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2.“决定，是日积月累的能量转化”（二）
“如此说你的班主任有意思嘛？咱们还能愉快的聊天嘛？”
夏诚立马露出卖萌笑，说，“您是最受我们爱戴的肖老师。也就是对你，我才能如此敞开心扉。换成其他人，我绝对就撂下一句‘已经分手了’，潇洒离开办公室。”
“换成别的老师，你们的恋爱早就被扼杀在幼苗中了！哪至于发展到现在！你表扬我的话，裴茜茜也说过。你们俩还真是一对活宝。你们俩……不会，已经好上了吧？”肖瑜被自己的问题吓一跳。
夏诚连忙摆手，“肖老师，你这脑洞也不能这么大吧！我这一个女朋友都没整明白，还再来一个。你真瞧得起我！”
“那就好！如果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你肖老师我这心脏可受不了。”肖瑜喝了口水压压惊。
“刚才那话不是为了恭维您，是发自肺腑！昨天我还教育江小鸥她妈来着，我告诉她，最理解我们的就是你。之前知道这事多么平静淡定，不支持也不反对，让我们自己去掌握自己的人生。”
“咳咳咳……”一听这话，一口水没把肖瑜给呛着。
“我说呢……这次我可真是被你害惨了！”肖瑜从昨天开始就百思不得解，校长看似知道自己早就知道他们恋爱，今天江小鸥妈妈也是气咻咻的怪自己不早管。原来，始作俑者是夏诚。
想想这整件事情的缘起，不都是夏诚的一个赌约么。
夏诚这小子倒也灵光，一听肖瑜这话，马上反应过来，“江小鸥她妈也为难你了是不是？”
肖瑜严肃起来，“夏诚，你别再为这事添乱了。如果你俩确实是认认真真的要分手，后面我会跟江小鸥谈谈，你俩把这事淡化了。元旦过后没多久又要期末考试了，把心收回来。”
“肖老师，我觉得她妈可以管好自己的孩子，爱怎么管都没事。但她没权力管别人家的孩子，她又不是我们的老师。她更没权力去管我们的班主任，她觉得不好的地方我们还觉得好呢！如果她为难你，我绝对回班里组织同学找校长请愿去！让校长听听我们百姓的呼声！”夏诚说得慷慨激昂，那架势马上就要冲到校长办公室了。
“你这份心意我收下了。只要你们什么事都不折腾，我就天下太平了。”
肖瑜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她想，能够抑制自己的冲动莽撞，懂得计算后果，才是一个少年长大的重要节点。但如果凡事计算后果，似乎又枉为少年。
“肖老师，真的很对不起。”可能是肖瑜失落的表情感染了夏诚，他脸上的愧疚之意也浮了出来。
“没事，如果你们真的想清楚了，当断则断，没什么不好。千万别拖夹生了。”
夏诚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问，“肖老师，江小鸥家里的事，你知道吗？”
肖瑜诧异的抬头看他。
“就是她妈和她爸的关系……”夏诚似乎在纠结说还是不说。
“我都知道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夏诚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说，“那就不算是我泄密。这事我是昨天才知道的，也是在校长那，她妈说出来的。当时江小鸥一脸羞愤的表情。她之前从没跟我提过，还说她爸妈都很爱她。我是她男朋友，她却这样一直欺骗我。如果她跟我说了，我根本不可能告诉别人，我只会更多照顾她。她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既然如此，还在一块儿干嘛？这事也让我很生气，回家想想都生气。谁知道她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
听到这，肖瑜的心莫名酸涩起来。想起江小鸥第一次说起父母离婚时失声痛哭的样子。
“夏诚啊，她说她爸妈都很爱她，也不算骗你。是她的爸妈彼此不相爱了，不代表爸妈不爱她了啊。她可能只是想在你面前表现的更完美一些，各个方面都完美。也是在乎你的表现吧。”
“呵呵，回想一下，她还从来没明明白白说过喜欢我。唉，看来初恋只能是以失败而告终的。”夏诚尬笑着耸耸肩。
肖瑜说，“行啦，说不定明天你又改变想法了。先回教室吧，有什么新动态再及时向我汇报吧。”
夏诚打个敬礼，道，“遵命！谢谢老师！我走了。”
走出没几步，他又折回来，问道，“肖老师，你最近又喜欢炫迈了？”
肖瑜又被他问蒙了。
