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想到昨夜这家伙在自己怀里哭得伤心的样子，萧尹又欢喜又难过。
欢喜的是他不会再在自己面前胡乱逞强掩饰，难过的是他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
便情不自禁地将指尖划过他的眼下，轻道：“乖乖吃饭，你还想知道什么，回头路上告诉你。”
用过早膳之后，沈绛见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风九姑娘？”
风素清对他行了礼，“沈大人。”
沈绛见她一身风尘仆仆，应当是去了不少地方，她还带着一队十八个人，皆是飞羽队的士兵。
风素清身上披着一条那种粟特女人常用的遮挡风沙和烈日的大披巾，周身的气质看起来也越加的冷静稳重，好像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让她少了些亲切和笑容。
沈绛想了想，想到之前几次史讯南替他和傅诚传信，是直接交给了阮家的人，嗯…………
看来非花门和阮家越来越亲近了。
“风姐姐，两河邦好玩吗？”沈绛扯了下缰绳，与风素清并驾齐驱，笑眯眯问道。
风素清先看了眼萧尹一眼，萧尹低笑，同风素清略点头。
“异邦商贾云集，往来言语不同，风俗大相径庭，大开眼界。”风素清便道。
沈绛却笑着摇摇头，还对她晃了晃手指头，道：“欸，不对~在西方诸国，其实姐姐才是异邦之人。”
风素清一思过后，略笑了笑，“确实。”
“天下如此广大，是不是姐姐见了这不同的风景，故而越加的豁然开朗了？”沈绛托腮瞧着她笑。
风素清微愣，随后也笑笑，“是，天下广大，可开阔心胸。”
“的确……天下广大……”
掠过旷野的风，带来青草和不知名的野花香，苏特王城已经遥遥在望，可以看见高大的城门口飘扬起星月的旗幡。
沈绛重新用双手捏紧了缰绳，呼吸轻促。
今日，中原的使团，正式入城面见苏特女王陛下。
“我这样大大咧咧的进苏特王城，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他犹疑地咬了下唇。
“沈大人携王令一路出使西方，能有什么问题？”萧尹伸手过来，将他黏在唇角的一丝发丝给拨开了。
“可我长相……”
“小绛，安靖那天所说的苏特的宫廷中充斥着的那些阴谋和攻讦，那是因为人人包藏着私心，却都没有绝对碾压别人的力量，无论是暗杀，还是毒药，亦或是昨日那些毒蛇，都不过是因为无能而使出的小伎俩而已。”萧尹的声音淡淡，脸庞转向前方。
前方远处高大的城门在日光下闪着宝石蓝的光芒，还可以看见无数站在城门下的人，这些人会一直盯着他，对他刨根问底，诸多猜测。
沈绛更加紧张地咽了好几下口水。
萧尹接着轻声道：“你本就是女王的孩子，与母亲相像，再合理不过了。”
“你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沈绛向他问道，女王既然把那地下城的图纸给他，一定是同他商量好了什么事的。
“女王并不担心加于她身上的所谓的罪名还有要面临的审判，她担忧的只有那些虔诚的教徒和苏特的子民，倘若无法与光之城的圣火教廷达成和解，才可能带来真正的灾祸。”萧尹语气依旧平静。
“我……”沈绛低下头，“那么事情若真的面临着最坏的局面，引来了灾祸呢？”
“小绛。”萧尹轻唤了他一声，“女王是一国之君，她很清楚，她想守护的是什么，她身上的那些罪名，不过是敌人为了夺去她权利的花招而已，你认为，呙教那些神官和长老如果有毫无顾忌处死女王的能力，他们还会在乎女王这所谓的私通的罪名吗？”
“所以他们现在在乎这个把柄，那我……”沈绛越来越没有办法冷静的思考了，甚至紧张地将指甲紧紧地抠进自己的手心。
萧尹接着道：“女王从未对教廷妥协，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抗争，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表现软弱，会面临着什么，但是她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强硬，她一直有守好那条拉锯的红线，维护着表面的安宁，但这终究是假象，虚假的和平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教廷不是到了今日才知道有你的存在的，只是从前，他们认为以为女王还在掌控之中，没必要对她赶尽杀绝。”萧尹抓过他的手，更加柔声细语地道：“但当他们明白到了今日，女王越来越无法摆布了之后，所以才会翻出那些旧账，而女王如今的态度，也是因为她已经有了可以对抗的力量，无论面临着什么，我相信她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沈绛喃喃地望着他，“阿尹……我……”
