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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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熹微!”明修仪任由她们说了这么多话,终于忍无可忍,“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议论我!”
  瑾才人神情未变,不卑不亢道:“臣妾只是就事论事,若有哪里说的不对,还请修仪娘娘指证。”
  “你……”明修仪咬牙切齿,“放肆!”
  殿内众人见明修仪与瑾才人针锋相对,都明白她们在说些什么。
  瑾才人说的是五日前的事情。明修仪在前一晚动了胎气,火急火燎地派人去请陛下,却吃了闭门羹。想也知道,皇帝当时正忙着照看顾云羡,哪里抽得出空去管她?连她派去的侍女都懒得见一面,只派了两名御医过去。
  第二日顾云羡醒了,说了几句话就把皇帝赶了出去,他这才去屈尊去了一趟咏思殿。前后大概待了两盏茶的时间,屏退了宫人与她关在殿内,外面的人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只不时听到明修仪的哭诉辩白之声。
  有这样的消息,即使不知道皇帝究竟和明修仪说了什么,众人也能猜出个大概。
  估计是和大家一样,猜到当日的事情是明修仪设的局,所以去跟她摊牌了。
  顾云羡听着殿内众人话里话外对明修仪的刻薄,含笑不语。
  薛长松曾告诉过她,虚寒之症并不是能轻易诊出来的病症。高林的医术并不如薛长松,当日之所以敢说自己身患虚寒之症,无非是之前便从明修仪那里得到了吩咐。然而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自己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疗,病已好了一大半。
  棋差一招,便是满盘皆输。如今,这倒成为了她攻击他们的把柄。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为陛下的彻底沦陷鼓掌!大家一起跳起来!蹦擦擦!蹦擦擦!噢耶!
  下一章会有大转折!大家期待哦~~~
  推荐好基友的宫斗文,轻松爽口的那种!不虐女主哦!【总虐女主的阿笙哭跪】
  文案:
  前有江南风韵的淑妃,左有桃花灼灼的锦昭容;右有清秀通雅的宁小仪,后面还要来一朵闯祸爱哭的小白莲。想当宠妃,却发现皇宫里啥都缺就是不缺女主角。
  上帝,你玩儿我呢吧?
  上帝:我的孩子,你走错频道了。
  佛祖拈花一笑:莫急,莫急,做不了宠妃,便做“宠”妃罢。
  皇帝的爱宠喵~ >▽< 了一声,睁大湿漉漉地眼睛,甩尾巴:快来学我呀~
  【温馨说明】:本文并非配角逆袭文,而是简单穿越轻松宫斗爽文口牙。
  106
  顾云羡看看毓昭仪,一点也不意外她今日会帮自己挤兑明修仪。
  沈竹央这个人,一贯最会审时度势、见风使舵。前阵子见明修仪占了上风,便和她一起散播自己不能有孕的消息。如今看她重得圣心,自然会赶紧抽身,推明修仪下水。
  反正对她来说,这宫里的妃嫔哪一个倒霉,都是一件好事。
  “今日诸位来留瑜殿,难道不是贺本宫有孕之喜么?”顾云羡笑吟吟开口,“怎么又聊起别的事儿了?”
  瑾才人笑道:“充仪娘娘说的是,高太医升迁与否说到底也不管我们的事情。”笑睨一眼明修仪,“臣妾相信,孰是孰非,陛下心中自由决断。”
  她明显话里有话,明修仪眼中锐光更甚。
  外面忽然匆匆进来几个宦侍,顾云羡定睛一看,领头的那个居然是御前服侍的何进。
  “微臣参见诸位娘娘!”何进在殿中跪下,磕头行礼。
  顾云羡笑道:“中贵人请起。”神情困惑,“不知中贵人来此有何贵干?可是陛下有何吩咐?”
  何进点点头,“微臣来传陛下的旨意,请娘娘快些吩咐下人打点行装,大驾将在明日一大早启程返回宫中。”看向四周,“前往各殿传话的宫人想必已经快到了,诸位娘娘回去便能见到了。”
  顾云羡一愣,“这么急?”不是说要在温泉宫待到二月中旬的吗?
