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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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依次坐下,李初尧面不改色将馒头掰散丢进粥碗里,缓缓道:个人喜好,你们随意。
  临威笑了笑,二公子这样的吃法,小的还是头次见,不妨试试看味道如何。
  李初尧见他把馒头分块,撒在粥里,用勺子舀着吃,挑了挑眉问他:味道如何?
  比干吃软糯了许多,很好吃。
  馒头味道是挺不错的,主要还是顾老板请的厨子手艺好。说到这里,李初尧偏头看琼叔:
  对了琼叔,咱们一行人也不能白住,你稍后去把客栈的钱结一下吧。
  琼叔嘴角微不可查抽了抽,想到昨天询问的结果,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二少爷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
  二少爷说的是,不过老奴还要替二少爷置办宅子,主持婚礼,接下来花银子的地方数不胜数
  老夫人那边给的银票数目,还请二少爷过目。
  琼叔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上面罗列着婚礼所需用品,以及大约物价,和老夫人给的银票总数。
  言外之意是,二少爷你省着点花,不然没银子办婚礼了,你自己看着办。
  李初尧一一看完,动了动眉毛,果真一分闲钱都未留给他啊。
  祖母的意思我明白了,钱要花在刀刃上嘛,我懂。李初尧抬起右手,拍了拍琼叔的左肩膀。
  二少爷你明白就好。
  既然是这样,那琼叔你把银票给我保管吧,至于你们住客栈的费用,你就先垫付一下,我的先欠着顾老板好了。
  琼叔:
  没事琼叔,我让顾老板给你写收条,你拿回去找祖母报销就好了。
  琼叔面色沉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恢复正常,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
  二公子说的在理,不过老夫人交代了,银票不能交给你。
  为什么?李初尧目露困惑。
  琼叔有意给他留面子,奈何李初尧自己不知趣,他咬了咬牙说:你赌博的事情,老夫人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前的就过去了,但从今以后,老夫人请二少爷谨慎些。
  李初尧惊讶的忘记了反应,嘴里喃喃道:祖母是怎么知道的?
  琼叔不说话,亦不想同他说。
  临威和临南尽量降低存在感,这些主子的秘事,并不应该是他们这种下人该知道的。
  李初尧心中冷笑,临威和临南上辈子没少找他的麻烦。
  临威舌灿莲花,加上那张笑脸,尤为得张香兰的喜欢,上辈子,那些管事背叛,正是因为临威的那张嘴,将他的声望毁的一干二净。
  而临南,是李舜维收买的人。
  如果不是逃离邺城的时候,临南派人四处搜寻,他还不知道,这个在自己身边,埋头苦干的人,一心帮着李舜维想要了自己的命。
  想必他死后,张香兰后悔死了!毕竟他这个养子,至始至终,都当她是母亲。
  二公子,老夫人对您给予厚望,还希望二少爷能理解老夫人的苦心。
  琼叔语重心长的话,让李初尧回过神来,他惴惴不安问:祖母真这么想吗?
  那当然。琼叔斩钉截铁道。
  李初尧倍感交集,差点泪眼盈眶,好半响才说:我今日就去同赌场的人说清楚,欠的那些银子,我一定还上!
  琼叔皮笑肉不笑,好。
  他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琼叔,今日你带着人,先熟悉熟悉沂南,顺便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宅子。李初尧打算把人打发出去,然后光明正大去赌场找刀疤脸。
  琼叔冲临威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立马说:二公子,不如让我陪您去赌场吧,毕竟赌场人多复杂,有个人在身边,也好做事。
  李初尧指尖动了两下,想到什么,他一脸为难,朝琼叔勾了勾手指。
  琼叔把耳朵靠到他嘴边,心里嘲讽,二少爷连收拢人心都不会。
  李初尧用眼睛瞟了一眼临威,小声同琼叔说:这两人靠谱吗?毕竟我还没将苏御娶回来呢,苏家估计也不知道这事。
  琼叔点头,学着李初尧的声音说:放心吧二少爷,这些家丁,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自己人。
  李初尧松了一口气,他拍拍右手边的琼叔,又拍拍左手边的临威,改口道:那一会儿就一起去吧。
  是,二少爷。临威眼睛更弯了,抬手给李初尧添了一杯温水。
  李初尧笑意吟吟,冲琼叔点了点头。
  那你们先用,我上楼同顾老板说一声。
  三人点点头,目送李初尧离开。
  临威满眼不屑,他挑剔的将碗里的馒头夹出来,扔到一边。
  临南一向话不多,默不作声吃早饭。
  琼叔看了临威一眼,最终什么也未说。
  楼上。
  张成抱着手臂靠在门边,一脸调侃,尧弟,天赋蛮多的嘛。
  李初尧勾起嘴角,路过他时,手放在他肩膀上,这叫生存之道。
  顾莱坐在桌前,面前还放着冒着热气的早膳,只是眉间倦色,时不时揉一揉腰身。
  李初尧回身冲张成挑眉,后者讪讪摸了摸鼻子,大步流星走到顾莱身旁,还未贴近,顾莱抄起桌上的茶杯往他身上扔。
  张成稳稳当当接住,坐了邻座的位置。
  初尧,何事?
