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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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字句犹如细针,一针一针的刺入她的心窝,奋力的疼:“孩子是我的,我不会拿掉,你也沒权命令我去拿掉,如果你不愿意承认他们,以后你想要和孩子有所牵扯也沒有这个可能!”
  从他的口中说出“拿掉孩子”四个字眼时,童麦是痛彻心扉了,很清楚……这一次他是來真的,他们之间也沒有任何的回旋余地,哪怕是一点点也沒有,但,她的心下还有很多的期盼,期盼他现在只是一时的生气,在气头上,过后就不会有事了。
  可,霍亦泽终究是令她失望了:“你走,你去哪里都好,我不想再看到你,关于拿掉孩子的事,你最好在三天之内自己处理掉,否则……我会亲手做掉他!”
  他的眼眸底下尽是狠戾和决绝,任何人都摧毁不了他现在的决定。
  童麦的胸口处宛如压了千万斤重的磐石,是异常的沉痛:“那你來啊……你亲手做掉他!”她的不屈服和倔强在这一刻又开始作祟了。
  她仿佛在赌气,或者是笃定霍亦泽不会亲手做掉孩子,或者霍亦泽现在只是在说气话……
  “你威胁我!”寒冽的声音,宛如來自于阴寒的地狱,一字一句更是犹如刀在童麦心上削割。
  “你可以不受我的威胁!”
  童麦收敛了所有的泪水,豁出去了。
  她一个人去医院,在意识清楚的时候拿掉孩子,她做不到。虽然孩子不该來,但逐渐的他已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难以割舍……如果真要拿掉,还不如交由霍亦泽自己动手。
  霍亦泽被她的话语很明显的堵住了嘴,她的胆子足够大,所以做什么事情都是抱着豁出去的态度,大气凛然,有时候,霍亦泽真想撕扯下她这一副足够倔强的脸颊,看看这后面究竟有多少真真假假……
  然而,无论怎样,他不会再受骗上当了。
  难怪她会突然之间放低姿态的缠着他,说要当他的地下情人,原來早就是她预谋好的,在想尽办法拆散他和尹雨琪……
  这样一个处心积虑,满是心机的女人……不值得他爱。
  “你想用激将法骗我碰你吗?呵呵……”霍亦泽的笑声里是滔天的讽刺和憎恨,他当真从來沒有这么用心的对待过一个女人,她是第一个,却是唯一一个敢利用他,把他的用心当成驴肝肺的女人……
  正文第五十三章男人和孩子只是她的附属品!
  “如果你不要孩子,你就亲手做掉他!”童麦坚持重复,此时此刻,满腹的酸痛在波涛汹涌,无处宣泄,她把这个主动权交给霍亦泽,或许他的残忍和狠心,才会彻彻底底的断了她心中残留的一点点念想。
  霍亦泽犹如昂藏着极度危险气息的猛兽,如鹰隼般的厉眸折射出厮杀的光芒……
  他不是不清楚陈玉华和童麦之间的“斗争”,也确定这其中免不了陈玉华的添油加醋,但,如果她坐得正,行得端,怎么可能被人抓到把柄。
  其实,从伦敦的相遇……
  一开始她就是带着报复的心理在接近他吧!只是他不愿意面对内心最真实的答案,而当听到录音时,童麦的话语犹如炸弹似的,彻底的击毁了他所有的信心,他始终不够正能量來引导她从仇恨中抽离出來,在她的心里,恨意大过一切……
  男人,孩子……通通只是她的附属品,而他素來桀骜自大的脾气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充当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该死的,你以为我不敢吗?你真不知道何为尊严,非要我碰你,你才肯罢休是不是!”霍亦泽的眸色已经越來越暗沉,粗鲁的攫住童麦纤瘦的肩膀,一言一行彰显着他滔天的火气。
  童麦闻言,倍感是一阵揪心的疼痛:“不是的……不是这样……”她想要否认,可这个时候竟然泪水又再次不争气的哗哗垂落,泣不成声。
  霍亦泽刻意的避开她的泪珠,炙灼略带疯狂的唇啃咬着她嫩白的脖颈,一路开始疯狂的撕扯着童麦的衣服,动作举止间尽是粗暴,沒有一丝丝的怜惜。
  童麦的身体则是忍不住在颤抖,她很清楚,如果她不及时阻止,这个孩子……就会保不住了,但她又犹豫不已,究竟是阻止,还是任由着他继续,很难做出一个决定。
  他的鼻尖满满充斥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依然还是一如初见时的味道,诱发男人的蠢蠢欲动,清纯,干净得犹如不染尘埃的仙子……可是?她却是一个恶毒,满腹算计的仙子。
  他的厉齿在她的身上印刻出一个个深深的印记,霍亦泽不放松,反而大有要继续到底的势头,粗喘声很重,宛如一头十足凶悍强势的猎豹,不光要掠夺她腹中的孩子,甚至要将童麦啃噬的一分不剩。
  “你不累吗?背负着这么多张面具的生活你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累!”霍亦泽加重了语气,喘息之间,迸发出他的憎恨。
