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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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往日也没见这如此这般殷……
  “听说荣昌侯府的管事、掌柜们都要被赶走了,这侯夫人怕不是失心疯了。”
  “听说是要调整产业,可不是我说,那侯夫人还懂什么营生吗?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荣昌侯可真可怜,被侯夫人这么一整,老侯爷怕是要托梦骂死不肖子孙。”
  “要我说,最可怜的是那些管事,这么一句不知所谓的话,便让人丢了饭碗,这让一家人如何生活。”
  诸如此类的话语不断在人群中传播,显然已经成了不论是权贵还是百姓们热议的话题,大家就想看看,这荣昌侯夫人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如何把侯府给作没的。
  某些高门贵妇听了这八卦,便有那看不惯温雁菱往日高调的样子,嘲笑道:“果然这府里没有老夫人压着,这做媳妇的就不知轻重、深浅,娶了这等搅家精,真是家门不幸啊。”
  此刻搅家精温雁菱正在院子里吃着水果看着话本,这两日她看账册看得头疼,便寻了些话本子来看,别说还挺有意思的。
  温雁菱看到一个地方,哀叹一声,“这种男人要来有何意思,目光短浅。”
  罗文茵也在一旁红着脸看这些话本子,里面有些故事可真是一言难尽,当然也有那风流露骨的,看得她脸红心跳。母亲从前是绝不会让她看这些东西的,却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兴致,让她吓了一跳,以为偷偷看被发现了。
  不久,出门打听的小厮跑回来,给温雁菱禀告最新的消息,便把外面那传得风言风语的八卦统统说了一遍。
  温雁菱满眼都是笑意,“侯爷那里可曾让人去说了?”
  “说了,小的告诉了院子里的下人,要把这些传给侯爷听。”
  温雁菱便摆手道:“做的不错,去领赏吧。”
  罗文茵听了小厮传回来的话便有些焦急,问道:“母亲为何不立刻去京兆尹,让人把刘石给抓去牢里,这些污蔑母亲的话,定然是他传出来的。”
  见文茵如此激动生气,温雁菱安抚道:“连你都能看出来这是刘石传出去的,母亲当然也知道,不过有一点你没猜对,我也让人散播了一些。”
  “母亲为何如此做?”罗文茵都惊呆了,不明白母亲怎么要抹黑自己的名声。
  她毕竟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明面上的、后宅中的这些弯弯绕绕还不理解。
  温雁菱刚要跟她仔细说,就听下人来报,“夫人,温府老夫人和温三小姐来了。”
  “母亲和妹妹来了?”温雁菱坐起身来,有些紧张道:“快请!快让人准备上好的茶水和点心,文茵快看看母亲的衣裳可有不妥?珠钗可曾插好了?口脂还要补一点吗?”
  罗文茵怔愣了一下,连忙道:“母亲别急,母亲全身上下都很妥当,外祖母和小姨定然会夸奖你的。”
  她忽然想起来,此刻的母亲就像是那日与她在弟弟院子门口相见时一般,很紧张。
  温雁菱连连点头,动作神情都拘谨起来,她站得端端正正,目光紧紧地盯着月门处。
  上一世,温雁菱与娘家关系不算太好,其实父母兄妹都待她极好,只不过她一心为了罗裕,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后来家里没了粮食,还是兄长送来了家中储粮,才让侯府度过难关。
  可她没能回报娘家什么,还一直让父母亲人担忧,是她错了。
  温柳氏即将满五十,身上那股气势却不减,她当家几十年,自认把儿女教的很好,也给儿女都找了好归宿,可惜,这长女如今越发糊涂,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温柳氏被小女儿温雁臻扶着,一路往长女所在的主院去了,见府中下人规矩了许多,便点了头,忽的又想起来长女所做之事,便又头疼起来。
