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撩人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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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嫣被人带进宫后便来了此处,本以为会被叫去问话,却不料皇后娘娘下令着她在廊下跪两个时辰。
  余嫣不敢违命只得乖乖跪下。跪到一半时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她不敢回头,那脚步声的主人却停在了她的身后,啧啧出声。
  “这不是抓伤我的那个小美人吗?怎么在此处吹风,要不你唤我一声爷,我便让你起来?”
  余嫣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这才认出是三皇子萧晟。
  一见到这张神憎鬼厌的面孔余嫣心头便不住打颤。她不发一言低下头去,只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萧晟见她如此态度心中有气,冷哼一声便朝殿内迈去。
  暖阁内张皇后正与人说话,见萧晟来了不过微抬眼皮。待他行礼问安后才淡淡道:“你方才在外头与谁说话?”
  “无谁,就是母后宫外跪着的那位小娘子。”
  “哼,”张皇后冷笑,“此女眼下是你堂哥的人,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萧晟哪里肯,立马上前去磨张皇后,“母后替我想想办法,儿臣当真心悦那余氏,人本就是我先看上了,堂哥他那是夺人所好非君子所为。”
  张皇后瞟他一眼,眼底有掩饰不住地嫌恶。就他那眠花宿柳的性子,还有脸说别人不是君子。
  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贱婢生的儿子就是难登大雅之堂。当年若非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流产没保住,她何须养一个贱婢的儿子。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张家罢了。
  张皇后闭了闭眼,长叹一声:“此事可不好办。”
  “儿臣有办法。”
  萧晟凑近到张皇后耳边与她细说一番,听得后者眼前一亮。
  “你说什么,此女还是囚犯时,萧景澄便已纳了她?”
  “正是,母后不妨着人给她验身看看是否是完璧,到时候得了证据便能叫父皇好好治他的罪了。”
  第22章 巴掌  此女对他来说确实意义不一般。……
  因萧景澄身上有伤,英宗也歇了打猎的念头,提早启驾回宫。
  萧景澄自然陪侍在旁,同他一道回了紫禁城。
  皇帝的銮舆刚进入神武门,严循便悄悄找上了跟在后面的萧景澄。
  “王爷,别苑那边来报,说余姑娘被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带进宫来了。”
  严循说这话时声音微微颤抖,心77zl里浮起一阵不安来。但抬眼看他家王爷却是一派自若神情,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
  严循见状便想要再说两句,却见萧景澄忽然在神武门前翻身下马,径直朝门内走去。
  不知为何严循总觉得王爷的步伐有点急。
  坤宁宫内余嫣足足跪了两个时辰,才被张皇后允准入内回话。她整个人已然冻僵,膝盖也疼得如针刺一般。
  但再怎么不适当着皇后的面也不敢失仪,只能强忍疼痛慢慢挪进了正殿。
  她刚一进门长廊尽头的拐角处便出现了两个身披狐裘的少女。走在前头的正是张皇后的独女寿安公主,而跟在身边的便是越国公的嫡女陆云箴。
  虽说陆家与从前的太子妃沾亲带故,但陆国公却与张相交好。当年英宗封太子时他就曾力排众议为他撑腰,是以英宗一登基陆家便得了厚厚的封赏,一时风头无俩。
  也正因如此陆云箴才觉得自己堪堪能配萧景澄,没成想神女有心襄王无意,陆云箴的一片痴心眼看便要东流。
  她今日来宫里寻寿安公主,为的就是到张皇后跟前撒娇卖乖,想求她为自己的婚事做主。结果远远看见余嫣的侧影时不由一愣,悄声道:“殿下,那女子是谁?”
  寿安公主也看见了余嫣,见她一身不是宫人的装扮也有点好奇,便拉了人过来询问。小宫女不敢违抗,只能一五一十说了。
  陆云箴越听脸色越苍白,寿安公主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什么,堂哥还未娶正妃便在外头养了女人?”
