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厂督的心尖宠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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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甚么事了?”卫雅抬手,嗓音娇柔。轻轻抚了抚自己乌黑的发鬓,涂着玫红色丹蔻的指甲艳艳夺目,就如她生得那迤逦逼人的模样一般,摄魂夺魄的很。
  “回长公主的话,是混堂司的宫女来给太后娘娘送洗好的衣裳。“
  “是嘛?”卫雅懒洋洋地瞥向了走远的阿珠,在看见少女的侧脸时方才还稍显懒散的美目骤然怔愣。
  “你说她是混堂司的宫女?”卫雅面色忽然有些古怪。
  宫女应声。
  卫雅美目半眯,了无兴致地收回了目光,抬手对着身旁的随身侍女叫了声“回府。”随后便袅袅娜娜地摇曳着身姿走了。
  ……
  待阿珠和福禄到了司礼监,已是半个时辰后。
  陆慎正在案桌旁批着折子,头也不抬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福禄忙道:“路上雪大,耽搁了些时辰。”说着便将食盒打开,“督主,特地给您带了鸡汤来,您快趁热喝点暖暖身子。”
  “先放那儿吧。”陆慎淡声。
  阿珠见鸡汤还在冒着热气呢,喷香扑鼻的。直接拿出瓷碗,给陆慎盛了几勺,朝那人脆生生道:“督主,您可别等了,快趁着热喝吧,再等可就凉了。”
  陆慎闻言抬眼,小姑娘正皱着那被冻得红红的鼻尖吸着鼻涕,眼眶一圈红,杏眼水润,不知是冻的还是怎的,像是被人欺负哭了似的。乌黑的双丫髻上还落着一层薄薄的碎雪,整个人剔透的好似个玉团子。
  阿珠也打量着陆慎,不过十几日未见,阿珠便发觉这人似乎瘦了些,眼下的青黑也更重了些。
  皮肤更白了,没有血色似的。眼皮微微敛着,眼底黑沉沉的,模样怵人的很。
  艳丽又可怕。
  不过好皮相就是好皮相,还是比要常人好看的多。
  “端过来吧。”陆慎将朱毫搁在了石砚上,长指微屈,按了按眉心,神态显然有些疲惫。
  阿珠听罢忙将鸡汤端了过去。
  瓷碗在置在桌案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督主,您看。”阿珠捏着两指揭开青瓷碗盖,吞了一口口水,乌润的眼儿盯着那碗里的浓白的汤,软着嗓子道,“督主,这可是人参乌鸡汤,里头还搁了红枣呢。”
  陆慎端起了那碗,用汤匙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嫣红的薄唇微被汤汁微微润湿,阿珠瞧着又咽了一口口水。
  “好喝吗?督主。”小姑娘巴巴儿问。
  “想喝?”
  耳边传来男子懒懒的嗓音。
  阿珠闻言那双乌盈盈的杏眼微瞠,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奴才哪能喝您的鸡汤呢,您多喝点,多喝点!”
  “是嘛。”陆慎轻哼了一声,抬眸看向福禄,“再盛一碗。”
  福禄应声,连忙又另用碗盛了一碗鸡汤端了过来。
  “福禄,剩下的你端下去喝吧。”陆慎那双桃花眼弯弯,模样很是亲切。
  “给、给奴才的?”福禄一惊,端着的鸡汤的手都颤了颤。
  “是啊,拿去喝吧。”陆慎点头。
  “奴才谢督主!”福禄拎着那瓦罐的鸡汤屁颠屁颠地儿跑门槛上坐着喝了。
  看着福禄那副美滋滋的模样,阿珠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方才陆慎问时她就不推辞了,呜呜…小姑娘心里更委屈了。
  见陆慎气定神闲地喝着第一碗鸡汤,阿珠在旁边默默地戳着手指。
  浓郁的鸡汤香气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直直往阿珠的鼻子里钻。
  她好冷,她好饿,呜呜……
  就在阿珠快被悲伤淹没时,忽听陆慎那天籁般的嗓音落入耳中。
  “我喝不下了,李元珠,这一碗,你勉为其难地帮本督喝了吧。”
  阿珠抬头,圆眼湿润,白嫩的腮边还挂着一滴泪。
  陆慎一愣,还以为小姑娘怎么了。
  殊不知,这是阿珠硬生生被馋出来的眼泪珠子啊。
  第20章 陆慎批着答辞,抬眸瞥了……
  陆慎批着答辞,抬眸瞥了一眼大门前的小娘子。
  阿珠端着白瓷碗,坐在门槛上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鸡汤,热气腾腾的白雾扑在小姑娘红红的小脸上,显得别样鲜活可爱起来。
  喝下了几口热汤,身子都开始暖了起来。
  见小娘子喝着正香,福禄用手肘碰了碰阿珠,笑眼弯弯地问:“我就说督主人不坏吧。”
  福禄挤眉弄眼的,阿珠一声也不搭理,默默瞅了一眼福禄手里捧着的那整瓷罐的汤,小脸气歪了。
  哼,你当然觉得他好了,他可是给了你一瓮呢。
  夜幕渐黑,雪势也越来越大,雪花如破开的被子里的棉絮似的,仿佛被人端着筛子呲落落地往下倒。
  夜里果真开始冷了。
  阿珠揣着小手,缩着脖子蹲在一旁,小脸搭在桌案上,埋头打着瞌睡。昏黄的烛火来回跳跃着,晃得人眼睛疼。
  男子手执朱毫,脊背挺直,如玉如松。
  洁白的窗纸上映着二人的影子,一坐一立,倒是莫名和谐。
  司礼监不比内宫其他院所,冬日寒凉是常态。屋子确实寒意渐甚,陆慎掀眸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姑娘,只见其冻得快成缩头缩脑的小乌龟了。
  “福禄。”陆慎出声。
  “哎,奴才在。”福禄上前,殷切道,“督主,您有什么吩咐?”
