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夏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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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暖当场被吓得脸色苍白,眼看着火罐就要落到陆老夫人身上,夏暖迅速伸手将火罐接到了手中。
  顿时,手上被火罐里的酒精沾上,那种烈火炽烤的感觉,夏暖第一次感受究竟有多么的疼痛和钻心。
  夏暖迅速跑到窗边将手里的火罐扔到楼下,因为她看过楼下面就是一个水池,不会有火灾或者伤及他人的事情发生。
  由于火罐里有少的酒精,在下落的时候,有一些酒精滴落在陆老夫人背上,她的后背顿时也燃烧了起来,本能的发出嘶心裂肺的叫喊声,从理疗床上滚落在地上。
  陆老夫人年事已高,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疼痛,再加上从床上摔下来,直接给疼晕了过去。
  林以沫装作一脸的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声喊道:“着火啦,着火啦,快来人啊!”
  夏暖不顾自己手上的火还在燃烧,连忙拿起一块毛巾,往旁边已经准备好泡脚的水里一泡,迅速拿出来用湿毛巾将陆老夫人背上裹住。
  等陆母和陆奕宁进来的时候,夏暖已经将陆老夫人身上的火扑灭,房间里一股浓浓的烧焦味。
  “嫂子,这是怎么回事?”陆奕宁连忙蹲下看奶奶,见她双眼紧闭,一时间慌了神。
  “妈,你怎么了?你快醒醒!”陆母说着眼泪就跟着落了下来。
  正在另一个房间做推拿的陆锦鹏听到老伴的嘶喊声,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一进门就看到老伴身上裹着白色毛巾,双眼紧闭的被夏暖抱在怀里,而夏暖正在给她扎人中!
  “发生了什么事?”陆锦鹏冰冷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
  “爷爷,是,是嫂子她,她没有接住火罐,火罐掉到奶奶身上,奶奶的被就被酒精烧了,奶奶从床上滚下去就这样了。”林以沫满脸害怕,眼泪像珠子一样掉下来。
  夏暖没有理会林以沫说的话,一心在给陆老夫人做抢救工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浑身散发冷意的陆锦鹏正向她走来。
  陆老夫人在夏暖的抢救下慢慢恢复了意识,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一张脸皱成一团。
  “奶奶,你……”夏暖后面‘醒了’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感觉到肩膀上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脚。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就知道你装不了几天!”陆锦鹏后背犹如一团火在燃烧,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凌厉可怕。
  这一脚陆锦鹏是使了全力的,夏暖当时就听到咯吱一声,接着肩膀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如果她猜得没错,她的肩膀应该是踹脱臼了。
  夏暖不顾肩膀脱臼的疼痛,迅速跪在地上,“爷爷!我……”
  ‘啪……’夏暖的脸上又被重重煽了一巴掌,陆锦鹏满脸盛怒,“你没有资格叫这两个字!”说着又要伸手打夏暖。
  陆奕宁连忙挡在陆锦鹏面前,一手接住陆锦鹏的手,目光关切的道:“爷爷,现在不是算帐的时候,还是快点带奶奶去医院,你没有看到奶奶都疼得说不出话了吗?”
  陆锦鹏这才想起受伤的老伴,连忙弯身将老伴背起来,动作迅速的往外走。
  陆奕宁见夏暖跪在那里,声音急切的道:“嫂子,快走!”说完也跟着跑了出去,在她看来,奶奶受的伤要比夏暖严重,她并没有注意到夏暖的右肩膀搭拉在那里,所以才放心的离开。
  在确定所有人都走后,林以沫目光得意的看着夏暖,声音充满了嘲讽,“夏暖,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让奕寒哥和你离婚,否则,这样的状况,我不能保证还能发生几次?”
  夏暖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目光清冷蚀骨的看着林以沫,“林以沫,你不觉得你这样对待一个疼你爱你,视你如亲孙女一样的老人,太过份了吗?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林以沫眼底闪过一抹鄙夷之色,“他们之所以会对我好,还不是因为我爸用命换了他儿子的一条命?只要能留在寒哥哥身边,我会不择手段,既然你心地这么善良,就主动退出吧!”
