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难受的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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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心的热度源源的过到她手上,即便只是这么搭着,什么小动作都没有,意意竟也觉得心头狠狠一悸。
  等回过神,立马抽回手。
  南景深坐身的姿势,上身微倾着仰看她,眉眼间凝着浅浅的笑意,“小傻瓜,感冒发烧是不能洗热水澡的,哪里听来的谬论。”
  一声“小傻瓜”,是她一直熟悉的宠溺语气。
  意意眼神都不敢和他对上,说话也磕磕巴巴,“是么……那就是我错了吧,你觉得怎么对就怎么做吧。”
  她快速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筷子吃碗里剩下的半碗饭,夹菜的时候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即便是眼角的余光都吝啬给予,看这模样,是忽然就生上气了。
  南景深撑着鬓角,深邃的瞳仁一瞬不瞬的凝着她,始终带笑,就好像在欣赏她脸上的表情。
  似乎是看够了,他起身,走到靠客厅阳台的酒柜前。
  意意捧着的碗快要把自己半张脸给遮完了,当南景深转身的时候,眼眸上抬,偷看了他一眼,隐隐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感觉不到他的目光,可就是不想回应。
  没一会儿,南景深拿着盛着红酒的醒酒器,和一只高脚杯走回餐桌,给自己倒上一杯,一口一口的喝着。
  意意在心里默默的数了数,一杯都没喝完,就已经咳嗽了四五声,等他添第三杯的时候,意意终于受不了了,重重的把筷子磕在碗边,“你感冒了你不知道么,咳成这样了还喝酒。”
  南景深抿了抿唇边沾到的酒液,瞧她一眼,“我打扰到你了?”
  “……”意意真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她说是,他是不是就要拿着酒到客厅那儿喝?
  根本没有理解到她的话好吗!
  她把感冒冲剂往他面前推了推,“你该喝这个,喝完了再好好吃饭,而不是喝酒,有谁感冒了是用红酒来治的?”
  南景深看了一眼冲剂,俊脸上半点波澜也无,“没关系,喝酒比感冒药来得快,喝醉了就不会咳嗽了,我今晚也好受些。”
  这个坏男人!
  是故意这么说,好让她心疼的么!
  意意也固执,非要抢了他手里的酒杯,把冲剂塞他手里,很强硬的要他喝,南景深却忽然抓住她的手,意意想抽回,力气又不够,她弯着腰,中间隔着一张餐桌,磕得自己生疼,面色也有那么一些难以言语。
  “你干嘛?”
  男人眼目深深,专注的凝视着她忽然慌张的小脸儿,唇角钩织开一抹微醺的笑意,他轻眯了眸子,嗓音里夹带了一丝丝的酒气,“关心我?”
  意意眉心一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甩开他,身子差点没稳住,等站好了,也没有了再坐下来吃饭的心情。
  她故意闪躲他迫人的目光,假口道:“才不是呢。”
  “呵呵——”
  南景深轻笑出声,“如果你承认是在关心我,我就喝。”
  他食指在装有感冒冲剂的杯身上敲了敲。
  暗示的意思很明显。
  意意眉心间皱着的痕迹更重了,她没看他,只是看着他手里的冲剂,杯口上腾着的水汽分明比之前淡了许多,这种天气,就算是开水放一放也变温了,更何况她这还是用温水泡的,可想而知,这么你来我往的推搡下,都凉了。
  心里忽然就觉得不快,觉得此时的南景深,简直有些无赖了,居然用自己的身体健康来逼她。
  意意差点就妥协了!
  不过很快镇定了下来,瞥开眼去,有意硬了声气,“随便你喝不喝,反正难受的又不是我自己。”
  说完,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声可一点都不轻喃。
  南景深扶额轻笑,颇有些无奈。
  这样也不行,那怎么才行。
  意意回到房间以后,根本就睡不着,她就坐在靠门的单人沙发上,好时刻能听到外面的动静,等意识到自己这个发自身体本能的动作以后,几乎吓了一跳。
  她这是怎么了,精神错乱了么。
  怎么满脑子都是南景深南景深,都是关于他到底有没有喝那杯冲剂的猜测。
  意意赶紧站起身,想要换一个位置,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恰好是从她的门前经过,听声源,似乎是去了客厅,然后,她听见水哗哗的声音,再然后,便是杯子一类的东西重重的磕在桌面的响声。
  意意脑子里轰然一声,近乎咬牙切齿。
  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还抱着酒喝!
  意意打算不管他了,愿意一意孤行的人,要怎么去管?
  她躲进卫生间里,洗澡的时候把声音开得很大,隔绝外面所有的声音,洗了很久才出来,拿耳机塞着耳朵,调出欧美的重金属音乐,设置好全部循环播放,就把自己抛进床里打算睡觉。
  到半夜,手机的电放完了,耳朵里也没有声音了,意意被这样很忽然的切断所惊醒,迷瞪的看了一眼天花板,偏过头打算继续睡,忽然就听到了一阵连串的咳嗽声。
  她猛地惊醒。
  后半夜,她一直在南景深的咳嗽声里,后半宿睁眼到天亮。
  意意很早就起来了,第一时间到餐厅里找那杯冲剂,果不其然的,还好端端的放在餐桌上,和昨晚吃剩的那些残羹冷炙放在一块。
  她火气一下子就被激了出来,把冲剂倒进洗手槽里,杯子也给扔垃圾桶了,回房换了一身运动装,出门跑步去了。
  她有气不能冲南景深发,否则他还以为她多在乎他似的,自己跑出去发泄总行了吧,谁也不碍着谁。
  挺好!
  一小时后,意意跑回程,顺便吃了晚饭,走的时候给南景深带了一份,到楼下按电梯的时候,恰好抬起的是拎着外卖的这只手,忽然就惊了一下,目光呆滞的看了几秒,然后慌张的找附近的垃圾桶扔掉。
  双手不停的在衣服上蹭,心想完了完了,还分什么手啊,离什么婚啊,这些日常生活里的小细节简直都像刻入骨髓了,脑子里还没思考的时候,就已经习惯性的做了出来。
  怎么办啊,是不是这辈子都离不开他了?
  意意一直纠结着从电梯里出来,房卡还没挨到感应器上,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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