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失去什么才明白什么
“没有婚事。”边白贤低下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就算我不记得你，一样会拼命保护你，这也是我的责任，所以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你不需要急着结婚。”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家里所有的人都想要把我嫁出去，只有白白让我不要嫁？陆良人有些疑惑又不敢出声问，只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边白贤抬手想摸陆良人的头顶，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可最后还是落了下来：“真奇怪，以前你明明笨的可以，却整天笑个不停好像无忧无虑似的。现在比以前懂事多了，却再也没有笑容了。”
陆良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索性边白贤也不需要她的答案，他重重按住她的脑袋，略带了点惩罚的意味，自顾自的继续说：“我不会再说让你走的话了，再也不会了，所以你安心的留下来，不要在胡思乱想好不好？”
陆良人还能说什么呢，面对边白贤，她永远都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
“好。”
当晚。
边白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的陪着陆良人一起看电视。
只不过边白贤虽然有这个心，但到底没有这个爱好，所以面对着电视机很快就眼神没有了焦距，明显已经神游。
陆良人越看越心揪，总觉得这又是自己的错，虽然她也不知道错在哪里，所以一集电视剧还没看完，就转头问边白贤：“白白，你今天和灿列出去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边白贤的眼神瞬间有了焦距，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陆良人一眼：“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再说让你走的话，你不用再找人结婚了，那还提他做什么？”
陆良人：“可是我已经答应过他……”
边白贤咬牙切齿：“你又做出什么奇怪的承诺了？”
“我答应了跟他结婚。”陆良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结你个头！你上次说答应火山，现在又答应这个朴灿列，你怎么这么善变啊，而且这种承诺是可以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答应别人的吗？”边白贤气得眼睛都快喷火。
“可是火山就是……”陆良人赶紧收口，把剩下的话吞回去，白白说过她不能跟NPC在一起，如果让他知道灿列是NPC，只是她用经验值才能让他来现实世界待几天的话，只怕又会发飙。
边白贤一个弹指敲在陆良人脑门上：“你怎么这么傻，我结我的婚，跟你的生活没有半点干系，你以前怎么生活以后还是怎么生活，为什么不管我说几次你都听不懂呢。”
边白贤说完后非常无奈地摇头叹气：“我为什么婚后还是坚持住在这里，而不是搬出去住，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懂吗？”
陆良人有些犹豫地问：“难道是……因为我？”
“咳咳，”边白贤握拳挡在嘴前干咳两声，以掩饰起脸上的不自在：“也不完全是因为你，只不过你确实占有一部分原因，反正你要相信我的话，我一定会照顾好你，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改变之前的生活。”
“可是……”
陆良人还想说什么，边白贤却耐性耗尽的抛出一个冷刀子般凉飕飕的眼神给她看，看得陆仙女心里一颤，再也不敢多做争辩，只一再点头表示会乖乖听话。
边白贤终于满意点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陆良人见边白贤这条路走不通，只得按照原定计划带朴灿列去见外公。
外公初见朴灿列还挺高兴，夸他身材好高高大大一看就是当兵的料，然后一听陆良人说是因为想结婚所以带回来见家长就更加欣喜万分了，开心得让家庭医生立刻拿了个氧气瓶站旁边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可是当知道朴灿列是南韩人之后，这位老人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勉强笑了一下说：“不早了，你们在这里吃过午饭再走吧，我身体不舒服，就不陪你们了。”
待外公走远，警卫员崔哥很是无奈地冲陆良人摇头：“表小姐，你难道忘记了老爷子当年为什么反对表少爷父母的婚事吗？”
脑袋轰一声响，陆良人这才明白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她看着外公一瞬间衰老了不止十岁的背影，心里乱七八糟说不出什么滋味。
朴灿列不懂这些，只拿眼睛看她，用嘴型无声地说：“是不是我的血统？”