  “看到奶奶受那么大的罪,本来我是准备退出的,可是现在听你这么说,我改变主意了,一个不知道感恩,不懂感情的人,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奕寒的,我知道爷爷他们很信任你,我的话他们肯定不会相信,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坏事做多了,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我一定会向爷爷揭穿你这表里不一的真面目。”夏暖忍着手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肩膀的剧痛,一脸自信且坚定的向林以沫宣战。
  林以沫目光恶毒的看着夏暖,表情都有些狰狞可怕“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看到底是谁输是赢。”说着回首大踏步向外走。
  林以沫走后,夏暖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背被火烧的露出鲜红的肉,而手心则被烫出大大小小的水泡。
  夏暖忍着胳膊每走一步就传来钻心的疼,一步一步走出中医馆,来到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费力的掏出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给陆奕宁打电话问了哪家医院,然后又忍着手上烧伤的疼痛将手机放进口袋。
  手机是陆奕寒为她买的,她不能把手机弄丢。
  司机看着夏暖的惨况,忍不住询问,“小姐,你怎么弄得这么惨?看你那拉聋下来的胳膊,不会是脱臼了吧?”
  “师傅说的没错,我是脱臼了,被一只惹事的疯狗弄的。”夏暖淡淡的道。
  “什么狗这么厉害?难道是藏獒?”
  藏獒?
  听说藏獒是很忠心护主的狗。
  夏暖觉得用狗来形容林以沫都污辱了狗,狗至少还会忠实于主人,懂得在主人外出回来摇着尾巴示好。
  而林以沫呢?
  陆家养育了她这么多年,她却对陆老夫人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简直是猪狗不如。
  司机见夏暖不说话,以为她是疼得说不出话,安慰道:“你别担心,这脱臼虽然很痛,只要接上去就好了,我这就加快速度抄小路送你去医院。”
  听到司机的话,夏暖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微笑,看,连陌生人都会传递一点爱心给别人,而林以沫却伤害一个养她十几年的人。
  这让夏暖更加觉得林以沫真是毁了她那个满腔热血,被称作忠烈烈士的爹。
  夏暖到医院后,直接去了二楼的手术室,远远的就看到陆锦鹏威武的身影在走廊上来回走动。
  陆锦鹏看到夏暖走过来,目光如刀子一样射过去,“你还有脸来这里?滚,赶紧给我滚,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夏暖并没有退缩,而是走到陆锦鹏两米处的地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是我一时大意才酿成大祸,害奶奶受这么重的伤,请爷爷罚责。”夏暖声音掷地有声的道。
  她并没有为自己辩解,确实是她太过大意,如果她时刻留意林以沫,也就不会被她逮到机会,所以夏暖甘愿领罚。
  见夏暖并没有退缩,而是犹如一样军人一般朝危险而来,陆锦鹏心里一怔,这个女人胆子还真是够大!
  “你是不是以为在医院我不敢打你?”陆锦鹏冷声道。
  “夏暖不敢,只要爷爷高兴,怎么惩罚夏暖都没关系!”
  “好,这是你说的。”陆锦鹏迅速出手一把掐住夏暖的脖子,“今天我就杀了你。”
  陆锦鹏虽然七十多岁,但他身体硬朗,力道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夏暖被他掐得脖子仿佛要断掉一般,窒息的疼痛让她觉得仿佛死神要来了,虽然害怕,但目光却没有一点退缩的看着陆锦鹏。
  同样,也没有求饶的意思!
