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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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说来话长,之后有机会再向你解释。明致靠近铁牢,旁边的火狮鹫见状站起身来,朝明致露出獠牙,被魔族总管制止了,明致站在铁牢前,询问道,我听说魔族抓了元初,他现在在何处?
  元祖是当年初毁风眼的人,元氏什么的,明致已知的只有一个遗族,那就是元初。
  本来他有点不确定,现下看到任肆禾,他百分百肯定抓的就是元初。
  说到元初,任肆禾猛地想起重要的事,他压下心中的疑惑,急急地道:明致师叔,元初被他们带走了,你快去阻止他们,不然就来不及了!
  明致道:什么情况,你且说明白。
  现下说不明白,任肆禾抓着明致的手,满脸的焦急,我只能说,元初是元祖之子,货真价实,魔族的人抓他就是想借他得天独厚的资质让他成魔报复修仙界,他们已经给他喂了魔血了!
  明致:!!!
  作者有话要说:  按现在的速度,20号前应该可以完结!\(≧▽≦)/
  第103章 、替命
  时间回到秘境内, 无妄山与一剑峰向来不对付,两派弟子暗争暗斗多年,已经发生过不少起下山夺取功劳的事件了。
  基于有前科, 任肆禾和元初并不想跟一剑峰的人一起, 虽然他们现在是两人,完全不需要怕对方,但所谓明枪易躲, 暗箭难防,何况还是个小人门派的暗箭,保不准他们杀了妖兽后,阮惊鲵不讲武德过来取走本属于他们的妖丹呢?
  于是元初明确表示不想跟阮惊鲵一队,阮惊鲵倒是好脾气,没有多问便应下了。
  任肆禾和元初有些意外,没想到阮惊鲵这么干脆, 心里对抛下阮惊鲵一人在这处魔气聚集的地生出点愧疚心。
  然而下一秒,他们的愧疚心就喂了狗, 阮惊鲵是同意不跟他们一队, 但并没有说不跟他们同道,元初他们走到哪里,阮惊鲵就跟去哪里。
  阮师兄, 你身为一剑峰掌门之徒, 总这么跟着我们两个无妄山弟子总归不太好吧?这知道的觉得你是想保护我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为下一次剑盟比试做准备呢。
  最后,任肆禾与元初忍无可忍, 任肆禾拦下了阮惊鲵,阴阳怪气地输出一波。
  任师弟为何会这么想,在下不过是碰巧与你们一路罢了。阮惊鲵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态, 他反而坦坦荡荡地看着任肆禾。
  是吗?元初跟着阴阳怪气起来,他毫无避讳地翻了个白眼,表示,我不信。
  元师弟不信在下,在下也没有办法。阮惊鲵的目光落在元初身上,带了点笑意。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自证一下嘛。元初快步走近阮惊鲵。
  对于元初的靠近,不知为何,阮惊鲵突然后退了两步。
  元初奇怪地看着阮惊鲵后退的动作,阮惊鲵自以前出现在他面前就一直想接近他,怎么这次他靠近了对方,对方反而后退了?
  不过元初没有多想,他与任肆禾对视一眼,对阮惊鲵说道:阮师兄不是说碰、巧同我们一路嘛,来,请吧,师兄先走。
  阮惊鲵看着任肆禾与元初让出中间一条路,请他先行的举动,眨了眨眼睛,面色不改地道:在下一路步行,刚好有些累了,在此处稍作休息再动身吧。
  说罢,他便在附近寻了块石头坐下。
  阮惊鲵,我信你个鬼!元初为之气结,他从没见过如此不要脸之辈,要不是任肆禾还禀着名门少主的风度做派拦下了他,只怕他要上去掐死阮惊鲵这个伪君子了。
  我看你就是想找个机会戳死我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剑峰技不如人总想着坏招,上次玉佩那事也是你故意栽罪给我的对吧!元初哇哇说着,越说越气,开始翻起旧账来,还有以前比试,下山历练,都是你们一剑峰暗中使绊子!
  元师弟误会了。阮惊鲵不卑不亢地应着,他看着元初激动的神情,没有丝毫想去辩解的意思。
  元初更气了:误会你个大头鬼。
  这家伙肯定又在憋什么坏。待冷静下来后,元初跟任肆禾坐在离阮惊鲵有段距离的石头上,没好气地掐着旁边的花花草草,任师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跟他耗着吗?
