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中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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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绯笑得合不上嘴,站在温子林身后,早前温子林一直都说,温绯不该下场,因为会试的成绩着实太差,这殿试竟从末尾考到了前列,怕是整个考场逆转最大的一人祧。
  “爹,梁兄有真才实学,这次他不中状元都说不过去啊。”
  温红急得团团转,温绯高中的喜报都收到了,怎么他还没得到喜报呢,是不是报喜的人给耽误了?
  温红招手唤了一个小厮来:“快去瞧瞧,看我中了没有,是多少名。”
  小厮飞野似地跑了。
  大房的温墨、温玄兄弟又郁闷了,还想若是温绯考个末名出来,他们好借此奚落一番,没想又考出这等好成绩。这小子要不是运气太好,就一定是文曲星下凡,也不带这样考的吧,一次比一次考得好,一次比一次让人意外。
  小厮出去瞧了一圈,大半个时辰后归来,气喘吁吁地道:“禀四爷,你中了,也是二榜,中的是二榜第二百一十三名。”
  二百一十三名?
  竟落在了温绯的后头。
  温红追问道:“你没瞧错?”
  小厮肯定地道:“四爷,小的没瞧错,你确实是二百一十三名啊!珐”
  “我们族里的温玄龄、温白杨呢?”
  “小的瞧过了,龄爷考的是二榜第一百七十八名,杨爷考中二榜六百八十九名。”
  往届两榜进士录用一千名,但今届朝廷扩录五百名,统共便是一千五百名,其中二榜进士有七百名、三榜同进士录用八百名,再有头榜三甲便是一千五百零三名。
  温玄龄在他名次之前,相差也不算太多,这一位原就是色字辈里温氏族中最会读书的一个,这次温氏族里四个后生,个个都考中二榜进士,居然是温绯考得最好,大大地出乎所有人意料。
  温绯就更像是为了考场而生的,一次考得比一次好,虽然他没过乡试,竟然顺利过了会试、殿试。
  在小小的失落之后,温红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自己能中就是幸运,何必要纠结于名次之上。
  温子林当即让小厮到各交好世家、亲戚家报喜。
  温红兄弟相视一笑,彼此难掩喜色。
  温红妻盼了这几年,终于盼到丈夫高中,这会子笑盈盈地道:“还是永乐帝下的诏令好,这中了举人,就未必能在会试中高中。”
  大抵是八十多年前,大燕永乐年间,永乐帝颁布恩令:京城一带的学子,但凡过了秀才便可为贡生,所谓贡生就是有参加会试的资格,在会试中获得名次便可参加殿试。而各州(府)将举人称为贡生,但又另给了各州(府)额外五个举荐名额,这五人即便不是举人但因过了秀才而本人确实有才华,经州府举荐可拿着各州(府)举荐帖直接参加会试。
  永乐帝的恩令一直沿袭至今,温红、温绯兄弟虽是秀才却并非举人,也正因为这条恩令,兄弟二人都得到了会试资格。
  温红兄弟俩皆是这恩令的直接受益者,温红妻目露感激地夸赞永乐帝的诏令好,其实这也是朝廷对京城一带学子的恩典。
  因着这恩令,这些年京城一带的学子高中的不少。但也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你过了举人试,却未必能在会试中崭露头角。这一点也仅仅是限于京城一带,各州(府)早年确实是举荐贤才,可随着岁月流逝,这五个贤才名额就变了味儿,有些人走门道拿到这名额,但本人并无真才实学,而京城的秀才们则多了一个下场试炼的机会。
  *
  唐侍郎听到温家来报喜的小厮时,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地,“你说温绯高中二榜十八名进士?”