  周围的医护人员是知道陆锦鹏的,畏惧陆家的权势,更是不敢上前。
  “爸,你快松手,再掐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虽然她犯了错,但罪不至死啊。”陆母试图扳开陆锦鹏的手,却怎么也弄不动。
  而林以沫虽然也在一旁劝慰,但根本就没有用力,看着夏暖的眼神里满是笑意。
  林以沫恶毒的想,夏暖,你最好被掐死,也省得我动手了。
  吃水果吃太多去上厕所的陆奕宁回来,就看到她爷爷掐着夏暖的脖子,满脸的杀气,连忙飞奔过去,也顾不得劝说,对着陆锦鹏的后脑勺就是一掌。
  陆锦鹏只觉得一阵钝痛传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爸,爸……”陆母连忙顺手接住陆锦鹏,满脸紧张的叫。
  “爷爷没事,只是昏了过去,半个小时就醒了。”陆奕宁道。
  重新得到空气呼吸,让夏暖忍不住咳了起来。
  陆奕宁关心的道:“嫂子,你来了怎么也不先和我说一声就往枪口上撞,你这不是找死吗?”说着一手扶着夏暖的肩膀想要给她捶背。
  她这一摸,却让夏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的叫了一声。
  “嫂子,你怎么了?”陆奕宁关心的问,目光在夏暖身上打量着。
  “我没有事情,你不要担心!”夏暖说着将脱臼那边的身体往墙那边转。
  她细微的动作让眼尖的陆奕宁发现了,“你的肩膀是不是脱臼了?”说着转向夏暖遮起的那一端,果然看到夏暖的胳膊搭拉在那里。
  “嫂子,你是怎么忍过来的?你怎么这么傻啊,肩膀脱臼是大事,你居然拖这么长时间,万一以后成为习惯性脱臼就麻烦了,你忍着点,我来给你接上。”陆奕寒说着去拉夏暖的手,却看到她手上被烧得不是破皮露红色的肉就是水泡,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你真是个大傻瓜,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和我说一声。”
  陆母听到陆奕宁的话也赶了过到,看到夏暖双手上的伤,心里一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
  “妈,小妹,你们不要担心,我没事的,这点痛我还能忍!”夏暖强装出来一抹笑容。
  “嫂子,你忍着点,我先替你接好骨,医院接骨都要走流程,等他们一套流程下来,病人都痛死了。”陆奕宁道。
  “小宁,你什么时候会接骨了?你不要胡来,要是接不好,再弄出其他毛病就遭了!”陆母道。
  “妈,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陆奕宁手指慢慢的在夏暖的肩膀处摸索,夏暖因忍着疼痛头上出了一层细蜜的汗珠,脸色惨白。
  只见陆奕宁一个用力向上,夏暖又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刚才那股钻心的痛消失。
  “嫂子,你试试胳膊能不能动?”
  夏暖尝试着动了两下,只有一些肌肉的酸痛,微笑道:“小妹,谢谢你,我已经不疼了。”
  “虽然接上了,但是纱带还是要绑的,我带你去绑纱带,然后让医生给你处理手上的伤。”陆奕宁道。
  “我手上的小伤没关系,我想等奶奶出来以后再去。”夏暖眼中满是关心。
  “你去处理伤口吧,你奶奶这里有我在,有什么事情都等你奶奶出来再说!”陆母声音温和的道。
  虽然林以沫说是夏暖的过错,但通过这些天的观察,陆母觉得夏暖做事沉稳细致,不像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所以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责怪夏暖。
  夏暖虽然很想留下来,但见陆母坚定的表情,她只好先去处理伤口。
  等夏暖处理好伤口后,陆老夫人已经被送进了vip病房。
  陆锦鹏得知是陆奕宁把自己打昏过去,气得火冒三丈,当看到陆奕宁拉着夏暖出现在病房门口时,指着陆奕宁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好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连你爷爷都敢打,你为了一个外人把我打晕,以后是不是要把我打死。”
  对于陆锦鹏的火冒三丈,陆奕宁表现在很淡定,“爷爷,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嘛,你说你在医院里要杀了嫂子,传出去你不仅晚节不保,还要坐牢,奶奶受了这么重的伤,再得知你坐牢,她老人家该有多少伤心啊。”
  陆锦鹏也觉得陆奕宁说的有道理,但他就是不服气,他一个从军几十年的人,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偷袭了,传出去岂不是丢人死了。
