成她的习惯,让她渐渐离不开自己......想要做到这些,他根本无从选择。
  使手段把她扣在自己身边是他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更甚至于,他自己无比享受这种感觉......他说什么都不会放手。
  徐司祁抬眼,看向林木,轻笑着却语气坚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就转到幕后吧。”
  ☆、第15章 浓妆
  两个人果然就如林木所说,很快就从书房出来了。门一开,温夏下意识的望过去,发现林大经纪人的面目表情很是......复杂。抬头撞上她的目光,瞬间更复杂了......
  温夏:“......”这是怎么了?
  身后徐司祁悠悠跟出来,表情很是轻快漂亮,黑亮的眼睛分明扬起来,直接略过眼前怨气萦绕的经纪人,看向温夏:“中午想吃什么?”
  “呃......徐老师想吃什么?”小心严谨道。
  一句话里某个字眼刺的徐司祁很是不舒服,轻皱眉看向温夏:“你吃过你老师做的饭?”
  温夏傻眼:“......没有啊......”
  徐司祁一笑:“那你都吃了我两个鸡蛋了,要是还叫我老师的话,母鸡估计会气的以后不下蛋了。”
  ......那就憋着吗?会疼吧?
  ......
  温夏发现自己成功跑偏了,强行把思绪拉回来,正了正色,小心问道:“那徐......您希望我以后怎么称呼您啊?”
  一派严谨状。
  徐司祁轻轻一啧,直接绕过身前满脸苦闷的经纪人,悠悠走到沙发上,不急不缓的给出意见:“第一,别老跟我说‘您’,我还没那么老;第二,直接叫我徐司祁就行了,当然......”他突然一顿,引得温夏看过去——细长的眉梢轻挑,一双极漂亮的眼睛里韵了光,眉眼间尽是魅惑,薄唇轻启,微微笑道:“你想叫我徐哥哥也随你。”
  温夏:“......!”
  连远处装了半天透明人的林木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温夏看着自己身侧不远处眉眼轻挑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渐渐发掘着徐大影帝的某种隐藏属性啊......以前没觉得他可以这么贱贱的啊!
  不由悄悄看了眼还杵在书房门口的林木......嗯,一派淡然状。温夏泪目,果然是久处沙场所以生死无话了吗?
  自己没那段数,只能干笑。温夏看着自己身侧的人,呵呵笑着:“徐老师您真会说笑......”不经意的“老师”两个字吐出来,温夏瞬间就觉得要大事不好了!
  果然,前一秒还浅笑着人瞬间收了笑意,神情一凛,轻轻瞪她一眼,直到她被瞪的开始发毛了,他才缓缓放松下来,气定神闲吐出一句:“得,白教了。”
  ......
  温夏深刻觉得再这么纠缠下去会出事,遂心一横,牙一咬,抬眼对上他的,吐字清晰到:“中午吃面吧!”
  徐司祁:“......”
  远处默默观战疗伤的林木:“......”这姑娘的脑回路画风真清奇。
  更清奇的是,坐在她身边的徐司祁只是稍稍一愣,然后轻描淡写的答了个好,就真的悠哉悠哉的走进厨房下面了。
  林木:“......”真是一对,连画风都清奇的刚刚好。正心里默默鄙视感叹着,就感觉到有人轻轻拽了拽自己的衣袖。林木低头,看向比自己要矮了一个多头的温夏,配合着她轻声道:“怎么了?”
  温夏眨巴眨巴大眼睛,吞吞吐吐的问道:“徐......司祁以前,经常这么......说话吗?”
  哦......
  林木懂了,这孩子是被徐司祁那句“徐哥哥”吓着了,一时间好笑的不行,想了想,觉得自己阻着路的话有被徐司祁砍死的危险,只能诚实的告诉她:“没有,你这第一次。”
  温夏不信:“你刚刚表情那么淡定......”明显就是见多了啊!
