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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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煦顺势抖了抖被子,小心翼翼将被子上沾染上的粉末抖落在地上,再度躺下,耳边听到卫妈妈去看门,轻声和卫景氏说了几句话,大概便是说一切正常。
  还好那谢禹森
  木门吱呀呀又关上,油灯火焰被吹得晃动得更厉害了。
  卫妈妈惊看向半开着的窗户,江大小姐睡觉前她明明关了窗的!
  卫妈妈惊起了一身冷汗,走到窗户边,往下看了看,积雪在一片漆黑中透着暗暗的白,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她松了口气,关了窗户。
  外面没有接应的,只要守好,这江大小姐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还好夫人及时来敲门,要不然说不定这江大小姐冰天雪地的真跳窗跑了也说不一定。
  卫妈妈因此干脆搬了凳子坐到窗边,盯着床上的柳煦,视线里的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次日晨,客栈里吃过早饭便坐马车出发,柳煦看着坐在对面打瞌睡,不断因马车的颠簸而惊醒的卫妈妈,双马拉的马车够大,是可以躺下休息的,但卫妈妈一直尽职尽责地盯着她。
  哪怕坐着也要打瞌睡,人家一被惊醒也是下意识看一眼柳煦,然后松口气,缓缓又闭上眼。
  柳煦有些无语,她干脆躺了下来,她今日手上绑了小型箭弩,身上带的几种毒药也都是比较霸道的,若今天晚上那偏执的祁郡王再来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她也不是非要躲进空间。
  不过为自保伤人她可以接受,亲手取对方性命的事,至少目前她做不出来。
  而谢禹森的身份,若是她伤了他怕不是轻易能脱罪的。
  但无论如何,柳煦也不会委屈求全,任他为所欲为,至于伤了他之后怎么处理,那是后话。
  不过,柳煦晚上提心吊胆和衣而眠,谢禹森却并未出现。
  次日晚,谢禹森同样未出现,路上颠簸了好些天,谢禹森都未出现过,柳煦甚至有些怀疑初二那晚,谢禹森是否真出现过?
  不会是她睡得迷迷糊糊做的一个梦吧?
  到了正月初十那天,柳煦照常躺在马车上休息,便听到家丁兴奋地给卫景氏报告:“夫人,咱们到京城了!前面城门口排队检查进城。”
  终于到了,这一行人都松了口气,冰天雪地赶路可真不是好玩儿的。
  这一行人松了口气,柳煦却是打起了精神。
  路上她已经设想过她被送到丞相府后会有什么样的待遇。
  而她还要设法和荣王爷联系上,不是请他帮忙救她,而是麻烦他给家里报个信,至少让她娘知道她平安——当然不是说她被抓回丞相府的事,而是说她被荣王救了,好不容易来趟京城,她要在荣王府做客。
  和荣王爷联系上,若是在石子村时,声音稍大一些都能喊应荣王爷。
  但在这京城里,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
  就如之前肖七失踪,她假装要来京城求荣王帮忙找,便假说她有荣王爷给小石榴留的信物,否则怕是连荣王府都进不去,荣王府门口的侍卫也未必会理她。
  可事实上,荣王爷给小石榴留的信物,不过是她瞎编的。
  除非就那么巧,她在大街上遇到荣王爷,否则就如之前她所说,怕是连荣王爷的面都见不着。
  尤其她这次被送回丞相府去,用脚趾头想,也是会被江家人严加看管,很长时间没有自由外出的。
  到了城门口,那卫景氏不知道从哪里给她搞了个假路引,她只是坐起来,掀开帘子让检查路引的小头目瞅了瞅,马车上除了她和卫妈妈再没有别人。
  谁知那身穿铠甲的小头目一掀开帘子,看到柳煦,愣了一下,朝柳煦微微拱手一礼,跳下马车去,大手一挥:“将这一行人扣下,抓到城防御衙门!”
  卫景氏及卫绿腰等人都傻眼了。
  卫景氏连忙上前:“这位军爷,误会,误会!我们都是良民,到京城是投亲来的,我们是投奔江丞相来的。”
  听到这话,那身穿铠甲的小头目把卫景氏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过来。”那小头目点了一个守城门的士兵,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通附耳低语,那小兵领命小跑而去。
  如此之后,那小头目指了指柳煦所在的马车,手又是一挥:“除这辆马车上的人以外,先把其余人都抓起来,一旁等着!等丞相府来人再说。”
  柳煦所在的马车也被一个士兵赶着马停到了一边,把城门口的路让出来,方便其他人检查通过。
  这一变故着实让卫景氏和卫绿腰吓得瑟瑟发抖,更别说其他下人。
  柳煦虽然不认识那小头目,但从他朝自已行礼一事,以及把其他人抓了,却没有抓她以及和她同马车的卫妈妈看来,可能这小头目认识当江月浅时的柳絮儿,或者见过她的画像。
  丞相府离这城门并不近,但丞相府很快便有人来了。
  来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路疾弛而来,柳煦都听到路人的惊呼声。
  京城里人多,不许人骑马疾弛,这人倒是嚣张!
  “浅浅?”有些陌生的声音,透着焦急和喜悦。
  那小头目向对方打招呼:“江大少。”
  让本来在迅速猜测对方身份的柳煦清楚了,来人便是丞相江立的嫡长子江睿。
  江睿和那小头目简单客套了一番。
  而柳煦在脑海中搜寻关于江睿的记忆,却发现有关江睿的记忆很少,因为江立对子女管教严格,从小便是儿子女儿分开管教,兄妹之间交流甚少,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机会在一起。
  但这时往往又是江立考较儿子们课业的机会,江家儿子们个个夹紧了尾巴,哪有心情和姐妹们玩闹?
  因此,虽然柳煦记忆中曾和江睿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三年,却没有几件有记忆点的事。
  柳煦把马车帘子掀起来。
  江睿和她记忆中有些不一样,高了不少,俊朗的脸庞明显少年老成——少年老成还在大街上策马奔弛?
  看到柳煦,他面上的惊喜毫不掩饰!
  这又让柳煦记起,他也不过才十七岁!
  “浅浅,你稍等一下,大哥和你一同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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