  “死丫头,就你嘴会说,就算你今天说出一朵花来,我还是要罚你。”陆锦鹏说着抬手就朝陆奕宁挥去。
  夏暖迅速上前替陆奕宁挡下那一巴掌,安静的病房里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夏暖的脸上再次传来火辣辣的疼。
  “爷爷,奕宁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你要罚就罚我吧!”夏暖将陆奕宁护在身后,犹如母鸡护小鸡,目光坚定的迎视陆锦鹏。
  夏暖被自己踹得胳膊脱臼的事情儿媳已经告诉过他,看着夏暖双手缠着纱带,吊着绑带,脸上几道红肿的手印,却为了维护小姑子,目光坚定倔强的迎视自己,没有一丝退缩。
  这一刻,陆锦鹏忽然觉得这个让他很看不顺眼的丫头竟是如此的高大,让他高举的手犹如被人拉住,怎么也落不下来。
  “爷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作为一名军人,你不能随便责罚无辜。”陆奕宁探出头倔强的看着陆锦鹏。
  一刹那,陆锦鹏有一种错觉,这姑嫂俩,竟有一些莫明的相似之处,同样的倔强脾气,同样明亮纯净的目光。
  “你说的对,我是军人,我不会胡乱罚人,你现在立刻到门外给我跪着,什么时候我气消了再起来!”陆锦鹏指着门吼道。
  “跪就跪!”陆奕宁说着走到门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夏暖也走过去,不声不响的与陆奕宁并排跪在地上。
  “嫂子,你身上都是伤,还怀着身孕,就不要跪在地上了。”陆奕宁见夏暖跪下心疼的道。
  “小妹,你就让我跪吧,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爷爷罚跪,我理应陪你一起面对,你不要再劝我,我和你一样是倔脾气,十头牛拉不回去!”夏暖笑着调侃道。
  见夏暖坚持,陆奕宁不再劝说,微笑道:“你不愧是我哥看上的女人,气度和气魄都不一般,我就是喜欢你这么义气的女人。”
  陆锦鹏见两人犹如一对姐妹花一样,跪在地上还笑得那么灿烂,忍不住烦躁的将门一脚踹合上。
  陆母一脸着急的看着陆奕宁,“你之前不是说给奕寒打电话吗?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到?”
  “我哥他到邻市出差了,最快也要两个小时才到。”陆奕宁无奈的道。
  “夏暖,既然爷爷没有要惩罚你,你就站起来吧,你身上受了这么多伤,又怀着身孕,我担心你的身体会支撑不住。”陆母一脸担心的道,这几天的相处,让她看到夏暖的细腻与大气,聪明与低调,她真的挺喜欢夏暖。
  她觉得这件事情的过错还没有确定,夏暖已经受了这么多伤害,不想再让她受伤。
  看着陆母温婉的脸上表现出发自内心的关切目光,夏暖心中一阵暖流涌出,这种关心的目光是她在母亲李月梅身上所体会不到的。
  而她的身份和经历都那么的复杂,陆母却在心里接受了她,可见陆母是一个多么心胸豁达的女人。
  “妈,我真的好开心,你能关心我,我是医生,我了解自己的身体,我不会出事,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也会保护好孩子,你不用担心,你快进去看奶奶吧,她一会醒了需要人照顾。”夏暖微笑道。
  听夏暖这么说,陆母也不再劝,她知道夏暖是一个脾气倔强,但又很有分寸的一个人,她这样说,身体应该不会有事,便进了病房。
  “嫂子,谢谢你陪我一起,不至于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么多异样的目光。”陆奕宁说着抱着夏暖的肩膀,一脸亲密的揉着夏暖的头发,让外人以为她们是感情极好的姐妹花。
  而夏暖不知道的是,在陆奕宁揉弄她头发的的时候,迅速从她的头发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黑色东西握在手中。
  陆奕寒接到陆奕宁的电话,得知夏暖和林以沫在给奶奶做火罐的时候将奶奶烧伤,正在和对方公司董事长谈合约的他,连个招呼都不打,立刻起身就跑。
  “陆总,合同马上就看好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凯文见正在谈最重要环节的时候,陆奕寒接了一个电话就跑,在后面焦急的大喊。
  “合同你看着签,不能再压价!”陆奕寒留下这句话冲出宽敞的办公室。
  得到陆奕寒这么句,凯文深呼吸一口气,理了理情绪,转身看向对方公司董事长,“你也看到了,陆总对这笔订单也并不是十分钟意,若是董事长再一意孤行压价3%,那我也只能说‘抱歉’了,但董事长既然找到我们陆氏合作,一定是在深入了解陆氏的实力,才做的这个决定,经过一个星期的接恰,我们陆总也十分有诚心的亲自过来面谈,相信董事长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找像陆氏这样可以保证工程质量的同时,又保证定期完成工程的公司少之又少,请董事长三思!”