  小厮得意地道:“唐大人,正是,我们温氏一族里此届高中了四人,全都是二榜进士,就属我们十五爷考的名次最好,听老爷们说,十五爷是这次高中进士里最年轻的进士呢。”
  这温家不愧是京城书香门第,这届一族中里就中了四位进士,且个个都是二榜进士,这温子林更是教子有方,两个嫡子都在此届高中了,尤其这温绯现在怎么看怎么顺眼啊,早前唐侍郎还在感慨,说这孩子该在下届下场赴考,那时他一定能考出好成绩,没想殿试就考了此等好成绩。
  唐侍郎顿时有种“有婿如此,夫复何求”之感,唐侍郎说了声“正是”,忙对身边的婆子道:“赏!重重的赏!”他越发觉得,这与温家结亲算是结对,这女婿争气啊,如此年轻就有这等能耐,到时候有温子林和他指点、教导,这前途更是一片大好,指不定他的几个儿子他日还要盼着温绯帮衬、提携呢。
  唐宛芹正在深闺,很快就听说温绯高中二榜十八名的事,先是微惊,很快就道:“十五爷还真争气。”
  丫头喜上眉梢,十六岁的进士啊,这么年轻,这么厉害,早前连自家老爷都说应该下届再下场赴考,生怕他在考试中吃亏,这一次考的名次更好了。
  唐大姑太太也是一惊:“温十五爷高中进士,还是二榜十八名……”
  唐太太绷着一张脸
  tang,紧握着拳头:凭什么?这小子也太能了吧,人长得好,连才华也这么出色,头一回得中,已经让他们大大地吃了一惊,这一回竟考出如此好成绩。
  二榜十八名!
  这可是多少万人里出来的第十八名,算上头榜的三甲,就该是多少万人里头的第二十一名,放眼天下,这就是难得一见的才华,何况温绯才多大的人。
  她当初怎么就没争上一争,就应该拉着脸替自己的女儿争啊!如此,优秀的女婿就是她的了。
  争,对,一定要争,所有的好良缘全都是争来的,凭什么要便宜唐宛芹那个庶女,她一个庶出,凭什么配人家的嫡子。
  唐太太心里打着小算盘。
  唐大姑太太喃喃自语地道:“老太太眼睛也太毒了,给宛芹挑了个这样的女婿!”她招了招手,“唐婆子,明儿一早去春晖圣母庙添二百两银子的香火钱,不,不,添五百两银子的香火钱,求春晖圣母转告老太太,让老太太帮她外孙女曾嫣指门好姻缘。”
  一侧的娇俏姑娘不解地道:“娘,你这是做什么?”
  唐大姑太太白了女儿一眼,她做什么不是很明显么,这是为女儿求良缘啊,“你外祖母厉害着呢,人都死了,还能替你大表姐谋到这等亲事,我得多添点香火钱,到时候让你外祖母再帮你寻门好亲事。”
  唐大姑太太满脑子都是幻想,这样好的亲事,也只有用鬼神之说能解释了。这一切,都是唐老太太的功劳,早前还不觉,如今这一瞧,可不是最好的女婿,这个女婿才貌双全,家世、背景样样都好。
  唐太太气得胸口起伏难平,死鬼老太婆死了还替唐宛芹谋了这么一门好亲事,怎就不记挂记挂她生的宛莉,宛莉现在也要议亲了啊,早前先入选太子姬妾却又落选了。
  唐宛莉咬着下唇,满腹都是不甘心,从小到大,在容貌上她就差唐宛芹一截,母亲只让她读了三年的书,偏唐宛芹的字写得比她还好,她学琴棋书画,母亲都不让她学琴棋画只将她拘在府里学女红、厨艺,就算是这样唐宛芹的亲事竟是这样的好,好得让她嫉妒。
  唐宛莉轻唤一声“娘”,撒娇似地道:“给春晖圣母庙添些香火钱吧,说不准祖母也托个梦给我们……”
  唐太太冷着声儿:“你祖母活着的时候就不喜欢你,这人都死了,她还能帮你谋良缘。要谋良缘,你有娘。”