  在他面前,她最初装个性,肆无忌惮的惹怒他,以吸引他的注意力;现在低声下气,故作小女人状似的讨好他,以达到她的目的;而在陈玉华,尹雨琪的面前她就好比一头母狮,奋力的发泄她的憎恨和埋怨……
  最关键的是,她还在霍老太太面前扮天真,可爱,把奶奶哄得是霍家的孙媳妇,非她莫属,什么都是在伪装,她不累,他都替她疲倦了。
  童麦不难捕捉到他话语里的含义:“我和你一起,我也是爱你的!”即使他很不屑一顾她的爱,但童麦还是要说出口。
  果然,霍亦泽嗤之以鼻,说“爱你”这些话语,她已经是家常便饭,口头禅了。
  “就当你爱我好了,但你更爱报复,在你的心底只有恨,你恨他们,所以只要有一丝丝可以报复尹家的机会,你通通不会放过,连你的爱情也可以拿來利用!”他沒办法做到被人利用了,还当作蠢蛋一样,欣然的接受。
  霍亦泽的面庞上阴霾滚滚,对童麦的利用……他不可以原谅她,绝对不能,心底的叫嚣仿佛在勉励他不能手软。
  “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休想伤害到尹雨琪,包括……尹家的一切!”尹家有任何的闪失,都会令尹雨琪感到伤心,难过,为了驱散走他心底对尹雨琪的愧疚和亏欠,他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他们……
  他凌厉的话,传入童麦耳际,换來她面容上的一笑,他现在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了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的女人,可是?尹家对她的伤害究竟有多深,他看不到,现在在他的眼里,只有一个尹雨琪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都是尹雨琪好,尹雨琪比她善良,比她安分守己,而她童麦则是一无是处……
  “放开我!”
  童麦逐渐收敛了情愫,她的神情已经归于一片平静之中,沒有任何的波澜。
  在霍亦泽的眼里,她不值得被他爱;同样,在童麦的心中,他对尹雨琪一直以來的保护和关爱,也是她不可以接受的一道缺口,她沒办法装作大方的不计较。
  霍亦泽沒有放手,她的衣服已经扯裂,垂落在腰间,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有更多冷意在肆虐的侵袭她。
  “刚才不是让我碰你吗?最后一次,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下次你再按捺不住寂寞,你找别人去!”对,这就当他们是在做最后一次,以后即使这个女人再撩人,再妩媚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再动心了……
  然而,这个时候全然是愤怒使然,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甚至大有要摧毁她的念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的话语是极尽的侮辱,童麦若是再不制止,她就会成了他的腹中物。
  “既然你不相信我,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处心积虑的人,我这种人……不值得你碰,放开我,至于孩子的事,不必你费心,我自己会去做掉!”
  童麦的脸上已经恢复到了她惯有的张牙舞爪,她尖锐的指甲陷入霍亦泽的手背,逼迫他放手……
  那么重的力道,她一点点也沒有顾及霍亦泽的疼痛:“放手,放手!”若是他不放手,她大有要毁掉他手的可能。
  隐约间,童麦的指甲里似乎有温热的液体逸出,她的确不像一般女子的柔弱,只要别人伤她,她就会不顾一切,拼死拼命也要反击,即使碰得头破血流……
  霍亦泽一团怒火在心中扬起,松开了她,却给了她重重的一巴掌……仿佛要借靠着这一巴掌彻彻底底的打断两个人的关系。
  童麦的一侧脸颊很痛,是火辣辣的刺痛,热灼。
  但沒关系,这一巴掌就当是利用他付出的代价,一个巴掌,换來尹雨琪的车祸……很值不是吗?分明是超值了,但她的心里却为什么是异常的委屈和难过。
  温热的泪水淌过被打痛的侧脸,愈加生痛了。
  “如果让我发现,你沒有拿掉孩子……”
  “不存在这样的事,你值得我替你生孩子吗?你不值,你也不配当一个父亲!”童麦适时的打断了霍亦泽的话,语气颇是镇定,镇定之中透着她的认真。
  他不需要这样反反复复的叮嘱她,她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
  空气里全是他们两人厮杀狂怒的因子在混乱的弥散开來……
  童麦穿回身上的衣服,遮掩住诱人的身材,这一场仗……她算是输了吗?彻底的败北了,童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浅浅的笑颜,美的有点苍白纤弱。
  “走!”
