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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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说得很小声了,还是被小伙伴听见。
  “你以为啊。现在的山寨商很厉害的。软件盗图,然后立刻就复制出来了。你想想,印东西多容易啊,难的是设计。”
  徐竹君针扎不安起来。
  她想起自己曾经把贴了绿竹胶带的手账页面PO到微博上去,还参加了几个热门话题。
  难道……因此而被有心人山寨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解释,恰好这时梁猗猗看向她,徐竹君内心有愧,飞快低下头,不敢和猗猗对视。
  猗猗东张西望找了一会儿徐竹君,见她低头躲避,回眸看着封梓晨笑:“你一来到就把小君闹害臊了。”
  “不关我事吧?”
  “开玩笑的——算了,这种玩笑不能乱开。给,这是你要的东西。”
  封梓晨接过广绿玉的印章,握在手里细细把玩:“谢谢你帮我要友情价。我爸一定会喜欢。”
  “客气什么啊。”
  原来之前封梓晨来玩的时候,听说了广绿玉的名头。他海外的父亲很喜欢收藏文玩,封梓晨就拜托猗猗去找两块好的广绿玉篆刻两方印章,送给父亲做生日礼物。
  他拿到东西,看到徐竹君鹌鹑一样躲在那里,笑了笑,走过去。
  “小君,今天不用上课吗?”
  徐竹君猛然听到封梓晨的声音,顿时脸蛋红透,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她支吾了两声算是应答,转身逃之夭夭,剩下封梓晨一脑袋问号:“她这是怎么了?”
  徐竹君独自坐在广场角落的花丛旁边,抱着自己瑟瑟发抖。有人来到她身边坐下,钟宇航说:“你怎么见到封先生就走?”
  “我……我累了呗。”
  钟宇航噗嗤笑出声来:“你平时跑操五圈都不累,现在站那么一小会儿就累了?”
  “讨厌,人家没心情和你开玩笑啦。滚。”
  钟宇航被徐竹君赶走,满脸莫名其妙。迎面看到小慧,小慧问:“小君呢?你见到她吗?”
  “在那里呢。”钟宇航指指花丛那边,那里露出徐竹君裙子一角,“凶巴巴的。”
  “呵。”
  小慧来到徐竹君身边,徐竹君以为钟宇航去而复返,没好气地说:“你又回来干嘛!”
  “是我!”
  见是小慧,徐竹君没有赶人。小慧在她旁边坐下,叹气:“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你阴阳怪气的念什么诗?”
  “小君,你可太明显了。”
  “什么什么明显?”
  “你呀,一见到封先生,脸就成猴子屁股了!还有比你这样更明显的‘暗恋’吗?”
  被看穿了!
  徐竹君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小慧又长长地叹气:“小君,你醒醒吧。这种感情是没有好结果的。只是青春期的崇拜而已。”
  “你怎么这样说话啊,你自己不是青春期吗?”
  “可我旁观者清啊!”
  徐竹君不说话了,半晌,才闷闷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那你现在跟我回去吧。”
  她们两个手拉着手,回到摊位上。徐竹君看到封梓晨已经走了,猗猗忙里忙外的,脸都累红了,额头上全都是汗珠子。
  “你们两个去那里了啊?”
  小慧说:“我们上洗手间了,顺便喝了杯水。”
  猗猗点点头,也没有问什么。两个女孩子相对着吐吐舌头,赶紧帮忙去了。
  活动结束时间定在下午五点,说是这样说,实际上过了四点就没什么人来广场凑热闹了。猗猗心想自己这边还要赶回宁县去,路途远,索性早点收摊。
  正在忙活时,宁县带队领导们过来传话了,说已给她们开好了房间,可以住一晚,吃个工作餐。
  猗猗欣然应允,带了浩浩荡荡一队人杀过去,坐了一桌子吃饭。
  吃到一半,“麻烦让一下!”,顾久兴冲冲杀过来,毫不客气地挤到猗猗和徐竹君中间:“小君到一边去。”
  猗猗被他半个大屁股挤开,怒:“顾久,干活时不见你,现在却来蹭饭!”
  “师姐,你怎么知道我的人生真谛?”
  顾久皮习惯了,一边欣然受落猗猗的数落,一边开吃。
  在座的人看着他们两个斗嘴,都笑起来。
  “老板娘和顾久感情真好。”
  “外形也很般配。”
  梁猗猗听着不对劲,急赤白脸解释:“你们注意点,可别胡说。”
  “哎哟,害羞了。”
  猗猗还真的害羞了,端起饭碗,吃又不是,不吃又不是,最后索性把饭碗一放:“我吃饱了。”
  她匆匆离开席面,顾久很快跟了出来:“师姐,你这是怎么啦?”
  “没什么,吃饱了呗。”
  顾久看着她,看了半天,才说:“师姐,你是不是生气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以后就避嫌一点,再也不让你生气了。”
  猗猗刚才确实有点生气,这些闲言闲语传多了,对谁都不好的。
  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顾久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知道,他今天一直都在围着领导们转,忙碌且压力大。好不容易来到这边有口自在饭吃,自己又耍脾气闹得他吃不好。这么想着想着,良心渐渐不安,低声道:“不是。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心里很烦,很乱,让我一个人静静,你快去吃饭吧。”
  顾久只看着她,也不说话,也不走。
  猗猗再次推他,他才勉强答应:“那好吧。你在这里坐坐就好。一会儿我带你们到酒店去。”
  “知道了,你快去吧。”
  二十分钟之后,所有人都吃完饭了,顾久带着大家来到下榻的经济酒店,两个人一间房安排住下。
  这种经历,无论是对员工来说,还是对徐竹君这种参加社会实践的学生来说,都新鲜而且刺激的。
  大家很兴奋,一开始,都在各个房间里穿来穿去,到后面折腾累了,就斗地主的斗地主,吃鸡的吃鸡去了。
  “……”顾久说,“看样子不折腾到半夜不会安静。”
  猗猗说:“算了,反正明天没有任务。只要午饭之前赶回去就行了。”
  顾久说:“今天得乐园休息吗?”
  猗猗点点头:“黄晶今天下午先回去了,明天照常营业。”
  “那就好。”顾久看看时间,“我们去吃个夜宵好吗?”
  猗猗正要答应,电话响了,张诗瑧打电话给她问:“猗猗,你在哪里?一起出来吃宵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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