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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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颜夕抬头看见星辰来了,笑了笑让身后的兰儿去准备碗筷,也不问星辰到底吃没吃。兰儿是二爷的人,心冷来过之后她就有些担心李颜夕又会闹到怎么样天翻地覆的情景,可是看见李颜夕这样心平气和,况且又如此看开的样子,心中也是十分的高兴,又看见李颜夕如此对星辰,只当是李颜夕被星辰感动了,对星辰有些意思,就连忙的去了。
  等兰儿离开之后,星辰沉默了一会,看着李颜夕加起了一块鹿肉,正要吃:“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个样子,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不必太过认真太过较真。”
  李颜夕顿了顿,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了看星辰。星辰被她这样一打量,皱了皱眉,声音却有些颤抖:“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不过就是昨日听闻心冷说你长大了,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前些日子说的那番大道理,我就想不通了,她到底其实指哪里你长大了,依我看心Xing一点都没有长大。”李颜夕吃了鹿肉,看了看门口走进来的兰儿毫无忌惮的继续说道:“不过如今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星辰皱了皱眉,看着李颜夕给他夹了菜,才道:“我哪里小了?”
  李颜夕又仔细端量了好一阵,才点了点头说道:“也是,看年龄,是不小了。不过就是长得像是一个文弱书生,看着弯起大弓都是十分费劲的事情。你说你小还是不小。”
  一旁布菜的兰儿笑了笑说道:“星辰少爷听的不过就是二爷的几句话,还有心冷姑娘的两句话。倘若这句话是别人说出来,那么少爷必然是会驳回去的。如今姑娘说了两句话,少爷就不顶撞不言语,可见少爷对姑娘的心。”
  李颜夕吃了口萝卜,看了看一旁默默吃饭,不想再招惹她的星辰:“那里是他对我有心,不过就是怎么说都说不过我才这样罢了。倘若是我没有刚刚的那般言辞,他怎么会能这样乖巧不反驳呢。”
  星辰听到这里噎住了,李颜夕拍了拍他的背,把自己的茶杯递过去给他,帮他顺了顺气。星辰无意识的接过来喝了一口,低头看时,却发现是李颜夕的茶杯,不觉得有些开心。
  李颜夕不懂得星辰的心事,不过就是这杯茶自己没有喝过,况星辰的茶杯太远了,虽说桌上有酒,可是也没有听闻过呛着了喝酒的啊,一杯烧酒下去,烫了喉咙可就不好了。李颜夕看着星辰缓过神来,心中正愁怎么回去的事情。
  虽然说如今已经找到可以出去的办法了,可是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历轩夜即使不相信她已经死了,仍旧派人找寻,可是终究有那些大臣在的,他们说着的情况下,历轩夜哪里有不回去的道理。既然历轩夜回去,柳夫人断然不会留下来,本想着在猎场之上把柳夫人暗中解决掉的,倘若错过了这个机会。到时候回到宫中,事情可就有些难办了。
  故而李颜夕就想和星辰相商,把婚事提前一些,好脱身。当然也不能在这里商议,毕竟隔墙有耳。想了许久,才觉得花园子中,靠着小池塘的哪里有个亭子,十分好,可以去那里坐坐:“如今我已经待在这里闷了好多天了,可否带我出去走走,让我赏赏景。”
  星辰也正要问李颜夕一些事情,就点头应允了。兰儿端上来一盏茶,看着他们两个这样,也就笑开了。
  李颜夕和星辰吃过饭之后,就来到花园之中,来到小池塘边。小池塘中间坐立着一个亭子,亭子不如别的亭子,里面有石桌椅子之,和一般的亭子也差不多。不过就是四周竟然吊着青色的纱蔓,这也是这个亭子的特别之处。李颜夕手中拿着扇子,感叹一把:“单单些处亭子,就花费你们家不少的银子吧。是谁这样刁钻,亭子之外摆这个玩意,不知下雪下雨了,沾染褪色了,还是要换上一副。这些年不知道会费去多少的银子。”
  “是心冷,初见哥哥的时候就是在亭子之中,也是这样的摇曳的沙缦之中。之后心冷常常到这里,管家也说过很多次把这个撤了,可是心冷虽没有说同不同意,哥哥却看出心冷很喜欢这个,就让人留下来了。心冷心烦之时可以坐坐。”
  “他对他的情颇深了。”李颜夕听完这段话,就不难理解为何他要让她的人生换心冷的人生了,实在太在乎这个人,所以不忍心让她只能活于黑暗之中。不过即使是这样,李颜夕也不会服软,毕竟她不是什么善人,而心冷也不是非要她的脸皮才能活得下去,既然都可以平安的活下去,那么为何还要如此做。既然鱼和熊掌都可兼得,那么为何非要在鱼和熊掌之中各选一个。
  刚刚提过心冷,她就想起要和星辰商量的事情。坐下立即有人上了茶具等物,就要泡茶,他却摆了摆手阻止了他们,道:“听闻你茶道极好,可否给我煮杯茶?”
  李颜夕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杯,丫鬟行礼就退下了,离开的时候还忍不住打量了她两眼,出了亭子还频频回头。
  李颜夕完全不在意这件事,她们之所以这样不过就是,她如今服软了,那么按道理来说星辰就必须要娶她。星辰在这里那么久,又是这样一张脸,丫鬟们动心是有的。如今星辰要娶她,她们可不得擦亮眼睛好好的看看嘛。李颜夕拿过滚滚的水,打开闻了闻:“什么水?”
  “荷叶之上的露水。”星辰拿过茶盒递给她:“荷花茶必须配上茶叶才好。不然这个就不叫荷花茶了。”
  李颜夕拿过茶叶,选了分量,倒入干干净净的白玉茶壶中,闻到香气之后就过了茶叶,倒到茶盏,再倒到小的茶壶之中。一轮过后才把茶杯送到他面前:“心冷和你说过那件事了没有。”
  星辰点了点头,拿起茶杯不顾滚烫一饮而尽:“是说过了,她也说你对我并未有什么情意,不过就是把我当成是朋友,又顾及我救了你才会开始对我如此客气,亲近。”
  “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李颜夕心中想了想,她所作所为并未给他留下一份半点的余地,不过就是怎么待朋友怎么待他而已,何来的亲近一说。虽说拒绝人很难,可是她知道那种滋味,倘若这次不断了他的念想,那么将来必然是后患无穷。
  “开始是感觉出来。”星辰看着李颜夕的眼睛闪着光:“可是现在,就在刚刚我觉得你对我……”
  “你说刚刚那个茶杯?”李颜夕忽然想起来,倘若真的做了什么让他误解之事,就应该是那个茶杯罢了。
  星辰点了点头道:“嗯,的确是刚刚的那个茶杯。”星辰有些期待的看着李颜夕。
  李颜夕看着星辰那样,不忍心说自己是没能拿到放在他那边的杯子,故而才拿了自己的杯子给他的。可是想着不说怕自己离开会有阻碍,不得就如实说了。
  幸亏星辰听了过后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未有什么过人的举动。李颜夕和星辰提了提自己想要离开的事情,星辰盯了李颜夕许久,才略有些伤感:“罢了罢了,本就留不住你的心,那里奢望你能回心转意的留下来,是我太过贪念罢了。”
  李颜夕拉了拉星辰的衣裳,欲有想和星辰说明白之意,可是星辰却不听,起身离开了。看着孤寂落魄的背影,又想起昨日冷心和自己说的这一段话来,李颜夕不由得有些心软,可是即使是心软,也不能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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