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1 开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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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说该怎么办?”女游击队长问道。
  “手册上说,美国人的夜视设备可以在1公里外看到移动的人体,但是那是在平地上,一旦我们进入丛林,这个距离会缩短到300至100米。”
  “你肯定书上是这么写的?你可别蒙我。”
  “当然,丛林战教材我看了不下十遍,我原来就在第5山地师参谋部负责敌情,理论知识是有的,理解起来不困难。”
  “但是你还是被中国人活捉了?”
  “不是活捉,是我看到他们的传单主动投降的,好了不说这些,这一带丛林你们很熟,可以利用丛林绕过去,他们一定会寻找一块平整的地方,好让直升机降落。”
  “然后呢?”
  “看到他们丢弃的急救包了吗?他们中间一定有伤员,这样走不快;美国人不会丢下伤员,这是他们的优点,不过我们可以利用。”
  “但是我们怎么能确定辛格就在他们中间?”普利娅睁大眼睛问道,作为低种姓童养媳,他6岁嫁到婆家开始干农活,从来没有念过书,自然无从理解一些复杂的技术问题。
  “这个么,就是高科技,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我只能说,辛格打电话时,被中国人的飞机偷听到了。”
  “你确定?”
  “别傻了同志,中国人要是没有这一手,怎么能把卡汗这个畜生围困住?他们向来是有办法的。”
  “但是他们有夜视仪仍然看得比我们远一些。”
  “交给我,我来解决。”
  游击队留下一部分人手撤离伤员,其余人按照拉希姆的建议,暂让开开阔地,穿行到丛林中,他们并非漫无目的追击,辛格一路上与几万公里外的中情局局长通话,谈论下一步事宜,到了忘我的境界,他必须提前布局,赶在卡汗发动各处的党羽除掉他之前有所动作,这是他眼下的第一要务,但是他却不知道,高空中的无人机可以跟踪他的每一次通话,这种民用设备并不怎保密,非常容易泄密以及被测量到位置。
  拉希姆背着一部电台随时接受位置信息,他指挥游击队绕远路追击,如果他能捉到辛格,那么毫无疑问,他将在本地游击队中建立起巨大的威信,另外在战后的新生政治格局中,也将占据一席之地。
  站在朱木拿河上漂浮飞机残骸上的幸存者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的一幕,短促的直升机坠落以及枪战过后,没有人朝他们这里看一眼,就如同他们完全不存在一样。
  远处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亮,是另一支新到人马打着的手电筒发出的光。刚刚从几千米高空坠落下来的人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倒是是该是呼叫还是保持沉默?
  这是人民自卫军一支连级规模的部队,他们赶到了坠毁的美军直升机附近,距离河面上飞机不到30米,但是黑灯瞎火,没人敢下水游过去,于是指挥官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下令用机枪和火箭筒对着飞机射击,干脆将其打沉到水里,杀死上面所有人,这样也算完成任务,可以向上面交差了。
  站在飞机上观察动向的机长看出苗头不对,赶紧大喊大叫,希望表明身份,但是对河岸上突然间就开始射击。一时间巨大的枪声完全遮盖住了,贴着山飞过来的雪狼直升机的声音。
  4架运输直升机一路擦着山头低空飞行以躲避雷达,驾驶这些飞机的飞行员都经历过奇袭贾布瓦机场的战役,非常善于夜间的低空飞行,但是低空飞行也限制了他们的视野。他们越过山梁时,看到正前方的火光。几枚RPG火箭弹接连击中了河中的飞机,这种武器格外刺激飞行员的神经,这是低空飞行时最忌讳的东西,所以必须先发制人。
  来不及绕行其他路径,第一架直升机上的飞行员迅速将两侧火箭巢内火箭向着人群打光。
