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说的十五就不能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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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察虽是穆拜任用之人,不过穆拜倒后,他却并没受到牵连。
  廖唯章上任后,因身边缺少可用的能人,又考虑到能被穆拜任用的也非愚人,遂依旧让单察做了原职。
  单察跟了廖唯章,也是一心一意的办事,诸多地方令廖唯章很是满意。譬如阳山书院这事儿。本来廖唯章很发愁,没想到单察一语道破,让他立马找到了方向,实在是令廖唯章感激又欣慰。
  下午,廖唯章自己带了十人,又将其他人分作十人一组,分别派去各个不同乡县,并且规定好戌时在京兆府门口集合。最后,他一再强调任何小地方都不得放过,越是贫瘠地区越是要重视,众差役齐声应是后,廖唯章才宣布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东城门出去,老百姓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吓得纷纷避让,也有好奇的,已经往城里去打听,生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天大的消息。
  而事实上,阳山书院出了这样的大事儿,此时外界知情的并不多。庄晏近段时间耳边终于清闲了些,头两个月,他被左一个首辅右一个太尉轮番催立后,搞得实在头大,加之自己羽翼未丰,也只能与那两个老头子打太极。
  好在利用了义行军劫囚一事,不仅除去了穆拜换上了忠诚的廖唯章,更是缓解了裘万敖和辛仲桥的催势。
  利用这个机会,庄晏正好可以集中精力发展自己的势力,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势如破竹般的连换了三个地方官。
  虽都只是小县官,或者是偏远地方的知府,可这对他来说已经实属不易,对裘万敖和辛仲桥而元老来说,那些偏远地区他们还无需放在眼里,对庄晏而言,总算是换成自己的人,且都是年轻的栋梁之才,这完全符合他对未来的预计。
  驹童一如既往出现的悄无声息,“主子,阳山书院病情已经控制下来,除少数病情重者卧病在床,其他无大碍。”
  “她呢?”
  “虽被关去思过门,不过属下看其状态,像是更享受。”驹童想起今日所见,“她还去了金菊苑。”
  “哦?”庄晏终于放下手中笔抬头问道:“去做什么?”
  驹童摇摇头,迟疑片刻,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庄晏又埋头做事,“说。”
  “是。”驹童慢慢道来:“裘家大少爷裘霁今日去过思过门,这二人-----”他一时找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的好,想了想,干脆照实说:“他送了一把玉笛给她。”
  庄晏手中笔再一顿:“谁给谁?”
  “裘霁给姚姑娘送了一支玉笛。”
  “呵~~~这二人动作倒是快,竟还私下给了定情信物。”庄晏轻轻一笑,又重新提笔,只是不知在想什么,手上一直没动作。
  驹童又将其他几大世家少爷的情况依次汇报了:“这次事件过后,王家是最大的赢家,至于吴家少爷,被关了两个时辰,倒是有一点,姚姑娘的义兄楮孟,此人------属下觉得此人并不简单。”
  庄晏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是期间唯一与吴世伟示好的,不仅给吴世伟出主意,甚至还带病探望。属下觉得此人并非心善之人,他既有此举动,定是与吴家有什么联系。”
  庄晏曾见过楮孟,对此人一直感觉不可捉摸。他也知道楮孟自称是猎户之子,可当真以为他伸出深宫就不晓察民情么,那一身本事,还有那气度,都不是正常猎户之家能养育出来的。
  此前他也曾想过将此人招揽为己用,却因楮孟不比姚肆,姚肆是真正的乡下丫头,纵然有几分胆色和才华,身上却依旧有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平民气息。
  可楮孟不同,无论是言谈举止或者行为动作,他都表现的不像平民,而这也是庄晏打算作罢的原因。
  “去查查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背景。”庄晏最后淡淡吩咐道。
  驹童点头应是,正要离开,又听庄晏道:“告诉他,别太过分,人既是朕选的,那自有朕的道理。
  这次朕先不追究他,若是还有下次,影响了朕的计划,决不轻饶。
  另外给姚肆提个醒儿,别让她以为进了思过门,就能躲过,朕要她十五回话,过了十六,后果自负。”
  驹童道是,等庄晏挥手示意后离去。
  进了思过门,首先不用一大早就起床,当然也无需担心错过蒋老先生的早课,自然也无需挨骂,姚肆睡在床上舒服的翻了个身,她养成了习惯,到了这个点儿就自然醒,只是被窝里实在太暖和,她一点儿也不想起床。
  肚子也没饿,外面天儿都还未大亮,还冷的人直哆嗦,反正也无人,不妨再睡会儿,心里这样想着,她就美滋滋的裹紧被子闭眼准备重新入睡。
  只是将将闭眼没多久,忽听一声响,姚肆还有些迷糊,正要以为自己听错了,驹童便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刹那间她吓得心都紧了,心跳如鼓,一动不动的捂在被子里,待过了片刻,大脑渐渐清醒,猜出来人是谁,顿时又气恼起来,碍于只着了里衣,她才忍住掀被子起身骂人。
  只是心里的怨气实在难消,呵呵冷笑道:“驹公公早啊,这大清早的就来探望,我倒是不知驹公公心里如此重视我。只是恕我身体抱恙不能下床端茶,驹公公若是渴了,随意就好。”
  驹童嘴角抽搐,他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莽撞的闯入女子房间不妥,只是他向来随意惯了,也从来是悄无声息的来,不留踪迹的走,哪儿顾得了那么多。
  “主子让我给你捎句话,离十五还有三日,叫你打听的事儿,可有眉目了?”
  姚肆心头唾骂一声,这庄晏还真是,虽她也知道躲过的希望渺茫,只是真被这样逼着,心里也焦急起来。
  她略带委屈的道:“可我现在被关在思过门,根本出不去,叫我如何打听?你可有把我的情况告诉他------告诉你家主子。”
  “主子对你的事情了若指掌,主子说了,他要十五,拖到十六,后果自负。”驹童说完话,也不等姚肆再说,转身匆匆就走了,看上去还有些逃也似的。
  姚肆平躺着盯着头顶的文章,乌黑乌黑的一看就是许久没洗过,蒙了不知多厚一层灰,她又翻了个身,浑身暖洋洋的,只是刚才美滋滋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
  还有三天就放沐了,上次辛习染说带她下山去玩,却因故没去成,这次显然也去不成了。
  离过年也不远了,姚肆掰着指头数日子,十五、十六、十七、年三十儿。还有十多天就是年三十儿了,往年这个时候,家里已经买了年货,娘会给她纳一双新布鞋,爹也会买肉和面,大年三十,家里会包肉包子、会守岁、她往往熬不过一夜,半夜就会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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