“你之前一直都是吃薄荷味的益达。我们很多人都发现了，你办公桌上总是有薄荷味的益达。但是最近突然换成炫迈了。”
“你们的观察力还真是可以！如果都用在学习上……”
“肖老师，我先走了，您忙吧。”边说着，夏诚边小跑着离开了办公室。
留肖瑜在原地发呆。
那天去超市，刚好就没有薄荷味的益达，她也没有像从前一样，再跑到其他店去买，就随便拿了一个炫迈。那个炫迈吃完之后，又换了个其他口味的炫迈。
其实啊，人哪有什么戒不掉的口味，只不过是自己的执念，没想戒掉罢了。就像没有忘不掉的电话号码，只不过是你自己隔段时间就背出来试试忘掉没有，结果温故知新。还有忘不掉的人，也是时常拿出来看看，自己忘掉了多少。记忆这东西，越提问越清楚。
换掉一个口味，只需要一瞬间。忘掉一个人，是不是也就一夜之间？
前一句，是肖瑜的结论。后一句，是她抛给孙嘉兴的问题。
晚上，孙嘉兴出于对肖瑜的担心，又开车到了她家小区外。肖瑜坐进孙嘉兴车里，心里说不出的踏实和温暖。于是炒豆般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夏诚跟她的对话，详细的向孙嘉兴复述了一遍。只是没提木糖醇的事。最后，还留下一道思考题。
“很多决定，是日积月累后的能量转化而成。许多时候，看起来像是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但其实每天的经历，所思所想都在影响着这个决定的发生。对一个人的遗忘，也是一样。”孙嘉兴回答的很认真。
“孙主任，您说的这么深奥，之前是不是也是费劲巴拉的努力忘掉一个人？”肖瑜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坏笑。
“肖老师，您这是自己一吐为快了，又开始把目标放在我身上？”孙嘉兴一句话又把问题送了回去。
肖瑜本就是开玩笑，也没在意孙嘉兴的答案里并没有否定，自己又绕回去讲学生的事。
“那你觉得他俩就这么分手了？”
“根据你的描述，这个小男生对自己的小女朋友不满也挺多。这次见‘丈母娘’又不顺心。还开始觉得一直喜欢他的女生更好。这想不分手也难啊。这次事件是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分手契机。行啊，你这学生们也总得有个契机长大。”
孙嘉兴的分析让肖瑜感慨男生薄情，还追问孙嘉兴是不是对自己也有不满，如果有一定早说。
“肖老师，你可千万别入戏这么深。我好歹也是个成熟的青年，不是懵懂的少年。上次说了，有什么问题，我一定看着你的眼睛告诉你。”
说到上次，肖瑜又忍不住脸红。低着头说道，“其实我也知道，女人呢，要善于倾听，不能自己一个劲儿说个没完。可是呢……”
孙嘉兴每次都用恰到好处的方式恰到好处的打断肖瑜的小纠结。
之后，又补上一句，“女人，天生爱说话，所以你的表现很科学。女人，如果都表现的很理性，那她可能也不爱这男人。”
肖瑜深表赞同的点点头。忽又想起早上跟妈妈的对话，道，“对了，我妈说就先别让你请他们了，就她请，就是咱们还是三家一起吃。”
“嗯，我已经知道了。你妈效率超高，今天已经跟刘眯她妈约好了，我妈也给我打来电话说了。”
“哦。这次这样聚会，我都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呢？不就是吃饭么。又不是第一次聚。”孙嘉兴说着，探身从后座拿过来一个盒子递给肖瑜。
“是条围巾，我买了情侣款。等吃饭的时候可以一起戴。”孙嘉兴解释道。
肖瑜心里暖暖的，说道，“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当女朋友很不称职。”
“那你就比学赶帮超嘛。”孙嘉兴只要逗她，她绝对哑口无言。
“可是在这次聚餐之前，我还得尽快去江小鸥家家访。人生，就没有得意尽欢的时候。”
“愁愁愁，小心白了少年头啊，小瑜。”孙嘉兴轻轻拍拍肖瑜的头。
宠溺的呼唤让肖瑜心头一甜，便说道，“不愁啦！有孙主任这样一对一心理辅导，心头哪还有尘埃。相信我肯定能搞定！”
肖瑜不知道，这种时刻，孙嘉兴心头更是志得意满。三言两语化解女朋友的烦恼，哪个男人不感觉机智如他，颇有成就感？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正是在这样一个不断有问题，一个不断解决问题中，越来越近的。