  何进道:“事出紧急,陛下也是临时下的决定。只因有些事情在温泉宫到底不方便处理,得在宣政殿上与满朝文武一并讨论才行。”
  毓昭仪问道:“听中贵人的意思,难道前朝出了什么大事?
  何进回道:“是。”
  “何事?”明修仪冷冷问道。
  何进似乎犹豫了一瞬,然而这些事情即使他不说,她们回去只消一问便立刻知晓了,“今晨礼部侍郎许平许大人上疏陛下,称……”
  毓昭仪忽然有股不好的预感,“称什么?”
  “许大人说,自永嘉二年起,国朝便一直是后位虚空、皇嗣无着,实非社稷之福。如今既然元充仪有孕,请陛下复其尊位,早定国本……”
  瓷杯狠狠砸到案几上的声音。
  众人已被这个消息震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呆呆地顺着声响发出的方向看去。却见明修仪面色铁青,手中的瓷杯已在案几上砸成了碎片,清冽的茶汤顺着几面流动。
  顾云羡虽然也被何进的消息惊到,然而她早存了复位的打算,此刻也不算多么惊讶。见到明修仪失态,存心不给她挽回的机会,立刻给采葭使了个眼色。
  采葭何其机敏,立刻明白顾云羡的用意,亲自上前道:“修仪娘娘怎么了?快些来人,把这里收拾了!娘娘请随奴婢起来,别让茶汤沾染了娘娘的衣裙。”
  明修仪被采葭扶着,后退了一步才反应过来,一把甩开她的手,“贱婢,谁准你碰本宫的!”
  采葭一脸惊愕,“娘娘,奴婢……奴婢何处冒犯了你?”
  庄贵姬神情冷漠,“我看不是采葭你冒犯了修仪娘娘,而是她自己心里有气,便撒到你身上了。”
  采葭只作不解,“修仪娘娘有什么气,又关奴婢什么事情?”
  瑾才人凉凉道:“大概是听到了何大人说的消息,被气坏了吧……”
  采葭这才面露了然,“原来如此……”
  明修仪听到她们的话,强迫自己从暴怒中平静下来。再看何进不时朝自己看过来,立刻明白这里的情况他多半会告诉陛下。
  到时候,陛下便知道她对顾氏复立之事心存怨怼了。
  她想起那天下午,皇帝终于踏进咏思殿。她欣喜若狂,以为他是来安慰她的。可谁知他只是冷淡地看着她,道:“当日云娘的膳食里,你是不是动了手脚?”
  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天,却只能装作不解,“陛下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他淡淡一笑,“你承不承认都不要紧,朕心里明白就行了。高林说是回太医署为你取药材,又为何会跑去找薛长松喝茶?朕问过张显了,要诊出虚寒之症,光靠把把脉根本不可能。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就敢凭那么一会儿的脉象便确定了,还当着众人的面禀报给朕。他哪儿来的自信?或者说,是谁给他的自信?”
  她哑口无言。
  “月娘,你服侍朕这么多年,朕自问没做过什么刻薄你的事情。素日你喜欢什么,朕也都尽力为你办到。因为朕一直觉得,但凡是朕的女人,朕都得对她们负责任,让她们过得开心一点。”皇帝平静地看着她,“可朕的耐心有限,太过分的要求朕听得多了,就会心烦。你不要逼着朕厌烦你。”
  “陛下……”她惶急道,“臣妾、臣妾承认,臣妾确实算计了元充仪。可臣妾没有撒谎,臣妾说出来的都是实情!她本就不能有孕……”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如今顾云羡已经怀孕了,连忙改口,“至少从前不能!”
  皇帝点点头,“恩,她从前确实不能怀孕,但这不关你的事情。你弄了这么一出,云娘很不高兴。她不高兴了,朕也就没办法高兴。所以,朕希望你以后可以少管一点旁人的闲事,本本分分把你的孩子生下来。”
  皇帝对待女人一贯温柔,用这种口气说话,已经是很不客气了。
  她一脸不可置信,还有隐隐的不忿,“陛下,您就这么偏袒她?”
