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洞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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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成婚都是欢天喜地,热热闹闹,只有月弑夜和南宫月凡结婚是惊天动地,鬼哭狼嚎的。
  为什么呢?因为月弑夜悲催的是初夜,南宫月凡悲催地遇到了召唤师!
  红烛影摇,满是红色纱幔的皇帝寝宫之中,万籁俱寂。龙榻上,月弑夜和南宫月凡对立而坐。
  “可以开始了吗?”南宫月凡小心翼翼地问。
  “再等等……”月弑夜深呼吸一口气,忽然冷不丁地抽出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向着南宫月凡。吓得南宫月凡一个激灵,差点从床榻上跳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
  “听说这个狠难受,就像是被刀捅,我想试试是不是这样的感觉……”
  “你要捅你自己啊?”
  “当然不是,捅你才公平。”
  南宫月凡又吓出一身冷汗,可怜兮兮地把肩头一扒,露出他那标志性的蜈蚣伤疤给月弑夜看:“娘子,你看,这里已经被你用针线来来回回捅过了,这匕首就免了吧?”
  昏黄的烛光下,到处都是熏香弥漫的味道,衬托着南宫月凡的肌肤越发白皙,玉润。简直就和月弑夜的皮肤有的一拼。偏偏那道鲜明的蜈蚣疤痕趴在肩头,确实已经是暴殄天物。月弑夜每每想起自己的杰作,就觉得于心有愧。
  “好吧,饶了你。”
  “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吗?”南宫月凡盯着月弑夜,已经开始双眼发直。
  眼前的月弑夜不同于往常的英姿飒爽,而是换了一副柔媚娇美的妆容。那几乎透明的大红色薄纱,让月弑夜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耐力才忍住没有化身成狼。可是这位大神,竟然还是眨巴着一双波澜不惊,甚至懵懂无辜的眼神,顿时叫南宫月凡满头冷汗。
  “不太想开始,要不明天吧。”月弑夜干脆利索地丢下一句,起身便要逃开床榻。
  “诶,等等等!咱们不开始,就先喝个酒吧!”南宫月凡赶忙伸手拉住月弑夜。
  “好,那就喝些吧。”月弑夜大发慈悲道。
  红烛下,灯光微红,照耀得月弑夜的面颊也微微泛着红晕。看起来就像是熟透的苹果,泛出诱人的光泽。引得南宫月凡越加燥热难耐。
  “砰……”酒杯轻轻撞击。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月弑夜和南宫月凡在夜深人静的夜晚,你一杯,我一杯。一边细数着过往,一边浅尝着美酒。开始的时候,月弑夜还是气定神闲。等到后面第七杯美酒下肚,月弑夜举杯的动作就开始迟钝了下来。
  一支酒杯摇摇晃晃,总也递不进去进嘴里。一双迷离的紫色眸子,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儿,怎么也不能焦距在南宫月凡的脸上。
  “我怎么看见两个你?”月弑夜殷红色的薄唇微启,处处包含酒气的几个字。
  “嘿嘿嘿……那是你喝多了,我看你还是一个。”南宫月凡勾起唇角,笑得潇洒不羁。
  可惜,月弑夜的眼中,这不是潇洒不羁的笑,而是带着挑衅和嘲讽的笑。于是,半醉半醒的月弑夜很快便怒了。
  “砰!”夜光杯应声而碎,如血的红酒就那么泼撒在了桌子上。吓得南宫月凡一跳。
  “夜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该死的,你竟然敢笑我?我月弑夜从上辈子到这辈子,还没有几个人敢笑话过,今天我非要你知道我的好看!”
  “你好看,你好看,我早就知道啦!”
  南宫月凡二话不说,起身便逃。他知道,如今的夜儿已经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全属性顶级召唤师。若是自己敢惹怒她,轻则不知道怎么死,重则知道,怎么死最惨。
  “噼噼啪啪……”
  桌椅撞到东倒西歪。好好的一个喜庆的婚房,顿时弄成了一个悲剧。装饰的花盆,酒杯摔碎的声音,在深夜的寝宫中别样清晰。
  “啊啊,啊啊啊……”
  南宫月凡好几次被月弑夜击中胳膊,背脊。痛呼的声音夹杂其中,充斥着整个皇宫,声音也是别样清晰。
  “不准跑!还听不听话?以后还敢不敢笑我?说!”
