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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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法的分类方式有许多种,有按照表演大小分成大中小三种;也有按照表演手段分成彩法门、手法门、搬运门等六种;还有按照呈现效果来分类,比如无中生有,有中变无。
  遁法,也叫回托,把彩物变回去,这是戏法艺人的基本功之一。古代就有遁鱼、遁桃、遁剑等等,戏法人人会变,看的只是水平高低罢了。
  就像清代学者纪昀纪晓岚记录其幼年在家中看到的幻术《遁鱼》,他终其一生,也不得其中奥妙。
  也不只是他,就连现在的戏法艺术家们同样无法复原《遁鱼》幻术,这套戏法是厅堂幻术里面最顶级的了。
  除了遁这些东西之外,戏法也有遁人之术。无独有偶,西方魔术也有遁人之法,他们叫大变活人,表现形式是一样,只是其中的门子有所差异。
  卢光耀曾经拿下过彩门手彩榜前五之外,排在第一的就是千手归一,这是最好的回托之法。
  排在第二的是脱困术,戏法里面也是有脱困术的,比如传统戏法里面武松解铐,张公解带,西方魔术里面的脱困术就更加极端一点了,他们会表演惊险魔术,把人捆好了扔在上了锁的铁箱子里面,然后往河里面一扔,让其脱困而出。
  卢光耀以戏法和魔术里面的脱困术为基础,再把老荣行谷家的脱困术容纳其中,就形成了卢光耀独有的脱困术了,所以他的脱困术比谷家的还要强,当初罗四两第一次解捆神锁就顺利解开了,依仗的就是这个。
  手彩榜排在第三位的自然是阴阳三转手,三转之下,可窃两尺内任何一物,这是最好的出托法门,这是把戏法行和老荣行最顶尖手法容纳一起的绝顶手法。
  排在第四位的是小遁法,遁法涉猎比较广,可以归纳在搬运门,也可以归纳在彩法门。卢光耀使的是小遁法,他能把体积不大的东西给变没了,而且就算把他给扒光了,你也找不到。
  排在第五位的就是神仙绳术了,这是何义天传下来的,无绳不可绑,万物不可缚。
  若不是由于单义堂的缘故,以卢光耀这一身本事,他恐怕早就开宗立派,成为人人敬仰的一代大师了。
  而现在的卢光耀却过的跟阴暗的老鼠一般,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曾经还出现过这么一个人物,就算是知道的,那对他也只有鄙夷。
  本该成为一代大师的他,竟落到今日这般境地。
  不胜唏嘘啊。
  遁人戏法也是遁法中的一个,虽不是卢光耀最擅长的小遁法,但他也能来。
  自从决定要跟李义斗艺之后,卢光耀就让陈国华发动他的关系,把决斗的地点给问出来。
  确定好地方之后,卢光耀就偷偷过来这边做手脚了,戏法都是假的,你不可能真的把一个人给变没了,戏法都是有门子的。
  但是戏法神奇的地方就是你明明知道人家是假的,但是你却找不出人家的破绽,这才是能耐。
  卢光耀就在李义右后五步的地方做了手脚,只要李义肯过去,他就能把李义给变了,今天的困局也就能解了。
  他不可能真的把李义给送到牢里面去,单义堂担不起这样的罪名,他也不舍得让自己徒弟去担这样的罪名。
  把人变没了,无人对证了,他就有很多说辞了,以他和方铁口的能力足够把这些人糊弄过去,只要暂时糊弄住了,他们就可以趁机开溜。
  留给这帮人的只是一个凭空消失的李大师,还有一个后来独自离开的来自冀省的王荣耀大师,与单义堂无关。
  李义现在接触的还主要是吴州的一些大老板们,他接触的层级还不高,只要就此打住,一切都还能挽回,是不会有什么大妨碍的。
  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卢光耀太希望李义能听他的了。
  可惜。
  李义在一惊之后,神色疑惑了起来,脚下却没有什么动作。
  卢光耀心中一叹,这个家伙,他急道:“听话,快走。”
  李义却是一把推开了他。
  卢光耀倒退几步,脸色阴沉了下来。
  李义朝着卢光耀伸出了自己双手,他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输了。”
  卢光耀看他的手,他手上夹着三个胶皮球。卢光耀神色凝重,摊开了自己双手,他只有两个。
  “好。”刘建明领头叫了一声好。
  一众老总都开始鼓掌。
  罗文昌和罗四两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方铁口更是把眉头皱的紧紧的,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全盘计划的人,可惜李义不肯配合他们。
  卢光耀把两个胶皮球扔到地上,沉声道:“我山里加了汉壶,不扯,会抛托。”
  “什么?”李义大惊失色。
  罗四两也惊呆了,吃惊地长大了嘴。
  罗文昌也把眼睛瞪大了。
  陈国华却是不明所以,他问:“他说什么,什么意思?”
  可是没人理他。
  围观的群众也没有一个听懂的。
  卢光耀说的就是江湖春点,山就是酒,汉壶就是药,扯就是走,抛托是戏法行的暗语,意思是露馅。
  卢光耀的意思是他在酒里下了药了,你再不走,等药劲儿发作,就会抛托露馅了,你就演不下去了。
  这春点也就几个人听懂了,春点的价值就在于其私密性,现在它的价值就展现出来了。
  李义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卢光耀居然会在酒里下药,那他之前做出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还弄什么入门天地忠义四杯酒,就是为了让自己喝下药酒?
  他想干嘛,如果自己一旦暴露了,被抓进去了,这不是害了单义堂么,他怎么可能这样做?
  难道他是在诈我?
  李义陷入了纠结之中。
  卢光耀则是对其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李义深深地看着卢光耀,眉头紧皱,难道他是赌自己不敢暴露?因为自己一旦暴露了,那自己之前努力经营的这些就全都白费了。
  他是在跟自己赌?
  赌谁更狠,赌谁更稳得住?
  还不等李义想明白,林董事长却突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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