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女配[快穿]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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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年初,绿蝉就来信说,江南的生意在谢氏和苏氏的帮助下已经步入正轨,在各州都陆陆续续开了分店。
  江南之地富庶,店铺的东西都卖的不贵,而且样式新奇款式极多,各种首饰衣衫摆件很受江南百姓的欢迎。
  信中还说,铺子里偶有商队过来进货,全是各种小玩意,但每次最大的一笔生意都是卖香皂赚的,商队对这种清洁能力强还带着香味的香皂很是青睐。
  提到商队,锦梨想起了盘踞在大楚国西镜各个民族小国。
  然后锦梨去了一封信,说是让绿蝉选个靠得住的,跟着商队去一趟西域,考察一下当地的情况。
  西域和西北的蛮族、北境的少数民族一样,都是游牧民族,以打猎为生,对这种日常生活用品的需求极大。
  而且锦梨也没忘了自己的目标,她可是要做皇帝的人,不拿出点实际成绩来,别人能服?
  只是她没想到信发出去后,再收到,绿蝉竟然亲自去了一趟。
  该说不说,这小姑娘胆子真大,这要放在后世,那妥妥的女强人不解释。干啥都有一套,搞情报能搞到刑部的情报,虽然直到现在她也不确定那个关于王容之分配的信息是不是真的;做生意也丝毫不怵,离开京城去了江南还干得有声有色。
  听她爹娘说有一次苏氏本家的来信上说,绿蝉这小姑娘真能耐,基本上江南各世家小姐的喜好癖好都一清二楚,短短几个月就成功打入世家小姐的圈子,每次宴会上都有店铺提供的商品作为彩头,真正领悟到了营销广告的真谛。
  “顺利,也不太顺利。”绿蝉说起来兴高采烈的,她还没忘自己带的东西,“小姐,绿蝉带了几车西域的皮子金饰,都让许嬷嬷放到了库房,趁着天热挑好看的做几套,等冬天来了穿出去肯定暖和。”
  “你有心了,这次回京你还出去吗?”锦梨又问。
  绿蝉点点头,毫不犹豫,“出去!”她感叹道,“小姐您说得对,女子就要出去多见见世面才知道,嫁人生子是最不得已的选择。”
  锦梨觉得,绿蝉这次出去回来,整个人变得大不一样。
  从前在锦心院的时候她虽然活泼但是有些唯唯诺诺,如今她眉眼中充满了自信,目光坚定。
  “在江南做生意,接触了许多世家女子和宗妇,那边的规矩甚至比咱们京城都多!”绿蝉摇头感叹,“身份越重,要守得规矩就越多。”
  “绿蝉见那些来铺子里买东西的,若是未出阁的女子,十句话有八句都在谈论以后的婚事;若是已经嫁了人的女子,十句话有九句话都在说子嗣,剩下一句还在谈自家的相公。”
  “她们被绑在了高门深宅里,甚至都没有想过,如果自己不嫁人该怎么办?”
  “绿蝉还见过,即便相公变了心意,收了小妾去逛花楼,那些正头夫人为了展现自己的宽容大度,不得不强颜欢笑将人迎进门,然后看着那些小妾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得勾了相公的心。搅碎了帕子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可绿蝉只见正头夫人心里怨恨极了小妾和青楼里的妓子,却没见过如同小姐曾说得那样,真正去怪自己相公的。”
  “女子何苦为难女子,为什么要靠着男人才能活下去,我们自己努力赚银子养活自己不好吗?”
  “铺子里招了许多的女工,她们中很多人的工钱都比男子赚的多,不嫁人也能养活自己。”
  “绿蝉觉得,女子如果要嫁人,不是因为应该嫁和家中长辈觉得此人可嫁,一定要是那个人是自己觉得可以嫁,或是因为喜欢,或是因为理解,或是因为追求相同,总之不能到了年纪就嫁!”
  “如果以后要嫁的人,是个会对自己不好,甚至还会对自己恶言相向或动手殴打的人,那为什么还要嫁?为了被骂被打吗?”
  “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同样是人,凭什么女子得不到该有的尊重,凭什么男子的地位天生就比女子高?”
  “这根本就不公平!”
