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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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便是点准了君墨沉在金銮殿上说他的两件事。
  一是既然镇北侯的冤屈已洗清,皇帝他就不该扣着镇北侯府的财物不及时归还。
  既然已经在整理清单,那就堂堂正正说出来,而不是别人提出异议了,才被动地说出此事来,这样原本有理也变得有几分无理了。
  二是虽祁王曾想求娶明月郡主,但既然皇帝已经给明月郡主赐婚,就不应出尔反尔,拿大封和东秦两国的邦交不当回事。还说祁王何患无妻?
  气得皇帝胸脯急剧起伏,差点气得仰倒!
  是他不想归还吗?
  国库里的东西又不是拿给他用了!
  十六年都过去了,早期打战需要大量的银钱米粮,后来嘉奖大臣,赈灾,给受战争之害的伤兵及兴州百姓发了福利银,早扯得东一块西一块的,哪里能找齐?
  祁王何患无妻?
  这话跟他说有用吗?
  有用的话祁王也不会成年这么多年了就单单把明月郡主看上了不是吗?
  若是祁王做了储君,未必后宫后妃一概全无?那下一代储君难不成还要从宗亲里过继过来?
  御史台的人最是可恶,站着说话不腰疼!
  光知道批判,不知道想办法解决!
  他怎么就一时糊涂把林御史给招进宫来了?!
  皇帝脸色难看到都不想掩饰了,揉了揉眉心:“林爱卿,朕宣你进宫是想问问你对逆贼夏宏儒起兵之事以及姜国入侵我大封凉州有何良策?”
  林御史深深一揖:“皇上,老臣斗胆相问,那东秦湘王君墨沉所说是否实话?逆贼夏宏儒养了军队一事,您和祁王早就知道,却放任不管,待其爆发战乱,您才派祁王去镇压……”
  “停!”皇帝脸色难看站了起来,厉喝道,“你是大封的臣子,是朕的臣子,怎么君墨沉随便说几句你便全听进去了?你就没看出来他故意在搅起文武百官对我夏氏皇族的不满吗?”
  林御史虽能死谏,但毕竟活了六十来岁,皇帝暴怒的时候他还是偶尔能避其锋芒的,毕竟谁也不会嫌命长。
  “皇上已经派祁王和荣王带兵去,想来只要粮草充足,很快便能将乱臣贼首早日擒获。”
  “至于凉州的姜国军队,老臣百思不得其解,她们从何地入我大封国境?莫非她们也如夏宏儒一样,是在我大封国境内养的军队?”
  这林御史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此事朕也感到蹊跷,”皇帝点了点头,“朕已派人去查,相信不久以后便会收到消息。”
  原本皇帝确实想找人商量一下,待祁王回朝之后,如何向他解释?
  但他才刚提起祁王,林御史便在那里找祁王的错处,这还让他如何以实相告?
  可惜荣王在出征途中,而江立怎么说也是明月的养父,他还能找谁商量一下此事还不怕影响自己的形象呢?
  林御史抬头挺胸昂首阔步离开皇宫之后,皇帝让福公公差人去请逍遥侯岳维刚进宫。
  那逍遥侯岳维刚最近一直在减少存在感,皇宫里太监来接他进宫,他差点吓得屁滚尿流。
  偏偏来传旨的太监也不知道,所谓何事?
  还是他长子提醒他说是如果皇上要追究责任,让太监直接到逍遥侯府来宣读圣旨便可,根本不会把他招去皇宫。
  想来皇上找他是有要事相商。
  听到这话逍遥侯心里才算安定了一些。
  皇上平时也会找他,虽然找他的时候不会太多,但无一例外都是皇帝心烦的时候。
  他哥曾是皇子们的伴读,后来他爹把他也送去宫里陪读,可以说和皇帝荣王等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只不过他文不成武不就,单就一个玩字最得心应手。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时的皇子们都一脸鄙视的样子,其实指不定心里怎么羡慕他呢!
  而他爹把他们两兄弟都弄进皇宫当陪读,不就是为了给他们图个好的前程。
  现在他哥走了歪路已经没了,他虽无才,在逗乐皇帝一事上却天赋异禀,他丝毫不用担心。
  果然逍遥侯到皇宫之时,皇帝只字未提要处罚他或是削爵一事,只是让人备了酒菜,让他陪自已小酌几杯。
  给皇帝用膳,那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逍遥侯便知晓,皇帝果真是有烦心事。
  想想皇帝后宫,皇后被废,李贵妃被打入冷宫,但是荷嫔近日有喜,其他妃嫔也都老老实实的,皇帝的后宫除了只是两名妃子在联合主事以外,也算是一片祥和。
  那么应该不是后宫之事,让他烦忧。
  这几日他并未上朝,不知道朝中发生了何事,就连荣王和祁王出征一事都不知晓。
  不知道没关系,他可以问啊,可以关心啊!
  “皇上,臣最近身上有些不利爽,在家闭门养病,不知发生了何事,让皇上为此烦忧?”
  皇帝瞟了岳维刚一眼,心道:得了吧,谁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不就是怕朕因为你哥的事让你受牵连,甚至削掉你的爵位?
  皇帝眼眸微转,心中却已有了成算:“十六年前从镇北侯府抄家抄到的东西,你库房里搬去了不少吧?”
  岳维刚闻言,心里猛地一惊,当下起身就啪一声跪在地上:“皇……皇上,微臣……微臣不敢欺瞒皇上,镇北侯府抄家罚没的田产和铺面,我逍遥侯府确实得到手了一些。”
  皇帝见他跪下,只是定定看着他,良久才道:“前日湘王在金銮殿上当着众大臣的面,骂朕抄了镇北侯府,却不将人家的资产还回去!”
  岳维刚闻言,眼眸都睁大了,那个湘王怎么那么胆大包天!
  然而皇帝下一句话似乎给他判了死刑似的:“既然镇北侯府一些被罚没的资产到了你那儿,那朕应该怎么处置给你呢?”
  岳维刚头伏在地上,身子抖得像鹌鹑:“皇上,微臣愿交出当初侵占的镇北侯府田产店铺以及这些年来这些田产店铺所产生的盈利。”
  皇帝只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
  岳维刚额头上汗都快要滴下来了,补充道:“微臣再贴一个庄子给镇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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