“我们想从她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应该向她表示一下我们的诚意呢？施恩于人，才好要求回报。”萧尹对他笑道。
“舆图在墓室之中，女王言下之意，的确不好取出来，那件东西完全不能让他人知晓，走露风声。”沈绛沉思。
萧尹瞧着他笑道：“小呆子。”他要向女王要的，并非只是舆图，若不然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沈绛拧起眉，扬着下巴看他，头顶还翘起一撮毛，随着风晃悠。
萧尹用另一只手把他头顶那撮翘起的头毛给抚了回去，笑着哄道：“大聪明。”
“哼。”沈绛晃开他的爪子。
萧尹接着道：“苏特王城中教廷的圣火卫队有三千多人，当然他们不会全都听真理教廷指挥，但女王的亲卫队还有鸦群，一定会被人盯着，而且，他们之中，必然也会有别人的眼线，并不值得完全信任。”
“那……”沈绛回头看身后风素清所带的飞羽队和康家的那一队威风的卫队，使团不可能把那随的几千士兵都带进王城，大队的人马依旧驻扎在永生河畔，流金城的黄金卫队，更是远在还有半日快马路程的草海。
萧尹略微有些思索，“当然最好事情不必到那么剑拔弩张的程度，那就要看，对方之中，有没有真正的聪明人了……”
沈绛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明白了，他不能软弱也不能退缩，他点了点头，道：“知道了，王爷。”
“叫阿尹，现在在下可是沈使臣的贴身护卫。”萧尹笑着道，只是好端端的话，被他说出别的意思来。
沈绛立刻耳后一热，是够贴身的。
他快速地把被他抓着的手抽了回来，换了张极为冠冕严肃的表情，看向越来越近的城门。
“尊贵的上国的客人。”城门的人群之中，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带着高帽的侍者向他们深深的行礼。
然后又满面的笑容地直起身，侧身让开了一些，扬手比向后方正坐在一张华丽的高背椅上的一名青年。
“这位是我国的储君殿下，宰希贺王子，奉女王陛下之命，前来迎接上国贵客。”侍者笑容可掬地介绍着。
宰希贺站起来，沈绛同时下马上前。
这位储君王子长得非常高大，一双淡褐色的眼睛打量着他的私生子兄弟，然后再露出笑容，有礼而不失诚意地行了一礼。
“使臣阁下果然是上国的人物，如此年轻有为，风采斐然。”他的话语里没有任何生硬的口音，语气不卑不亢。
其实他与沈绛的长相并不十分相似，沈绛听鲜于期说过，苏哈亲王是苏特北方的堀色人，族人高人粗犷，若非宰希贺也有一头在阳光下闪着金红光泽的头发，可以说这同母异父的两兄弟几乎完全不像。
但周围的其他人，王子那些随行的大臣、侍者，在见到沈绛之后，已经开始交头接耳，有些人甚至直接带着震惊的表情直愣愣地盯着沈绛。
沈绛暗吸了口气，再正容上前，同王子还了一礼，“我等奉王命前来，传达我王与贵国交好之意。”
宰希贺带着亲切的笑容，携起他的手，邀请他同上车驾入城。
通往王宫的大路两旁挤满了前来围观使团的人群，热闹拥挤。
宰希贺一路上满脸都挂着有礼的笑意，向他指点路上经过的街道上的景色，介绍那些高大的雕像，还有宏伟的高塔。
“苏特王城称为星月之城，是因为一千多年前，这里被黑暗笼罩，是真神指示他的子民们在王城的七个方位建起燃烧着圣火的高塔，在黑夜中照亮了整座城池，渡过了七个漫长的黑夜之后，经历了一场异常艰难的战斗，黑暗退散，这里终于能够重新看到繁星和明月。”
“那是大贤者呙耶萨，他是真神第一位前来人间的使者，也是他向苏特人传达了真神的旨意，为苏特带来了智慧。”
这里的一切，都是与教廷有关，每一条街上都供奉着圣火的火盆，日夜不息。
沈绛却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宰希贺看向他，忽然笑道：“沈大人，你不必对我怀有戒心，女王陛下将你声势浩大的迎接入城，就是为了向人表明，你作为上国的使臣而来，像那种对使臣放毒蛇毒药之事，最好不要在王城中发生，星月王城之中，有来自于各国各城的使者和商人，杀害上国的使节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是非常严重的。”
沈绛转头，也同样地看向宰希贺。
但宰希贺却又收起了笑容，面带着些忧虑和伤感地叹息了一声，“你应该知道了，昨日指使人向你放毒蛇的人就是戊狄广明，他是个阴毒的小人，被教廷影响地失去了人性，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我与母亲对你的到来，虽然担忧，却是充满了欣喜的。”
沈绛终于开口道：“王子殿下，我还并不知道向我放毒蛇的人就是三王子殿下。”