  阮惊鲵古怪的行为举止让任肆禾很难不赞同元初的话,他也觉得阮惊鲵肯定有什么情况,偏头思索一番后,他道:就这么耗着呗,敌不动我们也不动,管他有什么阴谋阳谋,只要我们不动他就没机会反而还会坐不住露出什么马脚来。再说了,这么耗着亏的也不是我们,就算这样僵持到秘境试炼结束,我这边有东方昊和殷辰两位师兄,你那边有你两位师兄,他们的修为远在我们之上,总归不丢无妄山的脸,他就不一样了,堂堂一剑峰掌门的亲传弟子,居然连一头妖兽都没猎到,我倒要看看他到时候如何自处。
  对哦。元初的双眼猛地亮起来,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块。
  就这样僵持了几日,阮惊鲵依然态度如初,没有半分想动的痕迹,真正做到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
  反倒元初和任肆禾却是有些坐不住了,元初啃着从树上摘的野生灵果,给了任肆禾一个,自己手里拿一个啃着,打量着阮惊鲵,惑道:任师兄,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阮惊鲵比起跟在我们后面,他更喜欢我们在原地不动,你看他一直在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疑惑中,元初还不忘中间还夹杂些私货。
  元初不说,任肆禾也发现了,他提议道:要不我们兵分两路,看看他会跟谁走?
  任肆禾观察得比元初仔细些,他发现这些日子阮惊鲵与其说在看他们,倒不如像是在盯梢,而对象,是元初。
  ?元初不解地看着任肆禾,心里倒有另一个顾虑,任师兄你不觉得他就是在等这个机会吗,我们两人加起来可能打得过他,但单独一人的话肯定不行的吧,你生出这样的想法不正中他的下怀吗,给了他机会把我们一个个戳死。
  任肆禾感觉自己被元初这个傻小子看扁了,嘴硬道,我当然知道这个情况,但是分开来不就知道他的目标是谁了吗?
  元初终于逮到可以怀张任肆禾智商的机会了,他没有错过,他宛如在看一个智障般看着任肆禾:任师兄你被他搅乱心智了吗,他的目标毫无疑问是我们,我们分开了他肯定二选一随便找个目标下手啊,解决一个再解决另一个,还需要找出他的目标是谁吗?
  说得很有道理,任肆禾无话可说,这两种情况搅和在一起,都分不清谁是阮惊鲵的目标,或者都是他的目标。
  不过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元初看着阮惊鲵,看到对方朝他投来一笑就不爽,迅速移开视线,要是他真有个目地是让我们待在原地的话,岂不是随了他的愿。这里离那个瀑布很远了,一路走来也没有看到什么妖兽,要不我们继续走吧,或许我们比他先遇到其他同门师兄了呢。
  任肆禾赞同了,然而没等他们有所行动,就听到树林里传来一声狮吼声,任肆禾心下一惊,因为他听出了这正是狮鹫兽的吼声。
  妖兽出现了?元初还不明所以,他看向脸色微变的任肆禾。
  不是,是魔兽!
  下一秒,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前,一双锋利巨爪朝他们袭来。
  眼看就要伤到他们的面门了,一把通体流着曦光的剑挡在了他们身前,剑刃一翻,将狮鹫兽的利爪削了下来。
  元初师弟,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来者是流云宫首徒洛羽宸,他只是抱着运气过来找找有没有流云宫遗落的弟子,没想到居然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撞上了其他门派的弟子,还是无妄山的。
  嗯?元初刚从狮爪下逃生,一脸懵逼。
  你们不知道吗,大量魔族入侵秘境了,还是无妄山玲珑长老最先音传秘境的,你们没听见吗?看到元初的疑惑不像是装出来的,洛羽宸讶异道。
  元初与任肆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与疑惑,两人齐齐摇了摇头。
  无妄山玲珑长老是个万能的存在,各种领域都涉及一点点爱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会医术会算命会各种各样的的修术,但那都只是闲暇里打发时间的小小爱好而已,她主体还是剑修,虽然剑修方面并不怎么样。
  覆盖区域式传音术是她众多兴趣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无妄山长老是得知魔族入侵后最先进入秘境的,玲珑长老跟在其他长老后面进来,第一时间就传音通知秘境里所有人,除了像魔尊所在地被设下结界隔开的地方,否则不可能接不到她的传音。
  任肆禾率先反应过来,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他就看到一柄剑从洛羽宸的胸前贯穿而出。
  洛羽宸猛地瞪大双眼,咳出一大口血,反应神速,挥剑朝身后砍去。
  身后偷袭者轻松躲过,嘴角轻轻扬起,是元初眼中一贯的伪君子模样。
  居然在第一时间封住了心脉,洛师弟较之上次见面,又有长进了。阮惊鲵甩去剑上的血,赞赏地看向洛羽宸,目光如同在看有进步的后辈。
  阮惊鲵,你在做什么?元初喝了一声,迅速上前运气为洛羽宸止血,一把掏出一堆带在身上的灵药,都是简行止在他入秘境前给他事先备好的。
  阮惊鲵没有回答,他直接出手朝元初抓来,洛羽宸与任肆禾御剑挡下,这一招由两人来挡本可以挡下的,可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又冒出几只狮鹫兽,朝任肆禾攻去。
  任肆禾被迫分神,只得先对付那几头狮鹫兽,另一边,面对洛羽宸,阮惊鲵毫不犹豫地挥剑砍下,从洛羽宸的左肩砍下,他的预想是将洛羽宸斜着切开,然而元初从身后拔剑卡住了他的动作,给了洛羽宸喘息的时间,洛羽宸立刻矮下身子,惊鸿剑撑在地面,洛羽宸直接开大。
  无数把剑器破土而出,除了元初和任肆禾的剑外,阮惊鲵手中的剑也跟着倒戈浮空在洛羽宸身后,剑指它原来的主人。
  不愧是先天单一金灵根,仅次于至纯金灵根的流云宫首徒,果然是少年天才。阮惊鲵看着他的剑,打了个响指,他的剑立刻化成粉末飘散在空中,看着洛羽宸身后数百把剑器中不泛有上古仙人留下来的宝器,也有劣质的兵器,他勾起嘴角,有趣地看着嘴角不断溢血的洛羽宸,拍了几下掌心,连先辈留下来的仙灵宝器都能御使能动,厉害。
  元初刚从洛羽宸满天剑器的震惊中回神过来,就看到阮惊鲵的剑化为粉末消失,而阮惊鲵则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心下惊悚得不行:他他他他没事!?
