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虚弱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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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思儿虽然难受的很,但还是存有意识的,她恍惚间听到房门被打开,略显平稳的脚步声停到床边,有人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接着那人收手离去了一会儿,等他再次回来,便不再像刚才那么留有情面了,对方毫不客气的直接将她晃醒。
  手上力气很重,晃得苏思儿很是头晕,她费劲全力虚弱的朝对方摆手,不过她的**因为生着病威力减弱,即使她觉得是使出了全力,可在对方眼里却是如同棉花砸过般。
  苏思儿十分苦难的睁开了眼缝,迷糊间看见一个男人,她皱着额头,却想不出他的名字,只是觉得这人面色很是难看,眼眉间的暴戾显得他本来的俊彦很是沉郁。
  对方将她拉出被子,让她半靠在床头,接着用手捏住她的脸颊,粗暴的撬开了她的嘴巴,将水混着药灌了进去。
  苏思儿被呛得连连咳嗽,差些将药吐出来,对方捂住她的嘴,冷言道:“咽下去。”
  语气低喝生威,苏思儿胃里难受极了,头疼欲裂,喉咙里又像是冒火烧着了似的,此刻无限的难过情绪向苏思儿袭来,“我都病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动作放轻点吗!”她抬高音量用着嘶哑的声音吼出。
  对方沉默了半响,然后继续冷凝道:“生病也是活该找的。”
  苏思儿还想说什么,但是头疼,她捂着脑袋抑制呼痛声。
  她这时后悔起来昨天没有吹干头发。
  过了会儿,有人拿了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塞到她手里命令道:“喝了。”
  淡淡的奶香味飘散,苏思儿喉咙火烧连带着嘴巴干燥,她一仰头便饮了大半杯,对方又给她拿出两粒药丸,让她就着剩余的牛奶喝下去,苏思儿这时候烧的糊里糊涂,只想吃了药快快好起来,头别那么疼就行了。
  于是她很是顺从的低头凑到他掌心,直接就着他展开的手掌,用嘴含下药吃了下去。
  吃了药,苏思儿仍是难受,她瑟缩着重新躺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药力起的作用,不一会她就觉得困意重袭来,恍恍惚惚的有人把她蒙头盖着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然后一阵细微响动,接着那人拿着嗡嗡乱响的机器冲着她的头发吹。
  “翻过去。”有人说道。
  苏思儿听着耳畔嗡嗡的机器响很烦,翻了个身将背对着对方。
  随后对方手指缓缓的绕着她的头发,苏思儿只感觉有温热的风在细细的吹着她的脑袋,虽然翁声很烦,但好在暖风宜人,也将她头疼减轻了些许。
  熟睡前,苏思儿模糊的想着,虽然这人刚才动作粗暴,但……他其实还不错。
  梦里苏思儿起起伏伏,浮尘在海水里,每次涨潮都将她淹没在海里难以呼吸,她挣扎了许多,仍挣不脱梦魇。
  有人拍拍她的脸,猛地将她从梦境中提了出来。
  苏思儿嘴巴干燥的张口喘气,她意识清明了,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穆梓蓝,他神情很冷,看见苏思儿醒了,便转身坐回桌子前,继续看着什么东西。苏思儿费力的揉着太阳穴,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摸了摸喉咙,在桌头找了个空玻璃杯子,便虚浮着下床,脚下无力差点跌倒。
  她这里闹出的动静让穆梓蓝抬起了头,他皱着眉:“你干什么。”
  苏思儿指指杯子,吐出个字:“水。”
  穆梓蓝点了点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就没再说什么,复又低头忙自己的,苏思儿坐在床侧很是淡然,好吧,她本来就没有指望穆梓蓝会帮她接水。
  苏思儿继续手撑在床边,用力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
  听到穆梓蓝道:“左侧床头柜有保温杯。”
  苏思儿愣了片刻,转过头去,果真见到床的另一头有水壶,苏思儿不太容易的倒了水来喝。
  瞅着杯子里还余热的水,苏思儿向穆梓蓝看去,她虽然发烧的脑子都要糊了,但还是知道刚才有人在照看她,苏思儿犹豫着要不要给他说声谢谢,若不是他发现她生了病,恐怕自己现在还昏迷着。
  她喝完整杯水,还是觉得口干舌燥,鼻息冒火,伸手探探自己的额头,还是微热着。
  苏思儿拿起桌上的药看了看,全是外文,看不懂都是哪种药,应该吃几粒。
  “穆梓蓝。”苏思儿下了决心似的,开口唤道。
  不远处的他皱眉看向她,苏思儿转了目光不和他对视,她眼睛慢慢撇到他看东西的桌面上,轻声道:“刚才……要跟你说声谢……”话语停住,苏思儿的眼睛死死盯在了穆梓蓝所在的那张桌子上。
  她刚刚醒的时候没注意,只当是穆梓蓝在看文件或是材料,可现在她看清楚了,那桌上摆放的哪里是什么文件!
  苏思儿猛地下床,踉跄着走了过去,确实,穆梓蓝在看报纸,那份登有秦政照片的双语报纸。
  正正巧巧的,报纸翻开来的那页那版,就是那篇新闻。
  苏思儿一把抓住那张报纸,揉在手里,两三下撕了撕扔在地上。
  穆梓蓝斜坐着靠在椅背上,就那么看着她失态,眼中冷戾,神色无波。
  苏思儿眼里冒着红线,白着嘴唇,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穆梓蓝冷冷的,那目光仿佛将她一览无遗,苏思儿烦躁至极,他掀了掀唇道:“果然是他。”
  “什么果然是他,你都知道了些什么!”苏思儿恼羞成怒,她最不想的就是自己的那些私事,那点心思被旁人看透,尤其对方还是穆梓蓝。
  穆梓蓝指指地上的碎纸:“就是为了这么一则新闻,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
  苏思儿抖抖嘴:“这是两码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抵抗力忽然会这么弱,好端端的突发恶烧,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湿着头发睡觉的经历。
  穆梓蓝嗤了下:“你在这儿发着烧,别人正在教堂举办着婚礼。”
  苏思儿紧了紧手心说不出什么来,按照报上所报道的时间来看,秦政和沈芸妲的婚礼仪式就是在今天举行。
  “看不出你倒一往情深,他都娶了别人,你还念念不忘。”穆梓蓝继续冷言冷语。
  苏思儿一怒,顺着他的话就辩解:“你知道什么,我和他根本……根本陌路之上不再相识……”苏思儿话一出口就发觉中了陷阱,她何必去跟穆梓蓝解释,她皱起眉头,不再说话。
  穆梓蓝站起身慢慢向她走过来,“不相识?若是不相识,你又怎会在我身下缱绻缠绵之时念着他的名字。”
  苏思儿手抵着桌角,用尽全力撑住自己虚浮的身子,她紧紧抿着嘴,血色尽褪。
  穆梓蓝见她面色狼狈,似乎觉得不够似的,又下了剂猛药,他暴戾冷酷的却笑着:“我是不是一直没有跟你说过,你那晚如何热情主动?你心念着他,还一度以为与你春宵的是他,不过可惜了,在你身上缠绵的人是我。”
  他走到她脚边,拿起一片印有秦政面容的碎报纸:“而他呢,也另有佳人在怀,说不定我和你欢乐的那晚,他也正和……”
  “你闭嘴!”
  苏思儿低叫一声,一把拍掉穆梓蓝手中的碎纸,她怒气冲冲的盯着他,“穆梓蓝,那晚就是个错误,错误!你想干什么!你管我是情深还是寡义,我的事与你何干!你现在这个样子逼我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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