陆良人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跟朴灿列解释，某些在他眼中根本不是问题的事情，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却是天大的问题。
特别是在外公眼里。
陆良人忧心忡忡的吃过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胡乱扒了两口就去找崔哥说要见外公。
崔哥没有阻拦她，很快就带她找到金世昌，老人家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手里抱着逝世外婆的照片低声自语。
陆良人跑过去趴在外公膝头，抬头说：“外公，你别担心，灿列生不出孩子的，所以妈妈当年的事情不会重演，你要是还不放心就把以前给妈妈吃的那种药也给我吃吧，我不怕苦。”
外公听到这话脸都白了：“生……不出孩子？？？”
陆良人狐疑地看一眼外公，不明白他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高兴，反而满额冷汗，只得有些犹豫地说：“是啊，他的身体……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外公脸色惨白：“可是那孩子看起来高高大大身体很好，怎么会得这种……也许能医好？”
“医不好的。”陆良人在末世待了这么久，也总算明白自己之前闹了一个什么样的乌龙，于是这话接的斩钉截铁。
金世昌却彻底奔溃了。
**
朴灿列被要求做了一次身体检查。
仿佛心底最深处的担忧得到了印证，朴灿列检查做完整个人就不是那么美妙了，呆呆地站在窗台前看花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良人恨体贴地跑过去抓起他胳膊，对着针孔处吹了吹：“是不是抽血很痛？没关系，我帮你吹吹，很快就不痛了。”
朴灿列：“……”
他立在阳光下半眯了一下眼睛：“妮儿，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
陆良人点点头，这是事实，没什么可隐瞒的。
又是一阵沉默，还没等陆良人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朴灿列开口了：“人工授精好不好？人工授精生下来的宝宝虽然也会有一定的生化率，但你是纯血自然人，这个比率肯定不会很高。妮儿，我发誓，我一定会对那个孩子很好的，所以……你能不能不要生纯血人。”
每次提到孩子这个话题都是朴灿列的催命符，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痛让他满心苦涩。
陆良人抓住朴灿列的手：“没关系啊，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反正外公也不会让我生孩子，我们收养一个就可以了。”
陆良人是真心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喜欢孩子不一定要自己生，末世里面不说生化人，无父无母的孤儿都那么多，随便抱养一个就可以了。远的不说，单夜霾上次捡回来的那个孩子就不错，不哭不闹也不挑食，特别好养活。
朴灿列疑惑看她：“你外公不让你生孩子？”
陆良人点头：“是啊。”
朴灿列巨惑：“可是他们刚才……算了，我亲自去拜访一下你外公好了。”
陆良人也不知道朴灿列和外公是怎么谈的，反正最后出来的时候朴灿列笑容灿烂，外公的脸色也好很多。
男人之间的问题果然还是男人去解决最好，最后他们离开的时候，外公看着朴灿列说了句：“你和边修明很像。”
陆良人赶紧摇头：“不像不像，灿列和我爸爸一点都不像！外公，我没有恋父情结！！”
外公呆滞地看了她一眼，好半响才道：“我说的是处事方式。”
“哦。”陆良人低下头，果然她还是太笨了，总是闹笑话。
朴灿列倒不介意，宠溺地看她一眼：“外公放心，我一定会对妮儿好的。”
回到家，边白贤已经知道陆良人先斩后奏带着朴灿列去看外公的事情了，对她更加没有好脸色看，说话也跟陆良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不过陆良人一想自己确实欠了他几百万，也就整个人没了脾气，任由他搓圆捏扁。
谁料看见陆良人不辩驳不解释，边白贤却越来越生气，还好这时候雲颖来了，雲颖很聪明，总是有办法平息边白贤的怒火，没多久边白贤板着脸就拿账本跑出去收租，房间里只剩下陆良人和雲颖这两个女人。
“姐姐，你输了。”
“为爱退让，并不是输。”
雲颖听到陆良人的回答有些意外。
陆良人看着她：“我知道你一直在防我，但是真的不用这样，喜欢他又怎么样，反正我又得不到。”
听见这话雲颖吃惊得睁圆眼睛，陆良人反倒苦涩一笑。
是的，喜欢他又怎么样，反正她又得不到。
没有人会喜欢上一个自己讨厌的人，绝对没有！
所以打从一开始，陆良人就没有想过要和边白贤在一起，她只是爱上他而已，就这么简单，这是开始，也是结局。
这么想着，陆良人又对雲颖心平气和地继续往下说：“我已经决定要结婚了，我会离开，以后这栋房子就是你的家了，还希望你能替我好好守护它……”和他。
雲颖吃惊更甚。
陆良人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么吃惊干嘛，我会结婚很让你惊讶吗？还是你也认为我会嫁不出去？虽然我自己曾一度是这么想的，可被人这样看待还是会很难过哟。”