  说罢看向陆云箴,后者嘴唇微颤极力挤出一点笑来:“或许是误会,我从未听姨母提过。”
  两人皆黯然不许,又心照不宣地悄悄来到正殿边,凑近到窗边偷听。
  暖阁里张皇后正在打量余嫣,初见此女当真叫她惊为天人,这冰肌玉骨的身子,欺霜赛雪的白肤,还有粉黛蛾眉纤腰皓腕,哪一样都令人怜爱到了极致,每一处皆能叫男子为之疯狂。
  难怪萧晟和萧景澄为了她大打出手,果然是个倾城佳人绝色尤物。
  这样的女人都是祸害!
  张皇后突然想到了李氏,想到她年轻时也是倾国倾城,引得成慧太子与英宗神魂颠倒,瞬间气极,不由冷笑出声。
  “你便是余嫣?”
  余嫣不敢抬头,只乖乖应了声“是”。
  张皇后满心看她不顺眼,也懒得寻什么借口,立即吩咐人掌嘴。仿佛打在余嫣的脸上,就如打在李氏脸上一般。
  她拿李氏那个贱人没法子,难不成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贱婢吗?
  暖阁内顿时巴掌声四起,余嫣一张脸被人左右开弓,很快便嘴角流血肿成一团。
  一旁的萧晟看了颇为心疼,赶紧冲张皇后道:“母后,罚她的事儿过后再说也不迟,眼下先要问出正经事才是。母后不妨问问她,那日在燕平山的村屋内,她与堂兄是如何行苟且之事的。”
  张皇后暗骂他一句没出息,不过打77zl两下就心疼成这样。但也听了他的话令人停了手,只追问起余嫣与萧景澄的私情来。
  余嫣虽未在宫中待过,但也深知事情的轻重,自己乃是囚犯身份,是万不可与萧景澄有任何瓜葛的。
  私睡囚犯乃是大罪,余嫣岂敢认。
  张皇后见她死不承认不由冷笑:“倒也是个硬骨头。你道本宫没法子令你开口?”
  余嫣连磕几个响头,泣不成声道:“回娘娘话,民女与王爷当真是清白的。”
  “你胡说,中了合欢散还能清白得了?你那日在屋内如何□□,旁人可听得清清楚楚。”
  余嫣想到那夜之事脸红到极致,但事关萧景澄的生死她不敢松口,只将头抵在毡毯上不住摇头:“殿下误会了,民女那日只是带王爷去寻一个村子,此事与唐庆案有关。除此之外无事发生,至于殿下说的什么……散,民女更是未曾见过。”
  “你放屁,”萧晟一激动竟是爆了粗口,他暴跳如雷道,“什么没见过,你明明还中过……”
  说到这里他眼前一亮,又冲张皇后耳语了几句,“……说不定先前他俩便已有过,要不然萧景澄怎么会把她带出牢去养在别苑中。”
  张皇后连连点头,冲余嫣声色俱厉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从实招来本宫可就要用刑了。”
  萧晟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我劝你还是老实招了为好。要不然一会儿嬷嬷验身验出你非完璧,你与萧景澄都要完蛋。”
  余嫣听到“用刑”二字时本能地瑟缩一下,又听到萧晟说的话不由神色一顿,随即又磕下头去:“民女愿验身以证清白,求娘娘成全。”
  张皇后听她主动要求验身心中暗道不妙,正要回绝却听萧晟道:“好,那便进偏殿好好验一验。”
  说罢看向张皇后轻声笑道,“母后在此宽座,儿臣替您守着去。”
  他才不管余嫣是不是完璧,一会儿进了偏殿人就握在他手里了。即便萧景澄不曾睡她,他今日也是必定要睡她的。
  这便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既陷害了萧景澄他又抱得美人归,说不准今晚余嫣就会在他别苑的内室等他了。
  萧晟越想越兴奋,径直走过去个手去拽余嫣。手刚碰到对方的衣袖,便听一记冷冷的男声在暖阁前响起。
  “我倒要看看,谁敢。”
  萧景澄来得匆忙,身上的玄狐皮大氅都未来及脱下,此刻站在暖阁门口对萧晟来说仿若阎罗降世,一身玄黑气势迫人令他不敢与之对视,默默将头撇向了一边。
  萧景澄一出声便震住了他,随即才脱了外罩交由宫人,自己则踏进暖阁向张皇后问安。
  张皇后本以为他今日陪英宗围猎必要晚归,甚至要在那儿住上几日,没成想这么早便回来了。
  莫非是听说余嫣入宫怕她受委屈,急匆匆赶来护着?