  正在向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们开火的自卫军,突然遭遇到了来自侧面的猛烈打击,一时间被炸得人仰马翻。
  运输直升机没有很精确的火控,不过驾驶员带着夜视仪,使得他们可以很清楚地看都敌人密集的队形,他只需要稍微调整俯仰角,就可以最大限度地将火箭弹的覆盖到敌人头上。
  随后赶到的第二架直升机也对残敌进行了覆盖射击。
  第三和第四架直升机,装载了更多人员和武器,没有在外部挂架安携带武器,不过坐在舱口的雪狼士兵,仍然用带有夜视瞄准的轻武器,向屁滚尿流的敌人射击,完全不给敌人留下抬头反击的机会。
  这次壮观的开火,意外拯救了河上惊恐的高官亲属,但是却惊动了2公里外徒步撤离的美军小分队。
  小分队队长查普曼上尉意识到了危险迫近,敌人似乎紧跟在了他的后面,他示意所有人员停下,等待进一步指示。
  他回过头时,看到50米外的辛格正躲在一棵树下,用电话与某人小声说话。他意识到这部电话可能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风险。他赶几步过去,一把抢过国防部长手上的电话。
  辛格没有夜视仪,被黑暗中一只无声无息的大手抢走了电话,还真吓了一跳。还从未有人这么无礼地从他手里抢走过什么。他一时不知所措,眼着队长将手机电池拆掉了。
  “队长,你怎么能这么做?你知道我在和谁说话?我在和……”
  “我不管你在和谁通话,我奉命将你安全带回去,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的任何差错威胁到这项使命,使用电话很有可能会被敌人追踪到我们的位置。”
  “既然首要任务是救我出去,为什么不把那两名不能走的伤员留下?这里还是印控区,他们不是什么高价值目标,应该没事。带着他们,只会会严重拖慢我们的速度。”
  辛格振振有词起来,他英语很好,并且长期在议会和刁钻的议员辩论,练出了自成一体的诡辩术。
  “我不会丢下自己人,你要么自己跟上,要么自己去阿格拉。”
  美国队长的话,让贵为部长辛格下不来台,但是他必须依靠这群美国人,他知道落到任何一支游击队手里的下场,都比落到总理手里更可怕。
  紧追的雪狼一时间失去了敌人位置的通报,同时侦察机监听到了附近敌人集结的通讯,马图拉的敌人视乎倾巢而出,正向这边过来。
  队长王铁川获得了最新的指令,立即在丛林附近索降,用主力担负阻击马图拉敌人的任务,另外派出一个小组进入丛林,设法堵住辛格的退路。
  徐景哲远在几千公里外,接连获得了无人侦察机监听到的第一手情报。
  从已经截获的辛格动向看,他似乎是舍近求远,没敢去马图拉,这多少印证了他和卡汗已经彻底翻脸的猜想,马图拉的印度部队应该是去追杀他的。但是徐景哲不能冒险让人民自卫军来解决自己的心头大患。上级要求的是切实可靠的情报,而不是模棱两可的消息。很显然,辛格这张牌对美国人有用,所以决不能让红桃A落到美国人手里。
  对于他来说,现在最稳妥的办法是拦截住马图拉的敌人,防止他们干扰游击队的行动,同时让雪狼的人带上夜视设备去补一手。
  从之前监测到的位置变化看,辛格半小时内自走了1公里,行动相当迟缓,可以期待他不会跑远。另外,空军派出了一架巴基斯坦ZDK03预警机,冒险飞到了新德里西南,专门用来监视阿格拉附近低空的动静,一旦有直升机接应,可以掌握敌人大致的退路。
  雪狼在丛林边索降后,直升机返航飞走了。
  王铁川将阻击任务交给其余的队员,自己带着一个5人小组进入丛林,小组带着3支有夜视瞄准设备的狙击武器,尔小组内所有5个人都能胜任狙击任务。
  如果情报可靠,只要一个小组,能够及时赶到敌人接应的直升机起降点附近的话,也许一颗子弹就可以解决问题。。
  小分队穿梭在密林中,迅速赶到了侦察机最后截获辛格位置的地点。辛格手上的那部民用版9575电话本身带GPS定位,所以窃听本身,可以获得精确的位置。他迅速在地面搜索脚印,确认一行人向东南走去,其中有一个穿着皮鞋,另这一行人中有一两名伤员,显然是行进速度较慢的原因。
  当然王铁川知道对手夜战能力了得,多半会依仗优势设伏,如果是他,就会有这样做。
  他放弃直线追击,选择迂回拦截,这样可以充分利用敌人速度慢和人手少的劣势。他起身时,后方的游击队也赶过来了,他可以通过夜视仪看到大约30之50个人正猫着腰朝这边过来,没有时间和这支不熟悉的武装接洽,他悄悄隐入丛林,如果游击队能吸引敌人注意力,对他是有利的。
