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又欠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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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童小根看似只有呼气没有吸气的样子,程垂范忍不住声音就大了,“我说童昱妈妈,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
  “我——”杨爱秀羞愧的连脖子都红了。儿子把程垂范带来,用意不言自明。
  “得立即送医院!我知道你在考虑钱的事,你应该想到来找我的。”
  “谢谢程老师,”杨爱秀道,“是送乡医院还是县医院?”
  “肯定县医院啊。”
  “老师,去县里班车已经走了。”童昱提示道。
  “这事整的,”程垂范气得抓脑袋,“早一个小时也好啊。对了,我怎么忘了她?你们等一下,我去去就来。”程垂范撒腿便往屋外跑。
  “老师你去哪里?”童昱追到门口便停住了脚步。童昱知道,老师是去想办法了。
  程垂范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了政府大院,跑进了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罗佳华在办公室外面吸烟,薛瑞在里面办公。
  “还好你在这里。”程垂范站在薛瑞办公桌前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这是干什么?”薛瑞用玉手在嘴巴前扇了扇,“口臭味全喷我脸上了。”
  “你现在有没有时间?”程垂范没心情理会薛瑞的揶揄。
  “如果请我约会嘛就有时间,如果是别的事我就没时间。”薛瑞的声音恰到好处,程垂范能听得见,外面吸烟的罗佳华则听不见。
  “薛大姑娘,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请你马上跟我走。”薛瑞径直抓住薛瑞的手臂。
  罗佳华走进办公室,“程老师,你这么对薛教好似不对吧?”
  程垂范只好放开薛瑞的手臂,“不好意思,罗所,我有急事找薛教。走了。”
  “那要看罗所长准不准假。”薛瑞故意道。
  “准准准。”罗佳华道。“薛教,我们不说过了吗?我们平级。”
  “平级是平级,可所长还是所长。既然所长准假,我就走了。”薛瑞站起身,扯了扯衣襟。
  那罗佳华忍不住扫了眼薛瑞的胸脯,喉结随之滚动。
  出了派出所,薛瑞问道:“到底什么事?”
  “童小根昏迷好几天了,都没送医院。我要你开车送他去医院。”
  “童小根是谁?”薛瑞问道。
  “你看我,”程垂范自嘲道,“忘了你初来乍到。童小根是我学生的一个父亲。情况很特殊。”
  “我不管情况特殊不特殊,只要你答应欠我一个人情我就送。”
  “又欠你一个人情,我再怎么还?”
  “你答应不答应?”
  “你把车开出来,我欠就是。”程垂范很是无语地道。
  ……
  一个小时后,阳江县人民医院住院部,薛瑞一脚刹车,把车停了。
  程垂范和童昱将童小根抬下车。杨爱秀提着住院用品。
  “你是陪在医院还是打算跟我的车回去?”薛瑞坐在驾驶室里问道。
  “我得看情况再说。”
  “那我们等会联系。”薛瑞转动方向盘。
  “喂喂,你急着去哪里?”程垂范问道。
  “我去公安局检验科。你忘了上次我们商议过的事情了。”
  “敢情你有公务在身啊,还要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才知道。走了!”
  ……
  程垂范几个人急急忙忙到了外科。一个外科医生接待他们,让他们把童小根放在了一张病床上。
  医生对童小根做了常规检查,接着询问了杨爱秀和童昱,便果断作出立即做手术的决定。
  “一分钟都不能再耽搁了!”医生道,“你们三派一个人去办住院手续,我这里让护士安排病房,进一步做常规检查。一定要快。”
  程垂范二话不说跑去办住院手续,缴费。
  童昱则在外科医生开出的医嘱上签了字。
  接下去抽血化验,测心率,量血压等等一系列工作稳步快速推进。一个近四十岁的女理发师也进了病房,那是护士专门叫来给童小根理发的。做头部手术,手术部位周围的头发那是一根都不能留的。
  程垂范等在外面。
  很快有工作人员推来了小推床,理好了头发的童小根被抬上了推床,接着两三个人推着推床进了电梯。手术室在六楼。程垂范和童昱走楼道跑上六楼正好看见手术室的门关上。童昱追到门边双手趴在门上喊了句“爸爸”。
  程垂范默默地把手搭在童昱的肩上说不出话。等杨爱秀爬上六楼,童昱恢复了冷静,向程垂范道了声谢谢,便在过道上的长木椅上坐下来,直至父亲手术结束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手术持续了近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推床出来,童小根和进手术室的时候一样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推床上,只是头部被纱布包扎的像一个白色的球。
  童昱和杨爱秀都涌到推床边,程垂范走到手术医生旁。
  “怎么样,医生?”程垂范问道。
  “你们还是送晚了点,”手术医生一边摘去头上的手术帽一边道,“脑颅里有大量积血,这是患者意识模糊的主要原因。不过手术还是很成功的。”
  “不会醒不过来吧?”
  “这倒不会,按我推断过一两天就会醒过来,但是……”
  “但是什么?”程垂范心里一紧。
  “患者的语言功能,运动协调等功能会受到很大影响。”
  “就是说他很可能说不了话,走不了路。”
  “至少表达不清晰,走路不顺畅。当然也不能说死。”
  “谢谢医生。”
  程垂范注意到童昱和杨爱秀跟着电梯下去了,便要走楼道去外科。
  “嗳,病人家属,你是患者的什么人?”医生忽然叫住程垂范。
  “我啊,”程垂范怔了一秒钟,“患者的弟弟。”
  “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你哥哥的*大面积於肿,阴囊明显受过重伤。”
  “啊……”程垂范惊道。“那他……”
  “那方面的能力肯定丧失了。算我多事啊,是我觉得实在太惨了。”
  “谢谢您,医生。”
  “不用。你做弟弟的最好了解一下。”
  “我会的。”
  程垂范心里那个震撼。童小根昏迷几天不送医院,程垂范的确觉得是杨爱秀拿不出钱来,至于童小根被棒槌击昏,必定是两口子吵架的缘故,程垂范觉得不好多问,只想着帮忙送医院抢救,可医生提供的这一条信息让程垂范感觉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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