  “我才不要嫁人!我要做生意,我要赚钱,赚多多的钱,有了这些钱即便我以后老了不能动了也可以养活自己!”绿蝉双眼中闪着炽热的火焰。
  锦梨手撑着一侧脸颊望着她,笑道:“绿蝉,要达到你说的这种女子可以自由选择人生的程度,时间、钱、权利,和努力,一样不可少。”
  绿蝉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回答道:“小姐,绿蝉愿意努力!”
  绿蝉回京两天,和家中父母吃了顿饭,留下了自己攒的银钱,然后就悄无声息离开了。
  绿蝉的爹娘急得过来找崔清兰,说是已经为绿蝉相看好了人家,就是庄子上一个为人老实的年轻管事,结果人还没来得及见就走了。
  而且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丫头的心野了,哪还能收得回来。
  崔清兰抿了口茶,心说怪不得那天锦梨回来吃饭时特意送了三套花朝阁新出的面膜,原来是这里等着她呢。
  罢了罢了,做人爹娘的,这点任性还是能包容的。
  “绿蝉在江南将生意做得红火,江南百姓上到世家宗妇小姐下到普通女子都曾光顾过铺子,人人都知道铺子的掌柜是个有本事的陆姑娘。”
  “绿蝉与各个世家的贵女交好,在江南提起她的名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绿蝉的月钱和各个铺子的生意挂钩,如果铺子收入一千两,她可以拿一两,而江南的铺子合起来,每个月的流水大概是几十万两。”
  绿蝉父母在心里算了一笔,几十万两,那发给绿蝉的就是……几百两?
  而绿蝉这一去就去了一年多,一年多就是几千两?!!
  他们夫妇二人忙活了一辈子手上也没这么多钱!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他们倒不是眼皮子浅看上了那几千两银子,在苏氏的庄子上做管事,吃喝不愁手上根本不缺银钱。
  他们就是想着,那天晚上跟绿蝉提了一嘴成亲的事,绿蝉似乎很抗拒,然后第二天就跑了,是不是不喜欢成亲?
  可女子不成亲哪能成?
  大小姐都要嫁人的,她一个小丫鬟还能不嫁人?
  可是他们没忘了,绿蝉在饭桌上跟他们说起自己在江南、在西域的经历时那种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表情,生动极了。
  说到底两夫妻还是打心底疼绿蝉的,否则当初绿蝉决定去江南的时候,他们也不能同意。
  “哎,这小女娃,咋主意那么大呢?”绿蝉爹抹了把脸,他把绿蝉留下来的银钱全部放到了她的房间里,一点没动。
  绿蝉小弟有些失落阿姐走了没告诉自己,又有些开心阿姐去了江南再回来能给自己带礼物,他拉着爹娘的袖子问:“阿姐是不是又去江南了?我也想去,江南可好玩了,有好吃的有好玩的,我也想去西域……”
  绿蝉娘摸了摸小儿子的头,“是啊,走了。”
  绿蝉这一走,就是两年。
  两年间,老夫妻两人考虑了很多,最终还是选择了放纵。
  而锦梨和景深成婚三年,一直没有身孕,终于让朝中某些大臣抓到了把柄。
  有言官进谏,太子妃久无所出,应该要举办选秀,为太子后院添上更多女子,好为皇室孕育后代。
  皇帝青黑着脸,他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吗?他还因为这件事刚跟太子吵了一架!
  他说了又怎样?
  太子根本不听你又能如何?
  你还能选完直接给他送到府里,送到府里不算你干脆把太子也送到床上!
  第37章 丞相嫡女37
  皇帝在心里无能狂怒, 然而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
  面对着众多大臣的上书谏言,皇帝这个明明最希望太子妃怀孕的人竟然生生顶住了压力,硬是没有松口举办选秀。
  只不过下了朝, 他将苏行远留下来,旁敲侧击一番, 话里话外都是说:你该让崔氏好好教教你女儿的, 做我们皇室的儿媳妇不能这么任性, 不生孩子怎么行呢?
  她以后可是要做皇后的人, 皇后无所出像什么话?!再说朕都答应了景深不娶别的女子,也就是说太子妃是他唯一的女人,太子妃怎么能不生孩子呢?是想要我们景深绝后吗?