所以，正如孙嘉兴说的，真正一时冲动的决定很少，大部分决定是每天趋利避害审时度势潜移默化之后的综合结论。
夏诚立马露出卖萌笑，说，“您是最受我们爱戴的肖老师。也就是对你，我才能如此敞开心扉。换成其他人，我绝对就撂下一句‘已经分手了’，潇洒离开办公室。”
“换成别的老师，你们的恋爱早就被扼杀在幼苗中了！哪至于发展到现在！你表扬我的话，裴茜茜也说过。你们俩还真是一对活宝。你们俩……不会，已经好上了吧？”肖瑜被自己的问题吓一跳。
夏诚连忙摆手，“肖老师，你这脑洞也不能这么大吧！我这一个女朋友都没整明白，还再来一个。你真瞧得起我！”
“那就好！如果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你肖老师我这心脏可受不了。”肖瑜喝了口水压压惊。
“刚才那话不是为了恭维您，是发自肺腑！昨天我还教育江小鸥她妈来着，我告诉她，最理解我们的就是你。之前知道这事多么平静淡定，不支持也不反对，让我们自己去掌握自己的人生。”
“咳咳咳……”一听这话，一口水没把肖瑜给呛着。
“我说呢……这次我可真是被你害惨了！”肖瑜从昨天开始就百思不得解，校长看似知道自己早就知道他们恋爱，今天江小鸥妈妈也是气咻咻的怪自己不早管。原来，始作俑者是夏诚。
想想这整件事情的缘起，不都是夏诚的一个赌约么。
夏诚这小子倒也灵光，一听肖瑜这话，马上反应过来，“江小鸥她妈也为难你了是不是？”
肖瑜严肃起来，“夏诚，你别再为这事添乱了。如果你俩确实是认认真真的要分手，后面我会跟江小鸥谈谈，你俩把这事淡化了。元旦过后没多久又要期末考试了，把心收回来。”
“肖老师，我觉得她妈可以管好自己的孩子，爱怎么管都没事。但她没权力管别人家的孩子，她又不是我们的老师。她更没权力去管我们的班主任，她觉得不好的地方我们还觉得好呢！如果她为难你，我绝对回班里组织同学找校长请愿去！让校长听听我们百姓的呼声！”夏诚说得慷慨激昂，那架势马上就要冲到校长办公室了。
“你这份心意我收下了。只要你们什么事都不折腾，我就天下太平了。”
肖瑜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她想，能够抑制自己的冲动莽撞，懂得计算后果，才是一个少年长大的重要节点。但如果凡事计算后果，似乎又枉为少年。
“肖老师，真的很对不起。”可能是肖瑜失落的表情感染了夏诚，他脸上的愧疚之意也浮了出来。
“没事，如果你们真的想清楚了，当断则断，没什么不好。千万别拖夹生了。”
夏诚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问，“肖老师，江小鸥家里的事，你知道吗？”
肖瑜诧异的抬头看他。
“就是她妈和她爸的关系……”夏诚似乎在纠结说还是不说。
“我都知道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夏诚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说，“那就不算是我泄密。这事我是昨天才知道的，也是在校长那，她妈说出来的。当时江小鸥一脸羞愤的表情。她之前从没跟我提过，还说她爸妈都很爱她。我是她男朋友，她却这样一直欺骗我。如果她跟我说了，我根本不可能告诉别人，我只会更多照顾她。她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既然如此，还在一块儿干嘛？这事也让我很生气，回家想想都生气。谁知道她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
听到这，肖瑜的心莫名酸涩起来。想起江小鸥第一次说起父母离婚时失声痛哭的样子。
“夏诚啊，她说她爸妈都很爱她，也不算骗你。是她的爸妈彼此不相爱了，不代表爸妈不爱她了啊。她可能只是想在你面前表现的更完美一些，各个方面都完美。也是在乎你的表现吧。”
“呵呵，回想一下，她还从来没明明白白说过喜欢我。唉，看来初恋只能是以失败而告终的。”夏诚尬笑着耸耸肩。
肖瑜说，“行啦，说不定明天你又改变想法了。先回教室吧，有什么新动态再及时向我汇报吧。”
夏诚打个敬礼，道，“遵命！谢谢老师！我走了。”
走出没几步，他又折回来，问道，“肖老师，你最近又喜欢炫迈了？”
肖瑜又被他问蒙了。
“你之前一直都是吃薄荷味的益达。我们很多人都发现了，你办公桌上总是有薄荷味的益达。但是最近突然换成炫迈了。”
“你们的观察力还真是可以！如果都用在学习上……”
