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又造孽了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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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是和他在拜师途中认识的其中一个同伴,他似乎并不知道任一已经和他们闹掰了,还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任一也只是扯了扯脸皮,不动声色的远离了这个汉子几步,“不知这位大哥怎么跑来这里的?”
  他可是有前车之鉴,这群人就没几个心地良善的。况且,他要是没看错,对方穿的是一套一层弟子的服饰,如今却跑到了二层来,难说会以为是他带上来的,到时候就算给他十张嘴,他也说不清了。
  这个同伴有些大大咧咧的道:“我是被人抓来解锁的,就是刚才那个狗笼子。我去干活了,等我干完了,再和大兄弟好好唠唠哈!”
  第114章 对醉鬼的报复(2)
  这个汉子倒是一副爽朗的样子,和爱算计又小心眼的黝黑汉子有些不一样。
  任一还挺好奇他们是怎么过关的,也不知那个痴傻的齐二哥有没有继续和他们待在一起?
  只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把这个汉子找来的,是笼子里男人的一个挚友,也是一个三层弟子。收到求教后,就跑去找能开锁的人。
  这个汉子从前在铁匠铺里做个帮工,打造过各种锁具,逢人便吹自己如何厉害,这天下就没有他打不开的锁。
  也不知他做的好好的,为何又失了业,很多人都传言他手脚不干净,会开锁的人,多半就会盗窃。有意无意间,被疏远了而不自知。
  不过这也就是无根据的猜测,事实如何,也就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
  这个汉子也就这点事迹可以吹嘘,逢人便说,倒也威名在外,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他这么个能人,还在被窝里倦缩着做美梦呢,就被人无情的拖了过来。
  看看牢笼上硕大的铁锁,再看看自己手里的一根铁棍,他无奈的对身旁的人摊摊手,“这位师兄,这个锁是特制的,我这个家伙什太细,没法打开啊!”
  “这么废物?要你何用?限你一柱香的功夫给我把人放出来,不然,我就让一层的管事将你踢出山门。”这人立时就翻脸,说话特别的牛皮哄哄。
  这个汉子尴尬的笑了笑,“我努力试,我这就去弄铁丝来。”
  三层弟子,那是堪比二层师傅的能人,汉子即使心里咒骂,行动上可不敢怠慢。
  围观的众人无所事事,也不见有人离开,只是一味逗弄着笼子里的男人。
  “哎呀,我听师傅他老人家说,从前的大妖兽,突破一定的境界后,是可以渡劫幻化成人形。啥时候我们这镇山之宝……哮日犬,也能有此道行就好了。到时候,咱们可不就是这样来围观一番。”
  这话里话外,却是暗骂这个男人是个哮日犬一样的牲口。男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手里的剑被捏得咔嚓作响,恨不能立马射出去,把对方秃噜了。
  奈何敢这么说话的,都是和他同级别的三层弟子,没有一个是软柿子,可以任由他拿捏。也只能咬牙切齿的忍下来。
  旁边的人看他怒火中烧的样子,尤不过(。。)瘾,继续跟着话题走。
  “哈哈……咱们这辈子怕是等不到了,咱们那镇山神兽哮日犬,据说还是幼年期,没有万载修行,怎么可能幻化成人!咱们还是不要白日做梦了。”
  “要我说,那可未必!那笼子里的,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人形妖兽?大家好好看看他,就等于看到啸日犬的未来。”
  “哦豁~妙啊!谢谢这位兄台提点,我咋没想到呢!可惜,这啸日犬不是个美娇娘,还是个会穿衣服的,没看头啊没意思啊,呵呵……”
  “哎呀呀……大哥们,你们这是在胡说什么啊,这位师兄穿的人模狗样的,明明就是三层弟子。你们以后喝多了黄汤,可别学有的人,长了一双狗眼睛不识狗笼子,自己个儿钻进去,真他娘的丢人现眼!”
  “哈哈哈……”
  众人哄然大笑,只把那在铁笼子里的男人臊得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偏偏他嗓门再大也压不过众人去,只能把怒火发泄到给他开锁的男人身上。
  “你他娘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活腻了吗?”