  她偏要气死那死鬼老太婆,把她瞧中的孙女婿给抢过来,看她能不能从坟里跳出来。
  唐老太太不给唐宛莉谋,但她可以抢啊。
  唐太太心里琢磨着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做?面上笑得有些木讷。
  唐宛莉不悦地轻叹一声,巴巴儿地看着领命赶去添香火钱的唐婆子,欲言又止,终是止住了话头。
  曾嫣笑盈盈又带着几分得意地道:“外祖母在世,最喜欢我和大表姐,指不定明儿就托梦给我娘了。”
  唐宛莉恼道:“真不害臊,这种话也说得出口,我倒要等着,看看她会不会给大姑母托梦。”
  唐大姑太太笑道:“我说弟妹啊,宛芹和嫣儿得老太太看重,这是嫉妒、羡慕都得不来的。怪不得世人说,老人活着时就要孝敬,这才能得她护佑呢,瞧着这话还真不假。”
  唐太太紧握着茶盏,指节发白,待唐大姑太太母女离开,这才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我倒要瞧着,看她能不能给你女儿谋良缘!死老太婆,活着时不待见我,死了也不让我安宁。”
  唐宛莉娇声道:“娘,我也要良缘!我也要像宛芹那样的好夫婿,年轻英俊还有才华,我也要……”
  “我的莉儿会有的,有娘在,你会拥有一段世上最好的良缘。”
  唐太太紧紧地搂住了女儿,想瞧她笑话,她就给她们一点厉害瞧,看她们还如何得意。
  *
  城南温府大房。
  周家大姨娘带着媒婆上门了,何氏因伤在身动弹不得。
  周大姨娘道:“动不了,把她给抬来,我今儿上门可是商议温七爷与二小姐的婚期。”
  她已经认定,这是何氏在找拖延的理由。
  旁人如何看,她周大姨娘不管,但既然与她亲女儿订了亲,就必须得娶二小姐,在她看来温家是顶好的亲事。温家有一个做雍王妃的小姐,还有一个做镇远候府的大哥,这也是京城排得上名号的大家族,既然订了亲就得早些完婚。
  书房里,温子群定定看着温玄:“你说实话,你愿意娶周二小姐为妻?”
  温墨不说话,只垂着头,现在二房的人光芒四射、风光无限,完全压住了大房,但京城听说温家二房两子今届高中,还是传出了一段佳话。温墨在颓唐之后又看到了曙光,认为只要自己用心,下届他也能高中,只不过是晚了几年罢了。
  温玄道:“难道还能退亲不成?”
  “只要你想,就可以退亲。”温子群负着手,“我们温家也是京城大族,虽然根基在西山县,但也不
  是任何一家都可以欺负的,但是若是愿意娶周二小姐,为父自不拦着,会令你娘尽快替你们张罗婚事。”
  温玄道:“大皇子可不好招惹。”
  温子群肃然道:“没有人可以逼迫温家,你只说愿还是不愿?”
  温玄心头权衡一番,他的年纪不小了,再也拖延不得:“我愿意!”
  退亲,会开罪大皇子,又拂了周家的面子。
  周四爷可是要娶九公主的,可见周家完不了。
  大皇子虽然失势,但还是有根基、底蕴的。
  温子群面露失望,“阿墨,把你媳妇唤到上房花厅扶着你娘。”
  温玄愿娶,他又何必做恶人。
  现在,他什么事都看开了。
  温子群去了二房,正见温红兄弟领着下人在忙碌地收拾东西,小厮、婆子忙碌穿梭,还有几个瞧着眼生的,正纳闷却是汪三毛从一边出来:“大家先放到门里,外头的马车都堆满了,下一趟再拉。”
  二房今儿搬东西入新府,明儿便要在那边正式设宴待客。
  温子群道:“阿红,你爹呢?”
