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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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这个样子却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脏乱和油腻,反而有种不修边幅的豪迈与慷慨。
  魏晋名士多喜欢食用五石散,发散的时候人身体会变得非常的热,皮肤也格外的敏感,所以大多都不爱换衣服,因为刚浆洗的衣服比较硬,穿在身上不舒服。
  那时候常有人十天半个月不洗澡,身上长满的虱子。有时候清谈,觉得身上痒了,就一边捉虱子一边高谈阔论,所以有了“扪虱而谈”这个成语。
  嵇康是魏晋名士,上刑场前会挂念着《广陵散》,但肯定不会挂念着换一套新衣服。
  重新开拍后,嵇康盘膝坐在刑场上抚琴,古琴音色暗哑恢宏,营造出一种悲怆的气氛。三千学子聚于刑场下相送,人山人海中,一位少年遥遥望着刑场之上的人,目色深深,带着“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芳”的恭敬与景慕。
  嵇康一曲《广陵散》结束,感叹道:“昔袁孝尼尝从吾学《广陵散》,吾每靳固之,《广陵散》与今绝矣!”
  他的情感或许还有所不足,然而这一声出来,便弥补了所有,这便是声音的魅力。
  接下来的镜头都拍的非常的顺利,结束后已经是傍晚了,剧组开始发放盒饭。
  晚上没有赵延沛和夏岩的戏份,他们卸了妆回到别墅去。
  夕阳西下,薄薄的雾气漂浮在竹林里,愈发的静谧。青石铺成的小径蜿蜒,没入碧丛丛的竹林里。
  赵延沛握着夏岩的手,沿着石阶缓缓前行,“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吃面,我下面给你吃。”
  赵延沛转身望着他,眼神里带着炽热地光芒,倾身过来轻佻地说:“好啊,我最喜欢吃阿岩下面。”
  夏岩这才明白话里的歧义,窘迫地扯了下他的手臂,嗔道:“瞎想什么!我是说下面条!”
  “哦——”赵延沛坏笑着挑起眉,“阿岩什么时候会下面了?”
  夏岩尽量忽略他耍流氓的行径,“总要学着,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总不能都让你做饭吧?”
  “我可不想吃没有放油的炖蛋,还是我来吧!以后我负责做饭,你负责洗碗,嗯?”
  夏岩觉得这样也可行,便应下了。
  今日赵延沛拍了一天的戏,夏岩也不想累着他,随便下了碗肉丝面,又煎了两份牛排,吃完饭后回到房间。
  别墅建在半山腰中,四周皆是碧森森的篁竹,山下十顷湖泊,水色碧绿,是当地一个著名的景点。湖对面远山绵延,望不到尽头。
  从二楼的主卧望下去,只见翠色如墨,湖光碧透。雾气从水面上升腾起来,给青山裹了一层薄纱,若隐若现,缥缥缈缈。
  阳台的落地窗前做了榻榻米,两人坐在上面,凝望着窗外的景致。
  夏岩拿过旁边的古琴,一把递给赵延沛,一把陈放在自己膝前,弹奏了起来。赵延沛也跟着他的调子抚琴,虽然弹得磕磕巴巴的,但他愿意陪着夏岩一起去学。
  他们以后要渡过漫长的后半身,如果能有一件共同喜欢的事情,对生活非常的有益。不过如果都学古琴的话,似乎就没有一起合奏的乐趣了,于是便道:“你觉得我换种乐器学怎么样?”
  “换什么?”
  “埙。古琴通常与埙合奏,你弹古琴我吹埙,你觉得怎么样?”
  “这倒不错。”
  他放下古琴靠在赵延沛的肩膀上,赵延沛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揉着,缓解手指上的伤痛。
  这时夏岩的手机响了,助理发了微信过来,是他靠在赵延沛肩膀上说话的照片。
  赵延沛笑道:“拍得很不错,有情侣的样子,转发给我。”
  夏岩转发过来后,他想发条微博,想到《魏晋》还没有对外宣传,一切都得保密,遂忍住了,叹惜道:“看到每天都有人在猜测你的未婚妻是谁,我就忍不住想大吼一声,你是老子的人,哎——”
  夏岩吻了吻他唇角,安抚道:“等《星际帝国》上映后,就可以出柜了。”
  《星际帝国》他和席暮是一对CP,如果这时候就公布了,会减低两人的CP感,影响票房。
  赵延沛说:“我已经让赵贞订了大后天的机票,拍完明天的戏,便收拾一下去领证。明年520正式举办婚礼,你觉得怎么样?”
  “嗯。不用去教堂,就在花涧里举办婚礼,到时候满园鲜花盛开,比任何地方都美。”
  “都听你的。”
  夏岩搂着他的腰,“延沛,过两年我们去代孕个孩子吧?我想要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孩子。”
  赵延沛亲吻着他的头发,笑道:“那真不巧,我想要个和阿岩一样优秀的孩子。前两天奶奶还说,家里没有孩子就觉得少了些生气,她想要抱重孙呢!你先去代孕一个儿子,等过两年我再要个女儿,反正有大哥家的赵即在,我可以晚两年再要。”
  夏岩是家里的独子,老太太虽然看的很明白,可毕竟是那个年代的人,虽然嘴上没说,对香火这个东西还是在意的。赵延沛说让他代孕个儿子,便是想全了老太太的心愿。
  夏岩心头熨贴,轻轻吻了吻他的唇,“等戏拍完了也把戏服和发套借过来吧?”
  赵延沛意味深长地问,“怎么?”
  夏岩忽然用力将他扑倒在榻榻米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手拂过他的眉宇,俯下身来细细地亲吻着他的眉眼,“想睡你,看到你穿着戏服出来时,就想睡你了。”
  赵延沛朗笑了声,拿过旁边的遥控制关上窗帘,一翻身将夏岩压在身下,三两下就剥掉夏岩的衣服,手指轻佻地弹了弹他半硬的东西,“我要吃你下面了。”
  夏岩夹住了腿,“先去洗澡。”
  赵延沛恶意地逗着他,“你今晚还没有练瑜伽呢?”
  “改了。”
  “改什么?”
  “改成床上运动。”见他不紧不慢拿自己当耗子逗弄,拿腿蹭了蹭他炽热的地方,挑着眉眼笑吟吟地道,“宝贝儿,今晚随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他那沾着情|欲的眉眼似笑非笑的扫来,简直能将人三魂七魄都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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