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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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怕。”裴曲言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过三月,我孝期就满了,我到时就可以娶你。”
  霍漪沄突然间感受到有一根火热热的抵在她那里,她手一抬正想推开他,小嘴却被牢牢封住。火热的唇,滚烫的大掌,当她意识已经有异物侵入时,惊恐地睁大了眼。
  那刺破的剧痛让她的理智一下子就回来了,她刚刚好像是清醒的,但是却没有这一刻清醒,她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了。
  “放松点,你太紧了。”裴曲言在她耳边轻轻道,时而快时而慢地动起来。
  霍漪沄忍不住地扭腰,想要摆脱这磨人的感觉,可是她逃不开了。她环顾四周,发现这禅房是新近修葺过的,房中还点着香炉和暖炉,裴曲言早就算计好了。
  她若说她刚刚是被引诱的,她自己都不信,因为她明明就是清醒的。而且她现在已经将自己交给了裴曲言,她是他的人了,无论如何,她都没有退路了。
  她虽然已经认定了他,可是婚前就发生这种事情,她是荡妇吗?
  “沄儿。沄儿。”裴曲言还在她身上冲刺着,看她流泪,以为是痛的,“过一会儿就好了,过一会儿就不痛了。”
  “表哥,你一定要娶我。”霍漪沄哭泣出声。
  “会的,我明日就跟姨父提亲。”裴曲言对她承诺着,眼珠子转了一下,继续欢爱。
  这时候的安锦莱却还在城南,她看着眼前的蓝袍玉带公子,风度翩翩,看起来也是个好人,怎么就这么不讲道理呢。
  “我说我没有偷你的玉佩,就是没有!”安锦莱几乎要抓狂。
  “可是刚刚你撞了我一下,我的玉佩就没了。”齐家盛令左右几个家丁围住了她,就要她交出玉佩,围着她转了一圈,“看你穿得一副大家小姐的样,该不会全身都是偷的吧?”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安锦莱本来想报出霍府二小姐的名头,可是若让围观的百姓看到霍府的二小姐独自一人在外溜达,身边连个人也没有,话传出去,霍府都没脸了。那她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这个不是说着玩的,因为后面的有一章剧情就是霍漪沐单独出府游玩,结果跟一个男人在街市上拉拉扯扯,有伤风化,回到家就被关了禁闭。结果关禁闭期间,她还没逃过某些男人的魔爪。
  她可不能冒这风险,可是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她该怎么办?
  “这玉佩是你的吗?”忽而一只手拿着玉佩插进了他们之间。
  齐家盛尴尬地红了脸:“是。”
  “齐公子,是这个贼子偷了你的玉佩,跟这姑娘无关,贼子已经逮住,烦请你跟在下去官府做个证。”还玉佩的人身后出来两个捕快,
  “好。”齐家盛冤枉了她,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得跟着那位官兵走了。
  安锦莱看他灰溜溜地走了,周围的人见没好戏看就散去了,忽而看到那边小巷口子上站着一位白衣公子,而刚刚还玉佩的人正在回话,看样子是他替她解了围。她想了想,还是款款向前,福了福身:“多谢公子。”
  “姑娘家怎么单独在外,虽说元宵节喜庆,可是独身难免会招致祸患。我送你归家吧。”
  “公子,可否先送我去城西?我在那儿有急事。”安锦莱算了算在城南耽搁的时间,恐怕裴曲言已经得逞了,但是之后还有歹徒呢。现在正好有这公子在,反正已经麻烦了,不怕再麻烦一点,她就恬不知耻了。
  “城西?”白衣公子皱了皱眉,“正好我也要去一趟城西,倒是顺路,上马车吧。”
  安锦莱看他已然上去,这马车好高,他能跳,可她是姑娘啊。不过拼了,她握了握拳,就想丢脸地跨上去,白衣公子却又从马车内出来了,递了手给她。
  “是我想差了,姑娘不介意的话就着力上来吧。”白衣公子面色平静,倒是没有半点尴尬的样子。
  安锦莱心想她一个现代女性还有什么好矫情的,握住他的手就爬了上去钻进马车。
  “姑娘去城西哪里?”
