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哪有！我冤枉啊，大小姐，我哪里色眯眯了？”沈绛忙举手，“你见过男人色眯眯的样子吗？”
“就是你这样的，柳婉月可是有隋阳第一美人之名的，我看你盯着她盯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不停地摸她的手。”李长缨翻着白眼。
“我几时这般了？”沈绛哭笑不得，“我只是要做个媒人而已。”
“媒人？”李长缨一脸不解。
“也不算媒人，只是顺水推舟，成人之美。”沈绛把措辞严谨了一些。
“你什么意思？”李长缨最讨厌有人同她打哑谜，面色已经不好了起来。
沈绛同她挤眉弄眼道：“啊，你想啊，萧大将军如今都是摄政王了，不得有个王妃啊，她们是想做妃子，只是不想做我的妃子。”
“什么！”李长缨的脸色更差了些，她指着沈绛的鼻子，“你……你不是与萧尹、与他……你竟然给他找王妃？”
“也~不能这么说，是人家摄政王自己想找王妃，又不大好意思，所以我知心解意，帮他一帮而已。”
李长缨一脸发懵的神色。
沈绛在屋脊上坐了下来，同她笑道：“人家都求到女皇头上了，你以为摄政王还不知道吗？他是不曾一口回绝，估计也没有满口答应，所以两位夫人才想让女皇赐一个体面的。”
“那……你怎么办？”
李长缨愣愣的，她见沈绛一直笑着同自己说话，只是眼里，没有什么笑意的样子。
“大小姐，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又不能认真的，何况你也知道我这个假女皇也当不了多久，他却定要长久的掌权下去的，总要有得力的帮手才好，你看那曹家柳家都是势大根深的人家，他不管是娶曹小姐还是柳小姐，还是两个都娶了，那都多了不少助力嘛。”
“你这么好心？”李长缨将信将疑。
沈绛点头，“啊，我可好心了，你自己之前也说了，他要娶个得力的妻室才好嘛，哦，对了，李小姐之前不也喜欢萧尹？你看要不要也给我一下你的八字，我让国师一起给你算算？”
李长缨见他一脸调侃，气得跺脚，差点踩坏了脚下的琉璃瓦，“谁要嫁给他了！我、我！”
李长缨说着，脸就红了，今晚月圆无比，她脸红地明明白白。
“哦……你还是喜欢他，那可就糟了……”沈绛却为难了起来。
“什么糟了？”李长缨莫名。
沈绛托腮，望着她道：“你想啊，萧尹今后要是真当了皇帝，为了地位稳固也好，照顾照顾一直支持他的功臣也好，定会多纳几个人家的妹子啊、女儿啊作妃子的，那些给他当妃子的姑娘呢，也知道要为了家族荣耀才嫁他的，那大家各取所需，和和气气的相处也挺好的。你却喜欢他，那自然见不得他与别人相好，你性情又直爽，不知道与他斗心眼玩花样，便要同他吵闹，天长日久的，再好的情意也消磨了，岂不是糟糕？”
“……”李长缨忽然盯着他，道：“你在说你自己吗？”
“呃……”沈绛被她给噎住了。
他站起来，甩甩手，“哈哈”地干笑两下，然后对李长缨一眨眼，道：“对啊！”
“啊？”李长缨没想到他承认的还挺干脆。
“一来，我又不能给他生儿育女，二来，我这人心眼极小，他要是与旁人眉来眼去的，我定会挖了他的眼睛，他若是与人说甜言蜜语，我就会拔了他的舌头，他与人亲亲我我，我便会掏出他的心肝。未免到时候弄得他不得不杀了我的局面，还是趁早算了吧。”
李长缨愣住了。
沈绛又对她笑笑，道：“你是个聪明又骄傲的姑娘，天底下男人这么多，找个能对你一心一意的不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李长缨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便点头道：“行，我听你的。”
“噗……”沈绛忍俊不禁，“李小姐，你还真是……可爱的紧。”
李长缨一扭头，哼道：“再可爱也不会看上你这断袖的，别同我嬉皮笑脸的。”
“是是是！小人有自知之明，定不会让小姐看上我的。”
“对了……”李长缨的脸可疑地红了红，“那、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男……男的……”
她上下打量沈绛。
沈绛未曾着白天的冠冕礼服，而是换了一身艳丽的宫裙，眉目浓丽，红唇皓齿，周身装饰金丝与银线交错，在明晰的月色下，整个人似有光一般璀璨。
李长缨觉得他这假女人比自己这真女人可美上不少，几乎都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你……你看了就看了，别做什么其他的痴心妄想！”