  苏行远:“……”呵!然后他啥也没跟锦梨说。
  景深当日没有上朝,然而朝上的事情早就禀报给他,当天晚上回府,他对锦梨道:“阿梨, 你放心, 这件事我处理。”
  然后第二天, 景深就带着太医去见了皇帝。听说那日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被召了过去, 然后又都被赶了出来,之后皇帝发话, 太医院所有太医,罚奉十年。
  笑话, 太子不能生育这么大的事情, 你们隔几日请的平安脉是被狗吃了吗?
  照皇帝的想法, 是干脆将这些太医全都砍了,但是景深开口求情,他罕见的短暂拥有了老父亲的心情,所以就只罚了十年俸禄。
  只是这次后, 皇帝开始在宗室中寻找合适的孩子,打算抱养给太子抚养。同时一车车的如流水般的赏赐进了太子府和丞相府。
  他冤枉人家女儿不愿意生孩子,可结果呢?是自家儿子不争气。
  选了六个孩子,皇帝将名单确认后,才渐渐放开太子不能生育的消息。
  这下原本打算送女儿进宫母凭子贵子凭母贵的家族们纷纷傻了眼了,这都不能生,送进宫有什么用?
  渐渐的,这些家族消停了不少。
  苏行远初听太子不能生育也是震惊的,他心生担忧,拉着崔清兰偷偷道:“你说太子不能生育,咱们梨儿是不是就没有孩子了?”无论如何他还是希望锦梨能有个孩子的。
  崔清兰瞪了他一眼,“知足吧,女人生孩子就跟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似的,能活下来就是命大。锦梨不用生孩子,就不用受苦,你就偷摸给列祖列宗烧高香吧!”关键这个责任还不在锦梨在太子,受指摘的是太子,被同情的还是锦梨。
  可崔清兰要说,同情个什么呀,她家锦梨如今是太子妃,以后要做皇后,要什么没有,稀罕你们同情。
  六个孩子尽数被送到了皇宫中教养,作为储君培养。
  皇帝自认为太子和太子妃着想,命两人每天去皇子殿和六个皇子相处一段时间培养感情。
  可锦梨看着当下这六个最大的四岁最小的刚满月的孩子,满院子呲哇乱叫,沉默半晌转头看着景深:你拿主意。
  景深抱着锦梨的手臂,弱弱看回去,他其实也拿不准主意的。
  小孩子是天使,也是魔鬼。
  这句话在锦梨看来并不准确,去掉前半句保留后半句才是真理。
  在第三次踏入这座聒噪混乱的皇子殿后,锦梨终于忍无可忍,拉着景深快速逃离。
  走在宫道上,锦梨同时在心里吐槽,皇上选人就不能选大一点的嘛,好歹能听懂人话的那中。
  意外来得那么猝不及防,没等离开皇宫,刘吉祥的小徒弟就匆匆找到二人,神色焦急慌张:“殿下,娘娘,不好了皇上吐血晕倒了!”
  景深俊眉蹙起,“带我们过去。”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再一次被召集起来,轮流上前摸着皇帝的脉,纷纷摇头。
  怕是不太好了,忧思多虑,底子垮了。
  皇帝这一病就再也没起来,每天靠汤药吊着,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他趁清醒的时候叫来各大臣交代朝中大事,并将权利逐渐移交给景深。
  景深看着这个躺在床上老态龙钟虚弱地下一秒就仿佛要过去的人,神色复杂。
  皇帝精神混沌,他拉着景深的胳膊,“皇后的事,是朕不对,朕明知道她怀着孕,明知道丽贵妃和母后不喜欢她,还留她独自一人在皇宫,是朕不对……”
  景深垂眸,脸半掩在阴影中不便神色。
  刘吉祥端着汤药过来,“殿下,皇上该吃药了。”
  随着权利的转移,朝中大事也都移交给景深,为了照顾皇帝,他留在皇宫中的时间越来越长。
  景深上一次见到锦梨,是她来皇宫送点心,走的时候,锦梨冲他眨着眼睛,表情灵动娇俏地说要送自己一份十分惊喜的生辰礼。
  景深心想,他不要什么惊喜,他就要锦梨能陪着他就行。
  然而他的生辰到底没有锦梨陪着,彼时皇帝神志不清,多次挺不过就要过去,他身为人子日夜守在床前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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