  几句话,凯文说得条条有絮,直击对方的心里,对方思考了一会,朗声道:“陆总果然不愧是商场上的鬼才,懂得打心理战,罢了罢了,合同我签便是!”
  对方以为陆奕寒是在和他打心理战才跑的,却不知陆奕寒此刻心里有多么的焦急,一来到车子前让司机下车,自己坐上去一踩油门,一路飞驰的向A市开去。
  他英俊的眉头紧皱,眸光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爷爷本来就很讨厌不待见夏暖,他无法想象当时的场面,也无法想象夏暖现在承受着怎样的煎熬。
  他真的很后悔出差没有和夏暖说一声,叮嘱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仔细。
  现在她在危难之时,他却不能第一时间赶到陪在她身边,他还算什么丈夫?
  因为自责,因为懊恼和愧疚,陆奕寒用手狠狠煽了自己一巴掌,英俊的脸上顿时出现几道血红的指印,火辣辣的疼。
  因为他听陆奕宁说爷爷煽了夏暖一巴掌,他是知道爷爷的力量,那一巴掌下去有多么的疼痛只有夏暖知道,他想与她感同身受,体验她所承受的痛。
  ···
  做戏要做足,夏建中为了骗取夏暖的信任,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愣是不肯出院回家‘休养’,自从得知陆奕寒答应和夏氏一起开发天赖度假村的工程,夏心在柳佩琴的使指下,开始了对夏建中的溜须拍马,为的就是希望借夏建中的手让他将天赖度假村的后期幕墙介绍给慕氏集团做。
  虽然没有做工程的利润高,但收益也不小,而且还可以借机打开知名度,百利而无一害。
  夏心深爱慕烨,听说可以帮助慕烨奠定在公司的地位,夏心更是用心用力的讨好二老。
  夏心拿着柳佩琴准备好的食盒和装有排骨汤的保温瓶,来到18楼的住院住,出了电梯,听到护士窃窃私语。
  “看到了没,这就是嫁豪门的下场,豪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嫁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护士甲道。
  “我再也不敢做嫁豪门的梦了,真是太惨了,怀了身孕还被打得胳膊脱臼,双手被烧伤,脸被打得肿得跟包子似的,现在还在走廊上罚跪,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护士乙道。
  “是啊,现在的女人为了钱,还要什么尊严啊!”护士甲嫌弃的道。
  “…………”
  夏心听到护士说的那么惨,很想去问一下她们说的人是谁,但她高傲的性子又拉不下脸和她认为是低级人群的人说话,便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一脸高傲的走过去,却在拐角处听到。
  “看,那不就是抢了姐姐男人的女人吗?这两姐妹也真够淫乱的,妹妹抢姐姐男人,姐姐在狱中也能勾引到男人,真是太奇葩了!”
  夏心听着护士的话很想回去抽她们两大嘴巴,却看到不远处前方走廊上跪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她恨之入骨的夏暖,而另一个被夏暖的身体挡着没有看清楚。
  想到护士说的那个受伤惨烈的人就是夏暖,夏心心里高兴的恨不得狂笑出声。
  她就说嘛,陆家的人收到那些照片,怎么可能会容忍得下呢?
  看着夏暖肩膀上绑着绷带,手上也缠着纱带,脸上是清晰的几个红色手指印,夏心心里高兴至极的同时又有一种憎恨。
  就像以前夏暖每一次被母亲体罚一样,明明看起来已经狼狈不已,可是她那挺直的背脊,却又让她看起来孤傲如梅,在充满寒雪的夜晚独自绽放属于自己的骄傲。
  在夏心的记忆里,不管夏暖遭遇的事情有多么狼狈,可是她都表现的淡静如菊,明明受惩罚的人是她,却让夏心觉得输的人是自己,让夏心气得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夏心扬着脸,高傲的向夏暖走去,声音里透着骄傲和得意,“哟,这不是我那嫁入A市第一豪门的好姐姐夏暖吗?怎么轮落到这副田地,真让人心疼啊!”