听见陆良人有些调笑的语气，雲颖似乎也放轻松了一些，踟蹰片刻，说道：“姐姐，我还以为……”
陆良人又是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面对雲颖，她特别想笑……
“以为什么？”
“以为你会一直留在白贤身边，因为他说了，我们是因为你才必须在这个房子里结婚的。”
【因为】
“怎么会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个道理我懂。你说得对，当你们成家之后，我确实不适合再继续留在他身边，我不想普通家庭里的婆媳矛盾到我们这里变成姐姐和弟媳之间的矛盾。”
【我不想】
“可是姐姐，你真舍得离开？”
【让雲颖】
“没有理由留下，就是离开的最佳理由。”
【看到我伤心的样子。】
——
陆良人攒下的经验值不多，所以朴灿列在这里只待三天就回去了，虽然边白贤和四小金对朴灿列的评价不怎么样，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得到了陆良人外公的认同。
外公甚至还特意给陆良人打了个电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女儿和孙女都喜欢上了外国人，真是我当年杀人太多的报应么？”
陆良人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外公，难道要告诉他在另一个世界的两百年后，国与国的矛盾已经不那么突兀了，整个人类都在为活下去而奋斗。
陆良人没有解释，外公反倒自己又想开了，说：“那小子跟修明很像，良人，你要比以蕊幸福才行啊。对了，让修明和以蕊有空的时候来看看我，我想跟他们还有承安和若男一起吃顿饭。”
听见这话陆良人惊得一身冷汗，最后是怎么含糊应付过去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外公以前的记忆力很差，几十分钟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会忘记，所以他们对他隐瞒了边爸边妈早已去世的事实。
可是现在的外公却陡然头脑清楚起来，那么这个噩耗……
完！蛋！
等边白贤回来后，陆良人对着他那张寒气直冒的脸，胆战心惊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边白贤原本还很气怒的表情立刻凝固，偏灰色的眼睛里面眸光淡淡闪动，语调清冷地说：“以前我爸妈在的时候他不理不睬，现在不在了他又想见了。做什么，赎罪吗？人啊，就是没什么想要有什么，有什么不珍惜什么，失去什么才明白什么，明白什么也挽回不了什么。”
陆良人被他这一连串的“什么”给弄昏了头，正想再继续问，边白贤却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吃惊地撑大眼睛，眼神吓人的盯着她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家里所有的人都想要把我嫁出去，只有白白让我不要嫁？陆良人有些疑惑又不敢出声问，只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边白贤抬手想摸陆良人的头顶，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可最后还是落了下来：“真奇怪，以前你明明笨的可以，却整天笑个不停好像无忧无虑似的。现在比以前懂事多了，却再也没有笑容了。”
陆良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索性边白贤也不需要她的答案，他重重按住她的脑袋，略带了点惩罚的意味，自顾自的继续说：“我不会再说让你走的话了，再也不会了，所以你安心的留下来，不要在胡思乱想好不好？”
陆良人还能说什么呢，面对边白贤，她永远都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
“好。”
当晚。
边白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的陪着陆良人一起看电视。
只不过边白贤虽然有这个心，但到底没有这个爱好，所以面对着电视机很快就眼神没有了焦距，明显已经神游。
陆良人越看越心揪，总觉得这又是自己的错，虽然她也不知道错在哪里，所以一集电视剧还没看完，就转头问边白贤：“白白，你今天和灿列出去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边白贤的眼神瞬间有了焦距，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陆良人一眼：“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再说让你走的话，你不用再找人结婚了，那还提他做什么？”
陆良人：“可是我已经答应过他……”
边白贤咬牙切齿：“你又做出什么奇怪的承诺了？”
“我答应了跟他结婚。”陆良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结你个头！你上次说答应火山，现在又答应这个朴灿列，你怎么这么善变啊，而且这种承诺是可以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答应别人的吗？”边白贤气得眼睛都快喷火。