  他口水狂喷,情绪激动癫狂,好似择人而噬的兽。
  “师兄,你你你……稍安勿躁,这就好,这就好!”
  开锁的男人急得满头大汗,不停的出言安慰着,手里的铁丝哆哆嗦嗦的用力着,始终不见功,可见内心承受的压力有些大。
  任一站在众人后面,有些汗颜不已,他只是想恶整这个醉酒的男人一下,可不想牵连无辜。
  摸了摸怀里的一把大钥匙,这是他昨晚把人丢进去后就偷藏起来的。他趁着众人背对着看不见,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把钥匙丢了,随即大叫起来,“大家快看啊,这里有一把钥匙!”
  他这一嗓子,按说声音不大,却离奇的惊动了在场所有人。
  众人被他这一嗓子喊得齐齐回头,任一可不想当众矢之的,也跟着他们立马转身,还一副茫然的样子,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钥匙,在哪儿呢?怎么没看……”
  “啊!在那里,我看到了,真有一把钥匙。”
  随着任一手指的方向,原本也在找的众人,立马把目光调向他指引的地方。
  “呀!真的有一把钥匙,看材质,是和铁笼子配套的。”
  “快捡起来,把师兄放出来啊!”
  众人嚷嚷着,一窝蜂冲上去,就想把钥匙抢了。这其中,有的人抢了是为了玩耍,有的是见不得人好,故意捣乱,只有少数几个是铁笼子里男人的挚友,自是和众人抢夺起来。
  场面一时间有些失控火爆,你推我攘,你挣我抢,一会儿这个被打了,一会儿那个被抓了,好不热闹的样子,这是任一没有想到的。
  这些人究竟是有多无聊?才会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他远远的躲着人群,害怕自己被牵连进去。
  这一通大混乱持续了很久,直到有的人忍受不了,想要动真刀子时,凭空一声爆喝炸响,顿时把所有人镇住了。
  “宗门里不许群殴!你们是想要尝尝九转轮回术的厉害吗?”
  “喝!不敢!就是闹着玩!”
  见到来人是宗里的大长老席方平,他负责掌管宗门后勤事物,比如物资采买,人员福利分配等等,最擅长的是外家硬功夫铁头功。
  最重要的是,他的权力只在掌门之下,门下弟子最少有一千,谁敢不听号令?
  众人齐刷刷的变脸,瞬间就是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亲密无间的好伙伴,以证明自己刚才真不是在群殴。
  “师弟,你今天好有精神,功力大进啊!”
  “多谢师兄谬赞,俺离师兄的境界还差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惭愧惭愧啊!”
  “师弟谦虚了!为兄像你这么年轻时,还只会玩泥巴,哪会这么刻苦!”
  ……
  第115章 对醉鬼的报复(3)
  听着众人恶心巴拉的吹捧,再看着席方平轻松的抢夺了钥匙走向牢笼后,任一知道这里的热闹总归告了一个段落。
  他满意的嘿嘿一笑,快步走向另外一个战场。
  这里还是属于二层,不过是有些偏僻的位置。在道路的尽头,有一颗四人才能合抱的大槐树,其后面绿荫深处,有一个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小院子。
  此刻这里挤满了男男女女,对着院子中央窃窃私语起来。一时间声音比较嘈杂,任一听了满耳朵的尖夫银妇,不守妇道等词,最终也没理解她们在讲什么。
  人群前面,是一个有些矮肥的中年人,看他的穿着打扮,却是个管事的样子。
  只见他吹胡子瞪眼,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
  “狗杂种,你不会是个缺心眼儿的吧?啊呸……简直色(。。)欲熏心,丧心病狂,这样龌(。。)龊的事儿竟然也敢干,你还是不是人了?”