  陆奕宁听到声音,一个充满冰冷警告的眼眸射过去!
  夏心被陆奕宁的眼神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和夏暖一起受罚的人会是陆家的孙女陆奕宁,她还以为是陆家的佣人呢!
  想起上次在婚宴上,自己的手差点被陆奕宁捏碎,一向识时务者的夏心调头就走。
  “小蹄子,算你走的快,不然撕烂你的狗嘴!”陆奕宁生气的对着夏心的背影喊。
  夏暖见陆奕宁情绪激动,安慰道:“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不值得。”
  “听说你们是双胞胎,同一个娘胎里,没差多长时间出来的,这做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她和你做姐妹,简直就是污辱了你。”陆奕宁打抱不平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不同以的苦衷。”夏暖轻声道。
  “她有什么苦衷?我看她就是欠抽。”陆奕宁爆脾气道。
  “好了,万一被爷爷听到你罚跪也不老实,又该生气了。”夏暖一脸波澜不惊的安慰,心里却是酸涩不已,虽然她已经说过她们姐妹情断,可是听到妹妹在她狼狈的时候落井下石,心里还是难免疼痛,看来她的心还是没有到百炼成钢的地步,还需要多加修行才是。
  夏心推开病房的门,见夏建中和李月梅各自躺在床上睡大觉,声音尖锐的道:“地震了!”
  只见李月梅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迅速钻进床底下,而原本一只腿吊在半空中的夏建中则像猴子一样跳起来就跑,却因为腿上缠着吊带扑通一声摔到地上,一头撞到另一边的床边上,发出一道嘶心裂肺的声音,嘴里却还不忘呼救。
  “月梅,快救我,快救我!”
  李月梅正躲在床底下,听说地震时要躲到坚硬物体的下面,这样避免被砸伤,为了自己逃命,她哪里肯出来。
  等了一会,却见地面平静不已,视线向前看,看到一双细长的高根鞋,而随着视线上移,看到一双含着笑意的脸。
  顿时,她知道自己被耍了,连忙从床底下出来去救夏建中!
  “老公,你怎么样?”
  夏建中被撞得闭着眼睛,还没有认识到眼前的状况,拉着李月梅的手道:“快,快逃。”
  “老公,你冷静点,没有地震,是夏心和我们开玩笑呢!”李月梅说着瞪了一眼夏心,夏心却无所谓的耸耸肩。
  夏建中一听是被夏心耍了,想着自己的额头被撞出一个大包,疼得他金花乱闪,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你这个死丫头,今天我非打死你。”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差一点就被脚上的吊带绊倒。
  夏心跑到一个安全距离,一脸微笑道:“爸,我劝你还是认识时务的好,你眼巴巴讨好的那个夏暖,此刻被打得不成人样,正在走廊上罚跪呢,不出几天,一定会被陆家赶出大门,能救公司的,只有我家的烨哥哥。”
  看到夏建中额头上被撞出的大包,夏心没有一丝愧疚,为了让他们做中间人把天赖度假村的幕墙给慕烨,她巴结讨好了他们这么久,他们都没有一丝松口,也该让他们受点教训。
  只要是不对她家烨哥哥好的,她都不喜欢,包括疼她爱她的爸妈。
  情绪激动中的夏建中听到夏心的话,神色一愣,表示不相信,“不可能,陆奕寒看起来是真心喜欢夏暖的,怎么可能会打她?一定是你看错了。”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我们为了讨好她,还把夏氏的股份给了她,现在她又被陆家赶出去,这么白天的戏白演不说,这股份说不定也要不回来,这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李月梅焦急的道。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自己去看看!”夏心声音得意的道。
  ···
  慕烨在母亲柳佩琴的再三劝说下,决定到医院来看望夏心的父母,虽然得到天赖度假村的幕墙对慕氏集团来说确实是一个大工程,但他还是不想拉下脸去求人,尤其李月梅还曾指着他的胸口说他上位是靠女人。
  他更是一辈子不想再见李月梅,但经不住柳佩琴的威胁加劝说,他只好提着母亲准备好的礼品来医院。
  走出电梯,却忘记了夏建中住的病房号,他掏出手机想给夏心打电话,却看到跪在走廊上的夏暖,如果不是那身影太过熟悉,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暖暖,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慕烨声音复杂的问。