  一个脆生生的女童道:“今儿一早,我爹、母亲和姨娘就去太平巷了,母亲和四嫂都要收拾新府,那边还有好多东西需要预备些。”
  温子群少有的和蔼,蹲下身子道:“十九娘,你们要搬新府,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了,到时候我和姨娘住一处院子,那边宽敞又安静,花园也大。”
  温子群道:“阿红,你这边若需要下人帮忙说一声,我派几个人来帮忙。”
  温红道:“谢过伯父,今儿一早,大哥就遣了四十个小厮婆子过来帮忙,人手是够了,已经拉了两趟了,再拉一趟差不多就都搬过去了。今晚还要在这边宿一夜,剩下的东西,明儿一早再搬。”
  未到乔迁吉日,便不能在新府歇下,这是习俗,得明晚才能宿在那边。
  温子群走近温红,道:“你帮伯父一个忙。”
  “伯父,你说。”
  “帮我与玉堂说说好话,早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对,我不是一个好父亲,让他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一二。”
  温子群被族长、族中兄弟训了之后,早前觉得愤然,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觉得自己确实行事欠端,也怪不得连族中人都看不下去。毕竟是一家人,他服个软又如何?儿子还是他的儿子,他不能不认啊,这样出息的儿子,他不认就是自己的损失。
  温红道:“我会把伯父的话转告给大哥,只是大哥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我不一定能劝得动他。”
  温子群轻叹一声,试过了,如果温青还不原谅他、接纳他,他就算去了地方也不用如此难受。“我一会儿去太平巷,马车上还能放些东西,你们看要不要让我捎些过去。”
  一个婆子接过话道:“大老爷,有些碗筷要带过去,能不能放在你马车上。”
  “搬上来。”
  温子群乘着马车,怀里揣着一份今晨刚收到的任职官文,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想让何氏母子知道,送官文来的是他相识的一位故交,照理这事应该是官差来说的,却让故交来送,温子群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深意。
  温子林夫妇已经把上房拾掇出来了,各院各房也搁了不下东西,由各房的下人们整理着。
  董氏倒了茶水。
  温子群看着左右忙碌的下人,董氏大声道:“你们去旁处整理,莫要打扰二老爷清静。”
  见下人们离去,温子群方从怀里掏出系着红绳的任职官文,“这是我一位故交旧识送来的,是任衡州知州的官文。二弟,你说雍王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相熟的故交送来,是不是想让我瞒着何氏母子?”
  温子林接过官文,看了一眼,道:“还不错。”
  若是早前的温子群,一定会认为这不好,可现在与去黔州相比,已经是很不错了。
  温子群望着温子林,希望他能自己什么建议。
  温子林想了片刻,道:“大哥,你这次上任可有什么打算?”
  “这次上任,我不准备带何氏母子,温墨二十多岁了,二奶奶又有了身孕,不宜长途跋涉;何氏一把年纪了,行事越发糊涂,我不想带她;温玄要成亲了,就让他留在京城苦读。只是若不带何氏,我身边总得有个服侍的女人,六姨娘是小家小户出来的,没什么见识,出不得厅堂;七姨娘颇得我心,只是她的私心重些。”
  “七姨娘早前也是官宦子女,虽是庶出,也是知书识字的。”
  温子群面露难色,“二弟,你看我再娶房续弦……”
  温子林倏地弹跳了起来:“你又犯糊涂?你要娶续弦,不是我反对便是族里人也会考量一二,你这样做置玉堂兄妹何地?”
  娶上一个继室来,一过门就摆上温青兄妹“继母”的份儿,堂堂雍王妃的继母,这是旁的女人能做的,不能,
  温子林也不赞成这么做,逼得紧了,以温青那性子还真有可能与温子群闹翻。
  温子林又道:“大嫂在世的时候,在西山县十里八乡那都是出名的孝顺,你这么做,是不给大嫂面子,便是杜家人也不会应。”
  上次杜家外公来吃温彩的喜酒,可添了十抬箱笼的嫁妆,这在哪家会添这么重,还不是因为看重温青兄妹,听说杜外公开始与镇远候府走动,甚至杜外公还托了梁氏帮他的孙女物色婆家,就连在外地为官的杜蔷也常与温青有书信往来。
  温青是认他舅舅、外公的,而且与他嫡亲舅舅杜蔷的感情还不错。
  这要是传出温子群要娶继室,杜家人为了维护温青兄妹,一定会跳起来反对。
  温子群连连道:“我这不是找你拿主意么?”
  董氏心下一转桓,温子群的妻妾数人,比温子林的后宅壮观多了,温子林都没这等愁事,偏温子群就有,“大伯后宅还不够乱么?你先后纳过七房侍妾,又有两房妻室,你还想再添一房?”