  李初尧明白这是迁怒,怪他给的香膏太好用。
  我一会儿得带着人去赌场,其他人我打发出去了。
  顾莱点了一下头,好,其他事我会安排好。
  多谢。
  顾莱看了他一眼,警告道:多谢就不用了,少给张成出主意。
  李初尧抿唇想笑,又立马恢复正色,好。
  第031章 才值两千两?
  李初尧一走,张成立马坐到顾莱旁边,抬手替他揉腰。
  顾莱冷着眼睛不说话,一副风雨欲摧的样子。
  张成嬉笑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给他捶腰捏背,你同尧弟又达成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共识?
  顾莱心情好了点,靠在他怀里,想知道?
  张成半点不敢逾越,好奇点头。
  顾莱勾了勾嘴唇,慢慢说:昨日下午,琼叔房里有人出去了一趟,你猜去了哪里?
  张成皱了皱眉,厨房?
  找楼下乞儿撒钱去了,顺便问了点事。
  所以呢?
  顾莱一副你没脑子的神色,连同讲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张成摸了摸鼻子,出言解释,你在这里,我脑子里全是你的事,哪里想得了其他。
  顾莱冷哼一声,提醒他,后院。
  张成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那可是李初尧的秘密,平常除了他们还有叁竹,几乎没人知道李初尧在干嘛。
  那尧弟的意思是?
  下午琼叔回来,把账单给他,不愿意付,就另寻他处。
  张成皱了皱眉,那他们要是给了银子,不愿意走呢?
  主子都走了,他们还能留着?
  张成抽了抽嘴角,不得不说,李初尧狠起来,连同自己都不放过。
  另一边,李初尧已经上了马车,临威承担了马夫的任务,臭着一张脸往城南去。
  到了地方,李初尧带着临威一起进去。
  各种玩法,琳琅满目,赢了的人哈哈大笑,输了的人,哭丧着一张脸,喊再来。
  临威,来过这些地方吗?李初尧见临威眼里闪着好奇,不由感叹时间真是一个好东西,再隔个几年,临威在哪里不是游刃有余,可惜了。
  临威老实摇头,看着新奇的玩法,临威一脸好奇,二少爷,他们手中的纸牌是什么?
  哦,那个是斗地主。
  小的怎么没听过?
  这是沂南独特的新玩法,李初尧从怀里拿了五十两给他,去试试手气。
  临威没接,犹豫道:二少爷,你不是说来还钱吗?
  李初尧叹了一口气,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客栈欠的银两,还打着欠条呢。米铺那边,暂时也拿不出银子,等过些时候吧。
  临威谄笑,二少爷,是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让祖母,将那两间米铺交给我打理,这样挣了钱,不是可以还债了吗?李初尧摸了摸下巴,认为可行。
  临威心下一惊,那可是夫人的心血,李初尧这是打算什么都不做,吃白食啊,他得同夫人那边通个气。
  二少爷英明。
  李初尧心下好笑,若不是他知道临威是张香兰的人,凭着那张笑脸,他还真信了。
  李初尧把银子塞到临威怀里,去玩玩吧,我同赌场说了,欠的钱,等我成完亲再一并给,我也许久未过手瘾了。
  临威吓得结巴了一下,二少爷,你成亲不会是因为有银子吧?
  毕竟成亲,除了宅子,还需要置办许多东西,哪样不是钱!何况上午,李初尧还管琼叔要钱呢!
  而且苏家公子单纯,李初尧长的高大英伦,随便诓骗两句,不是自愿奉上嫁妆吗?
  想到这里,临威觉得自己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什么两情相悦都是假的!
