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五章 精细打算巧 不惭绿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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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而今薛大老板和他都功力全失,薛大老板便在他的面前,若是论人高马大,薛大老板赶不上他,此时若是再动手,肯定能将薛大老板掐死在水中。
  只是气馁无奈,还有渴求薛大老板饶恕放过的那种懦夫脓包,忽然而至。
  也许好日子过的太久了,也许山珍海味,荣华富贵享用的多了,就已经没有了刀尖上舔血,风餐露宿的勇气和毅力。
  这一夜里的挣扎逃亡,让他已经能够揣测道日后的丧家犬一样的日子,一夜之间就已经如此难耐不堪,以后神魂难安的逃亡日子,他如何能够忍受?
  对,他绝不能容忍,哪怕就算是杀了他,他也不能再受这种熬煎了。他这种人,倒不大在乎薛大老板对他的家人做出什么不轨或者赶尽杀绝,最主要的是他自己不能有事,只要他自己活下来,那就足够了。
  他知道,哪怕就算是杀死了薛大老板,即便是夺了长风镖局的大老板位置,凭着自己的本事,真的能够统御数万长风镖局的弟子门人么?如果长风镖局的弟子知道自己杀了薛大老板,找自己报仇,自己难道能抵挡过源源而来的长风镖局的复仇者么?
  所以此时只有尽情的恳求敌人薛大老板放过,在如今薛大老板武功尽失的情况下,即便是他是一只老虎,也已经被拔去了 牙齿,那么此时哀求恳求,或许动之以情,他会放过自己也说不定。
  着实,王三魁有三寸不烂之舌,苏秦张仪之舌,至少他说的薛大老板还没有反口回驳。
  薛大老板不言不语,陡然间道:“我婆娘风味如何?”
  王三魁呆呆在那里,一个男人居然问另一个男人自己的婆娘风味如何,哪怕就算是两人义结金兰,也不能如此这样吧,这还算是男人的问话么?难道就因为两个人如今光着屁股,所以什么都可以尽情放胆的敞开来么?
  也许对于别人,王三魁摸不透这话语中的意思,可王三魁知道薛大老板的秉性,觉不喜欢别人虚与委蛇,敷衍了事,他既然问,自己只有着实回答,索性便讷讷着脸皮,脸上浮现出出一种男人的猥亵淫靡的笑意,道:“老弟如是如此问,老哥哥真要恬不知耻了,贵夫人真的是貌美如花,体软如绵,男人伏卧之上,只有尽情尽心的声嘶力竭,用尽全力,拼劲了性命,黯然销魂,也要誓不罢休。”
  薛大老板哼了一声,理了理鬓发,道:“江湖的一个老强盗,你还有这般文雅,那你可知道你婆娘也被我玩的屁股都黑掉了么?”
  王三魁听薛大老板这样说话,非但不生气,反而嘿嘿一笑,薛大老板的眼中和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的猥亵之意。
  王三魁瞬间心花怒放,因为他知道,薛大老板这样说,等于是在嘴上找便宜,让自己感到不算吃亏,就算是你耍了我的婆姨,你的婆娘我也不能放过,这和小孩子吵架拌嘴,嘴上不吃亏没有什么两样。
  男人能如有如此这种猥琐下流,说白了,就代表了双方可以有缓和的余地,不至于再陷入你死我活的境地。
  毕竟,薛大老板是当今天下有头有脸的人物,家大业大,即便是庙堂之上,也是结交王侯。
  薛大老板的转变,并非毫无原因,当然也不是因为王三魁的老泪纵横,动之以结义之情,结义之情如果有用,程铁衣等人就不会无端横死丧命。
  就在刚才,薛大老板发现了魏东云和言达天一惊踪影不见,他知道此时此地,凭着自己的元气大伤,要想战胜王三爷绝不可能。
  而且,自己杀死了墨尊金卫的首领,日后墨孤魂定当兴师问罪,自己独木难支,若是没有帮手,恐怕长风镖局就要立刻倾覆,为今之计,什么草色帽子红顶子,长风镖局的根基大业才最为重要。
  这王三魁计谋不下于自己,武功也着实高强,有他在,自己便有了一个得力的帮手,也不怕他反悔,不怕他的暂时隐忍,不怕他跑到墨孤魂那里告密,因为他自己也参与杀死了墨忠直。
  这番俚戏,等于两个人和解,男人之间的事儿,似是薛大老板和王三愧这样的年纪,他们还能拿什么开玩笑?你耍弄了我的婆娘,那我能让你的老婆闲着么?
  索性大家扯平,何况,那个黄脸婆给你睡了,也减了我的负担,不然有她的纠缠和欲望无穷,让我疲于应付,我哪里能够和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尽情的风流快活,享用人生艳福?
  所谓气愤恼恨,也不过就是个虚名而已。
  男人带了绿帽子,十之八九不是因为事实上老婆受了欺侮而要怒火中烧的要报复,而实在是因为会因此被人耻笑。
  王三爷忽然抓住墨忠直的前胸,翻出一个小金葫芦,打开瓶子,闻了闻,心中喜欢,这正是五蛊散功丹的解药,他拿起药丸,向着身后的薛大老板忘了两眼,之前对于薛大老板的愤恨,恼怒,仇恨,此时不知道为什么,一扫而光。
  他望着薛大老板虽然凌厉却已经失去了锐利光芒,赔笑道:“大老板,人凤老弟,这是五蛊散功丹的解药,请你……”
  他一脸谄媚,薛大老板哼了一声,顺手接过来解药,在鼻子边闻了闻,不肯就吃。
  王三爷知道薛大老板怀疑他是不是在药里动了手脚,便忙不迭的拿出一粒塞在嘴里,薛大老板手一扬,“拿来”,王三爷乖乖的听话,便真的将到了口边,甚至吐沫都湿了的丹药递了过去,薛大老板随口扔在嘴里。
  也许你对于薛大老板的这番作为感到恶心,他为什么宁可吃王三爷的口中药而不吃那些完好无损的丹药?他难道天生有吃别人残羹冷炙的习俗,难道因为当年在西平伯府中做了奴才,这一生之中便不能脱了奴才吃人嘴角食的恶习么?难道此时他为了要表示和王三魁和解,故意做出这副下贱的模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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