  温子群道:“除了你大嫂,这些女人哪个是贤惠的?我要到衡州赴任,身边总得有个帮忙打理后宅的女人。”以前觉得何氏千好万好,可现在怎么看怎么厌恶,“要不二弟替我试试顺娘的意思,玉堂就听顺娘的。”
  温子林轻叹一声,“叫我怎么说你,你后宅的女人也不少,就没一个能帮你的?”
  温子群摇头,“这不是没个帮衬的么。”
  明儿就是温家二房乔迁新府的日子,温青和温彩都会去赴乔迁宴。
  然,温子群还真猜错了,温青是来了,吃了一盏茶就走了,温彩只令沙虫儿送了一份贺礼来,人却没来,虽是府里来了客人走不开。
  温子群急得不成,催着温子林去雍王府探温彩的意思。
  温子林只得亲走了一趟雍王府,见了温彩把温子群的意思说了一遍。
  温彩道:“二叔以为呢?”
  温子林道:“你爹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他是动了纳娶新人的心思。前两年守孝动不得心思,如今孝期满了,他想纳新人了。他的想法很简单,与其给儿子养侍妾,还不如养他自儿个的侍妾。”
  最后一句,确实是温子群的想法,他看着温墨、温玄陆续带回来两个娇滴滴的女子为妾,一打点这两个竟早前冷氏族里的女子,且早前皆是嫡出。他瞧得眼馋,想着两个儿子并非官身都能如此,他自然能纳更好的。
  温彩沉吟道:“这是说二叔阻不住,我和哥哥也难阻止了?”
  温子林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多少儿女能阻住父亲纳娶新人的?
  这不是能不能阻的,而是涉及“孝道”问题,只这一点就让多少儿女不能反对。
  温子林道:“若强行阻止也能阻住。这种事就如河渠一般,宜疏不宜阻,他的后宅有那么多女人,与其让他尽弄些不能掌事的女人入府,倒不如我们帮他纳娶一个可靠的,就虽帮衬不上你们兄妹,但也不能给你们兄妹惹麻烦。”
  温彩抚额,“我原不想管他的事,想着他去了外地哥哥和二叔也都消停。”
  只这一句,温子林就明白温子群外任确实与温彩有关,否则这六部之中的实缺多了去,偏生温子群就谋到了外任的缺。
  温青兄妹着实是烦了温子群,才想到了这一招将他赶京城,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
  “又能消停多久?我瞧还是帮他纳娶一个能帮衬的女人,总比他纳娶一个不晓分寸,不懂天高地厚的人要强。你且放心,在位分上绝不能让这女人越过你娘,最多是平妻,但不是续弦。”
  “一家没有两位平妻的吧?”
  “自古又有三妻四妾之说,三妻指的是一正妻、两侧妻,正妻乃是嫡妻,侧妻是平妻。只是大多数人家通常只有一妻,可允有众多侍妾。”
  什么平妻,说直白些:就是小老婆,也不比侍妾高贵多少,不过听起来好听罢了,唯一不同的,便是在地位上与正妻相同,可以唤正妻为姐姐。
  温彩打趣道:“二叔对这三妻的理解倒也别样……”
  温子林尴尬一笑,“你父亲这两日天天缠我说这事,我不得不来。”
  “二叔还是与哥哥、嫂嫂商量一下。”
  温子群的后宅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温彩着实不想管这档子闲事。
  温子群要娶新人,阻止不了,却让他们兄妹掺合一把,若依了他,他又说会“这是你们让我娶的”,换作旁人不会如此,但遇上温子群这种长辈却是极有可能。
  温彩只能把这事推开,她一个嫁出阁的女子,过问哥哥、嫂嫂的家事知道的说她与兄嫂情感深厚,不知道的定会说她逾矩。更惶论是温子群娶新人的破事,她没必要插手。
  温子林走后,温彩一个人坐在栖霞院生了一会儿闷气,温子群多大的年纪了还想纳娶新人?曾有人说男人定律:八十岁的老男人,喜欢年轻漂亮的
  女人;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依旧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二十岁的年轻男人,还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这定律千古未改,无论到了什么时候,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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