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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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知道相比于爱人,夏岩更想要的其实是个性|伴侣,他也是凭借这个才能得到夏岩。
  可是这几天的甜蜜相处,让他忽然有了个妄念,觉得或许他也可以和夏岩发展成爱人。
  然而事实冷冰冰地拍打到他的脸上,他措手不及之外,更多的是怒火如烧,心有不甘。
  ——有些界线,一但踏过了,想要退回绝无可能!
  夏岩俯下身来,掩住了他的眼晴,鼻尖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他,像巡视自己领地的狞猎者。唇试探着挑开他的唇,可赵延沛嘴唇深抿着,并不打算服从他。
  夏岩低笑了起来,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赵董不想把岩岩干到哭了吗?”那挑衅的调调,带着些云淡风清的无所谓。
  赵延沛猛然翻身,将他压在沙发上,狠狠地吻了上去,动作粗暴,带着狂暴的怒意。
  **
  第二天赵延沛一早就醒了,但是躺在床上没有动,出神地望着旁边的人。
  夏岩的脸色很憔悴,眼角还带着点红晕。他昨晚确实是把人弄哭了,一连做了两回,夏岩还未适应的地方被弄得红肿不堪,清洗的时候还带着血丝。
  赵延沛知道自己失控了,人心贪婪,他即得到了他的身子,又想得到他的心。
  可夏岩的态度很明显,他只要肉体的关系,不愿谈感情。
  赵延沛有些不安,他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得到这个人,现在放手绝不可能。可他又无比的了解夏岩,甚至超过了夏岩自己。
  夏岩的防备心太重,一但觉察到了危险,他就会后退,并竖起坚硬的外壳。他的冷情冷性并不仅仅是表外。
  赵延沛禁不住抚摸上夏岩的脸,——你是感受到我的爱了吗?
  他觉得三十多岁的男人,已经过了随口说爱的年纪,他与夏岩发展到这一步,肉欲的驱使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十年的莫逆之交与心灵相通。
  说他爱夏岩可能矫情了点,但也确实是事实。他知道夏岩害怕爱情,小心翼翼地藏着这一点心思,却还是没有藏住。夏岩发觉了,所以退后了。
  很早之前,赵延沛便明白了,能与夏岩维持长期稳定的关系,只有朋友和床伴。他已经跨出了朋友这个界线,退不回去,只能维持第二种。
  夏岩睁开眼时没有发现赵延沛,他有一瞬间的失落,很快便又消失了。拿过手机看时间,看到林语彤发来一条短信:“请问你有锡城的房子要卖吗?”
  信息是昨晚十一点半发来了,当时他已经昏睡过去了。但信息显示已读过了,只能是赵延沛看的。
  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他迅速地将手机锁屏,抬头看见赵延沛站在门口,“你是想吃菜包还是豆沙包?”
  “随便。”
  赵延沛看了眼他的手机,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起来,一会儿我送你去片场。”
  夏岩洗漱出来,赵延沛已经煮好了粥,蒸了包子并煎了太阳蛋。两人坐在朝阳下吃早餐,谁也没有提昨晚的事儿,仿佛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下车后,夏岩拿出手编辑了一条信息,准备发出去的时候,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名字,——裴韵。他于是删除了信息,重新输入一条发出去:不好意思,昨晚睡得早,没有听见。
  林语彤:今晚有空吗?我等你。
  夏岩犹豫了下,回复:抱歉,晚上要拍戏,到凌晨。
  林语彤没有再回复了。
  夏岩删掉了聊天记录,觉得心里有点空,又似乎有点堵。
  晚上夏岩没有戏拍,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赵延沛早上送他的时候,说要出去办个事,完了以后直接回苏城,走的时候有些欲言又止。夏岩知道只要他问,赵延沛就会说,但他没有问。
  电视里人影在晃,他却看不清谁是谁,心里乱槽槽的一团,最终关了电机,拿出素描纸绘画:
  一只细篾编成了竹篓,古朴简陋的形状,仿佛从村头田野随意拾来。竹篓旁插着一枝秋芙蓉,花朵将落未落,十分的随便。
  画完以后才想到这句对应的诗,心里头愈发的荒凉。——什么时候像林黛玉一样伤春悲秋起来了?
  这时席暮打了电话过来,他声音含糊地央求,“岩哥,我在朗轩喝酒,你过来陪我好不好?”
  朗轩酒吧离影城不远,是间专门针对明星的酒吧,私密性非常好,只有会员才能进去。
  夏岩虽然心情郁闷,但没有借酒浇愁的习惯。如果是前几天席暮打电话来,他肯定不会理会。可那个少年向自己剖开了胸膛,他就觉得不能放任不管。
  时间也还早,他伪装了下来到朗轩酒吧,席暮已经喝得有点醉了,他的助理在一边想劝又不敢劝。
  夏岩在他身边坐下,对助理道:“你去买点醒酒药来。”
  助理直接从包里拿出个药盒,无奈地道:“我现在出门连手机都敢不带,就是不敢忘了药盒。醒酒药、胃药缺了哪样能行?”
  夏岩望着席暮狼狈的样子,感觉有点可悲。
  “你要是难过就跟我说说,酒还是少喝点,你还这么年轻,别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况且明天还有戏,这么喝下去,明天又要挨苏是的骂了。”
  席暮完全听不进去,大口大口地灌着。
  助理说:“前两天医生说,他再这样酗酒下去会胃出血的。他才十九岁,胃比四十岁的人还差。”
  “这情况和他家里人说过吗?”
  助理无奈地道:“说过,可是有什么用。他妈的话他完全不听,浚哥说什么他也只会反着来,没有人能管得住他。”
  “麻烦你去帮我叫杯浓茶来,越浓越好。”
  助理走后,夏岩问他,“怎么回事?”
  “他的婚期定了,今年十一。”
  “所以呢?你打算喝死自己?”
  席暮没有吭声,依旧埋着头把自己往死里灌,像一只驼鸟。
  夏岩想到了夏素伊,她和席暮一模一样,遇到了挫折就把自己埋起来。夏素伊将自己困在一个爱情的梦里,席暮拼借酒浇愁。可是有什么用呢?都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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