“可是火山就是……”陆良人赶紧收口，把剩下的话吞回去，白白说过她不能跟NPC在一起，如果让他知道灿列是NPC，只是她用经验值才能让他来现实世界待几天的话，只怕又会发飙。
边白贤一个弹指敲在陆良人脑门上：“你怎么这么傻，我结我的婚，跟你的生活没有半点干系，你以前怎么生活以后还是怎么生活，为什么不管我说几次你都听不懂呢。”
边白贤说完后非常无奈地摇头叹气：“我为什么婚后还是坚持住在这里，而不是搬出去住，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懂吗？”
陆良人有些犹豫地问：“难道是……因为我？”
“咳咳，”边白贤握拳挡在嘴前干咳两声，以掩饰起脸上的不自在：“也不完全是因为你，只不过你确实占有一部分原因，反正你要相信我的话，我一定会照顾好你，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改变之前的生活。”
“可是……”
陆良人还想说什么，边白贤却耐性耗尽的抛出一个冷刀子般凉飕飕的眼神给她看，看得陆仙女心里一颤，再也不敢多做争辩，只一再点头表示会乖乖听话。
边白贤终于满意点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陆良人见边白贤这条路走不通，只得按照原定计划带朴灿列去见外公。
外公初见朴灿列还挺高兴，夸他身材好高高大大一看就是当兵的料，然后一听陆良人说是因为想结婚所以带回来见家长就更加欣喜万分了，开心得让家庭医生立刻拿了个氧气瓶站旁边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可是当知道朴灿列是南韩人之后，这位老人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勉强笑了一下说：“不早了，你们在这里吃过午饭再走吧，我身体不舒服，就不陪你们了。”
待外公走远，警卫员崔哥很是无奈地冲陆良人摇头：“表小姐，你难道忘记了老爷子当年为什么反对表少爷父母的婚事吗？”
脑袋轰一声响，陆良人这才明白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她看着外公一瞬间衰老了不止十岁的背影，心里乱七八糟说不出什么滋味。
朴灿列不懂这些，只拿眼睛看她，用嘴型无声地说：“是不是我的血统？”
陆良人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跟朴灿列解释，某些在他眼中根本不是问题的事情，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却是天大的问题。
特别是在外公眼里。
陆良人忧心忡忡的吃过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胡乱扒了两口就去找崔哥说要见外公。
崔哥没有阻拦她，很快就带她找到金世昌，老人家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手里抱着逝世外婆的照片低声自语。
陆良人跑过去趴在外公膝头，抬头说：“外公，你别担心，灿列生不出孩子的，所以妈妈当年的事情不会重演，你要是还不放心就把以前给妈妈吃的那种药也给我吃吧，我不怕苦。”
外公听到这话脸都白了：“生……不出孩子？？？”
陆良人狐疑地看一眼外公，不明白他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高兴，反而满额冷汗，只得有些犹豫地说：“是啊，他的身体……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外公脸色惨白：“可是那孩子看起来高高大大身体很好，怎么会得这种……也许能医好？”
“医不好的。”陆良人在末世待了这么久，也总算明白自己之前闹了一个什么样的乌龙，于是这话接的斩钉截铁。
金世昌却彻底奔溃了。
**
朴灿列被要求做了一次身体检查。
仿佛心底最深处的担忧得到了印证，朴灿列检查做完整个人就不是那么美妙了，呆呆地站在窗台前看花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良人恨体贴地跑过去抓起他胳膊，对着针孔处吹了吹：“是不是抽血很痛？没关系，我帮你吹吹，很快就不痛了。”
朴灿列：“……”
他立在阳光下半眯了一下眼睛：“妮儿，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
陆良人点点头，这是事实，没什么可隐瞒的。
又是一阵沉默，还没等陆良人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朴灿列开口了：“人工授精好不好？人工授精生下来的宝宝虽然也会有一定的生化率，但你是纯血自然人，这个比率肯定不会很高。妮儿，我发誓，我一定会对那个孩子很好的，所以……你能不能不要生纯血人。”
每次提到孩子这个话题都是朴灿列的催命符，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痛让他满心苦涩。
陆良人抓住朴灿列的手：“没关系啊，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反正外公也不会让我生孩子，我们收养一个就可以了。”