  如今上京城里把女儿传成什么样子了,她也是今日才听到风声,思前想后便赶了下午匆匆而来。
  一跨进了月门,便见不远处的凉亭里站着自家女儿,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便蹙的红了眼圈。
  温柳氏那堵在胸口的一团怒气便骤然散开,快走几步过去,拉着女儿的手便急道:“怎么了这是,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娘……”
  温雁菱原本觉得自己可以忍住,但她娘这话一问出口,她便鼻尖一酸,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滚而下,她一边摇头一边想止住哭泣,可是眼泪就是不听使唤。
  她这么一哭把周围的人都吓坏了,特别是温雁臻,从小她就很少见二姐哭,二姐要强,从来也不会在人面前势弱,即便是对着亲人。
  这可把温雁臻急坏了,不管怎么要强,都是她姐姐,而且是总是护着她的姐姐,她赶紧问一旁的丫鬟们,还有自己的外甥女罗文茵。
  温雁菱扑在母亲怀里一开始还忍着,后来再也忍不住,索性放开了哭,把她重生之前的所有都发泄出来。
  温雁臻和罗文茵在一旁干着急,温柳氏温柔的抱着女儿,像小时候那样拍着她的背,轻轻地。
  这是她的长女,在得了这位古灵精怪的女儿之后,她很是操心了不少,可是也是真的喜爱她、纵容她,所以雁菱成了今日这种性格,她这做母亲的是有责任的。可到底是自己身上的肉,哪有不心疼的,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谆谆教导。
  一刻钟后,温雁菱总算是停了下来,此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抬头,用帕子遮着脸,“母亲和小妹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叫了手巧的青霜和青露跟她去整理面容。
  温柳氏好笑的对温雁臻和罗文茵道:“我这女儿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语气中满是宠溺。
  罗文茵笑着请安,“文茵给外祖母请安,外祖母安康。”
  温柳氏赶紧拉着她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笑道:“文茵似乎长了些肉,不似以前那般瘦弱了,这样瞧着当真是好看的紧。”
  温雁臻最喜欢这个外甥女,揽着她说:“咱们文茵本来就长得好看,性格乖巧知书达理。”
  温柳氏微蹙了眉,轻声问:“你母亲近来待你可还那般苛刻?”
  罗文茵连连摇头,弯着眼道:“外祖母误会,母亲以前只是对我严厉些,现如今母亲变了很多,她让我……”
  “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不想做的便不做,只要说出口她都会允我。”
  温雁臻诧异,“哟,我还不知道我姐姐是如此随性爽朗之人呢。”
  “怎么,你想让你外甥女整日学那些没用的东西?”温雁菱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调笑,“我才不愿意我女儿受那些劳什子的苦呢。”
  温雁臻冲着她翻了个白眼,嘴上毫不留情,“那也不知是谁,以往整日让文茵关在屋里学琴棋书画、女红绣花,是谁呀?”
  往日若是她这般说,温雁菱便会沉着脸辩解,今日却是主动认错,“往日那是我脑子糊涂,我这不是病了一场,脑子里的那些糊涂都不翼而飞,成了正常人吗?”
  “正常人?”温柳氏见她不像有事的样子,冷哼道,“正常人会让人传得满城风雨,你可知外面把你传成什么样了?你爹都要被你气死了。”
  温雁菱自然知道如今传得不像话,她轻笑道:“是不是说我德不配位,配不上这侯夫人的位置;还说我克扣伙计,翻脸无情;更有人要借机给侯爷献上美人,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温柳氏见她说得轻巧,一瞪眼,“知道你还在如此不在意!”