沈绛眼珠一转，背着手绕着她走了一圈，然后笑盈盈地问道：“看……了什么？啊？”
李长缨见他一脸捉狭，捏着匕首就拔了出来，恶狠狠地道：“你、你！你还……你敢作弄我！”
沈绛用手背一擦鼻端，忍了笑意，“不敢不敢，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瞎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看见。”
“哼！算你识相！”李长缨收起了匕首。
又见他对自己几次的恶言恶语全不在意，想起他其实还救过自己，倒是不大好意思了起来。
“那……你在宫里，自己小心。”
“好。”沈绛对她露出笑容，却是比刚才的那种笑容真诚又明媚许多。
李小姐走了几步，又回头，“太、太高了，我下不去。”
“……”沈绛用力忍了忍，这回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小姐，你真是可爱地不得了。”他上前，将她揽着，纵身一跳，跳回了地上。
“你身手不差，为什么不学学轻功呢？”沈绛把她放下问道。
“学不好！”李长缨理直气壮至极。
“呃……好吧。”沈绛一时语塞。
“其实是我……小时长得比较……比较胖，初学轻功，师父让我少吃，我、我不干，就……”李长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绛笑得打跌，惹得德丰与其他侍从都看了过来。
“不许笑了！”李长缨气恼道：“我才把你当个好人才同你说实话的，没想到你这么取笑我！”
李长缨一跺脚就要走。
沈绛忙把她拉了回来，还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脸，调侃道：“丫头丫头，哪里胖了？我看明明又苗条又美丽，好得不得了。”
李长缨拍掉他的手，“我回去了，方才我冒失地跑出来，祖母估计又要罚我了。”
说着，她终于想起来等下要面对的现实了，顿时有些萎靡。
沈绛忽然一笑，道：“你放心，我叫个人送你回去。”
他一转头喊了一声，“风姑娘。”
风素清立刻无声无息地现身，“您吩咐。”
沈绛对她笑道：“劳烦姐姐送李小姐回长乐殿泰国夫人身边，就同老夫人说方才是女皇见李小姐亲切，留着说了一会儿话，无甚要紧，请老夫人宽心。”
李长缨见风素清身影飘忽，似清风微凉，一瞬便现，惊得目瞪口呆。
“好、好厉害！”
风素清同沈绛低头遵命，“是。”
“你们可以慢慢走，聊聊天，我这里不急。”沈绛笑眯眯地又加了一句。
李长缨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见风素清领着李长缨走了，德丰上前，却有些欲言又止。
“你好像有话同我说？”沈绛不曾再上御辇，而是背着手沿着风雨廊走去。
德丰跟在他身边，小声道：“摄政王今夜留宿在紫薇殿了。”
“哦……他应当召了周骧先生，不，是周大人等人有事商议吧，方才我见宴席上周大人与另几位一直在小声说话，酒也不喝，菜也不吃，晚间是哪里有急信来？”
周骧今日得封了太辅上臣，称为副相。
不过萧尹天天看一大堆各处来信，都挺急的，沈绛已经替他习惯了。
“不曾见周骧大人与李寅大人，而是召了……几名女子……”德丰边说边看沈绛脸色。
沈绛有些意外，然他微一出神，便笑笑道：“是嘛~”
“还搬去了不少的酒，您要不要去看看？”德丰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绛哈哈一笑，拍拍德丰的肩膀，“我去看什么？摄政王要是正……忙，岂不是打搅人家了？这多不识趣。”
“可……”德丰还想再说些什么。
沈绛转过身，正对着德丰，对他挑着眉，问道：“这些话，绝不是摄政王让你同我的说的，究竟是谁这么无聊？”
德丰忙低下头去，“奴婢是怕您好奇询问。”
沈绛眯眼笑，“我不好奇。”
然后又道：“你帮我置办些东西去乾元殿。”
“啊？”德丰一愣，随后又反应过来。“您吩咐。”
“你记好了，我要白绢三匹，明矾半斤，朱砂三两，藤黄三两，赭石三两，青金石一两，楚州墨五锭，铜绿一两，赤粉一两，长锋十支，细毫十支……”
沈绛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
德丰竟然全记住了，却问道：“您这是要做什么？”
