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你就不该问
众人万万没想到一向将大封国律法放嘴边的里正突然开骂。
柳煦心里咯噔一声，看向荣王爷，荣王爷脸色自然是不好看的，瞪着里正，像要吃了他一样。
她拉了拉肖七，悄声道：“你把里正哑穴点了吧。”
肖七淡笑着瞥了她一眼，微微摇头。
柳煦读懂了他的意思，荣王爷不会因此治里正的罪。
也对，关于提高女性地位事，荣王爷之前都接受她的意见，写折子往御前递了，可见他也是明事理的，对于里正骂律法的事，可能会不悦，但里正应该不会有事。
柳煦和肖七比较淡定，但黄春花慌了：“王爷您别见怪，里正他是喝醉了才胡言乱语的，他平时很重视大封国的律法的。”
“本王像这种喜怒无常的人么？”荣王爷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嫌弃地抬了抬袖子，“辛雷，把里正送回去。酒量还这么小，还敢主动给我敬酒！丢不丢人！都多大的人了，把鼻涕都蹭我袖子上了。”
辛雷闻言，放下筷子，走到里正身旁，伸出手，也没见他怎么动作，个子比他低的里正就被他扛身上了。
“我好像飘起来了。”里正感受了一下，乐呵呵笑，“果然絮儿家住有仙人！”
刚才又哭又笑又是怒骂大封国律法的里正突然就变成了虔诚的信徒，随着辛雷走路的动作摇摇晃晃的还一副享受的模样闭上了眼：“我飞起来了，仙人你是要带我上天吗？”
“噗——”柳煦和南小北没忍住笑，同时笑了，黄春花也被逗乐了，却又还在担心荣王会惩罚里正，很快收起了笑意，偷瞥了荣王爷一眼，却和他视线对上，窘迫地红了脸。
小石榴等孩子看着里正被扛走，还一手在半空中做出飞翔姿势的里正愣了片刻，也反应过来，小苗无声地笑，小石榴夸张地哈哈笑，眉儿毕竟还是淑女一点，捂嘴偷笑。
荣王爷清了清嗓子，一脸嫌弃地看了看自己袖子上的亮锃锃的眼泪鼻涕：“本王回去换件衣裳再来，烤兔子给我留点儿！”
“王爷，您去换衣裳吧，我们等着您。”虽然荣王爷没让他们等他，但毕竟荣王爷身份尊贵又是客人，每月还给黄春花给了丰厚的伙食费，他中途离开去换衣服，这一桌的人自然要等他的。
“不用，你们先吃，给我留点儿就行了。”荣王爷起身，快速朝董家别院走去。
他速度也是快，很快便换了一身衣服回来了，见众人都还等着他，见他来了，都站起来迎他，有些无奈：“你们啊！就是太客气，吃饭！”
好不容易得到点酒，虽然是甜酒，荣王爷也异常珍惜，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饭菜都冰凉冰凉的了。
柳煦看在眼中，心里了然，给他面子没有戳穿，有辛雷和肖七作陪，她吃好了便下桌去帮着南小北一起收拾另一桌上的碗筷，没有坐到桌边上陪着。
然而黄春花定然是规规矩矩坐在桌旁候着的。
荣王爷酒过三巡，话也多了起来，虽然他眼神清明，不像里正那般醉酒。
“里正说的，是不是说到你心坎里去了？大封国关于寡妇的律法是不是真的很不好？”这话是对黄春花说的。
荣王爷生来便是皇家人，又是征战沙场的老将，不笑的时候便是不怒而威的，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此时他便神情严肃地盯着黄春花。
黄春花虽然已经催眠自己说荣王爷只是家常聊天，但难免紧张，本想实话实说的，话到嘴边便变成了：“没没没……里正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也没觉得这律法有什么问题。”
“真的？”荣王爷皱起了眉，“柳丫头她爹没了之后，把你和两个女儿分开，也没有问题？就算你被卖给别人做妾也没有问题？”
“这……”黄春花实在无法违心地说出没问题。
“娘，您的真实想法，但说无妨。王爷是明理体恤百姓之人，就算你说的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也不会怪罪你。”肖七微笑鼓励黄春花。