  夏暖听到熟悉的声音,背脊一震,并没有转头,而是身是笔挺,犹如松柏,她要保持高傲的姿态,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怎么?你也是来看笑话的?恭喜你,你现在看到了我的样子,你该开心了吧?现在请你离开。”夏暖声音冰冷无情道。
  慕烨看到夏暖脸上的伤,胳膊上的绷带,手上的纱布,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是痛心。
  在彻底失去她后,他清楚的认识到一件事情,在没有夏暖的日子里,他的生活一团糟,佣人给他准备的衣服总是不合他的品味,厨师做的菜,他如同嚼蜡,再也没有人每天花着心思给他准备补身体的汤,再也没有人在他忙到深夜的时候,为他端上一杯热牛奶,温柔的叮嘱他早点休息。
  当和夏心在一起的激情退却之后,他才发现,没有她的世界,是那么的冷清,他是如此的贪恋夏暖曾经给他的温柔和关怀。
  “暖暖,你不要这样说,我没有看你的笑话,我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痛心,在失去你以后,我才发现,我真心爱的人其实是你,你和陆奕寒离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慕烨声音充满深情,目光满是心疼的凝望着夏暖。
  夏暖的身体僵硬,心里只觉得好笑不已,为自己那瞎眼的三年而悲哀。
  这个男人还真是忘事,难道他忘了上一次在他说过他爱她之后,转身就到她妹妹身上车秀,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又一脸深情的对她说爱她。
  难道她夏暖就那么好骗?就那么蠢,在目赌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后,还会瞎着眼睛跟他走?
  陆奕宁见夏暖面露犹豫之色,以为她心里对慕烨还有感情,双目喷火的看着慕烨,“你这个渣男,现在还想来祸害我嫂子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公然勾引有夫之妇,你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慕烨这才看到夏暖身边的人是陆奕宁,同样也震惊了一下,但同样拥有豪门公子骨气和男人的自尊心,慕烨并没有退缩。
  “真正勾引有夫之妇的人是你哥哥陆奕寒,我和暖暖只是因为一场误会暂时分开而已,我们才是真正应该在一起的那一对,你们陆家别以为有权有势就可以强抢人妻,还有,这是我和夏暖之间的事情,外人无权插手,今天我只要带夏暖走。”慕烨一脸深情的看着夏暖,“暖暖,只要你跟我走,就算我慕家被陆家打压到破产,我也不后悔,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慕烨一副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的模样,根本就忘了当初他是怎么样被夏暖抓奸在床的场景,也忘了他当时是怎样的绝情。
  夏心带着李月梅原本是想来看夏暖笑话的,却没有想到看到慕烨深情表白折一幕,顿时,一张漂亮的眼里满是愤怒和恨意,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一拳打爆夏暖的脑袋。
  李月梅见慕烨勾住她一个女儿的心,现在又要来拆散她另一个女儿的婚姻,就算是对夏暖再不喜欢,也火大了,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把慕烨揍一顿,却被夏心一把捂住嘴巴拉了回去。
  “妈,不要打草惊蛇!”夏心轻声道。
  陆奕宁被慕烨装深情的厚脸皮气到了,虽然她不知道夏暖和慕烨离婚的场景,但想着他和自己的小姨子搞在一起,就可以想象此人有多么不堪,居然还有脸说她哥哥。
  “慕渣男,你还要不要脸?你信不信我撕掉你的脸,让你彻底没脸?”陆奕宁情绪激动的要站起来。
  夏暖拉住陆奕宁的手,目光含笑的看着她,“小妹,他说的对,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让我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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