  他看了她一会儿,笑了起来,“对,朕就是这么偏袒她。”无视她呆呆的神情,他浅笑悠然,“所以,月娘你要是再去找她的麻烦,朕就不会顾念到你还身怀有孕、对你网开一面了。”伸手摸摸她的鬓发,“你也不想害苦了自己的孩子,对不对?”
  想到这里,明修仪猛地握紧拳头,生硬地转移话题,“既然明日便要回宫,本宫还有许多东西要打理,这便告辞了。”
  除了毓昭仪以外,众人都起身恭送。顾云羡唇畔含笑,站在原地福了福身子,“臣妾身子不便,就不送娘娘出去了。”
  虽然她神情恭敬,明修仪却分明从她的话里听出一股子倨傲。
  忍下心头的郁怒,她带着宫人离去。
  明修仪走了之后,毓昭仪才慢慢站起来。此刻的她早没了之前谈笑自若的从容,只是平静地说了句,“既然如此,本宫也先回了。”
  顾云羡道:“臣妾恭送娘娘。”
  毓昭仪强迫自己笑了笑,“充仪妹妹多礼了……”
  顾云羡话里有话,“无论以后如何,如今总是要恪守本分才行。娘娘你说是吧?”
  毓昭仪额头青筋一跳,口气却依旧温和,“妹妹说的是。”
  .
  当天晚上皇帝过来时,顾云羡已喝了安胎药,正靠在贵妃榻上小寐。
  宫娥在她身上盖了一条狐皮毯子,将她的手都放了进去。皇帝立在一侧,沉默地凝视她的睡颜,心情是说不出的安宁。
  正看得出神,她却忽然睁眼,黑玉一般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他,里面竟带着几分冷意。
  他一愣,“你醒了。”
  她别过头,懒得看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她生气了,有些无措地在她旁边蹲下,小心翼翼道:“怎么了?”
  她不出声。
  他一个头比两个大。不应该啊,明明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个白天过去就变脸了?他今天没做什么坏事儿啊。
  “到底怎么了?”他拿出杀手锏,“咱们昨晚上不是才说好了,有什么事互不隐瞒么?食言而肥可不好哦。”
  她冷哼一声,“原来陛下还记得昨夜答应过臣妾什么。”
  “朕自然记得。”
  她斜睨他,“那今日何进来说的事情,又怎么解释?”
  他这才有些明白过来,“你因为那件事生气?”
  “不然呢?”她底气十足,“那么大的事情,又与臣妾有关,陛下为何不提前告诉我?”
  他露出一点感兴趣的表情,“许平要上疏,朕事前如何能知晓?云娘你为这个责怪朕,可不太公平。”
  她瞪他一眼,“陛下现在还要哄骗臣妾?那许平是礼部侍郎,他上头的礼部尚书宋齐从前可是带头反对臣妾复立的。许平这回敢公然违逆上级的意思、率先提出复立臣妾,背后若没人指使,可能么?”
  她这番分析有理有据、思路清晰,听得皇帝有些惊讶。
  他一直知道顾云羡聪慧,然而她很少在他面前展露这方面的本事,平常只爱跟他谈诗论画,说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他忍不住道:“你对他们的关系,倒是清楚。”
  顾云羡道:“也不是多么难的事情。臣妾今日听说许平上疏,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许平上疏是朕指使的?”他不动声色,“这个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云羡沉默一瞬,落寞一笑,“臣妾在朝中并无什么大臣支持,顾氏又对臣妾心存芥蒂,自然不可能费心为我谋划。臣妾自己也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既然不是臣妾自己,不是顾氏,也不是什么需要靠着我的大臣,那么这宫中也就只有一个人会为臣妾做这些事情了……”
  她看向皇帝,一双眼眸柔如秋水。虽一句话未说,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他笑起来,“你今日倒是敢讲。”
  适才她在话中毫不避讳地提起了顾氏与她的恩怨,提及了朝臣与后宫的利益关系,似乎丝毫不害怕他会多心。
  她看着他,“这些事情陛下心里又不是不知道。大家不愿意提是不想被陛下误会,可臣妾才答应了要与陛下坦诚相待,所以不愿意虚言欺骗陛下。臣妾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告诉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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