陆良人是真心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喜欢孩子不一定要自己生，末世里面不说生化人，无父无母的孤儿都那么多，随便抱养一个就可以了。远的不说，单夜霾上次捡回来的那个孩子就不错，不哭不闹也不挑食，特别好养活。
朴灿列疑惑看她：“你外公不让你生孩子？”
陆良人点头：“是啊。”
朴灿列巨惑：“可是他们刚才……算了，我亲自去拜访一下你外公好了。”
陆良人也不知道朴灿列和外公是怎么谈的，反正最后出来的时候朴灿列笑容灿烂，外公的脸色也好很多。
男人之间的问题果然还是男人去解决最好，最后他们离开的时候，外公看着朴灿列说了句：“你和边修明很像。”
陆良人赶紧摇头：“不像不像，灿列和我爸爸一点都不像！外公，我没有恋父情结！！”
外公呆滞地看了她一眼，好半响才道：“我说的是处事方式。”
“哦。”陆良人低下头，果然她还是太笨了，总是闹笑话。
朴灿列倒不介意，宠溺地看她一眼：“外公放心，我一定会对妮儿好的。”
回到家，边白贤已经知道陆良人先斩后奏带着朴灿列去看外公的事情了，对她更加没有好脸色看，说话也跟陆良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不过陆良人一想自己确实欠了他几百万，也就整个人没了脾气，任由他搓圆捏扁。
谁料看见陆良人不辩驳不解释，边白贤却越来越生气，还好这时候雲颖来了，雲颖很聪明，总是有办法平息边白贤的怒火，没多久边白贤板着脸就拿账本跑出去收租，房间里只剩下陆良人和雲颖这两个女人。
“姐姐，你输了。”
“为爱退让，并不是输。”
雲颖听到陆良人的回答有些意外。
陆良人看着她：“我知道你一直在防我，但是真的不用这样，喜欢他又怎么样，反正我又得不到。”
听见这话雲颖吃惊得睁圆眼睛，陆良人反倒苦涩一笑。
是的，喜欢他又怎么样，反正她又得不到。
没有人会喜欢上一个自己讨厌的人，绝对没有！
所以打从一开始，陆良人就没有想过要和边白贤在一起，她只是爱上他而已，就这么简单，这是开始，也是结局。
这么想着，陆良人又对雲颖心平气和地继续往下说：“我已经决定要结婚了，我会离开，以后这栋房子就是你的家了，还希望你能替我好好守护它……”和他。
雲颖吃惊更甚。
陆良人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么吃惊干嘛，我会结婚很让你惊讶吗？还是你也认为我会嫁不出去？虽然我自己曾一度是这么想的，可被人这样看待还是会很难过哟。”
听见陆良人有些调笑的语气，雲颖似乎也放轻松了一些，踟蹰片刻，说道：“姐姐，我还以为……”
陆良人又是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面对雲颖，她特别想笑……
“以为什么？”
“以为你会一直留在白贤身边，因为他说了，我们是因为你才必须在这个房子里结婚的。”
【因为】
“怎么会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个道理我懂。你说得对，当你们成家之后，我确实不适合再继续留在他身边，我不想普通家庭里的婆媳矛盾到我们这里变成姐姐和弟媳之间的矛盾。”
【我不想】
“可是姐姐，你真舍得离开？”
【让雲颖】
“没有理由留下，就是离开的最佳理由。”
【看到我伤心的样子。】
——
陆良人攒下的经验值不多，所以朴灿列在这里只待三天就回去了，虽然边白贤和四小金对朴灿列的评价不怎么样，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得到了陆良人外公的认同。
外公甚至还特意给陆良人打了个电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女儿和孙女都喜欢上了外国人，真是我当年杀人太多的报应么？”
陆良人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外公，难道要告诉他在另一个世界的两百年后，国与国的矛盾已经不那么突兀了，整个人类都在为活下去而奋斗。
陆良人没有解释，外公反倒自己又想开了，说：“那小子跟修明很像，良人，你要比以蕊幸福才行啊。对了，让修明和以蕊有空的时候来看看我，我想跟他们还有承安和若男一起吃顿饭。”
听见这话陆良人惊得一身冷汗，最后是怎么含糊应付过去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外公以前的记忆力很差，几十分钟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会忘记，所以他们对他隐瞒了边爸边妈早已去世的事实。
可是现在的外公却陡然头脑清楚起来，那么这个噩耗……
完！蛋！
等边白贤回来后，陆良人对着他那张寒气直冒的脸，胆战心惊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边白贤原本还很气怒的表情立刻凝固，偏灰色的眼睛里面眸光淡淡闪动，语调清冷地说：“以前我爸妈在的时候他不理不睬，现在不在了他又想见了。做什么，赎罪吗？人啊，就是没什么想要有什么，有什么不珍惜什么，失去什么才明白什么，明白什么也挽回不了什么。”
陆良人被他这一连串的“什么”给弄昏了头，正想再继续问，边白贤却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吃惊地撑大眼睛，眼神吓人的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