  温雁臻狐疑,“姐,你不会是有什么计划吧?但你也不像是那么沉得住气的人啊。”
  母女俩都狐疑的盯着温雁菱,此刻大家都坐在凉亭里,丫鬟端上了茶水点心,她们才注意到温雁菱今日的打扮竟然与往日大相径庭。
  特别是温柳氏,她觉得今日长女不论是言行举止,还是穿着打扮,竟然有了几分没出阁时的感觉,让她心中安定了几分,那时的雁菱还是个知分寸的好孩子。
  “娘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温雁菱不愿这时候说了出去,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温柳氏不满道:“不行,今日我就是过来问问你为何让外面的人如此说你,你可知这对你的声誉影响极大,荣昌侯府爵位在身,你便是不在意自己名声,也要为子晞考虑,你愿意日后他被人在背后说有个德行败坏的娘吗?这于他有何好处。”
  温柳氏这么一压下来,温雁菱便犹豫起来,娘如此说便是真急了,若是她什么都不说,必然是过不去的。
  再说,她也不愿意再让父母担忧她,她只想让他们看见自己过得好。
  “娘,我……”
  温雁菱还未说出口,月门处便传来说话声,紧接着罗裕出现在院子里,他一身月白色锦袍,衬得他越发人模狗样,温雁菱也不得不承认他好看。
  罗裕快步走近,脸上带着几分诚心的笑,拱手道:“小婿不知岳母大人临门,未去迎接,还望岳母勿怪。”
  说完,他又朝温雁臻问好:“小妹近来可好,听说妹婿今年有望升迁,恭喜恭喜。”
  温柳氏和温雁臻纷纷给他见礼,然后有些懵的看向温雁菱:侯爷这是何意?往日也没见这如此这般殷勤,竟然主动前来问好。
  别说她们,就是温雁菱也有些不解的看向罗裕。
  第21章 越看这位女婿越顺眼
  罗裕像是没看见三人的目光,他谦顺有礼的问起了岳父以及舅哥,也就是温家大哥温英博的情况,把温家的人都亲切的慰问了一遍之后,他还摸了摸文茵的脑袋,这才告辞。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岳母跟夫人说话,夫人照顾好岳母,我去告诉厨房,准备晚膳。”说完潇洒离开。
  这下连文茵看他的眼神也带着些好奇,她父亲何事如此照顾过大家了,竟然还说要安排晚膳。
  温雁菱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脸上一片空白和莫名。
  温雁臻最先回味过来,调侃道:“姐夫今日倒是有些不同,姐姐近日与姐夫感情看起来挺不错的。”
  温雁菱内心无语,表面却不能显露出什么,让母亲担心,便不说话借喝茶掩饰。
  温雁臻只当她不好意思,继续道:“往日倒是没见姐夫如此体贴,不止主动来给娘见礼,还安排晚膳,若不是言行举止都是同一个人,我只当换了个芯子。”
  温雁菱又喝了一口茶:哦,换芯子的不一定是你姐夫,可能是你姐。
  温柳氏倒是笑了起来,拉着温雁菱的手拍了拍,欣慰道:“见你夫妻二人如此我便也放心了,往日倒是看着不甚和睦,倒是我不同你们年轻人的情趣。
  温雁菱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她喘匀了气,连忙转移话题,“想来子晞该回来了,我让人带他来见娘。”
  听到罗子晞要来,温雁臻就不怎么乐意了,便拉着文茵去了旁边说话。
  温雁菱却忽然道:“雁臻,你肚子可有消息了?”
  温雁臻一僵,脸色便不好看了,“未曾。”
  温柳氏愁得叹了口气,这两个女儿哪个都不是省心的,“雁臻如今成婚三载,这肚子竟还未有消息,不说她婆婆,我都忧心。可这药汤子喝了不少、寺庙也去了好几个,也不见有消息。”
  温雁菱瞥了眼妹妹的脸色,安慰道:“许是缘分未到,娘不必忧心。”
  “我倒是想不忧心,可她那婆婆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女婿便再如何怜爱她,也架不住没有子嗣。”温柳氏狠狠道,“她那婆婆正张罗着的给承安纳妾。”
  “纳妾?”温雁菱看向妹妹,脸色一片凄苦,便明白这是真的。
  温雁臻的夫家姓郑,妹婿郑承安是位文采斐然的读书人,他对温雁臻十分喜爱,是主动上门求娶。温家世代书香,也没有非要高嫁一说,可嫁给郑家却是真的低嫁,郑家攀了高门。
  郑承安一心爱慕温雁臻,求亲当日便承诺:此生只娶雁臻一人,只盼一生一世一双人。
  却没想到如今不过三年,便要张罗纳妾。
  温雁臻面上挣扎,嘴里像是含着黄连一般苦涩,“不是承安要纳妾,是我那婆婆。”
  无后乃是大忌,婆婆拿这个压她,她无法反驳。
  温雁菱微微拧了眉,她回忆了一下,她记得郑承安似乎是纳了妾的,可纳妾之后过了两年还是无子无女,后来也不知去哪里寻了医,又过了一年,雁臻与那小妾同时有孕,不过雁臻生了个女儿,而小妾生了儿子。
  如此看来,有问题的应该是郑承安,而与雁臻无关。
  但是,她这傻妹妹倒是跟她一样,被个男人哄得服服帖帖。当然,更傻的是她,她是倒贴往上赶。
  温雁菱正色道:“雁臻,若是真是你那婆婆要硬逼着郑承安纳妾,那郑承安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拒绝,可若是郑承安默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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