  看来此女对他来说确实意义不一般。
  张皇后脸色微沉,淡淡地免了萧景澄的礼,又道:77zl“此事事关你的清白,晟儿说得有道理,咱们便查上一查又如何。莫非你这般急着跑来,是另有隐情?”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骂萧景澄心虚。
  萧景澄却毫不在意:“臣问心无愧,无须多查。”
  “话不能这么说,天下悠悠之口岂能用一句问心换愧就全堵住。你也姓萧,你若私德有亏皇家名声亦会有损,岂能不查个一清二楚。”
  萧景澄听了此话不由瞥一眼萧晟,眼底的不屑毫不掩饰,搞得张皇后颇为尴尬。
  也是,皇家的名声都快被萧晟给败完了,哪轮得到他萧景澄来败。
  张皇后觉得自己就像被当众打脸一般,尴尬莫名,愤恨地望着萧景澄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
  一时间暖阁内氛围颇为紧张。
  一旁跪着的余嫣却突然壮着胆子开口道:“民女是自愿验身,无人逼迫。”
  萧景澄听到这话回过头去,瞪着她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民女知道。”
  “那你还……”
  “王爷且听我说。”
  余嫣当众打断萧景澄的话激得众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这小女子到底什么来头,敢对王爷这般说话,且王爷似乎也不着恼,竟还真听她说了下去。
  余嫣又冲萧景澄磕了个头,带着嘴角的血线悠悠道:“此事不仅关乎王爷的清白,也关乎我的清白,所以今日我必定要让人验明正身才能还我清白。还望王爷理解我的苦衷,莫要阻拦才好。”
  她说话语气平缓柔柔糯糯,不见任何杀伤力。偏萧景澄听了双眼通红,怒气像是压抑不住即将喷涌而出。
  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她以为验身便是随意看看那般简单?须知宫内女子最怕的便是这个,那些个嬷嬷常年在宫里如坐牢一般,多少都有些折磨人的怪癖,余嫣又只是个贱籍女子,比起宫女来身份更低微。她们又如何会善待她。
  一旦她走进内室令人查看,不遭点罪她们是不可能放她出来的。即便是他因男女有别,也无法进去护她周全。
  她当真要这般折腾自己?
  余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向他,再开口时声音比方才又软糯了几分:“王爷,民女求王爷成全。”
  这话一出萧景澄只听到心内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积聚的怒气像被人一下子抽离,整个人竟有了几分无力感。
  他没再开口,目送着余嫣跟着几个嬷嬷走进了养心殿里的一处偏殿,很快殿门合上,一切又归于平静。
  张皇后见状内心颇为得意,嘴上却依旧要扮贤德:“景澄你放心,那两个嬷嬷皆是我的心腹。我一早便关照过她们,定会叫她们小心行事不出一点差错。”
  萧景澄挑眉看她一眼,淡淡道:“谢皇后娘娘仁慈。”
  张皇后一听整张脸瞬间垮掉。这哪里是在夸她仁慈,分明就是夹枪带棒讽刺她狠心。一时间她的脸色跟打翻了颜料盘似的,精彩极了。
  萧景澄却毫不关心张皇后的心情77zl,他此刻两眼直直地望向了偏殿的方向,不知那紧闭的殿门后面,此刻正在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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