  林木尴尬咳了一声,心说徐司祁老子不是不给你挽留面子啊主要是这姑娘脑子好使,然后就心安理得的揭他老底:“他平时神经病比较常见,但对姑娘这真是第一次。”林木下句话没说,徐司祁平时跟一帮大老爷们都能勾肩搭背称兄弟,但是对那些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真是看一眼都懒得,所以姑娘,你这真是第一次,要搁别的姑娘身上,谁要叫他句徐哥哥,他立马能一个眼神把人冰冻三尺。
  温夏:“......”莫名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骄傲啊?
  正胡思乱想着,那边徐司祁已经下好了面,端着两碗面从厨房走了出来,扬声叫温夏:“别玩了,先过来吃面。”
  “哦。”
  乖乖走过去。
  然后发现他居然还在每碗面里卧了个鸡蛋!
  旁边林木也跟着过来了,看看桌子上的两碗面,抬头默默瞅徐司祁:“没我的?”
  徐司祁干净利落:“没有。”
  ......
  林木遂悲愤出走,走前还不忘甩出一句:“重色轻友!”
  而作为被徐司祁重的“色”,温夏此时正一边挑着碗里的鸡蛋吃一边默默觉得......嗯,脸有点热啊。
  ————
  吃完饭,徐司祁开始看下部戏的剧本,无所事事的温夏决定......看电视。
  温夏打开电视看着里面清晰的人像,整个人都舒爽很多:影帝家电视就是不一样啊!声效又好,屏幕又棒!看着真舒服!
  电视里正在回放着火遍大江南北直冲亚洲的《甄嬛传》,正演到熹妃回宫之后的那一段。
  孙俪演的熹妃画着浓重的妆,眉梢抬起的角度和嘴角轻扬的弧度皆是淡漠薄凉的,全然是为情所伤的女子该有的情致。嘴唇上涂着的紫红色胭脂让她整个人都更显高贵艳丽,亦更显冷淡苛刻,难以接近。
  播的正好是最后熹妃和皇后对峙的那一段,熹妃顶着华丽的妆容服饰,从容笑着应对当初华贵万千而今苍白落寞的皇后,黑色烟熏妆渲染的大眸子里透出刻骨的恨意——一个原本单纯心善的女子,一次次被背叛,被伤害,被抛弃,一次次承受失去和污蔑,爱人因自己而死,挚友亦死在这深深的牢笼之中,一次次想要逃脱又被无情的抓回......她怎么可能不恨?
  温夏看着电视上女子凉薄但恨意入骨的话语,心生感慨,不由扯扯旁边的人:“徐......司祁,你听过那个说法吗?”
  徐司祁头也没抬,轻声问:“什么说法?”
  温夏一边看电视上的女子一边颇有兴致道:“就是电视剧经常用的手段,一个女人如果开始画着很浓的妆,就证明,她开始黑化了,变成坏人了。”
  她挺认真的解释完,徐司祁听后一笑,无奈道:“哪儿听来的?”
  “微博上看的,不过我觉得挺对的。”
  “嗯,正常来说,这种艺术表现手法很常用,是圈子里比较惯例的技巧,但是也仅存于剧中,在生活中并不适用。”
  “诶?为什么?”她记得当时那个微博主还提醒男孩子要小心自己的女朋友开始画浓妆来着......
  徐司祁轻轻一笑:“难道你在生活中看见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就说人家心肠恶毒吗?这世上表里不一的人太多了,凭相貌认人是最不可取的办法。一个人长的再好,心要是不干净,那也只能是助纣为虐罢了。”
  温夏点头,表示受教了,但是温夏同时还觉得听一个靠脸吃饭的人讲脸是多么没有用的东西心情还是很微妙的......
  电视里皇后已经倒地崩溃,而画着浓妆的人却在身侧太监的搀扶下从容离去。
  温夏看着镜头特写的熹妃的眼睛,里面尽是一片苍凉萧索......突然间就觉得徐司祁说的有理,或许浓妆真的什么也不能代表。
  面上画着浓妆五彩斑斓的人心里说不定只有空白和黑暗。
  正感慨呢,温夏放到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温夏立马拿起来一看:哇!五点了!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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