“咱们相处也这么长时间了，我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荣王爷听了肖七的话，又见黄春花还在犹豫，不禁有些生气。
“王爷就不该问这个问题。”黄春花被荣王这生气的语气一激，有些反应过度，这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语气实在不好，软和了声音有些怯怯道，“王爷若想知道有没有问题，大可以设身处理想一想，您愿不愿意被迫和您儿女分开，愿不愿意被卖给不知道什么性情的人……呢？”
到最后语气可以说是相当温柔了。
“嗤——”荣王爷被她炸毛后瞬间认怂的态度惹笑，真不愧是柳家丫头的娘，母女俩都这么有意思。
然后荣王爷设身处地一想，不！不能想！哪能有这么窝囊的事发生在他身上？
然而，这大封国男子丧妻之后可再娶或纳妾，而女子丧夫之后，命运却被公婆捏在手里，自己丝毫做不得主，荣王爷神情再度严肃下来。
为什么这样不合理的律法，在大封国施行了这么多年竟然没人提出来过？
黄春花见荣王好像又生气了，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虽然荣王爷天天吃着她做的饭，和石子村的大人孩子都能说上几句，一点架子都没有，但他毕竟是王爷啊！皇帝的亲哥哥！
但她又觉得除了语气不太好以外，自己没有说错什么，于是鼓起勇气道：“我爹帮人建房的时候从墙上摔下来，没了。没过两个月，我娘就被我爷奶卖给人作妾，当时我才六岁，我娘……”
荣王爷震惊而又认真地听着黄春花的讲述，一时间觉得她讲的那些事离他好遥远，一时又因为她便是其间的当事人，替她感慨不已。
原来，黄春花之所以小小年纪就到柳青山家当童养媳，便是因为她爹去世后，她娘被她爷奶卖给了外乡人，她娘担心她离开后黄春花受爷奶叔伯的欺压，便把她送到她亲姐家，给她亲外甥当童养媳，亲姐的性子她知道，柳青山虽然调皮点，心也是好的，有他们在，她也放心点。
当然，谁也没料到柳青山他娘没几年便病逝了，柳青山有了后娘柳石氏。
柳煦心里咯噔一声，看向荣王爷，荣王爷脸色自然是不好看的，瞪着里正，像要吃了他一样。
她拉了拉肖七，悄声道：“你把里正哑穴点了吧。”
肖七淡笑着瞥了她一眼，微微摇头。
柳煦读懂了他的意思，荣王爷不会因此治里正的罪。
也对，关于提高女性地位事，荣王爷之前都接受她的意见，写折子往御前递了，可见他也是明事理的，对于里正骂律法的事，可能会不悦，但里正应该不会有事。
柳煦和肖七比较淡定，但黄春花慌了：“王爷您别见怪，里正他是喝醉了才胡言乱语的，他平时很重视大封国的律法的。”
“本王像这种喜怒无常的人么？”荣王爷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嫌弃地抬了抬袖子，“辛雷，把里正送回去。酒量还这么小，还敢主动给我敬酒！丢不丢人！都多大的人了，把鼻涕都蹭我袖子上了。”
辛雷闻言，放下筷子，走到里正身旁，伸出手，也没见他怎么动作，个子比他低的里正就被他扛身上了。
“我好像飘起来了。”里正感受了一下，乐呵呵笑，“果然絮儿家住有仙人！”
刚才又哭又笑又是怒骂大封国律法的里正突然就变成了虔诚的信徒，随着辛雷走路的动作摇摇晃晃的还一副享受的模样闭上了眼：“我飞起来了，仙人你是要带我上天吗？”
“噗——”柳煦和南小北没忍住笑，同时笑了，黄春花也被逗乐了，却又还在担心荣王会惩罚里正，很快收起了笑意，偷瞥了荣王爷一眼，却和他视线对上，窘迫地红了脸。
小石榴等孩子看着里正被扛走，还一手在半空中做出飞翔姿势的里正愣了片刻，也反应过来，小苗无声地笑，小石榴夸张地哈哈笑，眉儿毕竟还是淑女一点，捂嘴偷笑。
荣王爷清了清嗓子，一脸嫌弃地看了看自己袖子上的亮锃锃的眼泪鼻涕：“本王回去换件衣裳再来，烤兔子给我留点儿！”
“王爷，您去换衣裳吧，我们等着您。”虽然荣王爷没让他们等他，但毕竟荣王爷身份尊贵又是客人，每月还给黄春花给了丰厚的伙食费，他中途离开去换衣服，这一桌的人自然要等他的。