沈绛对他一吐舌，“吃。”
“……”
“就是你这样的，柳婉月可是有隋阳第一美人之名的，我看你盯着她盯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不停地摸她的手。”李长缨翻着白眼。
“我几时这般了？”沈绛哭笑不得，“我只是要做个媒人而已。”
“媒人？”李长缨一脸不解。
“也不算媒人，只是顺水推舟，成人之美。”沈绛把措辞严谨了一些。
“你什么意思？”李长缨最讨厌有人同她打哑谜，面色已经不好了起来。
沈绛同她挤眉弄眼道：“啊，你想啊，萧大将军如今都是摄政王了，不得有个王妃啊，她们是想做妃子，只是不想做我的妃子。”
“什么！”李长缨的脸色更差了些，她指着沈绛的鼻子，“你……你不是与萧尹、与他……你竟然给他找王妃？”
“也~不能这么说，是人家摄政王自己想找王妃，又不大好意思，所以我知心解意，帮他一帮而已。”
李长缨一脸发懵的神色。
沈绛在屋脊上坐了下来，同她笑道：“人家都求到女皇头上了，你以为摄政王还不知道吗？他是不曾一口回绝，估计也没有满口答应，所以两位夫人才想让女皇赐一个体面的。”
“那……你怎么办？”
李长缨愣愣的，她见沈绛一直笑着同自己说话，只是眼里，没有什么笑意的样子。
“大小姐，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又不能认真的，何况你也知道我这个假女皇也当不了多久，他却定要长久的掌权下去的，总要有得力的帮手才好，你看那曹家柳家都是势大根深的人家，他不管是娶曹小姐还是柳小姐，还是两个都娶了，那都多了不少助力嘛。”
“你这么好心？”李长缨将信将疑。
沈绛点头，“啊，我可好心了，你自己之前也说了，他要娶个得力的妻室才好嘛，哦，对了，李小姐之前不也喜欢萧尹？你看要不要也给我一下你的八字，我让国师一起给你算算？”
李长缨见他一脸调侃，气得跺脚，差点踩坏了脚下的琉璃瓦，“谁要嫁给他了！我、我！”
李长缨说着，脸就红了，今晚月圆无比，她脸红地明明白白。
“哦……你还是喜欢他，那可就糟了……”沈绛却为难了起来。
“什么糟了？”李长缨莫名。
沈绛托腮，望着她道：“你想啊，萧尹今后要是真当了皇帝，为了地位稳固也好，照顾照顾一直支持他的功臣也好，定会多纳几个人家的妹子啊、女儿啊作妃子的，那些给他当妃子的姑娘呢，也知道要为了家族荣耀才嫁他的，那大家各取所需，和和气气的相处也挺好的。你却喜欢他，那自然见不得他与别人相好，你性情又直爽，不知道与他斗心眼玩花样，便要同他吵闹，天长日久的，再好的情意也消磨了，岂不是糟糕？”
“……”李长缨忽然盯着他，道：“你在说你自己吗？”
“呃……”沈绛被她给噎住了。
他站起来，甩甩手，“哈哈”地干笑两下，然后对李长缨一眨眼，道：“对啊！”
“啊？”李长缨没想到他承认的还挺干脆。
“一来，我又不能给他生儿育女，二来，我这人心眼极小，他要是与旁人眉来眼去的，我定会挖了他的眼睛，他若是与人说甜言蜜语，我就会拔了他的舌头，他与人亲亲我我，我便会掏出他的心肝。未免到时候弄得他不得不杀了我的局面，还是趁早算了吧。”
李长缨愣住了。
沈绛又对她笑笑，道：“你是个聪明又骄傲的姑娘，天底下男人这么多，找个能对你一心一意的不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李长缨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便点头道：“行，我听你的。”
“噗……”沈绛忍俊不禁，“李小姐，你还真是……可爱的紧。”
李长缨一扭头，哼道：“再可爱也不会看上你这断袖的，别同我嬉皮笑脸的。”
“是是是！小人有自知之明，定不会让小姐看上我的。”
“对了……”李长缨的脸可疑地红了红，“那、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男……男的……”
她上下打量沈绛。
沈绛未曾着白天的冠冕礼服，而是换了一身艳丽的宫裙，眉目浓丽，红唇皓齿，周身装饰金丝与银线交错，在明晰的月色下，整个人似有光一般璀璨。
李长缨觉得他这假女人比自己这真女人可美上不少，几乎都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你……你看了就看了，别做什么其他的痴心妄想！”
沈绛眼珠一转，背着手绕着她走了一圈，然后笑盈盈地问道：“看……了什么？啊？”