他说着，还对宰希贺略挑起眉毛，这位王子，虚伪的让人不舒服。
欢喜的是他不会再在自己面前胡乱逞强掩饰，难过的是他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
便情不自禁地将指尖划过他的眼下，轻道：“乖乖吃饭，你还想知道什么，回头路上告诉你。”
用过早膳之后，沈绛见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风九姑娘？”
风素清对他行了礼，“沈大人。”
沈绛见她一身风尘仆仆，应当是去了不少地方，她还带着一队十八个人，皆是飞羽队的士兵。
风素清身上披着一条那种粟特女人常用的遮挡风沙和烈日的大披巾，周身的气质看起来也越加的冷静稳重，好像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让她少了些亲切和笑容。
沈绛想了想，想到之前几次史讯南替他和傅诚传信，是直接交给了阮家的人，嗯…………
看来非花门和阮家越来越亲近了。
“风姐姐，两河邦好玩吗？”沈绛扯了下缰绳，与风素清并驾齐驱，笑眯眯问道。
风素清先看了眼萧尹一眼，萧尹低笑，同风素清略点头。
“异邦商贾云集，往来言语不同，风俗大相径庭，大开眼界。”风素清便道。
沈绛却笑着摇摇头，还对她晃了晃手指头，道：“欸，不对~在西方诸国，其实姐姐才是异邦之人。”
风素清一思过后，略笑了笑，“确实。”
“天下如此广大，是不是姐姐见了这不同的风景，故而越加的豁然开朗了？”沈绛托腮瞧着她笑。
风素清微愣，随后也笑笑，“是，天下广大，可开阔心胸。”
“的确……天下广大……”
掠过旷野的风，带来青草和不知名的野花香，苏特王城已经遥遥在望，可以看见高大的城门口飘扬起星月的旗幡。
沈绛重新用双手捏紧了缰绳，呼吸轻促。
今日，中原的使团，正式入城面见苏特女王陛下。
“我这样大大咧咧的进苏特王城，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他犹疑地咬了下唇。
“沈大人携王令一路出使西方，能有什么问题？”萧尹伸手过来，将他黏在唇角的一丝发丝给拨开了。
“可我长相……”
“小绛，安靖那天所说的苏特的宫廷中充斥着的那些阴谋和攻讦，那是因为人人包藏着私心，却都没有绝对碾压别人的力量，无论是暗杀，还是毒药，亦或是昨日那些毒蛇，都不过是因为无能而使出的小伎俩而已。”萧尹的声音淡淡，脸庞转向前方。
前方远处高大的城门在日光下闪着宝石蓝的光芒，还可以看见无数站在城门下的人，这些人会一直盯着他，对他刨根问底，诸多猜测。
沈绛更加紧张地咽了好几下口水。
萧尹接着轻声道：“你本就是女王的孩子，与母亲相像，再合理不过了。”
“你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沈绛向他问道，女王既然把那地下城的图纸给他，一定是同他商量好了什么事的。
“女王并不担心加于她身上的所谓的罪名还有要面临的审判，她担忧的只有那些虔诚的教徒和苏特的子民，倘若无法与光之城的圣火教廷达成和解，才可能带来真正的灾祸。”萧尹语气依旧平静。
“我……”沈绛低下头，“那么事情若真的面临着最坏的局面，引来了灾祸呢？”
“小绛。”萧尹轻唤了他一声，“女王是一国之君，她很清楚，她想守护的是什么，她身上的那些罪名，不过是敌人为了夺去她权利的花招而已，你认为，呙教那些神官和长老如果有毫无顾忌处死女王的能力，他们还会在乎女王这所谓的私通的罪名吗？”
“所以他们现在在乎这个把柄，那我……”沈绛越来越没有办法冷静的思考了，甚至紧张地将指甲紧紧地抠进自己的手心。
萧尹接着道：“女王从未对教廷妥协，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抗争，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表现软弱，会面临着什么，但是她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强硬，她一直有守好那条拉锯的红线，维护着表面的安宁，但这终究是假象，虚假的和平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教廷不是到了今日才知道有你的存在的，只是从前，他们认为以为女王还在掌控之中，没必要对她赶尽杀绝。”萧尹抓过他的手，更加柔声细语地道：“但当他们明白到了今日，女王越来越无法摆布了之后，所以才会翻出那些旧账，而女王如今的态度，也是因为她已经有了可以对抗的力量，无论面临着什么，我相信她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沈绛喃喃地望着他，“阿尹……我……”