“不用，你们先吃，给我留点儿就行了。”荣王爷起身，快速朝董家别院走去。
他速度也是快，很快便换了一身衣服回来了，见众人都还等着他，见他来了，都站起来迎他，有些无奈：“你们啊！就是太客气，吃饭！”
好不容易得到点酒，虽然是甜酒，荣王爷也异常珍惜，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饭菜都冰凉冰凉的了。
柳煦看在眼中，心里了然，给他面子没有戳穿，有辛雷和肖七作陪，她吃好了便下桌去帮着南小北一起收拾另一桌上的碗筷，没有坐到桌边上陪着。
然而黄春花定然是规规矩矩坐在桌旁候着的。
荣王爷酒过三巡，话也多了起来，虽然他眼神清明，不像里正那般醉酒。
“里正说的，是不是说到你心坎里去了？大封国关于寡妇的律法是不是真的很不好？”这话是对黄春花说的。
荣王爷生来便是皇家人，又是征战沙场的老将，不笑的时候便是不怒而威的，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此时他便神情严肃地盯着黄春花。
黄春花虽然已经催眠自己说荣王爷只是家常聊天，但难免紧张，本想实话实说的，话到嘴边便变成了：“没没没……里正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也没觉得这律法有什么问题。”
“真的？”荣王爷皱起了眉，“柳丫头她爹没了之后，把你和两个女儿分开，也没有问题？就算你被卖给别人做妾也没有问题？”
“这……”黄春花实在无法违心地说出没问题。
“娘，您的真实想法，但说无妨。王爷是明理体恤百姓之人，就算你说的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也不会怪罪你。”肖七微笑鼓励黄春花。
“咱们相处也这么长时间了，我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荣王爷听了肖七的话，又见黄春花还在犹豫，不禁有些生气。
“王爷就不该问这个问题。”黄春花被荣王这生气的语气一激，有些反应过度，这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语气实在不好，软和了声音有些怯怯道，“王爷若想知道有没有问题，大可以设身处理想一想，您愿不愿意被迫和您儿女分开，愿不愿意被卖给不知道什么性情的人……呢？”
到最后语气可以说是相当温柔了。
“嗤——”荣王爷被她炸毛后瞬间认怂的态度惹笑，真不愧是柳家丫头的娘，母女俩都这么有意思。
然后荣王爷设身处地一想，不！不能想！哪能有这么窝囊的事发生在他身上？
然而，这大封国男子丧妻之后可再娶或纳妾，而女子丧夫之后，命运却被公婆捏在手里，自己丝毫做不得主，荣王爷神情再度严肃下来。
为什么这样不合理的律法，在大封国施行了这么多年竟然没人提出来过？
黄春花见荣王好像又生气了，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虽然荣王爷天天吃着她做的饭，和石子村的大人孩子都能说上几句，一点架子都没有，但他毕竟是王爷啊！皇帝的亲哥哥！
但她又觉得除了语气不太好以外，自己没有说错什么，于是鼓起勇气道：“我爹帮人建房的时候从墙上摔下来，没了。没过两个月，我娘就被我爷奶卖给人作妾，当时我才六岁，我娘……”
荣王爷震惊而又认真地听着黄春花的讲述，一时间觉得她讲的那些事离他好遥远，一时又因为她便是其间的当事人，替她感慨不已。
原来，黄春花之所以小小年纪就到柳青山家当童养媳，便是因为她爹去世后，她娘被她爷奶卖给了外乡人，她娘担心她离开后黄春花受爷奶叔伯的欺压，便把她送到她亲姐家，给她亲外甥当童养媳，亲姐的性子她知道，柳青山虽然调皮点，心也是好的，有他们在，她也放心点。
当然，谁也没料到柳青山他娘没几年便病逝了，柳青山有了后娘柳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