李长缨见他一脸捉狭，捏着匕首就拔了出来，恶狠狠地道：“你、你！你还……你敢作弄我！”
沈绛用手背一擦鼻端，忍了笑意，“不敢不敢，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瞎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看见。”
“哼！算你识相！”李长缨收起了匕首。
又见他对自己几次的恶言恶语全不在意，想起他其实还救过自己，倒是不大好意思了起来。
“那……你在宫里，自己小心。”
“好。”沈绛对她露出笑容，却是比刚才的那种笑容真诚又明媚许多。
李小姐走了几步，又回头，“太、太高了，我下不去。”
“……”沈绛用力忍了忍，这回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小姐，你真是可爱地不得了。”他上前，将她揽着，纵身一跳，跳回了地上。
“你身手不差，为什么不学学轻功呢？”沈绛把她放下问道。
“学不好！”李长缨理直气壮至极。
“呃……好吧。”沈绛一时语塞。
“其实是我……小时长得比较……比较胖，初学轻功，师父让我少吃，我、我不干，就……”李长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绛笑得打跌，惹得德丰与其他侍从都看了过来。
“不许笑了！”李长缨气恼道：“我才把你当个好人才同你说实话的，没想到你这么取笑我！”
李长缨一跺脚就要走。
沈绛忙把她拉了回来，还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脸，调侃道：“丫头丫头，哪里胖了？我看明明又苗条又美丽，好得不得了。”
李长缨拍掉他的手，“我回去了，方才我冒失地跑出来，祖母估计又要罚我了。”
说着，她终于想起来等下要面对的现实了，顿时有些萎靡。
沈绛忽然一笑，道：“你放心，我叫个人送你回去。”
他一转头喊了一声，“风姑娘。”
风素清立刻无声无息地现身，“您吩咐。”
沈绛对她笑道：“劳烦姐姐送李小姐回长乐殿泰国夫人身边，就同老夫人说方才是女皇见李小姐亲切，留着说了一会儿话，无甚要紧，请老夫人宽心。”
李长缨见风素清身影飘忽，似清风微凉，一瞬便现，惊得目瞪口呆。
“好、好厉害！”
风素清同沈绛低头遵命，“是。”
“你们可以慢慢走，聊聊天，我这里不急。”沈绛笑眯眯地又加了一句。
李长缨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见风素清领着李长缨走了，德丰上前，却有些欲言又止。
“你好像有话同我说？”沈绛不曾再上御辇，而是背着手沿着风雨廊走去。
德丰跟在他身边，小声道：“摄政王今夜留宿在紫薇殿了。”
“哦……他应当召了周骧先生，不，是周大人等人有事商议吧，方才我见宴席上周大人与另几位一直在小声说话，酒也不喝，菜也不吃，晚间是哪里有急信来？”
周骧今日得封了太辅上臣，称为副相。
不过萧尹天天看一大堆各处来信，都挺急的，沈绛已经替他习惯了。
“不曾见周骧大人与李寅大人，而是召了……几名女子……”德丰边说边看沈绛脸色。
沈绛有些意外，然他微一出神，便笑笑道：“是嘛~”
“还搬去了不少的酒，您要不要去看看？”德丰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绛哈哈一笑，拍拍德丰的肩膀，“我去看什么？摄政王要是正……忙，岂不是打搅人家了？这多不识趣。”
“可……”德丰还想再说些什么。
沈绛转过身，正对着德丰，对他挑着眉，问道：“这些话，绝不是摄政王让你同我的说的，究竟是谁这么无聊？”
德丰忙低下头去，“奴婢是怕您好奇询问。”
沈绛眯眼笑，“我不好奇。”
然后又道：“你帮我置办些东西去乾元殿。”
“啊？”德丰一愣，随后又反应过来。“您吩咐。”
“你记好了，我要白绢三匹，明矾半斤，朱砂三两，藤黄三两，赭石三两，青金石一两，楚州墨五锭，铜绿一两，赤粉一两，长锋十支，细毫十支……”
沈绛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
德丰竟然全记住了，却问道：“您这是要做什么？”
沈绛对他一吐舌，“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