“我们想从她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应该向她表示一下我们的诚意呢？施恩于人，才好要求回报。”萧尹对他笑道。
“舆图在墓室之中，女王言下之意，的确不好取出来，那件东西完全不能让他人知晓，走露风声。”沈绛沉思。
萧尹瞧着他笑道：“小呆子。”他要向女王要的，并非只是舆图，若不然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沈绛拧起眉，扬着下巴看他，头顶还翘起一撮毛，随着风晃悠。
萧尹用另一只手把他头顶那撮翘起的头毛给抚了回去，笑着哄道：“大聪明。”
“哼。”沈绛晃开他的爪子。
萧尹接着道：“苏特王城中教廷的圣火卫队有三千多人，当然他们不会全都听真理教廷指挥，但女王的亲卫队还有鸦群，一定会被人盯着，而且，他们之中，必然也会有别人的眼线，并不值得完全信任。”
“那……”沈绛回头看身后风素清所带的飞羽队和康家的那一队威风的卫队，使团不可能把那随的几千士兵都带进王城，大队的人马依旧驻扎在永生河畔，流金城的黄金卫队，更是远在还有半日快马路程的草海。
萧尹略微有些思索，“当然最好事情不必到那么剑拔弩张的程度，那就要看，对方之中，有没有真正的聪明人了……”
沈绛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明白了，他不能软弱也不能退缩，他点了点头，道：“知道了，王爷。”
“叫阿尹，现在在下可是沈使臣的贴身护卫。”萧尹笑着道，只是好端端的话，被他说出别的意思来。
沈绛立刻耳后一热，是够贴身的。
他快速地把被他抓着的手抽了回来，换了张极为冠冕严肃的表情，看向越来越近的城门。
“尊贵的上国的客人。”城门的人群之中，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带着高帽的侍者向他们深深的行礼。
然后又满面的笑容地直起身，侧身让开了一些，扬手比向后方正坐在一张华丽的高背椅上的一名青年。
“这位是我国的储君殿下，宰希贺王子，奉女王陛下之命，前来迎接上国贵客。”侍者笑容可掬地介绍着。
宰希贺站起来，沈绛同时下马上前。
这位储君王子长得非常高大，一双淡褐色的眼睛打量着他的私生子兄弟，然后再露出笑容，有礼而不失诚意地行了一礼。
“使臣阁下果然是上国的人物，如此年轻有为，风采斐然。”他的话语里没有任何生硬的口音，语气不卑不亢。
其实他与沈绛的长相并不十分相似，沈绛听鲜于期说过，苏哈亲王是苏特北方的堀色人，族人高人粗犷，若非宰希贺也有一头在阳光下闪着金红光泽的头发，可以说这同母异父的两兄弟几乎完全不像。
但周围的其他人，王子那些随行的大臣、侍者，在见到沈绛之后，已经开始交头接耳，有些人甚至直接带着震惊的表情直愣愣地盯着沈绛。
沈绛暗吸了口气，再正容上前，同王子还了一礼，“我等奉王命前来，传达我王与贵国交好之意。”
宰希贺带着亲切的笑容，携起他的手，邀请他同上车驾入城。
通往王宫的大路两旁挤满了前来围观使团的人群，热闹拥挤。
宰希贺一路上满脸都挂着有礼的笑意，向他指点路上经过的街道上的景色，介绍那些高大的雕像，还有宏伟的高塔。
“苏特王城称为星月之城，是因为一千多年前，这里被黑暗笼罩，是真神指示他的子民们在王城的七个方位建起燃烧着圣火的高塔，在黑夜中照亮了整座城池，渡过了七个漫长的黑夜之后，经历了一场异常艰难的战斗，黑暗退散，这里终于能够重新看到繁星和明月。”
“那是大贤者呙耶萨，他是真神第一位前来人间的使者，也是他向苏特人传达了真神的旨意，为苏特带来了智慧。”
这里的一切，都是与教廷有关，每一条街上都供奉着圣火的火盆，日夜不息。
沈绛却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宰希贺看向他，忽然笑道：“沈大人，你不必对我怀有戒心，女王陛下将你声势浩大的迎接入城，就是为了向人表明，你作为上国的使臣而来，像那种对使臣放毒蛇毒药之事，最好不要在王城中发生，星月王城之中，有来自于各国各城的使者和商人，杀害上国的使节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是非常严重的。”
沈绛转头，也同样地看向宰希贺。
但宰希贺却又收起了笑容，面带着些忧虑和伤感地叹息了一声，“你应该知道了，昨日指使人向你放毒蛇的人就是戊狄广明，他是个阴毒的小人，被教廷影响地失去了人性，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我与母亲对你的到来，虽然担忧，却是充满了欣喜的。”
沈绛终于开口道：“王子殿下，我还并不知道向我放毒蛇的人就是三王子殿下。”
他说着，还对宰希贺略挑起眉毛，这位王子，虚伪的让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