  苏家这是把双儿往火坑里推啊!
  临威吓得瞪大了眯眯眼,他一时竟不知道是不是该心服口服再夸一句,公子英明!
  李初尧没想到临威能想这么多,倒是省了他的事,他顺着临威的话接下去,可不是,行了,来都来了,开心最重要。
  说完李初尧已经加入赌桌里了。
  临威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突然有人环住他的肩膀,小兄弟,第一次来啊?
  临威点头,想到什么,往人群里一看,哪里还有李初尧的人,估计玩了一种新奇玩法,又赶下一桌去了。
  我叫秃头,这里人都叫我二秃子,走,我带你见识见识。
  临威还想着李初尧的事,他刚想拒绝,二秃子又给他下了一颗定心丸,带你来的那位是李二公子吧,放心吧,他银子没输光,不会走的,等会儿我带你去找他。
  临威听到耳朵边的尖叫,如同有人在挠他的痒痒肉,他搓了搓手,一边套话,一边打算去试两把,反正银两不是他的。
  二秃子是个人精,专挑他想知道的说,煳弄的临威,信以为真。
  李初尧三两下绕过人堆,拐进一道门,同人交换了手势,又进了另一扇门。
  刀疤脸坐在桌子上,正同手下插科打诨,瞧见李初尧,他立马换上笑脸。
  尧弟,好久不见啊。
  刀疤哥,最近手气怎么样?李初尧被他在胸口捶了一下,差点被捶的吐血。
  刀疤脸见李初尧咳嗽了两声,立马道歉,抱歉啊,一时忘了手劲儿。
  李初尧摆摆手,刀疤哥,下次轻点儿就成,不然小弟真怕下下次,看不到你了。
  哈哈哈,尧弟真会说笑。
  宽哥呢?李初尧往旁边瞧了瞧。
  除了花楼还能在哪。刀疤脸无奈道。
  赌场老板叫李宽,是刀疤脸的结拜义兄,两人在沂南可以说是称霸一方的存在。
  李宽好美人,常流连在温柔乡,但不妨碍他把赌场打理的井井有条。刀疤脸则好赌,但赌的有度。
  两人都重情义,也算是李初尧的意外之喜。
  想到他无意提了句扑克牌,引得两人新生好奇,经过两人轮番拷问,李初尧只好弄来了一副牌,教两人玩。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李宽不仅快速在赌场实行,还分了他两成利。
  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对了,尧弟,你昨日让人找我来赌场,是什么事?
  我是想问你,在邺城可有人?李初尧不太确定刀疤脸势力有多大,何况这种事,也不好探究。
  要是被误会别有用心,就太伤感情了。
  邺城?刀疤脸坐在桌边,手肘支在桌上,用食指和中指搓了搓太阳穴,他实话实说道,我倒是在扩展邺城的人,但目前结果一般。
  李初尧坐他对面,给他倒了一杯酒,能打探李府的消息即可。
  这没问题,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用处呢!刀疤脸缓了一口气,又恢复才见面的信誓旦旦。
  刀疤哥,以为我要干嘛?
  刀疤脸嘻嘻一笑,打趣道:这不是看尧弟你非池中之物吗,怕你哥我势力小了,派不上用场。
  李初尧无奈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喝了一口。
  你要打听什么消息啊?刀疤脸一脸好奇,他没兄没弟,也没在大宅里生活过,对李府的事,好生好奇。
  李初尧放在茶杯,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看看我那个便宜母亲,想对我的婚事做什么。
  话说到这里,刀疤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拍拍胸脯,放心,此事包在你哥身上,毕竟尧弟你的幸福重要。
  李初尧对他的措辞扶额,但也只得拱手道谢。
  要不要在帮你查查苏府?刀疤脸一张八卦脸,好似比李初尧这个当事人还上心。
  李初尧忽略他的好奇心,问:你在京城也有人?
  那可不,你宽哥京城还有赌场呢,这种凑热闹的事,怎么能少了我。
  李初尧倒是知道,当初李宽在沂南建赌场,因为消息不通吃了不少亏,后来刀疤脸看不过去,硬生生给他走了一条捷径出来。
  随后两人便形影不离,一个开赌场,一个就收留乞儿,扩充消息网。
  说是乞儿也不全是,大多是无所事事的街头混子,有点腿脚功夫。
  刀疤脸兴致勃勃,整张脸写写: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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