  月弑夜母老虎发威的声音,盖过一切,最是震撼人心。南宫月凡身子一抖,干脆直接跳出了窗外。将夜儿留在屋子里继续发泄。
  看着头顶上的清冷月光,身旁的北风吹过树杈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他感觉自己好冷,好饿,好悲催。顿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醉了的夜儿如此凶猛,打死他都不会让月弑夜在沾半滴酒。尤其是像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简直全毁在这几杯酒水当中了。
  经过这一晚,月弑夜母老虎的凶悍形象顿时深入人心。整个京城都流行着一句话,只要娶了月弑夜不怕神兽不怕鬼。
  当然,月弑夜名声大噪的同时,南宫月凡的名声则是被扣上了妻管严的帽子。堂堂一个皇上被女人弄得服服帖帖,大气不敢喘。如此一来,南宫月凡简直就在群臣之前抬不起头来。
  憋屈了一天又一天,南宫月凡终于爆发了。
  皇宫南墙之下,无人看得见的小道。南宫月凡将月弑夜堵在了墙角。他挥挥手赶走了月弑夜身边的宫女,肃色盯着月弑夜。盯了几秒月弑夜的紫瞳,南宫月凡心头一软,又扯出一幅玩世不恭的笑容来。
  “嘿嘿嘿嘿……夜儿,咱们商量一个事儿呀!”
  “说吧,什么事儿?”
  “你看咱们成婚也有三五天了,这成婚了就得有一件必须做的事……”
  月弑夜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南宫月凡说的是什么。心中就像是被什么触碰了一下,微微的发痒。继而联想到了些什么,面颊点开始微微的红润了起来。
  见到月弑夜这个模样,南宫月凡心中的一颗大石总算落下。这一次,他就不信还不能成功。
  可惜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好不容易等到月弑夜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南宫月凡那边却是公务缠身。
  初定的皇朝,番邦边境不断有骚扰。传闻有一支队伍,已经悄悄越过边界,直接杀到南宫月凡的地盘上来了。他只能连夜招集人手,将京城内外防守的仔细点。事情忙下来已经一夜未睡,连和月弑夜约定好的时辰也过了。
  虽说月弑夜能理解南宫月凡,可是独守空闺的感觉还是叫她闷闷不乐。约定好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如此又过去了三两天,南宫月凡终于无事。寻上了月弑夜。
  没想到,月弑夜正和于老、无崖子等人忙活着紫月族的大庆之日。紫月族公主必须沐浴斋戒三天,更加不要说什么洞房花烛夜了。
  三天复三天,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但在新婚当中一直小别的一对夫妻,男方已经变得如狼似虎。在月末的当夜,南宫月凡怒吼了一句,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冲着月弑夜的床榻蹦了过去。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将月弑夜压在身子底下。
  “不管怎么样,今天我一定要将你给办了。”南宫月凡信誓旦旦的说道。
  “可是……我今天来了月事,你要是敢乱来,我会叫你比我喝醉酒那天更好看的。”月弑夜勾着唇角,紫瞳闪着寒光,幽幽的说道。
  听闻此话,南宫月凡彻底嚎了起来:“苍天啊……大地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正说着话,皇宫外忽然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窃笑声音。
  “我就说了嘛,这紫月族的公主啊,不是那么好娶的!这下我才算是放心了,哈哈哈……”
  “可怜了我妹夫啊,原来这一个月来的传闻是真的,真是可怜的皇上。”
  “啧啧啧……俗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中,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这句话之后,有人满头问好地追问这是什么意思:“于老,你的意思是,皇上将会一统大业?”
  于老抹了一把胡子,认真而诚恳地道:“不,我是觉得,这二人如此磨难,一旦好事成功,生出来的娃娃一定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原本正准备曲江门口偷听墙根的那些人都揪出来,但是一听到有人说自己以后的孩子将有一番大事业。南宫月凡顿时又变得眉开眼笑,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夜儿,我一定会努力的!咱们不仅要一个娃娃,我要十二个娃娃,让他们每一个都去学习修炼,然后几个学习侧重国策的,几个学习侧重……”
  “呼呼呼……”没等南宫月凡说完话,月弑夜已经呼呼大睡了过去,根本没有听见南宫月凡说的什么。
  当然,好事多磨,也不可能天天磨。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南宫月凡终于将所有的奏折丢给了肖云生。将寝宫内外的墙角清理的别说偷听的,就算是死耗子都没有一只。
  “啊……”一声惨叫,是月弑夜的。
  “啊……”紧接着一声惨叫,是南宫月凡的,他捂着剧痛不已的下身感叹,“真是艰难的洞房花烛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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