“肖老师，我先走了，您忙吧。”边说着，夏诚边小跑着离开了办公室。
留肖瑜在原地发呆。
那天去超市，刚好就没有薄荷味的益达，她也没有像从前一样，再跑到其他店去买，就随便拿了一个炫迈。那个炫迈吃完之后，又换了个其他口味的炫迈。
其实啊，人哪有什么戒不掉的口味，只不过是自己的执念，没想戒掉罢了。就像没有忘不掉的电话号码，只不过是你自己隔段时间就背出来试试忘掉没有，结果温故知新。还有忘不掉的人，也是时常拿出来看看，自己忘掉了多少。记忆这东西，越提问越清楚。
换掉一个口味，只需要一瞬间。忘掉一个人，是不是也就一夜之间？
前一句，是肖瑜的结论。后一句，是她抛给孙嘉兴的问题。
晚上，孙嘉兴出于对肖瑜的担心，又开车到了她家小区外。肖瑜坐进孙嘉兴车里，心里说不出的踏实和温暖。于是炒豆般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夏诚跟她的对话，详细的向孙嘉兴复述了一遍。只是没提木糖醇的事。最后，还留下一道思考题。
“很多决定，是日积月累后的能量转化而成。许多时候，看起来像是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但其实每天的经历，所思所想都在影响着这个决定的发生。对一个人的遗忘，也是一样。”孙嘉兴回答的很认真。
“孙主任，您说的这么深奥，之前是不是也是费劲巴拉的努力忘掉一个人？”肖瑜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坏笑。
“肖老师，您这是自己一吐为快了，又开始把目标放在我身上？”孙嘉兴一句话又把问题送了回去。
肖瑜本就是开玩笑，也没在意孙嘉兴的答案里并没有否定，自己又绕回去讲学生的事。
“那你觉得他俩就这么分手了？”
“根据你的描述，这个小男生对自己的小女朋友不满也挺多。这次见‘丈母娘’又不顺心。还开始觉得一直喜欢他的女生更好。这想不分手也难啊。这次事件是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分手契机。行啊，你这学生们也总得有个契机长大。”
孙嘉兴的分析让肖瑜感慨男生薄情，还追问孙嘉兴是不是对自己也有不满，如果有一定早说。
“肖老师，你可千万别入戏这么深。我好歹也是个成熟的青年，不是懵懂的少年。上次说了，有什么问题，我一定看着你的眼睛告诉你。”
说到上次，肖瑜又忍不住脸红。低着头说道，“其实我也知道，女人呢，要善于倾听，不能自己一个劲儿说个没完。可是呢……”
孙嘉兴每次都用恰到好处的方式恰到好处的打断肖瑜的小纠结。
之后，又补上一句，“女人，天生爱说话，所以你的表现很科学。女人，如果都表现的很理性，那她可能也不爱这男人。”
肖瑜深表赞同的点点头。忽又想起早上跟妈妈的对话，道，“对了，我妈说就先别让你请他们了，就她请，就是咱们还是三家一起吃。”
“嗯，我已经知道了。你妈效率超高，今天已经跟刘眯她妈约好了，我妈也给我打来电话说了。”
“哦。这次这样聚会，我都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呢？不就是吃饭么。又不是第一次聚。”孙嘉兴说着，探身从后座拿过来一个盒子递给肖瑜。
“是条围巾，我买了情侣款。等吃饭的时候可以一起戴。”孙嘉兴解释道。
肖瑜心里暖暖的，说道，“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当女朋友很不称职。”
“那你就比学赶帮超嘛。”孙嘉兴只要逗她，她绝对哑口无言。
“可是在这次聚餐之前，我还得尽快去江小鸥家家访。人生，就没有得意尽欢的时候。”
“愁愁愁，小心白了少年头啊，小瑜。”孙嘉兴轻轻拍拍肖瑜的头。
宠溺的呼唤让肖瑜心头一甜，便说道，“不愁啦！有孙主任这样一对一心理辅导，心头哪还有尘埃。相信我肯定能搞定！”
肖瑜不知道，这种时刻，孙嘉兴心头更是志得意满。三言两语化解女朋友的烦恼，哪个男人不感觉机智如他，颇有成就感？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正是在这样一个不断有问题，一个不断解决问题中，越来越近的。
所以，正如孙嘉兴说的，真正一时冲动的决定很少，大部分决定是每天趋利避害审时度势潜移默化之后的综合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