  面对这样的谩骂,院子里那个身着单衣的男子,却是连个屁也不敢哼,窝着脖子瑟瑟发抖着。也不知是冷着了,还是因为害怕。
  他是那五个醉鬼之一,昨晚被生气的任一,狠心丢在这颗大槐树上。
  这棵树可不是一颗普通的槐树,它至少存在了上千年,树干早已经中空,却还依然枝繁叶茂。
  树洞里面长年盘踞着一条特别粗的花猛蛇,它有多粗?谁也没胆子敢去衡量,作为一种蠕动性爬虫,它可长可短,可粗可细,可塑性特别强大。
  这是宗门里饲养的一只小妖兽,和另外一只啸日犬,并称“左右护法”。
  平日里,这猛蛇也不出来活动,就爱盘踞在树上。如果有人从它面前经过,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用尾巴卷起来,倒挂在树枝上。
  这样的小妖兽,通常带有一点低阶的灵智,能听懂一些简单指令。
  如果没有专门饲养的人来求情,它就会把挂着的人,一口吞吃掉,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的那种。
  天寒地冻时,蛇类一般都会冬眠,那花猛蛇也不例外。
  任一把这个醉鬼男人丢上去,按理也只是吓吓他,不会出人命,没想到竟然节外生枝,整出了意外。
  那矮胖管事,见到单衣男子这窝囊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就是残爆的一脚。
  别看管理带着点年纪,人又矮又胖,这身手,却是这三层弟子也招架不住的。
  单衣男子不敢反抗,却是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一腿。然而伤害比他意想中的还要重,一口心头血像是不要钱一样,在半空中喷涌而出。点点滴滴洒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却像是盛开了朵朵红梅,凶残中带着一股子异态的美。
  这一路倒飞,却是撞到了身后的一个女子身上。
  女子似乎不是练体之人,反应有些迟钝,只来得及“唉哟”一声,已然当了垫背摔在一起。
  两人本就有瓜碍,此时再来这么一出,顿时又引起众人此起彼伏的倒吁声。
  声声刺耳扎心,一旁站立着一个有些消瘦的年轻男人,也就是这个女子的相公,原本就难看的脸,瞬间黑沉得像个锅底。
  “贱人!无耻!”
  他怒气冲冲对着女子就是一阵猛烈拉扯,和平日里温和的样子判若两人。
  女子本就有些委屈,再被如此肆意辱(。。)骂,眼里顿时升腾起一泡泪水。
  她忍着身体的疼痛,楚楚可怜的哀求着,“相公,你弄痛人家了,求求你,放开我吧!你听我解释,我不是~~~”
  “啪!”的一生,打断了女子未完的话。
  这一巴掌似乎并不能平息显瘦男人的愤怒,他紧接着又反手一巴掌,恶狠狠地道,
  “贱人,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还好意思哭?若不是你,爷会这么丢脸?”
  想到自己半夜爬起来练功,这般的努力上进,他这婆娘,却背着他和眼前的狗男人搞在一起。还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硬生生的让他当了一回王八,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原本想出手毙了他们,但是碍于那管事一早就进门找他出任务,却是把这丑事给捅破了。
  除了咽下这口恶气,他也只能骂人解恨了。毕竟这单衣男子和管事的有亲戚关系,打狗还得看主人。
  女子捂着自己的脸,两边被这么一通打下来,瞬间肿得刺痛刺痛的。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你居然打我?你真的打了!呜呜呜……人家也是受害者,你不帮人家出头,还乱打人,我不活了,嗷呜呜……”
  女子埋头就对着一旁的院墙冲过去,大有撞死了一了百了的倾向。
  她昨日里原本是等着相公练功归来,却是太困没守住,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身旁有个人摸了上来,她也没太在意,只以为是相公。
  谁知道,当鸡叫三遍,她的被子被人无情的掀开来,事实是那样的令人恶心颤抖。
  面对相公的质问,她无话可说,只能用哭泣表达自己的委屈。
  那个男人只着单衣就想逃跑,原本也是能跑掉的,却在院门口见到那个矮胖管事,被拦截了下来。
  如今,被相公如此无情的对待,女子求死之心已然无可挽回,毅然决然的就要一头撞死。
  任一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他只想教训一下那些个醉酒的男人,可不是要把旁人给逼死了。
  他烦躁的扒拉自己的头发,暗恨自己只能看着,却是没本事出手。更恨这些当看客的路人甲乙丙,都不知道解救一二,任由一朵娇花陨落在眼前。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那个女人命不该决,在千钧一发之际,却是那单衣男人冲上前,一把把她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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