  “素冠庙。”
  “素冠庙?”白衣公子蹙了蹙眉,却吩咐了外头的车夫。
  “嗯。”安锦莱想起来刚刚和她纠缠的似乎是京城齐家的三公子,可是眼前的公子看样貌看品性都比齐公子胜出了千万倍,就连他身边的护卫对齐公子都没有半点好脸色,这么说他的权势肯定比齐家要大。她心想她走城南破坏了剧情,眼下出现的公子也不知是何人,可千万别是那肉文里的男人。但是安锦莱不欲他知道她的身份,便也就不张口探究他的了。
  “公子,素冠庙到了。”
  安锦莱便又扶了他的手下去,看到眼前冷冷清清的庙,纠结着霍漪沄的事情。那一段她看得很匆忙,觉得太脑残了就没看清楚。她记得好像是裴曲言得手之后,不知怎么地就逃走了,然后霍漪沄拖着残破的身体从里面出来结果被歹徒给劫走了。
  安锦莱环顾一圈,没有任何动静,看了看眼前的公子:“公子,我进去找个人,马上就出来,可否送我们一同回去?”
  “送佛送到西,我既帮了你,也不怕耽搁这一时,去吧。”白衣公子难得地比刚刚似乎要柔和了,但是跟她说着话,眼睛却盯着素冠庙的牌匾。
  安锦莱不说二话,提了裙摆进庙中,开始寻找禅房,禅房应该在西侧。她分清东西南北之后朝后面走去,刚走近就听到了霍漪沄低低的娇吟,混着裴曲言沙哑的低吼,听得她面红心跳。男女欢爱的声音,纵然她没有经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她迟疑了一下,伸手敲门。
  裴曲言突然间听到笃笃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不是说一个时辰吗?怎么这么快,他胡乱地披起衣裳从窗户跳了出去。
  “表哥,你去哪里?”霍漪沄感觉到他猛然抽离,身子一下子就空了,可是心里却更加寒冷。他居然弃下自己逃了,光听到敲门声就逃走了!可是敲门的是谁?难道是爹爹带着人来抓自己了,霍漪沄吓得抓了披风过来先行披上,她得逃,可是身上酸痛,她又逃得到哪里去?
  安锦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破窗声之后就没了,连忙踹门进去,只看到霍漪沄一个人窝在床上,披风盖住了半个身子,可是露出的皮肤上是难以忽视的欢爱痕迹,还有白色的床单上一抹嫣红。
  裴曲言果然已经得手了,眼下还破窗逃走了,她还是来得太晚了。但是过一会儿歹徒就会来了吧,趁着那位公子的马车还在,她得赶紧带霍漪沄离开。
  “澜儿?”霍漪沄看到是她,吃了一惊。
  “姐姐,我们先离开这里。”安锦莱不由分说就给手忙脚乱地穿衣裳。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霍漪沄看不是父亲,吊着的心放下来,可是刚刚的失落与心寒让她不禁泪眼婆娑。
  “姐姐,快点穿好,外面有人等我们,我们快走。”安锦莱不知道那歹徒到底是何时来,只能尽快。
  “有人?是谁?”
  “我不认识,但是是好人,他会送我们回家。”
  “可是我,我这样……”霍漪沄低头看看自己身上。
  “穿戴整齐,慢慢地走出去,他也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裴曲言也不会说,就没有人知道,快点。”安锦莱出声催促。
  霍漪沄脑袋晕晕的,被她赶着穿戴好,稍稍整理了下发饰,可是腿脚酸软,走不动。
  “我背你。”安锦莱顾不上其他了,在她面前蹲下。
  霍漪沄无奈之极,可还是趴了上去。
  幸而霍漪沄不重,安锦莱还能吃得消,她用尽全力将她背出庙外,却看到外面白衣公子的手下和一群蒙面歹徒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公子?”安锦莱叫了他一声,他倒是悠哉,就在旁边看着,两个家丁护着他,歹徒都近不了身。
  那群歹徒看到目标已经出现,不再跟那些家丁缠斗,舞着刀剑就朝安锦莱二人扑来。
  安锦莱不说两个人了,就是她一个人也未必夺得过那刀剑。长剑闪着光砍过来,她吓得闭了眼。她以为她大概是要死了,或许死了就能穿越回去了,她不禁笑了一下。
  可是她等了好久,预期中的痛感都没有来临,却听到身侧两声惨叫,她一睁眼,却有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她的眼:“别看。”
  ☆6、初次进宫
  安锦莱听出来是那个白衣公子,或许是这场景太过血腥了,她便就不看。好像没多久,打斗声就消失了,白衣公子就捂着她的眼带她到了马车边上,先让家丁把霍漪沄送上去,接下来又抱着她上马车。
  安锦莱再次睁眼的时候,她和霍漪沄已经在马车上:“姐姐,你怎么样?”