  查普曼上尉果然留着一个5人伏击小组,负责侦察和断后,国防部长肯定是一个烫手山芋,他自然不敢马虎。
  拉希姆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手里紧握着榴弹发射器,里面装着照明弹。
  一阵轻微的枪声响起,完全没看到火光,他旁边的一名游击队员就应声倒在了地上,随即潜伏中的所有敌人开火,他看到了丛林里横飞的火光,但是声音很轻,敌人非但能看透夜幕,而且还使用消音器。
  十秒钟内,就有5名游击队员被击倒,但是拉希姆如有神灵护佑般,没有被伤到分毫,他无从判断距离,但是手册上写着,这样的密林里,夜视仪也只能看到一两百米远,那大约是没错的,于是他用很大角度向空中连续发射了几发照明弹。
  照明弹落下时,巨大的光亮持续照亮了一大片林间空地。拉希曼判断的距离大致是正确的,那些蹲在大树下的隐形敌人终于暴露出来,并且他们的微光夜视仪,还真的就被头上落下的强大外部光源干扰到了。
  “同志们,纳萨尔中央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冲啊。”
  拉希姆话音未落,被一发子弹击中肋部,他感觉自己泄了气般倒下,但是巨大的责任感,使得他仍然坚持爬起来,高声喊叫:
  “同志们,当心敌人有防弹衣……倒下的敌人……都必须补枪。”说完这些话,他才放心的倒下。
  勇猛的女游击队长冲在了最前面,她身材矮小,很容易在灌木从中穿梭。
  普利娅的勇气鼓舞了其他人,他们接着前方的强光,冲向那些措手不及的美军。这些游击队员平时没有多余的子弹训练射击,他们必须冲到近处才有把握,而敌人原本的战术正是保持距离隐蔽射杀。
  这几名美军试图后撤,但是空中缓缓降落的3颗照明弹照亮了大约1.5公顷的地方,他们跑动时,在林间留下了巨大黑影。
  一时间占据数量优势的火力,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扫射过来,很快有人中弹倒地。指导员拉希姆的提醒,使得游击队员们没有按照袭击印度军警的方式草率对待这些敌人,立即有人冲到近前,向在地上爬行的美军后脑开枪。
  王铁川看到了后方照的如白昼般的战场,庆幸自己没有掉进美军的陷进,当然他也发现印度游击队战术素养还过得去,至少知道一些克制对方夜视优势的办法。
  预警机监视到了从阿格拉出动的多达6架的敌人直升机,至少会带来一支规模可观的军队,但是从地图看,方圆十公里内林木茂盛,没有任何适合直升机降落的空地,这让他一时无从判断敌人会选择哪里降落。
  弗林斯刚刚获知有多股势力在丛林附近交火,游击队的出现和自卫军的搅和,都让局面变得复杂化,随后他接到了副总统的电话,严令必须救出这个人。弗林斯只能跳过较为稳妥的A和B方案,下达了C计划。
  2架F 16战斗机急速起飞,飞向了小分队前方,其中一架携带了一枚2吨重的巨型空气燃烧弹。这架飞机的使命,是强行在密林中开辟出一片可靠的降落区。
  飞临指定地区的F16C飞行员向选定地区射出一束激光,另一架飞机投下了那枚巨型炸弹。
  查普曼按住辛格,趴在了烂泥地,等待炸弹落下。如果弹着点无偏差,炸弹将落在他前方1.5公里处。
  王铁川当然无从知道对手的疯狂计划,但是他听到了头上有喷气机的声音。
  巨大的橘红色爆炸在前方几公里处升起,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足够让王铁川的夜视仪瞬间失灵。燥热的气流,在几秒钟后吹拂到雪狼队员脸上,他们意识到,由于敌人使用了作弊手段,时间可能不是自己原来想象的那么宽裕。
  他们不再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行,那枚炸弹明白地指示出了敌人退却的方向,很明显辛格应该在距离炸弹足够远的地方,也就是说还有机会。
  查普曼当然也知道炸弹会暴露退却路线,他顾不得前方的森林大火仍然未熄灭,一把抓住辛格向着灼热的空气跑去,他已经获得了新指令,务必让辛格上第一架直升机,如果附近有敌人的狙击手,他必须保持与他们400米以上的距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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