  霍亦泽低吼,吼声里凸显他的盛怒,阴霾滚滚的脸上也显露出伤痛。
  这一刻,童麦沒有迟疑,仿佛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下一秒,便是已经出去了……
  霍亦泽刚才打了她耳光的掌心,这个时候还隐着酥麻和滚烫,他们之间分分和和……究竟有多少次了,当他真正想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竟然只是在利用他。
  霍亦泽的身体略显颓丧的垂坐在沙发上,瞬间好像褐去了平素的从容不迫,只有沉沉的痛苦笼罩在他的周围……
  如果他不是尹雨琪的未婚夫,当初她还会这么卖力的吸引他的注意力吗?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究竟有多少是真真假假,又有多少是心甘情愿,和利用无关。
  第一次,霍亦泽感觉到自身的失落感,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深沉的包裹着他,犹如被束缚的茧,死死的被缠绕,不得救赎……
  刚才童麦的离开……她走得多么的干脆利落,沒有一丝一毫的情感隐藏在里面,逃走的太快……因为她被揭穿了,沒办法继续演下去了,终究对他是毫无眷恋的。
  童麦的情绪异常的激动,走出霍亦泽的别墅之后,腹部开始有一阵阵的隐痛。
  以前,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很少哭,然而在认识霍亦泽这个混蛋之后,泪水就开始长伴她左右了。
  “该死的霍亦泽,不许我伤害尹雨琪,我还偏要伤害!”不可否认,她骨子里的叛逆因子很强,很强……
  但就因为她这躁脾气和叛逆,受尽了很多苦,却依然还沒有一个清醒。
  童麦腹部的疼痛已经越來越严重,从霍亦泽的别墅道要走很长的路,才能叫到计程车,可是?她似乎已经有点支撑不下去了。
  “小a……”
  拨通厉贤宁的电话,她不得已只能求助于他。
  可厉贤宁,果真不论童麦是大事还是小事,只要是她的事情……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过來……
  正文第五十四章做得好,我很满意!
  “小a,我是傻瓜吧!平时好像灵闪的很,其实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我的脑袋就变一团浆糊了!”童麦的话语里酿着浓浓的自嘲,唇角敛出的笑颜依旧是苍白无力。
  童麦凝望着厉贤宁,瞳孔里难以掩饰她对厉贤宁的歉意以及感谢。
  她接受不了他的感情,可却自私的每一件事情都少不了他,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
  “小麦……关于孩子的事情,你想清楚,如果最后决定还是不会改变,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替你压下这一件事!”厉贤宁温润诚挚的嗓音,无疑是给童麦无比的安心,不过,厉贤宁的眉宇之间有着浓浓的厚重和挣扎。
  也许,这个时候童麦需要一个向导,告诉她究竟怎么做才是对的,但他又不想童麦以后责怨他,因此,关于孩子的选择題,他只能交由童麦自己去决定。
  “小a,你一定是在心里取笑我对不对,一定是笑我不知洁身自好……”
  “麦,我怎么可能取笑你,你想多了,我不允许你贬低自己,看不起自己,在我的心里,麦子依然是最纯洁无瑕的!”小a抚了抚她的头,摁向自己的胸膛。
  他就是这样,每一次她明明就是错了,他总是会贴心的安慰她,不给她任何的负担,他越是对她好,她就越内疚,但内疚不构成她可以接受厉贤宁,他这么好,如此优异的男人,不应该被她给“玷污”了。
  他总是能给她一定的安心,仿佛她做什么?总有一个坚强的后盾在后面支持着她,无论她犯了什么错误,都有人替她收拾烂摊子。
  童麦的眉梢紧紧的拧住,她还要这样过下去吗?只会给厉贤宁招來无限的麻烦,而她却是那么的无力,她本身就不是这么无能为力的人,她记得以前自己可是强悍的很……
  “小a,我不需要再多做时间考虑了……”
  ****
  “哎呀呀……”霍老太太伸了一个拦腰,万分的惬意,悠哉:“老西啊……这医院感觉待起來比我们雪园要舒服多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霍老太太习惯性的一手嗑着瓜子,一手挂着吊瓶,挑了挑眉,看得出來她现在心情好得很。
  “呵呵……老夫人……这……这还用说吗?不就是有麦丫头陪着您,还有少爷的婚事……让您也满意,这一满意,自然高兴全來了!”老西很讨好的说着,他最喜欢的就是霍老太太天天能笑口常开了。
  “是吗?麦丫头和小泽有那么大的魅力!”
  霍老太太佯装发问,提到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似乎瞬间精神了不少。
  “当然,麦丫头的魅力可不小啊!能深得老夫人您喜欢……不容易啊!”管家稍不留意,一句直话就脱口而出了。
  “老西,你刚说什么來着,你的话好像在暗示我很不好相处是么,是这样的意思吗?”他敢说一个“是”,脑袋就要开花了,霍老太太瞠圆了眼眸,给管家压力……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老夫人您是一个凡是要求比较高的人,能通过您的法眼,并且受您喜欢……那魅力可是无法阻挡啊!我们老夫人看人的眼光是格外的高,替少爷物色了一个绝好的媳妇!”管家极力的在拍马屁。
  霍老太太分明知道他这是哄他的话,不过就是喜欢听“甜言蜜语”。
  “咦……麦丫头,今天怎么还沒有來,该不是偷懒,不想和我下飞行棋了吧!你去去去……快去外面看看,她到底來了沒!”霍老太太忽然之间似乎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題。
  “是,老夫人!”管家也迫不及待出去,担心着和老夫人继续瞎扯下去,他稍不留心又惹怒了她。
  “我寂寞寂寞就好,这时候谁都……”霍老太太试着唱《寂寞寂寞就好》,唱了几次,老跑调,每一次唱这首歌,她的心底不但沒有寂寞,反而是无限的欢喜酿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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