  “将手炉点着。”
  福禄闻言应声,立刻拿了火折子将那鎏金手炉的碳火给点着。
  “督主,您拿着。“
  陆慎接过,狭眸微抬,目光落在那打着瞌睡的少女身上,“李元珠。”
  阿珠小脑袋顿然一点,抬手迷迷瞪瞪地揉了揉惺忪的杏眼儿,嗓音黏黏糊糊地软糯:“督主…您叫我啊……”
  “拿着吧。”
  男子的手白皙而又修长,骨节分明,此刻握着那只鎏金手炉,手背上的青筋也分明可见。此刻望着她的那双桃目眼尾微挑,眸色黑压压的。
  “督主,这是?”阿珠愣住了,揉着眼睛的小手也停了下来。
  陆慎这意思是要将手炉给她捂?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不要?”陆慎挑眉,说罢就要收回手。
  “哎哎哎,我要我要!”阿珠连忙接了过来,跟个宝贝似的立马揣在了怀里。顿时觉得胸口那块热烘烘的。
  “谢督主,督主您可真是宽宏大度,胸襟开阔,善解人意的好主子啊,奴才对您真是感激不尽,感激涕零,五体投地……”阿珠抱着手炉,笑眼弯弯的
  身上暖了,这嘴皮子便开始利索了。小娘子的嘴巴就和那粘了蜜似的,甜滋滋地夸着人。白嫩娇憨的小模样也甜甜的,望着可人的很。
  “行了,别贫嘴了。”陆慎继续批改着答辞,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眼底却漾起一丝隐隐的笑意。
  呵,还挺会夸。
  怀里捂着热炉子,阿珠困得眼皮直打架,望着案上那不断跳动的火光,阿珠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不由自主地就阖上了眼。
  陆慎批完答辞,发觉小姑娘已经抱着炉子窝在案桌旁睡熟了。
  福禄见状,忙道:“奴才去叫醒她。”
  陆慎摆手,俯身凑到了少女跟前。小娘子似是睡得很香,白嫩的两腮微微鼓着,殷红的小嘴还砸吧了好几下。
  陆慎只觉好笑,殊不知小娘子做美梦正香着呢。
  阿珠只觉得自己在软绵绵的云上睡着,一只烤得焦黄又香嫩的烤猪蹄在自己面前悠悠荡荡地晃着。
  陆慎忽然抬手捏住了小娘子挺翘的鼻子,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恶劣的笑意。
  眼前那香嫩的烤猪蹄忽然变成了一只发狂并十分凶狠的野猪,它刨着前蹄,飞扑上来一屁’股坐在了阿珠的脸上。
  小娘子霎时就喘不过气来。
  “唔…唔…”阿珠拼命挣扎着睁开了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双潋滟上挑的桃花眼落入眼帘,漆黑的眼底还带着几分戏谑。
  “醒了?“那人松手,轻飘飘地问了声,秀美的面上,笑容很是诡异。
  阿珠懵然,恍惚间想起自己方才揣着炉子,炉子很热,很暖和,她捂着捂着直接就进了梦乡,然后烤猪蹄莫名成了野猪……想到这里,阿珠面色有些窘迫,小眼神心虚地飘忽来飘忽去。
  “走了。”陆慎对着阿珠白嫩的额头弹了个脑瓜崩儿,痛得小姑娘眼泪汪汪。
  “督主,您等等我嘛!”阿珠捂着被弹出了个红印的脑袋,急忙追着陆慎去。
  ……
  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式香几上放着一尊累丝镶红石熏炉,里头的百合香燃着正盛。不一会儿,丝丝袅娜的幽淡香味便在女子的闺阁间飘散开来。
  卫雅坐在妆奁前,铜镜映着女子娇艳的脸,一名看起来气度文雅的中年男子正拿着眉笔俯身帮女子仔细地描着娥眉。
  “这是在西域商贩那里买来的螺黛,六一居士曾有诗句言,浅螺黛,淡燕脂,闲妆取次宜。如今看来,这螺黛果然极衬雅儿的容貌。”男子放下眉笔,眼底尽是深情。
  卫雅闻言照了照镜子,美目半弯。
  螺黛向来价格不菲,且一只难求。纵然她身为公主不缺钱财,但男子能主动为其买来,显然很是用心。
  “薛郎,你可真好。”卫雅柔声,素白的柔荑圈住了男子的颈项,红唇微抿,娇美的鹅蛋脸上挂着甜蜜的笑意。
  薛临风也温柔地笑了笑,伸手覆上了女子的腹部。
  “就是不知道臣与公主何时能有上一个属于我们共同的孩子。”
  卫雅闻言微愣,继而故作羞恼,娇嗔道:“那我若是不生孩子,薛郎便不喜爱我了吗?”
  “雅儿,你说什么傻话呢,明知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薛临风揽着怀中的娇美女子叹道,“你若是不信,我便对天发誓,我若对你有半分不真,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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