  他修的不是命剑道。洛羽宸轻咳一声血,看阮惊鲵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头怪物。
  话音刚落,万剑齐发,一场剑雨刷刷地朝阮惊鲵落下,只为他一人而下。
  元初神经再怎么大条也知道阮惊鲵不好对付,趁着剑雨砸在阮惊鲵身上的空档赶紧抓紧时间叫任肆禾,两上带着重伤的洛羽宸离开。
  然而他们还没逃离几步,就被几把扔过来的剑以及数十头狮鹫兽拦住了去路。
  身后,阮惊鲵的声音响起。
  洛师弟说对了。剑雨过后,阮惊鲵脚踏剑器,浑身都是鲜血,缓缓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剑徒手捏碎,被剑刃划伤的掌心不断地淌血流下,他抹去嘴角的鲜血,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我修的不是命剑道,我修的是生来自带的,昔年元氏独创的秘术。
  我只能修炼这个,修炼这个秘术能让我的修为一日千里,但修炼这个,阮惊鲵一步一步靠近他们,洛羽宸就算受伤了也依然挡在元初身前,阮惊鲵没把他放在眼里,目光越过他看向身后的元初,却让我时时刻刻活在不知死亡与明天哪个先来的恐惧中。
  活在不知死亡何时落在我头上的恐惧中。阮惊鲵徒手掐上洛羽宸的脖颈,将他提吊起来,他欣赏元初眼中的恐惧,嘴角的笑容扩大,他问道,元初,你觉得我可怕吗?
  你放开洛师兄!元初欲拔剑却被阮惊鲵扣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另一边的任肆禾则在阮惊鲵的灵压下整个人单膝跪在地上,满眼惊惧,这样的修为灵压他只在长老级别的人身上见过,没想到阮惊鲵居然也有。
  你觉得我可怕吧。
  阮惊鲵手里用力,只听咯嚓一声,在元初绝望的注视中,洛羽宸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来,然后,元初看着阮惊鲵像丢一件软绵绵的玩偶般将洛羽宸随手一扔,一声闷响,洛羽宸整个人被丢在地上,了无生息。
  可是,阮惊鲵捧起元初的脸,抚摸元初的脸,我倒觉得你才是最可怕的那个。元初处在巨大的惊惧之中,他看着一直保护他的洛羽宸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忍不住红了眼眶,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阮惊鲵破口大骂,你个败类垃圾崽种,什么你觉得我最可怕,既然觉得我最可怕怎么不冲着我来啊,哦我知道了,你不敢,因为你害怕我,因为你没本事,所以你只敢也只能在背后耍些小花招,要不是你偷袭你根本杀不死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你个卑鄙小人我呸!
  说着,元初真的往阮惊鲵吐了口脱膜,顺便一个扭头一口咬在他的虎口穴上。
  阮惊鲵没有反应,像看着一个不讲理的小孩子胡闹般,他看着元初,自说自话:你知道我第一次经历死亡是在什么时候吗?
  是在我族内一个远房表亲身死的时候,阮惊鲵的手被元初咬得鲜血淋淋,但他没有任何疼痛感觉,自顾自地说着,没有任何征兆,人突然在平地上摔得五脏六腑俱裂。长辈们一开始都没放在心上,但后来有第二个人突然在喝水时被火活活烧死了,长辈们这才意识到,元祖之子还活着,元氏附在我们修炼秘术中的诅咒一直都在,只要永远不解除与元氏的血缘关系,我们一族将永远替元祖之子死。
  我知道,你想说不修炼不就好对吗?阮惊鲵的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我们也想啊,但不修炼我们也得死,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死。
  元初被他的笑容吓到,惊惧中松开了口,在他虎口处留下了一串见肉的牙印,
  阮惊鲵擦拭那个牙印,继续说道,那个口吻仿佛在讲一个故事:我们一族一直在找所谓的元氏遗族,奈何从未找到过,直到数十年前,你出现了。
  你说巧不巧,我听说在你六岁那年意外摔下了山崖,万幸毫发无伤回到了无妄山,那年刚好就是我那位表亲平白无故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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