  显然霍漪沄是看到了那血腥的一幕,已经呆掉了。
  安锦莱抬起眼就看到白衣公子探究的眼神:“我姐姐和我玩闹,我将她关在了庙中,刚刚跑来将她放出来。却碰上了公子,幸得公子相助,不然我和姐姐恐怕要遭歹徒的侵犯,多谢公子。”
  “那群歹徒,你不知?”
  “不知。”安锦莱知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些歹徒是冲着霍漪沄或者她而来,可是她眼下只能装傻。
  白衣公子又蹙了眉,她这话漏洞百出,可是他也不愿深究,沉默了一下:“姑娘府上在何处?”
  安锦莱心想他迟早都得知道,况且还救了她,硬着头皮:“霍府。”
  “是霍崇光府上?”
  “是。”安锦莱诧异抬头,他居然直呼她父亲名讳。
  白衣公子却没有回应她的诧异,对外面吩咐了一声就启程。
  “公子,今日之事,不知可否保密?”
  “自然。”
  “多谢。”
  白衣公子手指头动了动,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安锦莱却有一种好像被算计的感觉,不过这感觉转瞬即逝,有可能是她想多了。
  “公子,霍府到了。”
  “你们径自下去吧,我就不送你们进去了。”
  “多谢。”安锦莱再次道谢,扶着霍漪沄下马车。她看着马车快速离开,才想起来她竟然没有问他的名讳,不禁恼自己的大意。
  “小姐,你可回来了。你刚刚不是说小憩半晌吗,怎么就悄悄地溜出去了?”安锦莱刚一进府清欢就火烧火燎地跑上来,“我刚刚还遣了好多人出去找,你可算是回来了。这都快申时了,得赶紧准备洗漱。”
  安锦莱看到霍漪沄的大丫鬟凝香也从院内出来,赶紧招过来:“凝香,姐姐刚刚在路上摔了一跤,浑身都脏了,赶紧准备热水给姐姐沐浴。”
  “是。”凝香和另一个丫鬟连忙扶着她进院。
  “姐姐这样子怕是进不了宫了。”安锦莱吩咐下人们准备,自己则坐在霍漪沄身侧守着喃喃道。
  “大小姐看着怎么呆呆的,摔一跤就这样了,而且大小姐不是和表少爷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反倒跟小姐在一块儿。”清欢惊讶问道。
  “这事别张扬出去,知道了吗?”安锦莱正色道。
  “哦,知道了。”清欢扁扁嘴,随即又道,“小姐,你别管大小姐了,夫人可是吩咐了一定要在酉时之前将小姐装扮好的。”
  “你先过去准备着,我待会儿就回。”安锦莱将她赶出去,关了门。
  “姐姐,你怎么样?”安锦莱看霍漪沄就抱着腿坐在床上,看样子是吓坏了。
  “哇——”霍漪沄突然间就哭了。
  “姐姐?”
  “沄儿,澜儿。”门倏地开了,湘语郡主进来了,看着姐妹二人抱成一团,“澜儿,这是怎么回事?”
  “娘亲,姐姐她……”安锦莱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实情,毕竟纸包不住火,她迟早都要知道的。而且霍漪沄是她女儿,她多少都会护着,照这样子,无论裴曲言怎么样,霍漪沄都嫁定了,最后还是要娘亲来主持。
  湘语郡主没等她回答,却已经看到霍漪沄露出的肌肤处处红痕,她急急掀开她的左手袖子,上面的守宫砂已然没了。
  “啪——”一个掌掴,湘语郡主气得浑身发抖,霍漪沄被打懵了,停住了哭泣。
  “娘亲,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别再打姐姐了。”安锦莱连忙护在霍漪沄跟前。
  “是裴曲言?”湘语郡主冷着脸。
  “是。”
  “他人呢?”
  “我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姐姐就已经这样了。”
  “混账!”湘语郡主气得手指节都捏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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